
關超,天津市潮汐公益服務中心負責人。
當我們換一個角度,把這些女性看作是一個個的鄉村創業者的時候,她們就像一朵朵小浪花。而當所有的小浪花聚在一起,大家一路向前,一路高歌,她們就會形成潮汐的力量。
潮汐的力量
“十年如一日,久久做好事”主題演講
2024.09.0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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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關超。
今天能站在這裡,我很開心。我用一句話先簡單介紹一下潮汐是幹什麼的。我們機構透過教授免費的線上手工編織課程,為鄉村的媽媽、困境中的女性以及殘障的夥伴賦能,幫助她們能夠在家獲得收入。
這句話可能聽起來還是有些複雜,所以我透過一個案例來跟大家分享一下。
2021年8月,天津市婦聯找到我們,說你們專案做了那麼多年了,這有個活你們能不能幹——製作1600支繡球。
當時我問了問價格,價格非常合理,我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事。因為在當時市場上,面向困境中的女性提供的手工訂單,很少有如此大的量。於是我很痛快地答應了,我說這個活我一定要幹。

▲ 製作繡球的材料
我們用了大約100天的時間,完成了近2000支繡球的製作,還包括其它5000支各種各樣的花卉。

▲ 繡球花成品
那麼,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專案呢?
冬奧訂單
2022年,當北京冬奧會的冠軍舉起手中的花束時,聚在電視機前的200多位鄉村媽媽同樣非常激動。因為冠軍手中的那束花,正是她們一針一線編織而成的。其中一位媽媽對我說:“那一刻,是我離世界之巔最近的時候。”

▲ 冠軍手握編織花束(圖片來源網路)
賽事結束後,我們進行了簡單的覆盤。當時,北京冬奧會、冬殘奧會組織方在全國找了7個像我們這樣的團隊,潮汐是唯一手工師不在地的團隊。透過“生產遙控”,我們聯動全國各地20多個省市、地區的200多個留守媽媽一起來完成了這件事。
我們一支團隊最終完成了將近70%的工作量,應該說我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冠軍團隊。
大家在圖上可以看到,參與制作的大多是40多歲的嬸子們、阿姨們,她們中很多人可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我們之所以能夠完成這項重大任務,是因為把複雜的事情儘可能地拆解簡單了:一支花的製作很複雜,那我們就將其拆成各個配件。

▲ 將繡球拆解成各配件
收到天津市婦聯的委託後,我們很快把製作課程錄製完成,同時開始招募人員。
第一批訂單本應該用55天的時間,但到了第40天,我們基本上已經全做完了。在分批交付時,我們的瑕疵率為零,這是非常出色的成績。因此,更多訂單陸續交給了我們。
那時,我們還不能告訴學員們我們究竟在做什麼。負責驗收的李莉老師每天都要面對數百片葉子,她對我說,自己壓力特別大,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眼前都是葉子在飛。
把複雜的事情拆解得非常簡單,讓那些從未學過編織或剛學不久的人能夠快速掌握技藝並完成任務。這是我們的一個特色。
特殊的學員
大家可能會想,為什麼這個流程如此複雜?是因為我們面對的人群很特殊。
2016年,我在外面做志願者時,遇到了一群非常特殊的人——先天性成骨不全症患者,俗稱“瓷娃娃”。我當時看到他們的時候非常震驚,因為突然間我意識到,很多時候我們認為非常常見的事情,比如上學、上班,對於他們來說卻非常難得。

我們最初支援的物件中,很多女孩從未上過學,成年後也沒有工作。當時看到她們的狀況,我說我得做點什麼。
我還有一個斜槓身份,非物質文化遺產——“津派手工鉤編技藝”的傳承人,從小就在家中學習了許多手工技藝。我當時想,即使她們沒有上過學、工作過,但可以透過學習技藝,快速獲得一種能力,從而有可能獲得收入。因此,我為她們開設了線上課程。
開課後,我特別驚訝,因為我收穫了世界上最好的一群學生,她們像海綿一樣不斷吸收我教給她們的知識。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她們就學會了所有該學的東西。
我當時真的是膨脹了,想著做個訂單試試吧。所以,我就給大家對接了第一次收入的機會。
這是我當時設計的一個產品,正好有一批產品需要出口,我讓大家一起來做一做。

▲ 編織魚尾
等開始做了之後,我才發現,學會技術和能夠做出同樣的東西是有差距的:每個人做的東西都不一樣,有的做得鬆鬆垮垮,有的做得緊緊巴巴,還有的針法不對。
那時我在想,要不要批評一下?但批評之後大家會不會心裡不舒服?後來我一想,咱幹活就要有幹活的樣子,該說還是要說。所以,當時我在群裡就跟大家講,做得好的一定要表揚,做得不對的要回去改。事實證明,這些一出生就經歷病痛的女孩,比我想象的要堅韌,她們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當我們一起把這件事情完成,最終給大家發錢的時候,我又感到忐忑。因為發多少與大家做多少直接相關,有的學員當時只拿了幾十元,最多的拿了一千多元。我在想,大家會不會覺得這不公平。
但當我們把這個費用發放下去,整個群都沸騰了。許多人跑過來和我說,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筆收入。
當時我突然意識到,可能這件事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做了一件好事,但對她們來說,這是生計,是一種希望。
所以我告訴她們,如果你們要感謝,就感謝自己,因為是大家相互合作、克服困難,最終完成了這項任務。而我要感謝你們,因為是你們讓我成為了一個“有用”的人。從那時起,我們就希望繼續深入這項工作。
規則外的人
做完編織魚尾的訂單後,我在想,還有誰需要這份收入呢?
於是,我們發揮公益的力量,將這個課程完全開放,看看全國還有哪些女性需要這份收入——當然,以女性為主。開放之後,有近500名學員湧入了我們的群。同時,我們繼續透過愛心企業的支援,為大家對接一些手工收入的機會。
我們當時是用最低工資標準來估算的,一個月2000元,每個月工作21天,每天工作8-10個小時,平均下來每小時的收入大概是10塊錢。那麼,誰願意用時間來換取這份收入呢?
我們就做了一項調研,發現需要手工收入的女性具有這些特徵:55%來自偏遠山區的低收入家庭,18%是單親媽媽,14%是因為孩子生病或殘疾而留在家裡無法工作,還有9%是我們的殘障夥伴。

▲ 潮汐中心的調查結果
所有這些人都具備一個共同的畫像特徵,那就是在她們周圍沒有可及的、靈活的勞動機會。我們把所有因各種原因無法參加全日制勞動的人口稱為“隱性勞動人口”。透過各種測算我們發現,這個人群的數量其實非常龐大,可能有千萬級別。
當時我們在發放一些手工作業材料時,會回收大家的簽名,看看誰領取了材料。簽名收上來,我一看,上面這個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我好奇為什麼字寫成這樣,別是自己的孩子代簽的。
後來我才發現,許多媽媽並不會寫字,她們是照著畫下來的。等到給大家派發收入的時候,我又意識到她們中許多人連銀行賬戶都沒有,更別說是微信錢包了。
這種我們幫助過的人,可能從未進入過工作環境當中,她們透過這種方式開始接觸工作、獲得收入。
當時,我就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小目標,我希望有一天,即使沒有潮汐,這些殘障夥伴、農村的留守媽媽也能透過手工獲得收入。
但我還是太樂觀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發現面前全是“問題森林”。
許多當地機構、政府,甚至學員在接到我們的課程時,都會問一個問題:“老師,你們的課程學了之後,就能賺錢嗎?”
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掏心窩子的問題。我是這樣思考的,賺錢變現需要場景,我可以去上課變現,我可以做設計變現,我可以賣東西變現。
但對於她們來說,她們有變現的場景嗎?這些真正需要零工的女性,她們可能住在山裡,出個村子可能都需要走十幾里路;她們可能是殘障夥伴;還有一些可能是因為照顧生病或殘疾的孩子而無法離開家。她們怎麼變現?
對她們來說,最好的方式可能就是我們設計出好的產品,讓她們透過生產加工的過程獲得收入,然後我們再把好的產品推向市場。我們最開始做的就是開發這些好看的,但又不太複雜、價格合理的產品。

▲ 潮汐中心設計的髮卡
之後我發現很多人還會說,“老師,我聽說你的課是一學就會,學會了立馬就能賺錢”。
說實話,雖然我是個公益人,但聽到這句話時,我的血壓都上來了。一學就會、學會立馬就能賺錢,這種神仙課程真的存在嗎?
但後來我冷靜下來,想了一下,為什麼她們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呢?
站在她們的角度,沒有收入,手頭沒有錢,最怕的就是被騙。她們需要的是一個確定性的結果,她們輸不起——所以,這是個合理要求。
要想實現這一點,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複雜的產品拆成簡單的部件。這樣,即使是剛剛學會的學員也能參與最簡單的生產,並從中獲得收入。可能只需要學一個月、三個月,馬上就能看到收入。

▲ 一支花束可以被拆解為各個部分
這能夠形成一種正向激勵,她們會覺得原來做這件事是有錢賺的,也就願意去學更難一點的東西。透過這種正向激勵,她們提升的不僅僅是能力,還有自信。
我們當時看到,許多殘障的女孩子生活在農村,她們的家庭就算願意撫養她們,成年後也不會對她們有任何期待。但當她們一個月能帶回家300塊錢時,家人看待她們的眼神都變了。
那些姑娘們回來告訴我:“關老師,我拿著錢特別開心,我可以用錢買裙子,我想穿什麼樣的就穿什麼樣的,不管別人說我好不好看,我花錢讓自己高興。”
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們的專案從一開始就在嘗試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一邊幹、一邊學、一邊練。這樣做了4年,直到冬奧會的時候,我們再次運用了這套方法,把這件事給做了下來。
當變化開始發生
2022年冬奧會之後,市場發生了很大變化。當奧運冠軍舉起那束花時,很多人意識到,原來毛線製品可以這麼好看。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在市場上看到了大量編織產品和新推出的課程。
我們支援的團隊也開始獲得大量海內外的訂單,在新機會的面前,她們的收入機會慢慢多了起來。於是,很多留守媽媽在自己的村子拉起了團隊,也在自己的社群發揮出越來越顯著的效應。透過一個人帶動幾十個人,她們使當地的經濟韌性慢慢發生變化,這些都是非常鼓舞人心的。
舉個例子,我們有一位核心工作人員,叫楊雪,她當年也參與了冬奧會專案的管理工作。我認識她已經5年了,她住在長春的農村,帶著兩個女兒生活在那裡,在線上支援我們的工作。

▲ 楊雪在線上參與潮汐的各種活動
楊雪最初加入潮汐時,目標特別特別簡單,她只想找一個哪怕收入不高,但時間靈活、可以在家做的工作。在我們這裡,她每個月能夠透過編織獲得三五百元的收入。
起初,我問她,你以前在城裡打工時差不多能賺2000元,現在只賺這些,心裡平衡嗎?她說,我覺得這些錢夠我們娘仨在農村生活,我很開心,很滿意。
那她用這三五百元的收入做什麼呢?她用這些錢給孩子買書,家裡有人生病時支付醫療費,到了年底給全家人買衣服。她以前為了掙這些錢,需要出去打工,但現在有了這些錢,她可以選擇留在家裡陪伴自己的孩子。
在我們支援的許多學員中,像楊雪這樣的人很多。她們為什麼要加入潮汐?收入當然是一個重要指標,但同時她們也發現自己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尤其是農村的家庭主婦,與外界有了新的聯絡。
遠在千里之外,楊雪覺得自己同樣是潮汐的一員。她在我們這裡是一個支持者,在許多新學員加入潮汐時幫助她們安排課程,同時每週都會參加我們的線上例會。
每次到週一的時候,楊雪都會提前把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穿上和我一樣的T恤,化個淡妝,坐在電腦前等待參加我們每週的例會。我相信,對於她周圍的許多留守媽媽來說,楊雪是一個榜樣,對於她自己的女兒來說,她也是一個榜樣。
8年來,潮汐已經培訓了大約2萬名學員,她們中的許多人都有了非常明顯的成長。
我自己其實一直有一個私心,我知道這些人找工作特別難,所以當潮汐需要一些崗位時,我們都優先從學員中選拔。現在,在我們機構的整體運營中,包括課程老師、課程開發、助教、設計師、課程錄製以及專案管理人員,很多都是我們早期的學員。她們的成長也是潮汐這些年來最大的收穫。
每年的“99公益日”,我們收到的很大一筆資助都來自這些學員。我心裡其實很不忍心,我曾問她們,你們錢來得挺不容易的,捐啥啊,咱也不差這點錢。學員們告訴我,潮汐幫助過我,我應該捐。所以我覺得,女人,有錢就任性。
換個視角看事情
再來看看玉芳,中間的這個姑娘。她也是我們的早期學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透過學習編織技藝獲得成功,她就沒有。但她的管理能力非常出色,所以她從專案管理人員晉升為我們機構的副主任。

我在這裡想分享她給我講的一個故事。玉芳曾對我說,超姐,我一出生就是殘疾人,我沒有辦法改變這件事情,我只能改變怎麼去看待這件事情。她說有一次她去圖書館借書,到了圖書館才發現自己忘了預約。圖書管理員看著她,嘆了口氣說,大熱天的,你都搖過來了,就進去吧。
玉芳對我說,超姐,你看,我的障礙反而成了我的便利,我因為這件事沒有白跑一趟。
有的時候我經常會覆盤,幹一段時間我就會拿起我的小目標再看一眼。潮汐最初的目標是什麼,我們希望有一天,我們所關心的這些人——農村的留守媽媽、殘障的夥伴,都能夠透過自己的手工技藝賺錢。這些年來,我們折騰了半天,我們離目標近了嗎?我覺得近了一點,但是不夠。
聽了玉芳給我講的故事,我開始思考,我是不是應該再換個角度去看看我們所面臨的這些問題。
在潮汐成立之初,我們看到這些人群的困境,把她們看作是需要幫助的人。當我們看到她的困難的時候做什麼?很簡單,缺什麼給什麼。你缺課程,我就開發課程;你沒有產品,我就設計產品;你沒有收入機會,我就幫你找愛心企業把產品賣出去;甚至鋪好了銷售渠道,看你能否加入。
但這個方法似乎並沒有徹底解決問題。
所以我突然想到,她們是問題嗎?她們是否還有其他可能性?如果我們把每一個女性都看作是一個勞動者呢?
我們不得不承認,她們中的許多人沒有上過學,沒有工作過,很多都是農村的留守媽媽,40來歲,眼瞅著眼睛都要花了。作為個體,她們每個人的勞動力可能都非常有限,因此經常就被忽略不計了。
但如果我們作為一個關心她們的人,把她們看作勞動者,把她們的能力連線在一起時,這件事情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她不會寫名字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會合作,能把事情做好。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覺得好像找到了一種可能性,我們應該用新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數字化的未來
我相信數字化的力量,當數字化將大家連線在一起時,這種可能是不可思議的。
但當我提出透過開發小程式來連線個體和團隊時,我們組織內部提出了爭議,團隊會勸我,成本太高了,本來人工是可以做的,為什麼非得去用數字化的方式來做呢?
這裡還是透過一個例子來回答這個問題。
上個月,我去調研了四川的一個團隊,這個團隊位於大山深處的一個村子裡。我和這個團隊的負責人劉莉聊了聊。

她因為家庭變故,只能獨自撫養女兒。她以前做冬奧會訂單,主要是出於興趣,也能多一份收入。但當家庭出現變故時,她突然意識到在農村沒有其他工作可做,於是潮汐的工作就成了她的一個機會。她開始在當地組織生產,帶動大家一起做這件事。
我問她:“你現在的團隊有多少人?”她說:“我有20個核心成員,但我站在街頭一喊,就能召集200人。”因為在她們村,沒有其他工作機會,當地的婦女只能等待,要麼就出去打工。所以,在村民看來,她是個能人,能帶來收入機會。但實際上,對她來說,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遇到事情沒人商量,沒人支援。
所以我們給她的建議是基於她當時能做的事情,比如,雖然她的訂單已經做得很好,但她的所有合作伙伴都是批發商,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價格越低越好。這給劉莉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她需要解決如何在微薄的利潤中養活自己、帶好團隊的問題。
當時我們給她制定了一些策略,給了她一些建議。這姑娘是個行動派。第二週她就給我反饋說,關老師,我去談了,我找到了最好的優質客戶,像你說的那樣,我和他聊天,聊完後,發現了新的需求,於是客戶追加了訂單。
我們現在對這個團隊的支援就是這樣展開的:評估她目前的狀況,給她一些建議,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做。透過這種方式,她可以快速增加收入。我相信,她的收入增加,就意味著她的訂單增加,她就可以從帶動核心團隊的20人,到帶動村子裡的200人。
當我們關心鄉村女性的生計問題時,也許我們透過支援她,就可以牽一髮動全身,產生巨大的影響力。
在沒有開發小程式的時候,我們只有核心團隊的4個人去面對這麼多案例。我們能解決這些問題嗎?能,但我們只能做4個人的活。
但像這樣的團隊,在中國有數百個,甚至上千個。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用數字化手段。

▲ 小程式“潮汐鄉村女性”
很幸運,我們在2022年就得到了騰訊技術公益的支援,完成了小程式的開發。現在,我們針對這些團隊的許多工作都是在線上完成的。比如我們做一些培訓任務的發放、社群活動的發放以及一些生產任務的發放,都在線上完成。
我們從最初只能同時管理十幾個團隊,到現在可以管理幾十個、上百個團隊。那些當時特別猶豫的同事,現在一提到這件事,都說“真香”。
透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逐漸讓更多愛心企業透過購買我們的產品,每年為農村提供十幾萬的工作時間。這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一件事。
像劉莉這樣的團隊負責人,我們為她找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人,建立社群,讓她在社群裡找到和她一樣的人,有事可以商量。
現在我們的許多團長會在群裡交流感情,分享困難和喜悅,這些是她們和自己的隊員或供應商無法說的事情,她們可以和團長們一起聊聊。同時,我們也會在這些團隊中看到大家不同的樣子,這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
其實大家都是做手工的團隊,但她們各有特色,有的擅長設計,有的擅長生產,有的正好位於市場流動較快的地方,有自己的銷售渠道。所以當她們在一起交流時,慢慢就會形成合作關係,相互支援,一起解決問題。

▲ 潮汐手工團隊設計的各種龍頭帽
而潮汐其實也是社群的一員。當我們要做一個設計的時候,我們會在群裡喊一聲哪位老師願意一起來設計;當我們參加一些博覽會時,我們也會問有沒有好的作品可以拿來展示一下;做一些線下活動時,我們會就近“搖人”。
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所有團隊都在忙於自己的事情,有一件事就需要我們來做:當大家越來越多地看到手工品時,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產品背後的故事。
一個針腳略顯粗糙、顏色活潑的產品,可能是邊境的少數民族團隊製作的;一個非常可愛的水果玩偶,可能是由一位非遺傳人帶領一群殘障夥伴製作的;一個蘆草編織的小動物,可能是自然保護區的一群守護者製作的。
我們需要把這些故事講出來,讓大家知道在每一個手工品背後蘊藏了哪些價值,我們可以透過什麼方式來識別和支援她們。
同時,她們都在鄉村,我希望在場各位想去鄉村開拓事業時,別忘了她們已經在鄉村有所作為了,她們已經有團隊了。無論您是從事服務行業還是其他領域,比如兒童教育、養老、金融等,她們其實是最好的承載方。我們要講好她們的故事。
講到這裡,大家會發現,當我們換一個角度,把這些女性看作是一個個的鄉村創業者的時候,她們就像一朵朵小浪花。而當所有的小浪花聚在一起,大家一路向前,一路高歌,她們就會形成潮汐的力量。
謝謝大家。
內容根據現場演講與演講稿綜合整理
策劃丨方生
剪輯丨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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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演講來自“十年如一日,久久做好事”主題演講特別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