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零點之後，其他女孩子們陸陸續續都走了。
客廳內剩下被踩過的花瓣與剩下的香檳杯，窗外城景燈光逐漸減少，大屏音響上跳動著《birthday sex》歌詞，每個詞都十分應景。
We switchin' positions, you feel surrounded,
Tell me where you want your gift, girl.
kk有點微醺，放下香檳，拉著Alexander上了二樓。公寓挑高，樓上臥室相當於在2.5層，從走廊仍舊能俯看到樓下的漂亮場景。
為了配合kk今天生日會的dress code，Alexander還穿了正裝。
她拽著他的領帶把他拉進臥室放倒在床上。
"It's the best day of the year."
她和Alexander沒有同居，只有留宿。
之前和前任那麼快住在一起時，她並不是因為多愛，只是因為當時和Eli合租，為了逃離室友而已。
一想到Eli喜歡自己，崆峒的kk就覺得渾身發毛。
她現在有自己的住所，只會有時來Alexander家裡留宿，而不會同居。獨處的時間就自己“放空”。
在確定拿下Alexander之後，她開始悄悄地恢復了自己的愛好。
之前她很長一段時間冷處理了Hans，但修鼻子的這兩個月期間太無聊，她總要有個人上她家陪她開小差。
前幾周他們還見面了，Hans帶了她要的東西，兩個人一起在她家客廳裡享用違禁*品。
惡女會把男人歸類，有一面是給男朋友看的，要有分寸。也有一面是給情人看的，可以共沉淪。
有句民間真理，專一、肯花錢、長得帥，這三者裡，最多隻能兩種並存，誠不欺她。
在昏暗的臥室裡，kk只能將Alexander的臉想象成Hans的，就這樣到達頂峰。
他平時總是很正經，kk精通此道。男人總是要與他互補的女人，所以不再扮演清純女友。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掌控他。
437.
很多人沒有遇到過NPD，所以無法理解。在他們的視角之中，所有人，父母、朋友、戀人，都是欠他們的。他們會盡可能地PUA身邊的人，直到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其實他們也意識不到自己的劣性。
kk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演得連自己都信了。
她怨恨父母不願給她千金的生活，甚至還怨恨趙子尋，怨恨倒戈的Eli，也怨開始並沒有傷害過她的小宅。
如果不是那個女生的介入，自己和前男友會分手嗎，會被退學嗎？
又怎麼會這一年裡過得這樣落魄，到現在才遇上一個條件入眼又能定心的人。
不過現在那些爛人爛事都是過眼雲煙。這是她一年中最快樂的一天。
她不僅收穫了很多愛和禮物，還有光明的未來。
她從情慾裡抽身，仍舊上頭，Alexander正赤裸地抱著她。
kk帶著報復心理，想在這個時間節點給前任打個電話，可自己的號碼已經被趙子尋拉黑。
她慵懶地說：“寶貝，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機。”
“你要幹什麼？”
“就給一個人打個電話。”
Alexander將手機刷開face ID，遞給她。他其實很防備，從未在她面前輸過密碼。
kk沒有注意到，她敲擊螢幕的時候，男友目光也一直在顯示屏上。這手機裡有太多錢和秘密。
她用他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是她爛熟於心的號碼。
現在是夜裡，很久之後那邊才接通。
kk沒等到那邊開口，她聲音還有點喘，但一定要搶先羞辱：“睡得好嗎？記得嗎，今天是我生日。你這個蠢貨，應該想不到我現在過得多爽吧。”
這話說出來之後，就連邊上的Alexander都怔了兩秒。
他後知後覺才意識到，她是在給前男友打電話。
kk堂而皇之，是因為如果換成Hans和摩羯男這種尋刺激習慣的，會很喜歡這個Play。
對面好像沒反應過來這通騷擾電話，沉默的。
他還是那樣呆笨。kk輸出完，想最後聆聽一下破防的聲音，於是遲了兩秒結束通話。
但她沒想到，結束通話前傳來的居然是小宅的聲音。
冰冰冷冷的，一點不軟弱：“是你啊。”
“*藥傻了吧，我記得警告過你了。”
凌晨一點半，怎麼會是她接的電話？
kk眼疾手快地結束通話，不甘心地猜測現在她和趙子尋的關係。
好一會兒kk才意識到小宅剛剛揭穿了什麼，看向枕邊人。
438.
小宅半夜被電話驚醒，太陽穴和心臟狂跳。
到底為什麼大半夜會收到這種電話……
睡意逐漸褪去，她從寢室狹小的床上坐起，背靠牆壁。
螢幕光亮在暗中刺得眼睛難受，她想起趙子尋的密碼，解鎖了這臺不屬於自己的手機，開啟最近通話和簡訊。
她一條條瀏覽著那些惡毒的詛咒或者威脅簡訊，真的因為生氣而顫抖。
有的人被拉黑了，有的聯絡人備註是她記得的名字，有的是借的手機，未知號碼。
這些都是去年夏天，她從趙子尋家趕走的烏煙瘴氣的人。
當時她一個個蒐集那群小☠️的資訊學校，對每個人都有點印象。
還有Hans這種，她讀中學時就認識的，早有過節的老“朋友”。
八個小時前的下午，小宅結束了最後一次線下宣講拉票。
最近她為了競選的事情有點焦慮。
趙子尋總來她學校幫忙，他樂在其中，甘心當一個促銷員或者小秘書，用土味Chinglish在UFLA的不同熱門地點發放她的競選手冊。
今晚會是她的線上選票環節開始的第一天。
趙子尋安慰她：“肯定沒事兒的，你可是要成為UFLA傳奇的女人。那我走啦？”
“走吧走吧，下次見。”
兩個人告別後小宅先去圖書館待了一會兒，看完最近的資料後才回宿舍。
她住的是dormitoryt，室友都是白女，大家各有各的社交圈互不打擾。
從電梯回到自己的宿舍時，小宅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寢室大門。Freya曾經是這層唯二的另一箇中國女孩，就住在另一側。
小宅偶爾很懷念兩人做鄰居的日常，但現在她搬走也有一年了。
因為時常見不到，她們從密友變成了相互懷念的朋友。如果還住在一起，她肯定是要拉Freya來當競選“苦力”的。
小宅回到寢室，坐在書桌前休息了一會兒，拿出手機，刷了兩次face ID都沒有登入。
“嗯？誰拿錯了？”
她和趙子尋和手機都沒有用保護殼，桌布也都是去一起去Joshua Tree的沙漠樹景。因為她對社交媒體不上癮，所以不會時常看手機，所以到現在才看到不對。
小宅奇怪，她都在圖書館待那麼久了，他居然到現在為止都沒主動打回電話，比她發現得還要晚？
萬萬沒想到趙子尋傍晚八點多才察覺，並且還是用steam端給她發的訊息。
她一邊看法律紀錄片13TH，一邊在電子農場裡掛著角色種菜，所以登著遊戲端。趙子尋的訊息從右下角跳了出來。
zixun：你手機好像在我這。
小宅：對啊，你還和我用一個桌布。
zixun：我看你用的好看，就學了一下。
小宅：我還以為你早就發現弄錯了，怎麼那麼晚。
zixun：我也剛剛才看到，嘿嘿。
這個“嘿嘿”簡直比Justin的金毛傻笑起來還要憨。
小宅：你在傻笑什麼……
zixun：沒事，那我現在開過來送給你？
小宅：不要，都晚上了，明天白天再說吧。
zixun發了一串數字過來，說：這是我的鎖屏密碼，你可以用我的手機。
小宅為他的安全意識再次捏了把汗：電子裝置的密碼不可以隨便告訴其他人的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萬一錢被壞人轉走了怎麼辦？還有ID和隱私資料盜用呢？
zixun：你又不是別人。
小宅：……
她真的沒辦法，對趙子尋她永遠都會無意間站到一個姐姐的位置，替他爸媽覺得頭疼。這小孩簡直就是財產漏斗，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小宅：012580，這是我的。
zixun：！我去，你居然這麼相信我
zixun：這數字啥意思啊。
小宅：是她的生日。
因為原生家庭和青春期的一些傷害，小宅至今跟父母有點彆扭，她不會管許老闆叫爸，也不會管梁女士叫媽。必要提到的時候就會拿“他”和“她”來代替，但趙子尋總是一點就通。
他哦了一聲，默默換了話題：你放心，我不會偷看你手機的。
小宅：我也不會看你賬戶的。
她告訴自己不要好奇他之前的社交圈和經歷，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解鎖了。
趙子尋居然白天還開著勿擾模式。她有些奇怪，以為是他之前不小心誤觸，下意識順手取消了月亮按鍵。
取消之後，她指尖懸在半空，猶豫一會還是抑制住好奇心。
“……算了，不看了。”給他留點隱私吧。
手機就這麼被放在書桌上，時間分秒流逝，從傍晚到夜裡。
直到凌晨突然有人趾高氣昂地打來騷擾電話，她突然驚醒，才明白為什麼他養成了二十四小時開勿擾的習慣。
那群人後續會找麻煩是肯定的，小宅做過心理預期。
但趙子尋被騷擾的時候一直藏在心裡，她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現在一條條看簡訊才發現，那些麻煩其實在去年就持續了好幾個月。
甚至有持之以恆的，上個月還會冒出來，說在哪裡偶遇了他，真後悔沒有開車撞他。
439.
小宅長大後一直的理念是不與痴人論長短。
她就連自己被無辜網暴都可以忍，現在心中壓抑的感情卻翻湧起來。
明明是這些人把他從正常生活拉進深淵，他們應該得到報應，卻恬不知恥地說他是慫包和出賣者。
戒斷期有多麼辛苦，她陪他做出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時間，這些垃圾怎麼能一次次回來？
小宅回撥了Alexander的號碼，那邊不接。
她速度極快地發了條簡訊，說：你可真是不要臉啊。
Alexander的臥室裡，他看著kk，想等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