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想定心。
414.
又是熟悉的酒桌遊戲，其他人點名真心話，問他們倆到哪一步了。
Alexander說：“這個不能講，我喝。”
客廳裡起鬨的聲音差點蓋過背景音響。每次kk被為難，也是他幫她擋一半，好像很照顧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Hans狂打她的電話。
好在Alexander好像醉了，沒發現她的分心。kk靜音了手機，過了一會兒才藉口醒酒去了陽臺。
關上身後的玻璃門，她給Hans回了一個“？”。
kk：你有病嗎，不接還一直打。
Hans被懟得莫名其妙，當即質問：你沒三更半夜給我打過電話？你沒喝酒了喊我去接過？我之前跟我前任待著的時候你不是也訊息轟炸嗎？要不樂意接從第一天別接唄。
Hans：咋的，現在是有人在邊上了，就不想理我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接觸新人，只能偃旗息鼓。
kk：直接說什麼事，我在忙。
Hans：來我家，有你喜歡的東西，我叫了兩箱。
他說的這些東西過往是她的消遣，甚至上一回談戀愛的時候kk都沒戒。現在不一樣，她好不容易抓到合適的目標，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壞好事。
她沒有理會，Hans又接連打來電話。
她只能接起來，對面的聲音虛浮，一聽就很High：“喂，寶貝兒？”
kk壓低聲音，語氣煩躁：“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別再纏上我了。”
Hans半信半疑：“你是真又找到土財主二號了？”
在見到Alexander的朋友前，她的確擔心過查無此人。
好在今天在場有幾個熟面孔，足以說明他人設的真實性。局上這些浮誇典留面對Alexander時格外客氣。比起酒肉玩伴，他在這群人裡更像個沉穩哥哥的角色，置身事外地看著弟弟妹妹玩鬧。
415.
“說真的，你們倆到哪步了？她可不是好人啊，我見過她好幾回了。是化學組的，經常打*和玩*。”
kk中場離開去陽臺的時候，客廳裡跟Alexander關係好的男生看了一眼陽臺上的身影，特地提醒。
Alexander好像有點意外：“真是這樣嗎？”
“你看她那張臉就純撈女。之前跟一個挺有錢的男的談戀愛，回頭分手了天天造謠人家，還把人家真心喜歡的那個女生給掛了。”
Alexander遲疑了，他在朋友面前維護kk：“不會吧，你從哪聽的。”
朋友說：“她朋友自己拿出來吹噓的，他們那幫人都賊魔怔。”
kk把前任對她的付出都當作戰利品，總說給朋友和閨蜜聽。
那一圈小名媛也會拿出來當八卦講，說頂美就是風生水起。
朋友們都擔心Alexander被騙。他點頭，說沒事兒，他有數。
這群男生個個都帶了曖昧物件。先前哄Sia的男生一直在聽她的悲慘故事，結果冷落了叫過來的小姐姐，對方生氣說要走人。
他只能去哄曖昧物件，跟Alexander說“哥幫我照顧一下Sia唄”。
Alexander一改剛才跟kk說悄悄話的態度，坐到Sia旁邊，陪她喝酒聊天。
Sia跟他認識一年多了，一看就很信賴他。
Alexander說她不聰明：“怎麼就想不開呢？你給男生花錢，人家只會不把你當回事。”
她轉過頭訴苦：“哥，你們不也給網紅臉花錢的。我給他花錢也是向下的啊，就當找男保姆嗎。”
Sia很不平衡，富二代圈子裡男的尋歡作樂總被說少爺豪氣，而女生都被規訓成千金閨秀，不守規矩就要被說一手好牌打爛。
她就是喜歡當兩性關係裡經濟條件更好的那一個，喜歡花點小錢打發人，平時她也只給Chris小恩小惠，誰知道會在陰溝裡翻車。
Alexander：“你女孩子就不要學人海王了，這麼做總歸吃虧。”
Sia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Alexander教導她：“下次誰都別信，現在出國的門檻這麼低，你都不知道什麼家庭的都跑出來了。”
Sia一棒子打死：“嗯呢，再也不跟窮人玩了。”
Alexander並不糾正她，用一種親切的方式捧了一嘴她家裡人：“還是你爸媽有先見之明，之前都只讓你刷信用卡。你看，你手裡一存錢就會被人騙。”
說到這，Sia緊張兮兮：“我真怕他們又把我小金庫收走了。這次還是今年我爸讓我學投資才打給我的。”
社會上陷阱太多了，許多家庭上一輩要麼是做生意時吃了一籮筐的塹，要麼是給別人挖了一輩子坑，於是養育子女時只給大額信用卡。
所以有很多烏龍事件，子女手裡現金不多，有時還會跟父母玩心眼，幫同學代付，找各種理由報假賬套現。
Alexander問：“那現在怎麼樣了？”
Sia沒有太多防備，畢竟他們這一圈人大多都有父母的支撐，而Alexander是其中最靠譜的一位。
他名校在讀，不花心不搞事情，也在自己創業投資，涉及的領域比其他人都要廣泛。
他的車表穿戴的確不是最貴的那個，都到這個階段了，誰還看那些外物呢。
Sia一直拿他當榜樣，被問到時有點驕傲地顯擺：“還行吧，之前行情好的時候賺了一點。還好當時套現一部分，溜得早不如溜得巧。”
Alexander誇獎道：“可以啊，那被騙的也就是你自己賺到的錢。看來是真的不錯。”
“別提了，沒賣出的都被套牢了，後面一直在虧。”
Alexander又安慰了她一會兒，細心幫她想辦法：“你有沒有考慮過，投資點正經生意？”
416.
他跟Sia說，股票都是上市後資本家的把戲，你也不知道內幕，有時候分析市場也都是根據過去的行情。
“炒股我也沒有什麼渠道。但你可以投一點有把握的創業小公司，一定要找現實裡認識的人，帶你接觸那些有潛力的未公開的專案，回報會更大。”
她有些猶豫地問：“這些不是要經過很多程式和稽核的嗎？得要多少錢啊，我現在chequing account還是隻剩兩位數。”
Sia說的兩位數是千單位，跟了逗號加三個零，所以現金餘額不到十萬美金。
Alexander很溫和地說：“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多的稽核流程。其實你也知道人脈重要。我現在的投資顧問就專門幫沒有家族基金的白人new money做資產管理，他開了個人事務所，特別敏銳，會幫我選一些小眾的專案，要投的不多。你加入的越早，在人家上市時你賺的越多。”
Sia有點心動，Alexander說：“你要有興趣，回頭我拿張名片給你。”
“好，我到時候看看。”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最小投資額一般是十萬美元。之前我有個朋友也只想投個五萬刀試水，我就幫他round up了。顧問會幫我操作的，可以兩個人合在一起投。”
他拿出手機，翻了當時Carl和他的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
Sia並不認識Carl，但看到其他人爽快轉賬的例子，又多相信了幾分：“還能這樣啊。我本來還想，要是真的特別有潛力值得投的話，我把股票賣了再添點兒也行。”
“沒必要。你盡力，我來解決。”
Alexander講話一套一套的，先抑後揚。提醒她當心被騙，又手把手教她把錢放到別的地方。
他對自己的圈子真的精挑細選，只找人傻錢多，而不找那些聰明機警的。
Sia感動地拉著他的胳膊，kk從陽臺上回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她剛和Hans撕完，回來就發現曖昧物件和白富美牽扯不清，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升起怕這條魚被截胡的慌亂。
kk：“你們在幹嘛呢？”
大家都很愛看爭風吃醋的戲碼，所以一個兩個都開始拱火。
剛剛還揭穿kk私生活混亂的男生看熱鬧不嫌事大，嬉皮笑臉地攪渾水：“是啊，kk這麼漂亮，你怎麼還跟Sia拉拉扯扯的。”
當然，如果真鬧起來，大家只幫自己人，也就是小公主Sia。
Alexander看她心情不好，站起身：“不喝啦，那我送你回去。”
周圍一片噓聲，kk冰著臉和他一起出門，下了電梯。
她不是真的生了氣，只是正好需要一個機會，藉機掩飾為什麼在陽臺待了那麼久，順便給對方一個臺階對自己示好。
417.
送她回家的路上，Alexander一邊開車一邊問：“你生氣啦？”
kk：“沒有。”
“那你一直不說話。”
“我看你和她說得很開心啊，前腳跟我講什麼會心疼我，後面又心疼她去了。”
“人家真是小妹妹，沒別的想法。”Alexander說，“她剛被騙了錢不好受。我只是想著幫她一把，就給她推了我的投資顧問。”
kk心中一動，有點不平地說：“你就只告訴她？”
她說不清是吃醋還是嫉妒。
有一瞬間她想，是不是對方透過自己這一身金玉其外的偽裝和縫面動骨的皮囊，看出來她其實沒那麼有底氣。
Alexander波瀾不驚，給她挖坑：“你也想知道嗎，投資風險很高的。”
kk心裡跟Sia較上勁，假裝不在意錢的事：“沒風險怎麼有回報，你都告訴她了還不跟我說，是怕我出不起麼？”
Alexander很會看人，原來她喜歡和別的小女孩競爭。
他故意踩了一腳她的傲氣：“誒喲，你還是隱藏白富美呢。”
kk懵了：“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