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誕生於1935年，104個音符在90年間成為每個中國人刻在骨子裡的旋律，而它的作曲者正是音樂家聶耳。
1935年7月17日，聶耳在日本藤澤的鵠沼海岸附近游泳時不幸溺亡。1954年當地民眾自發建造了一座聶耳紀念碑。“2012年我第一次去藤澤，對當地民眾為何會紀念一位中國青年感到好奇。得到的答案是：任何一個熱愛祖國，願為保衛家園而奮鬥的人，都值得被銘記。”聶耳侄孫、聶耳國際文化促進會會長青山說。
圖為聶耳。（受訪者供圖）
寫“中國的《馬賽曲》”
聶耳原名聶守信，1912年生於雲南昆明。聶耳的爸爸早逝，母親彭寂寬承擔了全部家庭重擔。她經常給聶耳唱花燈調、洞經音樂、民族民間小調。聶耳在她的影響下展現出音樂天賦。
在雲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求學期間，他和朋友共同創辦“九九音樂社”，同時在大革命浪潮中接受了進步思想。
1933年，聶耳加入中國共產黨，選擇以音樂為武器，為人民吶喊。在兩年的時間裡，他創作出30多首歌曲，成為中國新音樂的開路先鋒。
青山說，聶耳在學生時代就想要寫出“中國的《馬賽曲》”，譜一首讓全中國人都能昂首唱的歌一直是他的願望。聶耳精神就在他的音樂中。
圖為聶耳《義勇軍進行曲》曲譜手稿。 （受訪者供圖）
用音樂表達人民心聲
1935年3月底，聶耳為電影《風雲兒女》主題曲作曲，兩天時間完成了《義勇軍進行曲》曲譜初稿。他夜以繼日，一會兒在桌上打拍子，一會兒彈樂器，反覆嘗試不同旋律。而後，他在日本完成曲譜的修改和定稿，並寄回國內。電影上映後，歌曲傳遍全國各地，激勵無數中華兒女為國家獨立和民族解放奮起抗爭。
青山稱，聶耳將西方音樂的曲調與中國民樂相結合，把所有的感情和藝術才華都傾注到這首歌裡，成為他生命中的絕筆之作。
圖為1939年上海百代唱片公司在印度灌錄的《義勇軍進行曲》唱片（上）。蔣啟明 攝
儘管英年早逝，聶耳的音樂卻一直鼓舞著一代代海內外中華兒女不斷前行。在1935年的話劇《回春之曲》中，由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告別南洋》《梅娘曲》等插曲在南洋地區廣為傳唱。很多華僑青年被歌曲打動，毅然踏上抗日征程。其中，《告別南洋》成為南僑機工最喜愛的歌曲之一。青山說，聶耳的創作靈感源於對生活的深刻體驗和觀察。他用音樂表達人民心聲，真正做到了與大眾心靈相通、情感共鳴。
展現更多真實、有溫度的聶耳故事
青山從小聽過許多關於聶耳的往事。聶耳離開昆明時還未滿19歲。“臨行前一晚，聶耳以舒曼的《夢幻曲》作為告別，全家紅了眼眶。聶耳也流淚了，但他卻露著笑容。”青山說，從那以後，家人便再沒有見到聶耳。
“那時候聶耳有個初戀女朋友，叫袁春暉。彭寂寬寫了封信催婚，問他什麼時候能回雲南，先把婚姻大事辦了。”青山說，聶耳在回信中寫道：“我是為社會而生的，我要在這個人類社會里，做出偉大的事實。”
“雲南有一種花叫緬桂花，小女孩都願意買一朵。聶耳去世的時候，他的小提琴琴盒裡和日記本里全夾著乾癟的緬桂花。他和袁春暉見過多少次面，就有多少朵緬桂花。女孩送給他，他就保留到去世。”青山說。
圖為青山導演的電影《為國而歌》劇照。 （受訪者供圖）
“九歲那年，我跟著父親和外公到昆明西山給聶耳掃墓。他們特意帶了一臺老式的磚頭錄音機，放起了《夢幻曲》。外公告訴我，這是聶耳生前最愛演奏的曲子。”在青山的記憶裡，家人紀念聶耳的方式，始終與音樂密不可分。
近年來，青山以電影、音樂劇等形式，深入挖掘聶耳的成長曆程。“聶耳的青春是一段在覺醒中不斷成長的歲月。他以熾熱之情回應時代，每一次人生選擇和音樂創作都展現出青年的擔當。”青山希望更多年輕人能從聶耳的故事中學會勇敢前行，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責任編輯：馬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