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龍”僅僅是冰山一角

“六小龍”是被計劃出來的?
“六小龍”僅僅是冰山一角
來源/中信出版集團
杭州正在以另一種姿態進入世界視野。
今年以來,在DeepSeek的加持下橫空出世的“杭州六小龍”火爆出圈,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當人們驚歎於這座城市的蛻變速度時,更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杭州?
已經有太多人回答這個問題,但或許我們該聽聽親歷者的答案。
十二屆浙江省政協副主席、浙江省科技廳前廳長周國輝,浙江這場科創蝶變的親歷者,在《有為與有效》一書中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有人說創新是不能被計劃的,是偶然因素。我不這麼看。我認為,創新可能不是被計劃的,但一定是被哺育、引導和催生的。”
若要站在全域性去看浙江的魔力,或許該掀開三塊“地磚”——一塊是政府與市場共舞的舞臺,一塊是萬物生長的生態溼地,還有一塊刻著自我顛覆的文化基因。
01政府“退”,企業“進”
西方學界對政府與市場之間角色的爭論持續數百年。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主張自由市場;凱恩斯則強調國家干預。這兩大理論長期被視為水火不容。
對於“政府與市場的關係”這一核心命題,浙江為全國乃至世界提供了不一樣的案例。
浙江是“店小二”式政府。什麼意思?無事不擾、有求必應。
在浙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負責陽光雨露,你負責茁壯成長。”也就是說,市場需要陽光雨露時,政府就是及時雨;市場需要獨立生長時,政府甘當背景板。
這不僅僅是思想的轉變,更是以此作為變革的方向。浙江的治理邏輯,本質上一場對“邊界”的實驗——政府既不做“甩手掌櫃”,也不當“全能家長”,要成為創新生態的園丁,而不是園丁手裡的剪刀。
在網路上有個特別火的詞,叫浙江“最多跑一次”。這項改革目標明確,旨在透過流程“打包”、資料“跑
路”,讓企業和群眾辦事“最多跑一次”。
多次出圈的遊戲《黑神話:悟空》現在火遍全球,但當年也差點因為擔心遊戲版號不好申請而想要更換城市,為了讓企業的版號能夠順利過審且留在杭州,西湖區幫助企業對接靠譜機構,順利拿到了版權認證,甚至從動作捕捉拍攝場地落實,到高新技術企業申報、稅務審批流程,再到公司員工住宿,都為其提供了細緻入微的政策對接。
如果你生活在浙江,一定會常用到一個軟體叫
“浙裡辦”。這個軟體從“政策計算器”的智慧匹配,到“企業碼”的全場景應用,500多個便企服務事項、190餘類法人高頻電子證照一應俱全。
對大學生來說最麻煩的“人才認定”流程也被浙江最佳化,杭州某科研團隊透過人才碼申請省級重點研發專案,從提交申請到收到初審反饋,僅耗時7個工作日,相較於以往至少縮短了一半時間。
在全國“放權為企”的征程中,浙江可以稱為先行者,也最先收穫了成果。
02生態土壤:讓每個要素都能“自動連線”
杭州的創新生態不是自然生髮的,而是被規劃出來的“熱帶雨林式”系統。在這樣的系統下,“杭州六小龍”的出現是必然結果。
在杭州未來科技城的咖啡館裡,你可能同時遇見阿里工程師、浙大教授和95後創業者討論腦機介面專案;在運河邊的共享辦公空間,跨境電商賣家正透過濱江區的雲計算即時調整米蘭倉庫的庫存。
這座城市用“產學研用金、才政介美雲”的生態閉環,讓每個創意都能找到陽光雨露。
拿城西科創大走廊舉例,其可稱為杭州的“創新高速公路”,集聚了杭州80%以上的國家重點實驗室、65%的獨角獸企業和50%的院士專家工作站。最為有名的淘天集團、螞蟻集團、阿里雲等頭部企業,以及遊科互動、強腦科學、雲深處等“杭州六小龍”半數紮根於此。
還有資本,浙江始終堅持做耐心資本。
2016年的醫療器械賽道尚處寒冬,趙中博士的血管介入技術還在動物實驗階段。海邦投資卻在天使輪果斷注資。8年間,海邦投資陪伴企業穿越22次臨床試驗,最終見證歸創通橋在港交所敲鐘,成為神經介入器械的國產替代先鋒。
2020年,當曹鵬博士帶著腦機介面專案佳量醫療叩響海邦投資的大門時,Epicure神經刺激系統僅有3頁設計稿。如今,這項技術已在宣武醫院完成多例癲癇治療手術,讓“意念控制”不再是科幻電影的專屬。
除此之外,浙江還有萬物生長大會、世界網際網路大會、雲棲大會等等,再加上一直被看重的創新創業大賽,浙江為所有的創業者儘可能地提供了資源聚集地,讓創新資源得以流動。
這種生態的威力在於:一個浙大教授的最新演算法,可能3天內就能在阿里雲找到應用場景;一個創業者的idea,在濱江區的咖啡館就可能遇見投資人。
就像網上有些創業者說的:“在浙江,不是你去找資源,而是被資源推動著奔跑。”
03浙商精神的強大核心
我們分析“杭州六小龍”,應當將目光往前移,聚焦到浙商群體,從歷史與現實中探尋其背後的精神密碼。
浙商是極具韌性的一群人。
老一輩浙商曾有“白天當老闆、晚上睡地板”的拼勁,有名的“四千精神”便是最好的詮釋。“走遍千山萬水,說盡千言萬語,想盡千方百計,吃盡千辛萬苦”的案例數不勝數。
40年前的溫州街頭,修鞋匠南存輝開始創業時,4個人沒日沒夜地幹了一個月,賺來的第一筆錢只有35元,如今他的企業已成為全球電氣行業的領軍者。
1987年,42歲的宗慶後被任命為經銷部經理時,面對的是一個僅有幾名員工、負債累累的小廠子。為了開啟銷路,宗慶後騎著三輪車走街串巷,送貨上門。而今天的娃哈哈成為了中國飲料行業的領軍者。
而吉利汽車李書福,這位60後企業家創造了中國
汽車工業歷史上的諸多第一:第一個民營造車企業、第一個開創了汽車的2萬元時代、開發了中國第一款跑車、開發出中國第一款自動變速箱、第一個民營汽車收購外國品牌……
前浪鋪好了路,後浪也正在書寫自己的故事。
2014年,阿里巴巴在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創下當時全球最大的IPO紀錄。
宇樹科技創始人王興興以“四足機器人”開啟智慧硬體新賽道,其產品出口覆蓋全球一半以上的國家和地區。
新鳳鳴集團董事長莊耀中透過“工業大腦”實現化纖生產全流程數字化,將企業營收推至百億元規模。
當遊客在西湖邊驚歎“水面倒映著阿里總部玻璃幕牆”時,這種傳統與現代的交融,或許正是杭州魔力的終極密碼:它證明了一座城市完全可以在守護文化根脈的同時,成為技術革命的策源地。
再回到開頭的問題:為什麼偏偏是杭州?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當政府、生態、精神織成一張密網,或許杭州科創的出現也就成了必然。
就像周國輝在《有為與有效》裡寫的那句話:浙江佈局的不僅是一片土壤,它更像是一片“熱帶雨林”,有豐富的內容和要素。它不是1+1=2的簡單堆砌,而是要素之間互相配合融合,由此產生了更大的生態效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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