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歲或當選德國總理,有七個孫輩,富豪默茨的逆水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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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梅花十三
隨時想要裸奔的自由靈魂
大家好,我是梅花十三。
根據德國大選初步統計結果,聯盟黨已拿到大概29%的選票基民盟(CDU)主席默茨(Friedrich Merz)已宣佈選舉獲勝。如果不出意外,默茨會當選新一任德國總理,在默克爾離開四年後,帶領聯盟黨奪回聯邦政府頭把交椅。
但他的當選,意味著曾經那個自由開放的默克爾時代漸行漸遠德國社會的方向盤正在悄然右轉。

誰是默茨?
1955年11月11日,默茨出生於德國北威州一個小城布里隆(Brilon),全名是約阿希姆-弗里德里希·馬丁·約瑟夫·默茨(Joachim-Friedrich Martin Josef Merz),顯示著他的家族濃厚的天主教傳統。父親約阿希姆·默茨是律師,曾任阿恩斯貝格(Arnsberg)地方法院法官。
默茨在1972年讀文理高中的時候,就加入了基民盟,曾短暫擔任布里隆青年聯盟主席,表現出對政治的熱情。1975年高中畢業後,他在聯邦炮兵部隊服役,之後在波恩大學和馬堡大學攻讀法律,通過了德國極難的司法考試,走上與父親相同的律師之路。
默茨大學期間,與現任妻子夏洛特·默茨(Charlotte Merz)結婚,夫妻倆有三個子女,現在已經是七個孫輩的祖父母。   
1981年,默茨與夏洛特·默茨(原姓加斯)
在德國,律師是一個體面且高薪的職業,意味著躋身社會上流。默茨在多家大型企業擔任高管,並在安永德國、多特蒙德足球俱樂部和德意志交易所的董事會任職,積累了可觀財富,自稱“擁有私人飛機的百萬富翁,仍屬於中上階層”,但具體有多少資產,並沒有公開。
2022年7月,默茨和夫人架著私人飛機參加時任財政部長Christian Lindner的婚禮
如果不從政,可以想象一個低調的70歲的德國富豪,架著私人飛機,到世界各地旅行,參加董事會的高階局會晤,聖誕節與大家庭聚會的情景。對外人而言,已是人生完滿,但對默茨而言,這只是他的基本盤,還有更大的野心要在此生實現。

跌宕起伏的政治生涯
默茨1989年踏入政壇,成為歐洲議會議員,後擔任基民盟/基社盟(CDU/CSU)黨團主席。但在很多觀察家眼裡,他的政治生涯早在2009年已經畫上了句號。
1995年,擔任德國聯邦議院議員的默茨慶祝40歲生日
在默茨的政途上,有一個人物不得不提,那就是前德國總理默克爾,可謂是默茨的政治“剋星”。
在2000年代初,默茨與默克爾的黨內競爭激烈,兩人爭奪基民盟及基民盟/基社盟黨團的領導權,最終默克爾當選為基民盟黨主席,默茨擔任黨團主席。2002年基民盟在聯邦議院選舉失利後,默克爾將默茨降級為黨團副主席。
2000年,默茨當選為新一屆黨團主席,與默克爾站在一起
2004年12月,默茨在與默克爾的權利鬥爭中失敗,辭去副主席職務。2005年大選後,默克爾擔任德國總理,沒有邀請默茨入閣。默茨意識到大勢已去,自己在黨內的核心地位暫時終結,他於2009年宣佈不再參選,並退出聯邦議院,專心從事律師事業。 
退出政壇後,默茨擔任“大西洋橋樑協會”(Atlantik-Bücke)主席十年,這個協會致力於促進美國和德國的政治、社會合作。與此同時,他透過擔任律師、企業顧問及監事會成員賺了比當德國總理還多的錢。
也許默茨有政治抱負一直念念不忘,2018年,當默克爾宣佈不再競選黨主席和下一任總理,默茨的小火苗又重新燃了起來,看到了機會,迴歸基民盟競選黨主席。但在當年12月的投票中敗給了默克爾支援的安妮格雷特·克蘭普-卡倫鮑爾(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此後經歷了兩次嘗試,又在2021年輸給阿明·拉舍特(Armin Laschet)。
然而,拉舍特在大選中的失利讓聯盟黨執政16年後淪為反對黨,黨內呼籲迴歸保守路線,默茨的崛起之路由此暢通2021年12月,默茨以94.62%的得票率當選黨主席,執掌基民盟權杖,劍指德國總理職位。
搞錢搞事業,不是默茨的終極目標。我很好奇這個身高1米98,瘦削的德國男人,未來幾年會做出怎樣的政治舉措,又會帶領德國走向何方。   

借力右轉還是天性保守?
默茨的立場究竟如何?曾資助默茨學業的康拉德·阿登納基金會稱,他是“默克爾時代許多對基民盟執政路線不滿者的代表”,即“反默克爾者”
2007年《世界報》評價即將退出聯邦議院的默茨:“他是真正的保守派:家庭、子女、教會、祖國,以及儘可能少的外來移民。
作為風格強硬的保守主義政治家,默茨與溫和、務實、調和的默克爾完全背道而馳。他希望廢除默克爾的自由化舉措,並使基民盟右轉。尤其是在移民問題上,他批評默克爾2015年對敘利亞難民潮的“門戶開放”政策。

在一個電視節目上,他聲稱外國移民正在接受昂貴的牙科治療,而導致德國公民無法預約。默茨還將烏克蘭難民稱為“福利遊客”,聲稱他們中的許多人來到德國尋求安全保障,一旦獲得了社會福利就在兩國之間來回旅行。這些針對移民的言論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此次競選中,默茨的一項舉措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他向聯邦議會遞交了兩項議案,其中一項旨在對非法難民實施強硬的管控政策和禁令,得到了極右翼德國選擇黨(AfD)的支援,並藉由他們的贊成票以微弱優勢透過。
此舉引發了德國民眾的強烈不滿,漢堡、柏林、慕尼黑等地均爆發上萬人的遊行,抗議默茨與選擇黨的合作,打破了主要政黨對選擇黨的“防火牆”。點此回顧) 
柏林,民眾在聯邦議院前抗議
雖然這項議案在1月31日第二輪投票中沒有透過,但默茨釋放了一個訊號,在難民問題上,他率領的聯盟黨可以和選擇黨一樣強硬,藉此吸引極右派選民,同時也與默克爾相對寬容的移民政策作出切割。
從他作為基民盟內部“反默克爾”的保守派,和對移民的態度和言論來看,也許他本身就是那些對外來者保持抗拒、內心牴觸的老派德國人之一。這項提案不是什麼競選戰術,只是他和他代表的那些人表露了心聲。

留給默茨的挑戰
根據2月23日選舉初步結果,聯盟黨將以大概29%的選票贏得選舉,默茨大機率出任聯邦總理,但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挑戰,可能是過去30年來最艱鉅的。
首先是組閣問題,默茨會與誰聯合執政?他是否會拋棄諾言,接下選擇黨AfD拋來的橄欖枝?
經濟方面,德國是歐洲最大經濟體、全球第三大出口國,但經濟已連續兩年萎縮,下一屆政府必須扭轉這種局面,振興德國工業與經濟。
政治方面,如何讓歐洲有尊嚴地結束俄烏戰爭?戰後歐洲將以何種角色參與烏克蘭重建?
移民方面,他是否會成為“德國特朗普”,打擊非法移民,加強邊境管控?

結語
回國多年,我仍然懷念在德國時生活過的一個小城,那裡雖然只有幾萬人口,但居住著世界各地來此求學、工作、避難的外國人,與當地的德國人融為一體。在報紙上,德國市長曾驕傲地說,我們的城市有很多國家的居民,已經成為一個多元文化的社群。   
這讓我作為一個外來者,感到被接納和認同,也為德國社會增添了一些東方元素。
而這種默克爾時代的歡迎文化,隨著她的離任慢慢變得稀薄。選擇黨在這次大選中成為第二大黨,同為基民盟準總理默茨的路線偏移,都預示著德國社會“右轉”的趨勢。佔德國1/4人口的移民群體,未來的生活環境,可能不再那麼開明和寬鬆。
但這樣的政策收緊,真的可以讓德國重新變得強大嗎?歷史曾經告訴我們,包羅永珍帶來繁榮的盛世,自我封閉往往是走向衰落的象徵默茨究竟會帶著德國走向何方,接下來的幾年會給我們答案。   
作者:梅花十三
編輯:非嚴肅De說團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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