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鮮有名導的新電影，能像大衛·柯南伯格的《裹屍布》這般被死亡氣息縈繞。早在去年戛納首映前，人們就注意到這部作品與導演個人經歷的深刻共鳴，但觀影時更強烈的失落感源於某種預感：這部充滿輓歌氣質與自我指涉的作品（或許堪稱傑作）可能成為他最終的電影宣言。
在近期包括本刊專訪在內的宣傳活動中，81歲的柯南伯格向《洛杉磯時報》坦言（此番表述更直白卻少了些浪漫色彩）："世界不需要我的下一部電影"——他上個月剛過完82歲生日，認為再拍新作無異於是“傲慢之舉”。
儘管我們對此保留異議，但柯南伯格似乎多少意識到《裹屍布》作為一部關於時間無情流逝的電影，若成為其生涯終章將承載何等意義。不過他明確表示，自己的創作構想從不侷限於電影——在《星圖》與《未來罪行》相隔的八年裡，他更深入探索了自2014年小說《消費》開啟的文學之路。
就在去年12月，他透露有製片人懇請他將這部小說改編成長片，他"或許會嘗試寫劇本"，若質量達標"可能就是他的下一部電影"。
過去四個月是否出現決定《消費》命運的創作轉機尚未可知，但肉體——這個極具柯南伯格特色的命題——始終是他考量的核心。
儘管將曼努埃爾·德·奧利維拉視為"理想標杆"，柯南伯格卻不願挑戰電影製作對體能的摧殘："你完全可能拍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我實在撐不下去了。注意力渙散導致水準下滑，甚至不確定今天能否熬過去。'"所幸目前他"健康狀況看似尚可"，這至少留有一線希望。
對於奉獻數十載光陰的電影藝術家，我們不該奢求更多。但人們總可以期盼：至少還有一部電影，能在他健康豐沛的狀態下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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