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歲影后,悄悄結婚了……

“沒有露面這段時間,去度了個假,結了個婚。”
去年12月,余男在嘉人盛典紅毯上,輕描淡寫地宣佈婚訊,語氣輕鬆得像在聊天氣。主持人愣了一下,余男揚起嘴角,“想試試家庭主婦的日常。”
48歲的她,依然如二十年前初登銀幕時一般——冷靜、灑脫,帶著銳利的真實感。
她曾與王全安有一段長達十年的戀情。從《月蝕》到《圖雅的婚事》,他們共同創造了多部經典作品。然而,這段感情最終在《白鹿原》選角風波中畫上句點。
分手後,記者問她:“你現在可以重新快樂嗎?”她沉默片刻,回答:“還沒有,我希望快一點。”
如今,余男已步入婚姻的殿堂,而王全安因2014年的風波逐漸淡出公眾視野。
曾經並肩的戀人,在時光的長河中,走向不同的軌跡。
余男的童年是在大連老虎灘度過的。
她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爺爺是潛艇專家,精通7國語言;奶奶是英文老師,是中國第一代留學生。然而,家庭的學術光環並未讓她走上“乖乖女”的道路。
四歲時,余男在電影《舞戀》中客串出演,展現出與生俱來的表演天賦;高中時,她因出演MTV女主角被導演預言“將來能當演員”。
但這些並未得到母親的認可。
嘉人盛典上,余男官宣結婚
母親曾是舞蹈演員,對余男要求極為嚴格。小時候,她數學考了二三十分,回家就是一頓暴打。余男回憶,“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做不擅長的事?”
為了少捱打,她曾天真地帶同學回家,以為“這麼多人看著總不會動手”,結果母親當著眾人面揮起藤條,抽得她小腿青紫。
在母親的嚴厲管教下,余男過得壓抑痛苦。她曾含淚責怪父親:你為什麼給我娶回這樣一個媽媽?
余男
余男在心裡怨恨媽媽,人也變得很叛逆。
上高中後,她開始與母親對著幹,故意晚回家。母親詢問原由,余男一個字也不說。當母親揚手又想打她,她威脅道,“再打就離家出走”,母親揚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每次跟父母出門,別人都挑好路走,她偏要踩著沙堆坑窪,彷彿不這樣就不算“出過門”。
當同齡女孩學芭蕾彈鋼琴時,她沉迷嘻哈音樂,用重金屬節奏對抗母親的規訓。
母親希望她能當一名老師,但余男一度想當警察,高考時甚至考慮填報獄政管理專業,試圖以最暴烈的選擇撕碎母親設定的劇本。
老師問她,你為什麼跟別人不同?她反問,為什麼我要和別人一樣?

《敢死隊2

命運的轉折帶著荒誕的詩意。
1995年,北京電影學院首次在大連設考點,謝園擔任主考官。當時,大家不僅對明星謝園好奇,對“北電”這所學校也很感興趣,班裡包括余男在內的所有女生幾乎全去了。
余男緊張得腿發抖,但憑藉一段朗誦脫穎而出,成為當年唯一被錄取的女生。謝園後來回憶,“她身上有種罕見的真實感。”
余男
進入北電後,余男的叛逆更加明顯。
在美女如雲的校園裡,她顯得格格不入:不愛打扮,常穿磨破的揹帶褲和舊球鞋;不愛上大課,逃課去資料室看塔可夫斯基的電影;獨來獨往,點著蠟燭在宿舍聽音樂、讀書。
多年後,謝園回憶,在帶過的學生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余男。“我在講課的時候,特別願意對學生提問,但余男就敢於反問,說謝老師,你為什麼要問我們這麼多問題,一下子把我問愣了。”
老師曾憂心忡忡:“你看你,也不怎麼會說話,也沒有那種社交的能力,這樣你以後怎麼能做演員呢?”
那時的她有點胖,加上老師的評價,難免感到失落。直到大四那年,謝園對她說:“你要自信,認識到自己的特點。你已經在纜車上了,別人還在地面上等著。”
余男
1998年秋,王全安為《月蝕》選角闖入北電教室。
他看見一個女孩正在與老師爭執。那種野草般的生命力,讓他當即想要選她當女主角。
那時,學校號召學生自願獻血。但表演系的老師卻規定每個同學都要獻血,余男不服氣,在教室裡與老師爭論,雙方都有些不愉快。
王全安向老師表白來意。老師說,這些學生都有問題。他指著余男說,我就選她。
1999年,電影《月蝕》上映,余男一人分飾兩角:白天是挨丈夫耳光的溫順妻子,夜裡化身酒吧抽菸的豔舞女郎。一場耳光戲拍了十二條,她左臉腫著對鏡頭笑,“再打重點才真。”
《月蝕》在法國多維爾電影節首映,余男拿下最佳女演員獎,王全安則捧回莫斯科電影節評委大獎。
因為這部戲,余男有了參與法國商業電影《狂怒》的機會。
電影節期間,《狂怒》的副導演在尋找合適的女主角,他借來一臺攝像機,為余男拍了一段試鏡錄影。幾乎沒有太多預兆,余男成為了他們尋找了五年的女主角。
當時,余男對這次機會並不抱太大期望。影片的女主角設定在巴黎生活了五年,必須用流利的法語表演,這對余男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導演給了她一篇介紹主人公身世的法語稿,並要求她在三天內能將其背誦流利。余男沒有退縮,她找來一位在巴黎大學讀書的朋友,開始一邊學習一邊死記硬背。
三天後,她順利透過面試。
《月蝕》
此後十年,余男和王全安成為華語影壇最耀眼的創作共同體。
2003年拍《驚蟄》,余男在零下20℃的窯洞住了三週,跟著房東大媽學納鞋底。殺青時,大媽抹淚,“二妹要走了?”
最終,“關二妹”一舉拿下了4個最佳女主角獎。
《驚蟄
2007年,《圖雅的婚事》在柏林電影節斬獲金熊獎。
為了演好當地人的狀態,余男特地在開拍前在阿拉善生活了三個月。學習蒙古語時,她認識了一個叫圖雅的女孩,因為認識了這個女孩,拍的那部電影就被命名為《圖雅的婚事》。
電影起源於一個發生在四川的真實故事,一個女人要帶著殘疾的前夫去改嫁。電影在內蒙古拍攝,換到一個更奔放的環境,有草原,有馬,有骨子裡的血性,有一種情感釋放的張力。
《圖雅的婚事》
這部電影除她以外的其他演員,都是本地人,她在其中卻完全不顯得違和。可以自如地表現當地人騎馬、騎駱駝、趕羊、熬奶茶、切奶豆腐的日常生活。
在草原上,她對一切充滿好奇,心裡又很踏實,好像就地生了根。體驗生活的3個月,她穿著半新不舊的蒙古袍,圍著頭巾,和當地人一起生活,每天放羊、熬奶茶,臉也曬黑了。其他演員都是當地的牧民,她漸漸和他們沒有區別。
最後一場戲拍完,劇組在收拾裝置器材,準備回北京。余男還坐在蒙古包裡,看著夕陽下的草原,捨不得走,覺得留下來生活一輩子也可以。
在柏林電影節的首映禮後,余男準備上臺發言,卻被保安攔住。因為形象反差太大,保安沒認出眼前這個時尚性感的明星,就是電影中的主角。
在頒獎典禮時,王全安激動地擁吻了余男,兩人的戀情也因此曝光。
然而,故事的走向讓人意想不到。2009年,兩人宣佈分手。
談起分手原因,她沒有細說,但也道出了其中的心酸:
“這十年,不管是在電影、生活以及審美上,他想要的是我能給他的,我想要的是他能給我的。我決定分手,原因不方便講,但如果換成他人,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比我還早。”
記者問:“那你現在可以重新快樂呢?”她沉默片刻,回答:“還沒有,但我希望快一點。”
余男專訪
2010年柏林電影節,余男以評委身份將銀熊獎頒給王全安的《團圓》。
頒獎詞中,她說道:“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我們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分開,又在同一個地方相遇。”
有人將兩人比作張藝謀和鞏俐,影視上共登巔峰,現實卻不得不分道揚鑣。憑藉幾部文藝電影,余男在出道後的10年裡,拿了8個影后。
後來,她在《可凡傾聽》中談起這段感情,“我特別感謝他,在我一無是處時,在所有人都不認同我時,他看到了我不同尋常的地方。覺得’這個女孩一定可以’,並把這份不同引了出來。”
2010年柏林電影節,余男為王全安頒獎
離開王全安後,余男開始嘗試新的角色型別,商業片成為她演藝生涯的下一站。
從《殺生》《無人區》到《戰狼》《智取威虎山》,她逐漸擺脫了“文藝女王”的標籤,開始挑戰更多元的角色。這種轉型曾引發外界爭議,但余男從不刻意回應。
她認為,演員應該順應時代的潮流,而不是被標籤束縛。
“我喜歡那些能立刻打動觀眾的角色,那種讓人看一次便忘不掉的存在。”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能讓每個女性角色瞬間深入人心。
余男專訪
無論是《殺生》中命運多舛的啞巴寡婦,還是《戰狼》中冷峻果敢的龍小云,她總能將角色的生命力注入銀幕。“我回憶起來的角色,往往帶有一種情緒。她們的生命力,留在了那個地方。”
拍攝《殺生》時,余男飾演一個被村民視為“禍害”的啞巴寡婦。她無法說話,卻用眼神和肢體語言傳遞出複雜的情感。

這一角色的成功,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自信。“以前我總是質疑自己的演技,特別容易自我懷疑。直到演完《殺生》,我才意識到自己可以駕馭更復雜的角色。”

《殺生》
在甯浩的《無人區》中,她飾演一個髮廊舞女。為了貼近角色,她與髮廊妹朝夕相處兩週,觀察她們對未來的迷茫與渴望。
甯浩要求她拋開文藝片的表演方式,表現出“有意思的真實”。等到正式拍攝時,余男的表演已是最自然的狀態,導演甚至無需再多做指導。

電影裡有一場活埋戲,為了追求真實,余男沒用替身,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她的嘴被膠布封住,雙手被捆,無法呼救。現場一鍬一鍬土埋到臉上,她一聲不吭。直到收工回到酒店,她才感到後怕,哭了一整晚。

無論是演律師、殺手、母親還是妓女,余男始終以極大的投入與豁達面對每個角色。為了電影,她不懼土氣與醜陋,也毫不介意裸露自己。她那種“豁出去”的態度,讓每個角色都充滿了震撼力。
《無人區》
2015年,吳京拍《戰狼》時押上全部家當,背水一戰。彼時已是“多料影后”的余男,不計片酬出演,力挺吳京。拍《戰狼2》時,吳京打電話請她幫忙,她直接說,“行,別說了,沒問題。”
這讓吳京既感動又慚愧,“我欠她一部戲。”
其實,吳京與余男的緣分最初並不深。多年前,兩人曾在一部電影中有過短暫的合作,彼時並未產生太多交情。
某次,余男陷入輿論風波,外界認為她可能會面臨一段停滯期。吳京卻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主動為她澄清。
當時,余男正在健身房鍛鍊,偶然看到中央電視臺六套的採訪,畫面中,吳京正在麥克風前發言,公開為她辯護。他站在所有人面前,毫不迴避地說出真實情況。這一幕讓余男愣住了許久。
他們從此再無其他交集。直到有一天,吳京找到了她,問她能否幫個忙,參與《戰狼》。
回望過往的合作,無論是角色的投入還是與合作伙伴相處,余男身上始終流露出一種老派的情誼與純粹。
《戰狼》
“她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演員,不是明星,不是藝人,是演員。”徐崢曾經這樣評價余男。
她沒有參加過真人秀,也鮮少接廣告,作品宣傳期是她唯一公開露面的時刻。
每當她“消失”,往往是為了拍戲而深入體驗生活。她會去陝北窯洞學紡線,去阿拉善草原放羊,甚至在雲南種咖啡樹。每次迴歸,總能帶來一部讓人記住的作品。
“我在畢業之前就已經對自己有了很清晰的判斷,活得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她說,生活並不需要被框定在某種節奏裡。
余男有自己的生活哲學。
拍戲時,她投入其中;不拍戲時,她隨心所欲。早上睡到自然醒,喝杯咖啡,刷影片、回覆資訊,偶爾與朋友見面,或者沉浸在美劇的世界中,想走就走,想待就待。旅行不需要提前規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的生活沒有固定的標準,“想做家庭主婦就做家庭主婦,想去賺錢就去賺錢。你不舒服、難受時,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雖然不在乎外界的眼光與標準,余男的生活卻並不乏味。
她有自己鮮明的個性。喜歡的音樂、影視劇也充滿了對比感。她私下最愛聽嘻哈音樂、看懸疑劇,這些與她銀幕上冷峻強大的形象大相徑庭。
她坦言,這兩者並不矛盾,反而是彼此的調和。“喜歡的東西有節奏感,能讓自己變得平靜。那是一種心理的歷練。”
鏡頭前,余男常以強勢的御姐形象示人,沉穩、冷峻、不可接近。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她是那種讓你和她相處一分鐘便覺得溫暖的人。她總是溫和地笑著,看著別人,語速不快,語調輕柔,即便一時找不到答案,也會靜靜地思考一會兒,再慢慢道出自己的想法,身上有一種難得的寧靜與從容。
外界常說她性感,也經常有人問她介不介意這個評價。她淡淡地回答,“我當然不介意。性感不是一個年齡的問題,它是一種專注。越是不在乎,別人就越在意。”
她不喜歡深思命運的複雜性。“有時回憶起自己做得好的地方,會覺得很開心;如果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也會覺得有些遺憾。但總體來說,人生沒有什麼大波瀾。”
如果將她的生活拍成一部電影,余男覺得它應該是一部“挺勵志也挺開心,甚至有點悲傷”的電影,“但其實,也和大多數人差不多。”
對於感情,余男淡然而坦率。提起前任王全安時,她曾說:“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
而談到當下的婚姻,她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很開心能這樣做自己,能自己選擇,想結婚就結婚,想工作就工作。”余男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幾年前,曾有記者問她,是否期待婚姻。
她回答,期待不知道,但我心裡面,這是幸福的。有人自己背起包就可以走,去旅遊。如果有婚姻了,我幹嘛“說走就走”,兩個人商量一下,一塊走,多可愛啊!幹嘛自己呢?
部分參考資料:
1、10年拿下8個影后:安安靜靜就很性感|一條
2、余男,她有一張冷酷的臉 |人物
3、A Woman We Love | 余男:移步入景 |時尚先生
4、余男:特別怕人家說我知性 |南方週末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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