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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被河北環抱,河北省為北京的發展與安全都做出了貢獻,這一點毋庸置疑。北京最大水庫密雲水庫的水主要來自河北的潮河和白河。當北京有重大活動舉行時,環京汙染風險高的河北企業不止一次臨時停工過。河北省還對北京社會治安發揮“護城河”的擔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北京市和北京市民都對河北省抱有一份感謝之情。國家提出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這種國家層面的協調不斷推進,與此同時,我覺得北京普通市民也有必要為拉動河北發展盡一份能盡的力量,其中一個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在做個人和家庭旅遊計劃時,多安排一些去河北的周邊遊。老胡本人跑過河北省很多市縣,大多是自駕遊。我的感受是,河北的旅遊資源極其豐富,非常有得玩,但我感覺北京市民去河北最多的地方大概是秦皇島(北戴河),其次大概是承德、保定、石家莊。然而河北的國寶級文物單位遍及全省,但是很多北京人對南方旅遊景點的熟悉程度比河北省的許多景點要高得多。河北雖離得近,但是一些人去的並不多。

▲承德避暑山莊正宮門。(圖源:河北文旅)
現在經常看到一個廣告牌:這麼近,那麼美,週末到河北。這既是河北人的熱情好客,也是對周邊省市,尤其是對北京和天津人的召喚與期待,我覺得京津冀應當共同採取措施,吸引更多北京和天津人去河北周末遊,甚至過小長假。京津的旅遊者去河北多了,尤其是年輕人去得多了,就可能帶動起去河北一些城市旅遊的熱潮,進而推動河北城市和旅遊景點的設施更新,接待能力增強,服務水平也向全國最發達的地方看齊。說這是北京人、天津人的責任有點重了,這首先是京津老百姓增加生活情趣和幸福感的一個方向,也是順便報答河北七千萬民眾的愉快過程。中國有很多紅色老區,也有一些歷史與今天重合的“邊疆”。河南、陝西曾是中國古代文明的中心,但是河北的歷史角色十分複雜,它像是“中華文明的老區”,也是中原農耕文明與北方草原文明在歷史長河中相互較量與滲透、不斷易手的前沿地區。

河北像山西一樣特別適合大人帶著孩子一起去遊覽,一邊玩得開心,一邊給孩子的心頭播下對中國文化一生感興趣的種子。老胡曾在暑期在山西晉中的古城見到過一對北京中年夫婦,帶著他們上中學的兒子,那對夫妻告訴我,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帶孩子來山西旅遊了,上一次來待了十多天,這一次來計劃遊覽的時間同樣長。他們就是想自然培養孩子對中國文化的興趣。山西北部與冀南離北京的距離大體相當。從北京去河北的許多城市,無論開車還是坐高鐵都非常方便。涿州緊挨著北京,但是不少北京人沒去過,那裡除了有紀念劉關張結義的廟宇,還有雖然簡陋、但令人崇敬和遐思的酈道元故居。邯鄲是距北京最遠的河北地級市之一,但高鐵2個小時就到了,它不僅是戰國時期的趙國國都,那裡還有三國時期曹操修建的銅雀臺遺址,邯鄲的許多歷史遺蹟期待著不被時間湮沒,並且得到新一代中華文明繼承者的瞻仰。

▲邯鄲響堂山石窟(圖源:河北文旅)
河北張家口市與北京毗鄰,那個地區有古代至近代的大量政治和文化印記,張家口有個縣叫蔚(yu)縣,很多人會把它讀成“衛縣”,中國從春秋戰國以來的漫長曆史中,“代國”或“代郡”的名字時隱時現,它的中心就在這裡。老胡十幾年前去過一次蔚縣,記得開了四五個小時的車,但是近日又去了一次,一條嶄新的京蔚高速把我直接帶到明代蔚州的古城之下。除了這座古城,蔚縣還有多處國寶級文物,代王城遺址就是其中之一,它是群山環抱蔚縣盆地上的一道大約幾米高的土坎,但卻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站到土坎的上邊,被山間盆地上的風迎面吹拂著,會產生華夏子孫特有的遼闊和深邃感的疊加,那既是歸屬感、優越感,也是說不清楚的惆悵。蔚縣最出名的歷史人物大概要算明朝司禮大太監王振了,他的家在一個受到一定保護的古村裡,那所破敗的故居已經得到修繕,成了縣級文物保護單位。這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歷史反面人物遺蹟的縣級文物保護單位。老胡去的時候小院門上掛了鎖,進不去,我當時想到,王振可能是中國歷史上造成最大破壞力的太監了,沒有之一,他直接導致了土木堡之變和明英宗朱祁鎮的被俘,差點斷送了大明王朝。

▲明代土木之變遺址(圖源:懷來縣董存瑞紀念館微信公眾號)
土木堡之變的紀念地在張家口的懷來縣,老胡也去過那裡,有一個非常不起眼、挺費勁才找到的顯忠祠,進去參觀需要撥門外提示的手機電話,才會有人臨時過來收費開門。因為河北許多遺蹟的訪客太少了,打電話才來開門的情況並不鮮見。陽原縣是舊石器文化遺址泥河灣地質遺蹟的所在地,泥河灣博物館老胡去參觀時,也是打電話才找來開門人的。不過蔚縣博物館是老胡見過的全國最棒的縣級博物館之一,參觀的人不少。工作人員說,平時一天能有大約一千參觀者,節假日高峰時參觀者能上到七八千。我記得陽原縣有一個被稱為“中國北方第一村”的開陽古堡,歷史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的趙國,它有殘破的寨牆,其中一座門樓做了修繕,但它修葺後的樣子在周圍殘破房屋的圍抱中顯得很孤獨。關鍵還是來的遊客太少了,形不成繼續修繕它的經濟推力。它讓我想起了懷來縣境內的雞鳴驛,因為離北京更近,遊客多一些,幾年前最後一次路過懷來去看它時,發現它已經部分整修並改為收門票進入了,它作為北方儲存最完好的古代驛站的名聲逐漸傳播開來。

▲雞鳴驛(圖源:河北文旅)
零零散散說這些,老胡就是想表達,北京市民週末去河北,要度假有北戴河,看高大上的有承德,有石家莊周邊的正定、趙州橋等等,要找打電話才能叫來開門人的探幽感受,光張家口市所轄地區就夠半年的週末都玩得開心。我覺得大家順便就能夠對河北的旅遊業提供人氣支援。北京製造業產值不是全國最大的,它對周邊的供應鏈拉動不如南方的一些工業重鎮,但是北京的文化優勢卻是全國獨一無二的。北京是中原文明的北京,也是草原文明的北京,它與河北、與幽雲十六州為代表的地緣命運記憶緊密相連,最後它把中華文明幾千年的滄桑展現得最淋漓盡致。北京人多去河北走走,會更好理解北京的歷史方位,帶孩子多去看看,可以無形中培養他們的興趣、視野和情操。在河北的許多旅遊景點,老胡看到不少京牌車,也能看到滬牌蘇牌浙牌。河北人要繼續加油啊,努力提高接待遊客的服務質量,不要光吃歷史文物的老本,多營造吸引年輕人的專案和氛圍。京津冀協同發展,讓旅遊成為最強大的紐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