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清和 智本社社長
編者按:中美日內瓦經貿會結果超預期,美國取消對中國兩次報復性措施加徵的關稅,將24%的關稅按下90天暫停鍵,同時保留10%的關稅;中國也暫停或取消對美國反制措施,將24%的關稅按下90天暫停鍵,同時保留10%的關稅。
這意味著雙方回到“對等關稅”剛推出時的關稅水平進行談判。
跟我在“4月社長辦公室沙龍”上的推演差不多:這個關稅雙方沒法做生意,短期內會達成共識大幅度降低關稅,然後進入艱難的談判,整體關稅率維持在30-40%之間。
上週六,智本社、首席經濟學家論壇、拔萃資本在深圳舉辦了一個高階經濟論壇——長河經濟論壇,邀請了丁學良、屈宏斌、陸挺、陶然四位老師和我一起分享全球化大變局這個主題,現場來了100多位嘉賓,反響強烈。我做了50分鐘的發言,現將部分發言稿(《美國對等關稅下的金融走勢與資產配置策略》)發表到公眾號上。
各位老師,各位嘉賓,各位社友,大家好!
今天我非常開心,能夠請到50後、60後、70後四位優秀的老師,還有我這個80後,一起跟大家分享這個話題。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又富有爭議的話題。不同時代的人,不同學術背景的人,對這個問題的理解分歧很大。比如,我和陶然老師。我跟大家講,只要看懂了陶老師的《人地之間》,就能夠理解特朗普為什麼會對中國發動貿易戰。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跟陶老師的分歧很大。這說明,我對《人地之間》的理解可能比陶老師還深刻一些。


下面,我進入主題演講。今天,我講:三個問題、三個探討、三個策略。
第一個問題:全球化秩序是怎麼崩潰的?
所謂全球化秩序,這裡主要指的是經濟秩序,而不是政治秩序,說的是二戰之後建立的全球貿易、貨幣與金融體系。具體來說就是,1944年達成的佈雷頓森林體系和1947年以來的關稅及貿易總協定。這個體系為戰後全球經濟穩定增長奠定了基礎。佈雷頓森林體系是一個以美元為核心的固定匯率的金本位體系,它的好處,一可以約束美元超發,二可以保持匯率穩定,避免了像一戰後的匯率震盪風險。

但是,這個體系存在所謂的“特里芬難題”(實際上是固定價格的問題),最終1971年宣告解體。這是戰後全球貨幣與金融體系第一次崩潰。之後,這個體系逐漸演變為信用貨幣與浮動匯率機制,但美元在全球市場中依然保持著世界貨幣的主導地位。

1947年以來的關稅及貿易總協定,是一個包含最惠國待遇條款的多邊貿易體系,它的作用是消除國際貿易中的差別待遇、關稅歧視,快速地降低了全球關稅率,極大地促進了戰後的全球自由貿易。

關稅及貿易總協定在1994年演化為世界貿易組織(WTO),中國在2001年加入WTO,極大地享受了這個規則的紅利,對美國以及其它經濟體的出口快速增長,一躍成為世界工廠和美國第一大債權國。
就當我們認為,經濟全球化一日千里,一切順風順水的時候,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了。這場危機是這輪經濟全球化的拐點。為什麼?
表面上看,這場危機爆發的原因是,美聯儲在納斯達克泡沫危機和“9·11”恐怖襲擊後大規模降息且長期維持較低利率,刺激了放松管制的房地產次級貸款及其衍生品的膨脹。但是,深層次的原因是全球貿易與金融失衡,是全球貿易、貨幣與金融的規則出了問題。

在金融危機爆發後,美國就全球貿易與金融失衡的問題進行了廣泛深入的討論/爭論。但是,中國和大多數非歐美國家討論不多,以至於當特朗普政府發動關稅戰時,我們很多人感到驚詫,難以理解。
不僅如此,這場危機改變了美國政治生態,導致建制派倒臺,美國政治快速極左極右兩極化,極左勢力率先得勢,民主黨人奧巴馬開始執政,但是奧巴馬政府錯過了改革全球貿易與金融規則的機會,還透過一些福利政策,導致美國經濟失衡更加嚴重。
2016年,美國右翼勢力崛起,共和黨人特朗普擊敗希拉里贏得白宮,並且在2018年對中國發動貿易戰。2020年疫情危機之年,民主黨人拜登擊敗特朗普,拜登政府的救市政策避免美國經濟崩潰,但過度極左的政策進一步導致美國社會撕裂和經濟失衡。
2025年,特朗普再度執政,這至少說明:美國有一股相當規模的力量,以右翼選民為主,迫切地希望改變過去的秩序以及利益分配格局,過去的全球化秩序難以為繼。
第二大問題:全球化秩序為什麼會崩潰?

全球化秩序崩潰的直接原因就是全球貿易與金融失衡。
剛才,我把全球金融體系、貿易體系分開來講,到這裡,我們需要把它們結合起來看問題。今天我們看到的貿易戰,更多想到的是貿易失衡,其實貿易失衡的背後就是金融失衡,它們是硬幣的一體兩面。
我們看這張圖,美國經常(商品貿易與服務)賬戶長期赤字,但金融賬戶長期盈餘。如果把美元看成一種商品,這就很容易理解了,美國是一個長期大規模出口美元和美元金融產品、同時大規模進口商品的國家。

再看這張圖,這是中國的情況。中國經常賬戶長期盈餘,但金融賬戶赤字。為什麼?中國每年大規模出口,賺取了大量的外匯,這些外匯去哪裡了?大量的買入美債等美元金融資產。

到這裡,我還沒有指出全球貿易與金融失衡的問題。如果看美國這張圖,我們還容易被誤導。把美國的經常賬戶與金融賬戶結合起來,這兩個賬戶基本是平衡的,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平衡的。這樣我們似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美國經濟沒有失衡,全球貿易與金融沒有失衡。這是一個誤區。
需要注意的是:一個國家長期貿易逆差可能沒問題的,但是貿易逆差持續惡化是有問題的。一個國家金融賬戶長期盈餘可能沒問題的,但是金融盈餘持續擴大是有問題的。

為什麼?
因為貿易逆差持續惡化、金融盈餘持續擴大,說明一個嚴重的問題,經濟學上叫“價格失靈”。
舉個簡單的例子:你買我家的商品,每年都買,買了幾十年,從一億美元買到幾十萬億美元,結果我家的商品價格就是不漲,大家覺得有沒有問題?出口商品的價格失靈了,對國際收支失去了調節作用。
這個例子對應的另一邊就是:我出口商品賺了你家很多美元,賺了幾萬億美元,然後大規模買入美債,日本、英國、法國都這樣操作,按理來說,美債價格要漲得非常高才對,但是這種事情並未發生。因為你家不斷地擴張美債,增加美債供給,壓低了美債價格。這說明美債價格也被扭曲的。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幾個重要市場的價格被扭曲:一是一些國家的商品出口價格,二是一些國家的金融市場價格,三是一些國家的要素市場價格,四是全球勞動力市場價格。
第三大問題:全球化秩序根本問題是什麼?
我們知道,價格被扭曲是非常危險的,為什麼價格被扭曲?這就是根本問題。這個根本問題就是制度出了問題、規則出了問題。
世界貿易組織至少存在兩個嚴重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世界貿易組織促進了有形關稅大幅度下降,但對隱形關稅無能為力。
什麼叫隱形關稅?就是非貨幣關稅壁壘,它指的是除關稅以外的所有限制流通、扭曲價格的措施,包括進口配額、出口補貼、資本管制、匯率管控、准入門檻、智慧財產權問題、勞工保護問題、環境保護問題等等。非貨幣關稅壁壘,具有靈活性、針對性、歧視性和隱蔽性,我把它稱之為隱形關稅。
這次特朗普政府的對等關稅為什麼超出市場預期?原因是,特朗普政府把非貨幣關稅壁壘折算為關稅率,然後打五折,就得到了這麼高的關稅率。其中,亞洲國家是重災區。原因是亞洲國家不少是轉軌國家,國家還處於轉型時期,從農業經濟到工業經濟,從封閉經濟到開放經濟,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當前轉型還沒完成,非貨幣關稅壁壘很高。

我跟大家說,特朗普政府重點關注的就是非貨幣關稅壁壘,這是這輪貿易戰的關鍵問題,也是全球化秩序崩潰的關鍵因素。所以,把握對等關稅和全球化秩序的關鍵點就是非貨幣關稅壁壘。關於這一點,請大家閱讀陶然老師的《人地之間》的第一章。
世界貿易組織的第二個問題就是:世界貿易組織促進了商品和資本的全球貿易,但對勞動力全球自由流通無能為力。
這個問題很嚴重,但是沒有引起多少人重視。過去的全球化秩序對資本是非常友好的,美聯儲及全球主要國家央行大規模印錢,資本極為廉價,融資成本非常低,在全球很多國家暢通無阻,追逐高回報,享受低稅率。但是,勞動力的全球流通非常困難,被層層設限,一些人在本土就地失業,一些人在本土享受低工資待遇,被就地徵高稅收。
實際上,如果人口能夠全球自由流通,這個世界會多很多小麻煩,但會少很多大問題。

好的,這一部分我做個總結:
全球化秩序問題,尤其是隱形關稅和勞動力限制問題,導致了全球商品、金融、勞動力、經濟要素四大市場的價格被扭曲,資源嚴重錯配,全球貿易與金融嚴重失衡。具體來說,導致了當今世界幾個嚴重的問題:
第一,一些國家,比如美國,貿易赤字不斷惡化,製造業萎縮和結構性失業增加,金融盈餘不斷擴大,主權債務膨脹,主權貨幣超發,貧富差距不斷擴大。

第二,一些國家,貿易盈餘不斷擴大,宏觀經濟快速增長,但因為價格被扭曲,私人部門收入增長相對滯後,同時大量外匯輸入推動貨幣擴張、信貸擴張,進而推動固定資產過度投資、產能過度擴張,不動產資產泡沫膨脹,地方和私人部門債務膨脹,出現高增長、高負債、低收入、低通脹、低消費福利特徵。

第三,全球金融和貿易失衡導致全球貧富分化擴大,金融與實體的收入差距擴大,資本與勞動力收入擴大。
第四,全球經濟失衡還引發次生災害,導致階級對立、社會撕裂、政治鬥爭和國家衝突。
講完這三個問題,我講三個探討。
這三個探討性問題,是開放性、也更為本質性的問題。特朗普的行事風格簡單粗暴,讓全球社會精英或憤怒或不屑或不適應,這容易讓人忽視對本質問題的思考。
下面,我們需要跳出特朗普看問題,透過關稅戰看本質。
第一個探討:全球貿易與金融長期失衡且持續惡化,是國際市場競爭與全球比較優勢的正常現象,還是市場被干預、價格被扭曲的結果?
全球社會精英、跨國公司、金融與科技巨頭、多數亞洲新興國家、中國基本都是過去全球化秩序的受益者,很多中國人更願意接受這是全球比較優勢的結果。實際上,不論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都認為美國無法在製造成本優勢方面與中國競爭。
我的觀點是:過去全球經濟增長,尤其是中國等新興國家快速增長,更多是國際市場競爭與比較優勢的結果,甚至全球貿易與金融失衡也可能是比較優勢的結果。但是,全球經常賬戶與金融賬戶不斷惡化,包括全球債務惡性膨脹,是市場被幹預、價格被扭曲的結果。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把這輪全球自由貿易的紅利吃光了,剩下的是難啃的骨頭、甚至是毒藥。我們重點要解決的是市場被幹預、價格被扭曲的問題。
第二個探討:特朗普挑起的關稅戰和國家衝突,是國家之間的矛盾,還是國家制度與全球化之間的矛盾,抑或是全球化既得利益者與失意者之間的衝突?

特朗普上臺後重塑美國安全邊界,對巴拿馬運河、格陵蘭島提出霸道的要求,在全球颳起極右風暴,國家鬥爭的氣氛和民族主義情緒迅速升溫。
人類社會進入國家時代後,國家衝突就再也沒有停止過,但是我們需要注意的是:當前特朗普發動的關稅戰,它的表象是國家衝突,它的本質,我更傾向於是國家制度與全球化之間的矛盾。
經濟全球化是國家組織的敵人。國家組織是一個壟斷組織,對內壟斷了暴力,對外具有排他性,而經濟全球化的每一步,都是在打破國家組織的壟斷,在消滅國家組織的特權。
經濟全球化走到今天,國家組織與全球化之間的矛盾非常尖銳,有人想進一步開放,有些想固守利益。

但是,我需要提醒各位的是:這個世界非常複雜,那些支援自由貿易的人不一定真正支援全球化,可能是支援維護自己利益的全球化;那些反對自由貿易的人不一定真正反對全球化,可能是試圖打破不利於自己的全球化。
所以,這個問題的本質,我更直觀地理解為:全球化既得利益者與失意者之間的衝突。全球化既得利益者,可能包括歐美建制派、跨國公司、金融巨頭、科技巨頭、新聞媒體、學術圈等社會精英階層,以及歐美極左群體,還可能包括:新興國家的公共部門、工廠主、貿易商等等。
實際上,解決問題的理性思路是進一步擴張全球化,各國在WTO的框架下協商修訂制度,打破非關稅壁壘,促進經濟要素更加自由流通和公平競爭,拜登政府曾經做過一些無用的嘗試。特朗普政府採用了相反的策略,試圖動用國家武器來解決問題。
第三個探討:國家鬥爭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是讓世界變得更糟糕、持續惡化下去,還是可能扭轉貿易與金融失衡、重塑一個新的更好的全球化秩序?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答案。國家博弈,可能走向良性競爭,也可以走向國家衝突、甚至國家戰爭。
當前,我的判斷是:特朗普無法實現貿易順差的目標,但可以降低美國的貿易逆差,特朗普無法實現製造業迴流美國的目標,但可以增加美國高階製造業的投資。特朗普打破了一箇舊秩序,但難以建立一個新秩序。實際上,新的全球化秩序的建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時間、需要政治家、也需要運氣。
我直覺告訴我:未來,這輪關稅戰,假如可能出現一個超預期的結果,那就是非貨幣關稅壁壘下降,而新的全球化秩序建立的基礎就是非貨幣關稅壁壘降低。
最後,我講三個策略。
剛才,屈宏斌老師、陸挺老師分析特朗普對等關稅對全球、美國和中國經濟的影響,這裡我就不再重複講。未來五年,我的基本判斷是:
一、對等關稅將削弱全球經濟整體增速,包括中國、美國以及主要經濟體。

二、對等關稅對美國經濟帶來短期壓力,但不會改變未來3-5年的景氣週期與美股漲勢。
我在4月市場最恐慌時,就大膽地判斷,最糟糕的時候過去了,並且明確說:中長期投資可以抄底。當時幾乎是美股的最低點,如今全部收復了之前的跌幅。
我為什麼敢在狂風暴雨中堅定看好美元資產?在最近釋出了一份《美國金融市場報告》的裡面,我透過資產負債表週期、技術創新週期和實物投資週期,來解釋了我的判斷。

三、對等關稅對中國的出口和經濟增長帶來短期壓力,不改變利率下降和大類資產收益率下降的趨勢,也不會改變中國以及東盟、墨西哥、印度的產業鏈全球遷移趨勢。
越南、墨西哥、印度,將會出現“重大機遇國”,他們會跟美國談判並迅速降低關稅率(整體會降到20%左右,比中國低10百分點左右)。
跳出貿易戰,透過日本的產業鏈遷移經驗和經濟學的基本邏輯,我們會發現,產業鏈的全球遷移受經濟規律的支配。出口是經濟全球化的第一步,下一步是出口,也就是投資與產業鏈的全球化。
四、以美元為核心的全球金融體系不會被削弱,美元、美債在全球金融市場中的核心地位依然穩定,美元還是全球最大的儲備貨幣、結算貨幣,10年期美債還是全球金融市場的定價之錨。
過去十多年,中國央行直接持有的美債減持了5000多億美元,與此同時,被推測為官方在海外(比利時與盧森堡)持有的美債增加了4000多億美元,三個賬戶合併後所持有的美債量變化不大。

五、在這輪貿易戰中,亞洲出口國的貨幣短期可能會升值,美元有所貶值,但人民幣對美元長期依然走弱。
當前的有些情況類似於里根第二任期,美國政府希望出口國貨幣升值,降低美國的赤字,可能會在貿易條款中加入匯率訴求,這可能抬升亞洲出口國的匯率。
基於以上判斷,在這個不確定的時代,作為企業家、投資人以及我們個人,該怎麼應對?

我講三個策略:
第一,降低風險資產持有比例,提高安全資產的配置比例。
中國家庭把60%以上的資產放在房地產上,但房地產過去三年成了高風險資產,在後房地產時代,大多數房屋是消費品、沒有投資價值,需要大幅度降低房地產持有比例,利用“穩樓市”、成交量上升的機會,賣出二三四線、非核心區、老破小物業,贖回流動性,壓縮房地產持有比例。最佳化持有結構,房地產這項資產,儘量集中在北上廣深和區域性大城市的核心區的優質物業上。
在經濟風險增加、老齡化加速的時代,我們需要多配置一些安全性高、流動性好的金融資產,比如國債、高評級信用債、保險和養老金、高股息央國企股。
第二,降低單一資產的比例,採用風險對沖策略。
風險對沖有:經濟體對沖,發達經濟體與新興經濟體、上升/穩定經濟體與下行經濟體之間對沖;多幣種對沖,美元與非美元對沖;品種間對沖,債券、保險與股票對沖。
去年年底,我提出,未來幾年,我堅定看好美股。當我做出這個判斷時,我第一個問題是:用什麼資產做對沖?答案是美債。這個策略在這輪美股大跌時保護了資產。這是一種資產配置的思維。

第三,降低單一經濟體的比例,採取全球資產配置策略。
全球化資產配置可以分享三大紅利:
一是家庭資產錨定人類最先進的技術,分享一輪又一輪技術革命創造的極高回報率的技術紅利。
二是家族資產錨定全球最強大的公司,分享穩健的全球經濟(而非單一經濟體)和盈利出色的全球跨國公司的盈利紅利。

巴菲特為什麼投資日本五大商社?他投資日本五大商社並不是投資日本市場,而是全球市場,因為日本五大商社70%的收入來自日本以外的全球市場。你投資美國、英國、德國、日本的跨國巨頭,錨定不是本土經濟,而是全球經濟。
三是家庭資產錨定最強大國家的信用,分享信用非常好、流動性非常好的全球最強大國家國債的信用紅利。
時間差不多,我需要結束我的演講。看丁老師的《酒中的文明》,就可以看出,丁老師的人生是如此的豐富。丁老師1984年赴美國留學,1993年進入香港科技大學任教,不僅學貫中西,還嚐遍天下美酒,這是羨慕的全球化紅利。

如今,我們正在揮手告別那個全球化時代,特朗普粗暴地終結了我們的不捨情結,這個世界包括各位,正在走向不確定性,祝願各位未來的日子每天依然可以享受工作、享受生活和享受美酒。
感謝各位嘉賓、各位社友的到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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