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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HKIFF INDUSTRY Project Market
「導筒directube」受邀探訪香港亞洲電影投資會（HAF）電影業辦公室專案市場（HKIFF Industry Project Market），今年首次設定動畫長片單元，入圍專案包括多位華語導演，其中包括徐澡執導首部長片專案《寒夜燈柱》，設於近未來一個頹廢影視城裡，敘說時代變遷中尋找幸福的故事。孤僻清潔工意外得到 VR 裝置，在虛擬世界中所深愛的女人，現實中卻是…
該專案由導演、演員大鵬監製，魯小偉製片。 此前，徐澡執導動畫短片《還內樣》獲萊比錫動畫及紀錄片節金鴿獎等諸多節展榮譽，聚焦藝術院校畢業生回到東北家鄉後的見聞，捕捉了一種既幽默又悲情的青年境遇。本期我們帶來徐澡導演專訪，走進《寒夜燈柱》這部神秘而銳利的動畫新作。
專訪正文
導筒：您是遼寧鞍山人，此前創作的短片《還內樣》以及現在未完成的長片首作《寒夜燈柱》都是以東北為敘事大背景，並與當下東北的現實境況緊密勾連，這是否也是一份精神鄉愁？
徐澡：其實正在製作的動畫電影《寒夜燈柱》的大背景設定並不再東北，片中的主要場景都集中在影視城裡，地域特徵並不明顯，再加上角色幾乎沒有臺詞，所以並沒有什麼典型的東北特徵。如果硬要給影片一個地域環境的設定的話那我想應該是在華北，因為我在創作這個劇本的時候住在河北一個縣城，那裡確實有一座影視城，這也是我的靈感來源。至於影片的氣質確實和我的前作有一定相似之處。我想這和我的表達方式有關，未來我也希望嘗試創作不同地域不同環境的影片。
徐澡短片《還內樣》
導筒：您在生活中有看見過“寒夜燈柱”這一光暈現象嗎，為何以此為題創作長片首作？它的象徵意義與您想表達的故事有何關聯？
徐澡：這種現象是可遇不可求的，很遺憾我在生活中沒有親眼見過寒夜燈柱這一物理現象。但當我在電視裡看到時就被這種現象吸引住了，它看上去神秘而且科幻。影片中的寒夜燈柱其實是一個太空旅行計劃，這也是影片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情節設定，寒夜燈柱太空旅行是火箭沿著光柱攀升通往宇宙的高速通道，所以我是借用了一個大氣物理現象來命名這個太空旅行計劃。
導筒：故事的主人公是孤僻的破敗影視城老年清潔工老查，這一角色是否有現實來源？這與你對北方縣城生活的觀察有關嗎？
徐澡：主角是一箇中年人，90後。由於近未來的設定，所以是表現90這代人人到中年的某種狀態。除了對身邊同齡人的觀察之外，更多的是我基於現實的一種猜想和假設，所以老查在有某種典型性特徵的同時，也會有一些他自身的特點。
確實對生活的觀察有關，雖然90%的故事情節發生在影視城裡，但是我希望在這個場景之外的觀眾一樣會有共鳴，因為人物的狀態和情緒是有共性的。
同時我也希望這個角色除了具備某些典型性的特徵之外，還要有一些不同的特性。基於之前擔任電影美術師的工作經歷，我經常需要穿梭於各個影視城進行勘景。在這個過程中，我會有意識地觀察影視城工作人員的工作狀態和生活細節，這些觀察積累最終都轉化成了角色塑造的養分。
導筒：VR裝置作為關鍵道具，既連線虛擬與現實，也指向當下AI技術對人際關係的重塑。您如何看待科技與人類情感需求之前的聯絡？
徐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科技是服務人的情感需求的。科技的發展也是要提高人類的情感質量，滿足人的情感體驗。但科技也許會消弱人與人的情感連結。比如人與人不願意面對面交流，甚至人寧可與AI對話也不願意和人溝通。但是隻要可以滿足人情感需求，填補人的情感空缺也是可以接受的。
導筒：《寒夜燈柱》曾入圍第八屆青蔥計劃5強，此次又入圍了HAF，在參與各類電影節創投時，最大的收穫和感受是什麼？
徐澡：最重要的是收穫了多方面的支援幫助和鼓勵，使我更有信心完成這部作品，同時也獲得了很多反饋和建議，讓我可以從不同視角來審視自己的作品，發現作品裡的一些問題和不足。
最大的感受是在這裡我們可以切身體驗行業的多元與包容。不同地區不同背景的電影創作者匯聚在一起，他們帶來各自獨特的文化和藝術風格，在這裡相互碰撞相互交融。同時也見到了很多優秀的作品的雛形。參加HAF為代表的創投活動讓我感覺到電影的魅力絕不僅僅在於影片本身，也在於那些模糊不清的電影輪廓如何在整個行業的掌溫中逐漸成形的過程。
導筒：在製作長片首作時，最大的挑戰源於哪裡，怎麼解決？
徐澡：對於我來說，製作動畫長片首作最大的難度是在漫長的製作中期裡始終保持對初心的忠誠。
解決辦法是儘量做到心無旁騖，不要想與創作無關的事。
導筒：在動畫製作的過程中，如果產生新的故事想法，你會如何抉擇？
徐澡：遇到新的想法，我會先沉澱一段時間。如果之後覺得還是特別的好，就毫不猶豫把這個想法實現。
導筒：近期有哪些電影和動畫或音樂作品對於你來說可以帶來靈感？
徐澡：最近一直在聽一首曲子叫做《Aurora en pekin》 名字直譯過來就是《北京極光 》這首曲子有將近100年的歷史了。講的歌手博羅納想從古巴來北京看極光。雖然但是，北京並沒有極光啊，所以在我看來，它的敘事是荒誕滑稽且真誠可愛的。還有一種解讀是Aurora可能是個人的名字，這樣去理解的話，他又變成了一個浪漫純愛的故事。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聽，這首曲子都非常迷人。我最近聽的是Marc Ribot 演繹的版本，這個版本里面的木魚聲音非常動聽。
導筒：電影和動畫的創作欲對你而言是自然發生的嗎？為什麼在貌似已然陷落的當下依舊有話想說？
徐澡：表達確實是自然而然發生的，這和人生階段、經歷、生活狀態息息相關。可能每個階段關注的焦點也不一樣。這些都是自然發生的。
對於我來說表達與否和外界無關，主要還是在於自己的心境和狀態，看自己是否有話想說。也許某一天，我不在想表達或者換其他形式去表達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一切因果在於自己。
採訪：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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