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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新年祝福的電話,連線到了雨果索,也觸控到了“孤獨”。孤獨可以是各種形態,它可能是森林裡三番五次發不出去的影片,也可能是繁華都市裡想開口又猶豫的心情,但這些連通南北的電話讓雨果索和他們都向對方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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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南方的城市與遙遠的大興安嶺之間不再彼此隔絕,雨果索和鄂溫克族的故事,以及整個狩獵文明的歷史,將一步步走進人們的認知。
文|阮白卿
編輯|王亦玫
孤獨的馴鹿人
人們極少想象北國邊陲的生活。
大興安嶺,中國緯度最高的邊境地區,山陵與嚴寒覆蓋了這片古老的土地。在冬季,及膝深的積雪考驗著所有獸類,零下四五十度是常事。但極寒之中仍然居住著一些人,我國僅有3萬多人口的鄂溫克族,大多便生活在這裡。
“鄂溫克”,意為“住在大山林中的人們”,無疑反映出這個民族與森林之間的關係。在鄂溫克族代代流傳的故事中,他們的祖先住在俄羅斯的勒拿河流域,大約300年前,他們南下穿過西伯利亞,進入大興安嶺原始森林,把馴鹿帶入中國,如同遲子建在《額爾古納河右岸》中所述的民族史詩。
鄂溫克人在漫長的歷史中都以狩獵為生,在山林裡與馴鹿彼此依存,然而隨著現代文明的鋪展,獵人放下了獵槍,狩獵文明也隨之衰落。他們漸漸離開了森林和馴鹿,來到城市定居,開始使用手機、電視和網路,而選擇留在大山裡的獵人,則走進越來越深的孤獨中。
雨果·索羅貢就是這孤獨的主角。

雨果索一家人是紀錄片導演顧桃拍攝的“鄂溫克三部曲” 的故事核心。在長達20年的時間裡,導演用鏡頭記錄著雨果索和他的母親柳霞——上一代獵人失去獵槍後陷入迷茫,卻固執地守護著使鹿部落的文化,年輕一代則在現代文明的教育下成長,一度與山林疏遠,但最終還是回到森林尋找馴鹿和母親。
事實上雨果索也曾試過在城市立足,對8歲就離開部落到無錫讀書的年輕人來說,現代社會的誘惑是巨大的。雨果索喜歡說唱,併為此去了成都,有一次在臺上他被告知,“現在只有你媽媽一個人在森林裡養馴鹿了。”雨果索受到了巨大的觸動,這個25歲的年輕人當即決定要回到大興安嶺。正在消散的狩獵文明,開始以雨果索的方式被挽留、被傳播。
雨果索把城市裡的許多新鮮東西帶回到大山裡,包括山地腳踏車和短影片——這後來成為他給外界講述鄂溫克故事的主要途徑。他開通了短影片賬號,拍下馴鹿健壯的角、家鄉的傳統食物、不知道手機有拍照功能的柳霞、山林裡冬天也不會上凍的河流。
關於做一個好獵人的方法,雨果索還在摸索,但他已經掌握了在冰天雪地裡利用豆餅尋找馴鹿的技巧,熟練地為公鹿鋸角、上藥,他清楚民族與馴鹿自古依存共生的情感,並且開始學習鄂溫克語——這種語言沒有文字,只能用口口相傳的方式教給後人。

這些都凝結進了十幾秒到幾分鐘不等的影片,但實際上林區與外界的聯結仍困難重重。雨果索一進山就是一個多月,距離獵民點最近的有訊號的地方是鎮上,開車要半個多小時,哪怕兩三分鐘的影片也要反覆傳幾次才能成功。
在與世隔絕的森林裡,馴鹿就是雨果索唯一的朋友,這種孤獨在母親柳霞走後更成為一種日常。隨著“馴鹿媽媽”的離世,現在,留在森林的馴鹿人僅剩下了雨果索一個。
從林區撥出的電話
2023年的最後一天,森林和任何平常的日子一樣寂靜,雨果索拿起了手機,它是否真的能把電話撥出去,他仍然持懷疑態度。
衛星連上了,雨果索有些驚喜,林區和外界“連線成功”的標識實在是太罕見了,以至於電話撥出時,他點在手機上的拇指都興奮得發抖。

在3800公里外的番禺四海城,街邊一座電話亭裡響起了鈴聲,這是榮耀在廣深兩地搭建的五座跨年限時電話亭之一。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對繁華都市而言,北國邊境太過遙遠,和陌生人的連線需要一點勇氣。
雨果索聽到的第一個聲音,也是大多數人發出的疑問,“你真的在大興安嶺嗎?你們那裡不是沒有訊號嗎?”
雨果索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他說不太清衛星電話的原理,只知道這是第一次從森林裡打通電話。另一端的男青年仍然有許多問題,他懷疑雨果索是AI,因為他不但會說漢語,而且普通話太標準了,比許多廣州的年輕人還要標準。
雨果索有些遺憾,鄂溫克的許多語言都已經失傳,尤其在與現代文明的融合中,會講這門語言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連他自己也還在艱難學習中。

結束通話電話後,很快有一通來電回撥到雨果索的手機上,它來自一個路過的女孩,對雨果索的故事充滿好奇。她問雨果索,鄂溫克族怎麼過新年。雨果索環顧四周無垠的雪地,回答她,在獵民點和馴鹿一起過,但晚些時候他準備去30公里外的鎮上和朋友一起吃羊肉,每逢重大節日,飯桌上都少不了羊肉。
在結束通話之前女孩問,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回到森林嗎?
雨果索,這個年幼時怎麼也爬不上馴鹿的小夥子,一度被柳霞懷疑會徹底離開大山做個城市人,此刻堅定地告訴她:“馴鹿人的工作總是有人要做的。”他繼承了祖輩對森林的熱愛,並且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讓別人都看到鄂溫克族的真實模樣。
在跨年夜和遙遠的南方連通電話,也是他傳遞家鄉聲音的一種方式。許多人開始觸控鄂溫克族的生活,其中包括陳貝兒,這位中國香港TVB《無窮之路》主持人曾深入許多鄉鎮,足跡遍佈南北角落。


在廣袤的中國大地上,陳貝兒一路都在認識不同民族的文化,但鄂溫克族故事對她來說仍然充滿了新鮮感。陳貝兒對雨果索堅持為傳承鄂溫克文化出力感到敬佩,其實任何文化的生長和繁茂都需要個體的付出。
現在雨果索已經毫不懷疑這支手機能夠從林區接打電話了。儘管北境與南陲隔著萬水千山,兩端的溫差足有50度,他仍能清晰地從話筒裡聽見每個人聲音中的情緒:有些人試探,有些人好奇,甚至能聽到廣州的商業街正在敲鑼打鼓,準備迎接下一年的到來。
他的族人和馴鹿都從未感受過這種熱鬧,這些聲音令森林充滿新鮮的氣息。

許多人透過衛星電話和雨果索進行了交談,不同年齡段的人聊起的話題也截然不同。有一對情侶熱情邀請他來廣州做客,男孩放話表示要給他介紹女朋友,另一位老婆婆則絮絮地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衣服被子都夠不夠。她叫雨果索“一定要好好的”,雨果索罕見地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柳霞是在一個多月前突然離開的,毫無預兆,去世的那天清晨還給他做了額沃迪粥。柳霞的故去對雨果索而言像是一個時代的終結,母親去追逐她的太陽了,而他還不敢說自己是個優秀的獵人,這片土地還有太多需要他熟悉、守護的地方。

最觸動雨果索的一通電話來自一個小朋友,女孩叫他“小鹿叔叔”。她反覆問雨果索,這個衛星電話是不是能打到很遠的地方去,又問媽媽,“如果爸爸也有這個手機,我們以後也可以給他打電話了嗎?”雨果索沒有追問女孩的爸爸在哪裡。在辭舊迎新的時候,總有些人是無法和親人團聚的,他堅守著大興安嶺的森林,也一定有人堅守著大海、雪原或者孤島上的燈塔。
就像另一通從深圳撥來的電話,它來自一個京東快遞小哥,在跨年夜,他比平常更加奔波。小哥告訴雨果索,他每天都要打出幾百個電話,但這一通最有意義,他會永遠記住它。

每個和雨果索通話的人都對他說“新年快樂”,在回到森林的四年裡,他已經很少聽到這樣的問候。但今天和太多陌生人聊了天,聽見好幾種方言說出的吉祥話,收到了許許多多個祝願,這令雨果索感到溫暖和幸福。即便森林裡仍然只有他一個人,但他彷彿並不孤獨了。
衛星電話持續到深夜,雨果索度過了神奇的一天。對於未來他又有了許多新的暢想,譬如說,有了這支手機,他就能更方便地和森林外的人們聯絡,將有更多人能看到鄂溫克族的歷史與現在,熟悉他們和馴鹿,也跟他們一樣敬畏自然。
那將是上一代獵人沒有設想過的新世界。

聯結,對抗孤獨的方式
廣深兩座城市的五座跨年限時電話亭分別設立在廣州長隆歡樂世界、廣州四海城、廣州新世界廣粵天地、深圳前海印裡、深圳雲城萬科裡。在榮耀手機的支援下,終年沒有降雪的城市與大興安嶺的雪原之間開展了一場橫跨2023和2024的“新年熱電”。
這些跨越中國、從白天持續到深夜的通話,有賴於榮耀鴻燕通訊技術的進步。人們用這些電話親身體驗了國產手機通話技術的最新發展:不但訊號強、連線穩,榮耀全新推出的青海湖電冰封系列,即便在零下30度的低溫情況下也擁有長續航功能。
藉由這些不同口音、不同年齡的市民的問候,榮耀希望向森林裡孤獨的馴鹿人送去新年的祝福和遙遠的溫情,那些走進電話亭的陌生人說出的話,也同樣是榮耀想對雨果索表達的——敬意、關切和期待。
有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從商場出來,手裡拎著兩大袋年貨,儘管接他們的車馬上就來了,老先生還是堅持打了個電話給雨果索。這個電話同樣帶給他自己許多觸動,後來他在朋友圈寫道:
“遠在大山裡的朋友,何其有幸與您通話,歲月並進。即使年年不見,我也要祝您歲歲平安,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也有一些“社恐”的年輕人站在電話亭前觀察了很久,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可走出一段路之後又折回來,還是給雨果索打了電話。


這些新年祝福的電話,連線到了雨果索,也觸控到了“孤獨”。孤獨可以是各種形態,它可能是森林裡三番五次發不出去的影片,也可能是繁華都市裡想開口又猶豫的心情,但這些連通南北的電話讓雨果索和他們都向對方走出了第一步。
從此南方的城市與遙遠的大興安嶺之間不再彼此隔絕,雨果索和鄂溫克族的故事,以及整個狩獵文明的歷史,將一步步走進人們的認知。
從“連線”開始,到“聯結”彼此,榮耀正在做一件榮耀的事。
跨越地域,跨越文化,榮耀鴻燕通訊技術聯結起南北的人們,更聯結起了兩個時代,令現代文明與狩獵文明在個體層面上實現對話,掀開因缺乏瞭解而顯神秘的面紗。而身在任何地方的人其實都可以被如此聯結,那是人們共同對抗孤獨的方式。
(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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