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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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第一財經程程

封圖 | 6月25日，在荷蘭海牙，美國總統特朗普（中）在北約峰會後出席記者會（新華社圖）

據新華社報道，根據25日發表的北約峰會宣言，北約成員國領導人就未來軍費支出目標達成一致，決定在2035年前將年度國防開支提高至國內生產總值（GDP）的5%。

根據峰會宣言，5%的軍費支出目標主要分為兩部分：其中3.5%用於核心軍費支出，1.5%用於關鍵基礎設施防護和網路安全等。

北約各成員國還同意在2029年對該目標的落實情況進行中期評估，以確保2035年最終實現5%的目標，這比原定的2032年推遲了3年。

美國總統特朗普聲稱，美國無須遵守5%的目標，但同時要求其他盟國必須履行義務。他對峰會的結果表示滿意，稱在參加北約峰會後對北約的看法“略有不同”，他稱讚5%支出目標並承諾 “我們在這裡幫助他們保護他們的國家” 。

儘管北約秘書長呂特稱該計劃是“一次巨大的飛躍”，但實際上北約內部仍存在分歧。西班牙明確表示，僅承諾將國防開支提高至國內生產總值的2.1%。

荷蘭銀行經濟學家迪維尼認為，3.5%的核心軍費支出目標“對大多數北約成員國而言非常不現實，許多成員國連目前2%的標準都難以達到”。

誰同意誰反對？

在北約國家中，德國、法國、英國、波蘭和加拿大等表示支援新目標。法國總統馬克龍稱這是加強歐洲在北約內部戰略責任的一種方式。希臘總理米佐塔基斯敦促所有北約成員國“儘自己的一份力”。

據央視新聞，另有部分成員國對該標準表示擔憂，認為實現這一目標存在較大困難。斯洛伐克表示保留自主決定如何實現軍費支出目標的權利，比利時也認為短期內大幅增加軍費不現實。

比利時首相德韋弗則稱3.5%的核心國防目標是“現實的”，但也同時表示一些較小的國家可能需要靈活性。

西班牙首相桑切斯在會後對媒體表示，未來國防開支提升至國內生產總值的2.1%“就已足夠”，對此特朗普直接批評稱“太糟糕了”，並威脅要讓西班牙“付出雙倍”的費用，“透過貿易償還”。

外界普遍認為，峰會宣言中將5%的目標拆分為核心軍費支出和軍事和安全相關投資兩部分是為了既能滿足特朗普對北約盟國的支出要求，同時也讓財政吃緊的歐洲盟國較易接受。

義大利總理梅洛尼表示，北約新的國防和安全開支目標對義大利來說是可以承受的，因為這些目標給予各國“完全的靈活性”，讓他們可以自行決定如何實現這些目標。

加拿大總理卡尼24日表示，對加拿大來說，5%相當於約1500億加元。他同時稱，加拿大與盟友合作開採、加工和出口關鍵礦產的“很大一部分”支出將計入這5%，“因為這是基礎設施支出”，如港口、鐵路等。

大西洋理事會歐洲中心的高階研究員裡佐 (Rachel Rizzo) 表示，協議的措辭“可能給一些盟友選擇退出留下了足夠的迴旋餘地”。

錢從哪裡來？

據北約今年釋出的2024年年報估計，北約32個成員國中，有9個成員國尚未達到北約2%軍費支出目標的基準線，冰島由於沒有軍隊而沒有納入估計範圍。

當前歐洲多國財政吃緊、債臺高築，這筆開支從哪裡來？

歐洲議會智庫近日釋出的報告稱，增加稅收是北約成員國實現最新國防支出目標的方法之一。據該報告統計，作為北約盟國中國防開支佔比GDP最高的國家之一，愛沙尼亞去年末透過的《安全稅法案》雖然在近日被議會宣佈廢除，但此前提出將增值稅、個人所得稅和股息稅分別提高兩個百分點的計劃將繼續實施。拉脫維亞則要求信貸機構在2025～2027年繳納“團結捐款”以增強國防實力。

除了增稅之外，為實現2029年在國防開支達到1620億歐元的目標，德國聯邦議院3月批准放寬政府債務以及到2029年底淨新增借款約5000億歐元。負責管理聯邦債務的德國財政署還於近日宣佈第三季度將額外發行150億歐元債券。然而此舉對於債務佔GDP比重超過100%的希臘、義大利和法國等國家來說代價高昂。

英國皇家聯合研究所副所長查默斯（Malcolm Chalmers）認為，無論是唐寧街還是大多數其他歐洲政府，都尚未真正讓選民為大規模國防投資所需的權衡取捨做好準備。

大西洋理事會歐洲中心的高階研究員裡佐 (Rachel Rizzo) 也持相同看法。他認為，現在的問題是歐洲領導人是否願意投入必要的政治資本，說服公眾國防開支是值得的，尤其是在國防開支來自其他社會支出預算的情況下，“艱苦的工作才剛剛開始，要使國防開支達到承諾的水平，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和錢從哪裡來同樣重要的是資金應該怎麼用，以及如何高效地整合歐洲的軍事資源。據報道，光是在歐盟內就有178種不同的武器系統。

大西洋理事會斯考克羅夫特戰略與安全中心前沿防禦計劃和跨大西洋安全倡議高階研究員默裡 (Rob Murray)表示，要達到5%的水平，北約每年需要額外支出1.9萬億美元。如果不進行結構性改革，這種激增將推高通貨膨脹，而非產能。他進一步分析稱，這一跡象已經顯現，2022年之前每枚155毫米炮彈的價格為2000美元，現在已超過8000美元。

微信編輯 | 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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