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地時間 6 月 30 日,馬克·扎克伯格向 Meta 員工介紹了新的超級智慧團隊(MSL)。CNCB 獲得的備忘錄列出了最近招聘的員工名單及其簡介,其中許多人來自 OpenAI、Anthropic 和谷歌等競爭對手的 AI 公司。訊息人士表示,儘管 Anthropic 也是 Meta 的主要競爭對手,但其與 Meta 的文化不太契合。
扎克伯格在週一的備忘錄中寫道:“我們將把我們的整個組織架構稱為‘Meta 超級智慧實驗室’(Meta Superintelligence Labs, MSL)。這包括我們所有的基礎研究團隊、產品團隊和 FAIR 團隊,以及一個新的專注於開發下一代模型的實驗室。”
原 Scale AI CEO Alexandr Wang 將領導 Meta 的超級智慧實驗室,Meta 此前已以 143 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該公司。前 GitHub CEO Nat Friedman 將與 Wang 共同領導該部門,主要負責 Meta AI 產品和應用研究工作。備忘錄顯示,目前 Friedman 並未與 Meta 此前 AI 產品團隊負責人Connor Hayes 有明確的分工。
Meta 超級智慧實驗室目前共 11 名成員,以下是根據扎克伯格備忘錄整理的新聘人員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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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pit Bansal,OpenAI 技術聯合建立者,開創思維鏈強化學習(RL on chain of thought)技術,主導 O 系列模型研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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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chao Bi,GPT-4o 語音模式與 o4-mini 技術聯合建立者,曾任 OpenAI 多模態後訓練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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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wen Chang,GPT-4o 影像生成技術聯合建立者,在谷歌研究院任職時構建了 MaskIT 及 Muse 文生圖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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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 Lin,深度參與開發 o3/o4-mini、GPT-4o、GPT-4.1/4.5、40-imagegen 及 Operator 推理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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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l Pobar,Anthropic 推理技術專家,此前在 Meta 工作 11 年,主導 HHVM、Hack、Flow 等開發及機器學習工具最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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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Rae,Gemini 預訓練技術負責人、Gemini 2.5 推理架構設計者,DeepMind 任職時期主導 Gopher/Chinchilla 早期大模型研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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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yu Ren,GPT-4o、4o-mini 等 O 系列模型技術聯合建立者,曾任 OpenAI 後訓練團隊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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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an Schalkwyk,前 Google Fellow,Sesame 語音助手早期開發者,Maya 專案技術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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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i Sun,谷歌 DeepMind Gemini 後訓練 / 編碼 / 推理核心成員,Waymo 兩代感知模型架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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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hui Yu,o3、o4-mini、GPT-4.1/4o 技術聯合建立者,曾任 OpenAI 感知團隊負責人,Gemini 多模態技術聯合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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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gjia Zhao,ChatGPT、GPT-4、全系 mini 模型及 4.1/o3 技術聯合建立者,OpenAI 合成數據團隊前負責人。
MenloVentures VC Deedy 在 x 上表示,他們每年的薪酬待遇在 1000 萬美元以上。
這個團隊中亞洲人(更準確說是華人)佔了大多數,有網友對此評價道,“2025 年是亞洲人(非 Agent)之年”。

值得注意的是,Meta 更早時候從 OpenAI 蘇黎世研究團隊挖來的 Lucas Beyer、Alexander Kolesnikov 和 Xiaohua Zhai 並不在該實驗室。據悉,這三人去年年底才在蘇黎世設立了 OpenAI 辦公室。
“過去數月我密集地與 Meta 內部精英、頂尖 AI 實驗室成員及潛力初創團隊成員見面,組建了這個小專案的核心創始小組。我們仍在組建這個團隊,並將繼續邀請 AI 組織中的一些人加入這個實驗室。”扎克伯格還在備忘中提到,Meta 已啟動下一代模型的研發工作,目標在未來一年左右達到技術前沿水平。
根據備忘錄,扎克伯格的人才爭奪會持續上演。
為了應對這場人才爭奪戰,OpenAI 首席研究官 Mark Chen 上週六向員工傳送了措辭強硬的備忘錄,誓言將與這家社交巨頭正面交鋒。此前,扎克伯格剛剛成功從該公司挖走了四名資深研究員。這四位都是華人研究員,也在此次公佈的超級實驗室團隊成員名單中,分別是 Jiahui Yu、Shuchao Bi、Shengjia Zhao 和 Hongyu Ren。
“我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像是有人闖入我們家偷了東西一樣。請相信我們絕不會坐以待斃。”Chen 說道。
他承諾正與 OpenAI CEO Sam Altman 以及公司其他領導人“全天候地與那些收到錄用通知的人進行溝通”,“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積極主動,我們正在重新調整薪酬體系,並規劃創新方案來表彰和獎勵頂尖人才。”

Altman 在與其兄弟 Jack Altman 的播客中表示,扎克伯格的招人方式十分激進,他已經向部分 OpenAI 員工提供了 1 億美元的簽約獎金。但當時 Altman 表示,OpenAI 的核心技術團隊無一人跳槽。

按照媒體爆料,Meta 給的簽約獎金依然可能是“改變人生”的量級——一次性就能讓人財務自由,年薪都不用算。雖然 Lucas 否認有 1 億獎金,但在業內人士眼中,這已不重要,關鍵是 這場戰役的“軍備競賽”模式已經開啟。
而真正讓 OpenAI 感到威脅的,恐怕並不是某幾位個別離職員工,而是背後整個 AI 人才市場的“泡沫膨脹”。正如一位投資人所言:“現在的頂尖 AI 研究員,不管原本年薪是多少,總有人願意出 50 倍來挖。”
在備忘錄中,OpenAI 七名研究負責人聯合挽留員工。其中,一位負責人鼓勵員工收到 Meta 錄用通知後主動聯絡他們:“如果他們給你施加壓力,或者開出離譜的超高薪酬,就讓他們放棄吧。在可能最重要的決定面前給別人施加壓力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據悉,OpenAI 員工正努力應對繁重的工作量,許多員工每週工作時間長達 80 小時。多位訊息人士透露,OpenAI 這周將基本停工,以便讓員工有時間恢復精力,但高管們仍計劃繼續工作。
“Meta 知道我們這周要休整,肯定會利用這段時間試圖給你們施加壓力,讓你們快速獨立地做出決定。如果你感到壓力,別害怕聯絡我。我和 Mark 一直在你身邊,願意支援你!”Meta 的另一位領導寫道。
雖重視 Meta 的舉動,但 Chen 也指出公司“過於陷入定期產品釋出的節奏和與對手的短期比較”。此前就有前員工爆料,Altman 過去要求每幾個月就要有轟動性的釋出,但他現在似乎更聚焦實現 AGI。
“我們需要繼續專注於真正的目標,那就是找到將計算(今年晚些時候將有更多超級計算機上線)轉化為智慧的方法,這是主線任務,”Chen 寫道,“要記住,與 Meta 的衝突只是支線任務。”
在 Meta 的超級實驗室計劃逐步成型之際,業界也在緊盯這一“戰隊”是否真能出成績。扎克伯格押注的,是一種典型的“洋基隊式策略”:用幾乎不設上限的預算,組建一支由世界頂尖研究員構成的“夢之隊”。
這種高密度的天才聚合,理論上能產生奇蹟,但也伴隨著高風險。與 OpenAI 的人才出走形成對比的是,Meta 團隊如今被推上了巨大的輿論與組織壓力。曾任職於谷歌、Facebook、微軟、蘋果等企業的併購交易主管 Jordan Thibodeau 在最近的一個採訪中直言:“新人團隊成員每人揹著 8 位數的簽約金入場,在 Facebook 原有團隊面前幾乎等同於貼著價格標籤上班。這種情況下,內部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將這些人才放到同一支隊伍裡,要麼他們產生化學反應、拿下一堆“戒指”(冠軍),要麼互相看不順眼,最後一事無成。”
他補充道:“補償團隊現在肯定焦頭爛額,財務部門也互相甩鍋。更棘手的是,原本一些資深員工的薪水就已經高得驚人,而這些新人的待遇卻又遠遠不在同一等級。你原以為 HR 會提前規劃,讓新人拿到略高於市場水平的薪資就好,結果扎克伯格突然丟擲鉅額簽約金,搞得大家都想先拿個 offer 再說,好讓公司被迫加價留人。”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Meta 對 AGI 的豪賭已經不僅僅是薪酬戰的延伸,更像是一場“封閉集訓式”的戰略部署。
“我記得扎克伯格是公開說過,他相信超級智慧會在不遠的將來實現,”資深 AI 從業者 Joe Ternasky 評論道,“如果你真心相信這一點,並願意投入鉅額資金招募最頂尖的人才,全力以赴追求這個目標……那你為什麼不召集大家,關起門來宣佈:未來幾年我們要拼盡全力,全速衝刺?”
在 Meta 的超級實驗室中,由 Alexander Wang 領銜的角色同樣備受關注。傳聞中,這位 Scale AI 創始人早在 18 歲就以實習生身份加入 Quora,不僅開發了大量關鍵功能,還以出色的動手能力和技術判斷力“吊打”了當時不少產品經理和工程師,成為實打實的“能把事情做成的人”。
後來,Quora 因資金緊張開始裁員,管理層最終選擇保留年僅 18、19 歲的 Alexander,而不是那些擁有斯坦福 AI 碩士學位的正式員工,僅僅因為他在關鍵時刻能獨立扛起任務、推動產品落地。
“所以現在,如果他負責一個衝刺 ASI 的核心團隊,我毫不懷疑那群人會拼命加班,”Jordan Thibodeau 分析說,“Alexander 一直以執行力強著稱,而這一次,他或許還帶著點怨氣——要向那些質疑他不值 140 億美元的人證明:我能把這個專案幹成。”
於此同時,研究願景從 AGI 理想轉向金錢激勵,也成為潛在的不穩定因素。
對於很多研究人員來講,真正的吸引力從來不僅僅是金錢,而是能否做出有影響力的研究、是否擁有學術自由。但現在,這些公司的“使命驅動”都開始逐漸被“財務驅動”替代。Sam Altman 此前也曾坦言:“留在 OpenAI 很值錢,我們會增長很快。”
“年輕研究員要找能做有趣課題、又有資深導師的地方;留下老將也得靠學術氛圍。” Ternasky 指出,而現在的論調卻變成“我們股價會漲得比 Meta 多”,於是比拼成了錢。
在這種情況下無疑 Meta 這種現金到賬、薪酬透明的打法反而更具吸引力。而一旦這場競爭只剩下“誰給的錢多”,局勢便會徹底失控。“既然最終都在比錢,”Ternasky 說,“那我為啥不去那個給得最多的地方?”
這場人才爭奪戰,正逼迫所有頂級實驗室重新評估薪酬體系、鎖定核心骨幹、強化組織凝聚力。
參考連結:
https://www.wired.com/story/mark-zuckerberg-welcomes-superintelligence-team/
https://www.cnbc.com/2025/06/30/mark-zuckerberg-creating-meta-superintelligence-labs-read-the-memo.html
https://www.wired.com/story/openai-meta-leadership-talent-rivalry/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qWFofwxT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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