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朋友談哪吒登頂!

倫敦,冬天的黃昏。人群從Prince Charles Cinema影院中魚貫而出。
大波波娃挽著我的胳膊,貼在我身上。一邊談論著劇情,一邊疾步向貝克街走去。
福爾摩斯的寓所裡面燒著壁爐,溫暖如春。
大波波娃坐在沙發上,我還緊緊摟著她。
福爾摩斯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打斷了我與她的竊竊私語。
喝完咖啡,“我下樓幫哈德森太太準備晚餐吧?”大波波娃掙開我的手,起身問道。
“好的,謝謝,三個人的晚餐也夠她忙的。”福爾摩斯說著給我遞了根菸。

“你應當出去看看電影什麼的。”我點上了他的煙。

“英國現在有值得看的電影嗎?”

“呃,好像沒有。但我們是全球第三大電影市場”。
“英國票房2024年前十位全是好萊塢的。”福爾摩斯冷笑著。

“好像哪裡的影院都離不開好萊塢。”

“中國去年票房前八位都是國產電影。”

“真的嗎?”

“今年中國有一部電影正在上映,票房已經超過60億人民幣了。”

我放下咖啡,刷起了手機,“僅用時8天5小時,《哪吒之魔童鬧海》登上中國電影票房總榜榜首……60億人民幣是多少英鎊?”
“6.6億英鎊吧。”

我有些吃驚,“哪吒是誰?”

“中國古代神話裡的人物。”

“跟著一個和尚去取經?”

福爾摩斯白了我一眼,“他脾氣比孫悟空還不好,在中國古代有個帝王叫紂,被一個叫妲己的妖女迷惑,做了很多荒淫殘暴的事情,激起了反叛。戰爭爆發後,闡教和截教的神魔分別加入雙方陣營,哪吒等人相繼出場,幫助起義軍打敗截教,周朝建立……這部小說叫《封神演義》”
“妲己很迷人嗎?”
“華生,你的專注點總是這麼特別,是的,紂王和她,就像你和大波波娃。”
“呃……你覺得我很荒淫?”
“你想談論你以前的私生活?”
“那還是不要跑題了,歇洛克,妲己是不是像逼著亨利八世與凱瑟琳王后離婚的妖豔小三安妮.博林?”
“你說是就是吧。”
“那我們可以用這些故事拍電影啊”。
“你是說這樣的安妮.博林?”

“上帝啊,安妮.博林中毒了?”
“華生,我們的影視界已經沒救了。”
“只會跟著美國搞政治正確。”我長長地吐了口煙。

“而中國人將哪吒形象設計得既有別於傳統又不脫離傳統,可愛,勇敢,能打,有點壞,但具有正義感,不畏強暴,有情有義……”
“聰明、自信,朝氣蓬勃,銳不可當,寓意著中國孩子的形象。”

“可以這麼說吧,這部電影既吸引了小孩,也吸引了大人。”

“家庭式觀影?”

“華生,別忘了它是一部動畫片。”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製作團隊要付出比傳統電影更多的心血和更豐富的想象力。”

“第一部成績怎麼樣?”

“2019年,第一天就達到1.37億人民幣。”
“最後呢?”
“50.35億。”

“那什麼要間隔這麼久才出第二部?”

“1900多個特效鏡頭、10000多個特效元素,每一幀都需要傾注心血,5年是一個漫長的週期,連投資方都等急了,缺毋濫。”
“為什麼不外包給好萊塢團隊?”
“如果想賺快錢的話,可以這麼做。但這會殺死哪吒。”

“殺死哪吒?”

“華生,《哪吒》的價值支點是中國文化,好萊塢團隊可以完成鏡頭特效,但無法體現中國文化價值。”

“聽說電影還加入了許多隱喻?”

“白宮、美元、綠卡、明燈……幾乎都是明示了。”

“歇洛克,這真是一部有趣的電影。”

“它的票房還在上升,可能會到80億。”

“我差點信了中國電影進入寒冬的鬼話。”

“寒冬不屬於中國電影,只屬於那些跟著好萊塢屁股後面找飯吃的電影人。”

“我記得在西方電影節得獎的中國電影總是帶著苦悶、陰暗、變態、落後、貧窮、愚昧的畫畫和情節。”

“這就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中國。”

“所以,要用獎項和勳章鼓勵中國電影人拍一些符合我們口味的電影。”

“華生,你很睿智。”

“但在節日期間,誰願意看那些苦悶、陰暗、變態、落後、貧窮、愚昧的電影?”

“於是,那些靠西方獎項混日子的電影人才會喋喋不休地說寒冬,其實,他們已經被時代拋棄了,卻還要堅定地活在過去。”

“《哪吒》賺了錢,他們又會妒忌。”我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何止《哪吒》,各地電影院也賺到了,連那些爆米花機都忙冒煙了。”

“還有餐飲、商場、遊樂場,一家人出來總得吃飯,遊玩。這消費,會大大超過票價。”

“這些都是實體經濟,電影產業從來都不是單獨存在的。”

這時,樓下傳來了大波波娃喊我們用餐的聲音。

福爾摩斯走向房門,“妲己把飯做好了,請吧。”

“太乙真人又是誰?”我邊下樓邊問。

“一個很厲害的四川胖子。”

“看起來很搞笑,他怎麼會是哪吒的師父?”
“想知道答案,你和妲己趕緊去中國,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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