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丨將爺
今天早上,我有事找陳行甲幫忙。給他發微信時,順手發了篇報道他在西單圖書大廈和60歲工地大叔共情的文章。

很快,陳行甲回覆過來,除了爽快答應我的需求,還與我交流了這次爆火事件的細節和感受。
行甲說,他剛到瑞士。在瑞士時間昨天下午五點多,北京時間晚上十一點多,他就和昨天爆火影片中的劉大哥聯絡上了。
後來,行甲又發給我一個文件,是答某個電視媒體記者問的文字版。
他說,這個內容同步給我,因為我們都是書寫者,相信我們都有共同的感受。

今天,我一直在奔忙,沒來得及上網,不曉得那家衛視有沒有把行甲說的內容都報道出來。
當然,電視報道有其邏輯,更多是追求瞬間的感動。我作為書寫者,更注重文字背後綿密心思。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好作家的深情表達,往往是影片還原不出來的。
這會,夜很深了,我仔細閱讀了一下行甲這些文字。
我又完全共情了,文字的力量,在這一刻,太有穿透力了。
其中包裹的太多情感和價值,似乎也更適合白紙黑字來呈現。
那麼,我且複製其中一個問答給大家看看:
記者:您說“這位老哥,你是我的書寫生涯得到的最高褒獎。”您為什麼會這樣說?
陳行甲:這句話是那一刻我內心最真實的湧動。我們有時候會陷入一個誤區,覺得寫作和閱讀是某一個圈子的事,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優雅游戲。如果真是那樣,文學就失去了它最根本的重量,變成了一種輕飄飄的、附庸風雅的自我吟唱。
來自專業領域的認可固然讓人受寵若驚,但劉大哥的出現,像一道光,瞬間穿透了所有這些虛飾。他提醒了我,也確認了我寫作的初心——我究竟是為誰而寫?
我想說,伴隨著我的寫作念頭最初出現的,就是像劉大哥這樣的面孔。
這些面孔,是那些在生活中負重前行,卻依然心懷炙熱與良善的普通人;是那些在塵土中勞作,卻依然對知識和遠方抱有最樸素渴望的靈魂。我渴望為他們帶去哪怕一絲的慰藉和力量。如果我的文字,能在文化圈裡獲得滿堂喝彩,卻無法觸動像劉大哥這樣的人,無法為他們的生活帶去一點光,那我仍然會認為我的書寫是不完整的,我還需要再努力。
所以,當劉大哥站在那裡,用他那雙真誠的眼睛望著我時,我感到我的寫作完成了一次最重要的確認。他,就是我最渴望獲得認可的讀者。這份褒獎,比任何獎項都更重,因為它直接和我寫作的根本目的發生了連線。這不是一個理性的判斷,而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和肯定。
……
讀到那句“我究竟為誰而寫”的時候,我確實怔住了。
因為,這應是每個寫作者都刻在心頭最深的印記。
只是,活著、寫著、愛著,對很多書寫者來說,太容易錯亂了。
如果沒有愛,只為活著而活著,或者只為自己生活得更好而寫,寫作很可能就是一種背叛,不僅在背叛公義,同是在背叛自己。
現在,我就越發不敢說“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只為蒼生說人話,不為君王唱讚歌”這樣的句子,覺得像是在喊口號。
很多時候,我也在叩問:
我們的肩頭真還夠硬嗎?我們的筆下真還能見蒼生嗎?
我們寫讚歌媚語,讓臉上沾滿的是口紅,還是血汙?
我們寫字的,到底是妙手,還是爛豬蹄?
當然,這只是對我自己一個人的靈魂叩問。
是的,今天,陳行甲又榨出了我靈魂中的“小”。
我完全相信,在行甲心中,是不覺得他和那位劉大哥有“差距”的。
劉大哥,一個在京的河南建築工,皸裂的雙手,風霜雕刻的表情,洗得發白卻乾淨平整的工作服……但,那一刻,在行甲,這就是兄弟,就是純粹的讀書人。
所以,他要聯絡劉大哥,要請他吃飯……

世俗標籤所定義的那種身份地位的差距,在這份真誠面前,沒有任何毫無意義。
我特別懂,越是在劉大哥這樣人面前,陳行甲越是藏不住他鐵甲包裹的柔軟。
沒有強烈感受過陳行甲的少年心和俠義感,不足以感受到一個渡劫歸來者的是如何熱愛生命,追逐光亮的生活。
在這個佛頭著糞的年代,當然會有人對行甲的真誠產生懷疑。
我不會,是因為我親見過。
這一次,他與工地大叔互動的影片,是被在他身邊編輯夥伴拍下來發到網上才火了的。

在我看來,這樣的場景,其實也行甲的尋常事。
上一次,我陪行甲去一場演說現場,從路上到現場,有密密麻麻的粉絲跑過來與他合影,說著太多動情或深情的話。
他讓我用他手機記錄下來。
有太多細節場景,其實與對待工地大叔毫無二致。我見過各個領域的人們,對他進行了各種表白,有慈善的,有反腐的,有公平的。
更多的,則是愛。
只要我願意,找個角度,找個切口,聚焦一個人的表情和語言,隨時也能生產一條爆燃的小影片。
但是我沒有。不是我失去新聞敏感,而是習慣了這樣的情感互動。
今天,網路上諸如“看了好多遍,熱淚盈眶。”“一大早給我整哭了……腳踩泥濘依然仰望星空。”,我很能理解,也能共情,卻不願隨眾傳播。
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
我承認,真正擊中我的,不再是他給劉大哥簽名贈書的溫暖畫面,而是他發給我的文件中那一句——我究竟是為誰而寫?
這讓我想起奧威爾在《我為什麼寫作》那篇文章中說的種種。
只是,今天我不願意再照搬一個定論,而是要告訴大家,所有價值觀成熟的寫作者,都終會像奧威爾這樣:
好的文字就像窗玻璃。我不能十分肯定地說出我的幾種動機裡哪種最強,但我知道哪一種值得遵循。
我們最值得遵循的,就是文如其人,人如其文。
這一點,行甲做到了。是的,從反腐敗鬥士到新公益慈善的探索者,陳行甲從來沒變。
他一直在把人當人,在把好人當親人,平視著這個世界一些生命。
工地大叔是“卑微的皮囊卻有著高貴的靈魂”,其實,陳行甲也曾是“腳踩泥濘依然仰望星空的人”。
文章真的是寫出來的嗎?不,我越來越覺得,都是活出來的。一切,得靠真誠!
還有幾點,我的新書也就出來了。在這樣的節點,讀到陳行甲對其寫作初心的確認——我究竟是為誰而寫?我承認,我被擊中了。
這,何嘗不是對我盤問,對我的提醒?
本不愛風塵,不被風塵誤。從初心到結果,我們這一生,註定要經歷太多太多的艱難。
活著,說到底,就是免於自己的筋骨被剔除,免於自己的靈魂被玷汙。
這種事,知易行難。
陳行甲的名聲由來,本質並非緣於傳播驅動,而在提供了一種完全不同的開啟生活方式。
用冰與火、血與沙、情與愛,把岩石磨礪成珠玉,成為生活中無數人自覺守護的光。
各位,唯有這樣的生活不可複製!正如行甲這次所說——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是無窮無盡的……
所以,在隱秘而偉大的生活面前,我們永遠只是孩子!
PS:全文完。共2445字。今天我想把行甲兩本最重要的書再推薦給大家,是兩家出版方給我的正版好價格,相信從中可以真正讀懂陳行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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