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改變世界,要麼改變自己

開學以後的我,如同chicken with the head chopped off……
這比較形象吧,似乎也挺血腥的。
但完全不是危言聳聽,不信?報個時間表——
今早5:30起床,6點跳進健身房游泳池,7點衝進淋浴,8點開始講課,11點面試,午飯完全沒時間去,清理近百沒讀的郵件,然後各種admin事情,4點趕回家餵狗娃子,匆匆把一個三明治填到肚子裡之後,才把腳踏車馱到 trail上做大坡度上下訓練,回來再次淋浴……
夜幕將近,終於才有時間坐下來,守著一杯酒,碼字。
所以不要嘗試打敗我,隔著螢幕的語言貶低只是毛毛雨了,而且,所有沒能打敗我的東西,都將使我變得更加強大。
時間也是,它沒能打敗我,而是給了我救贖。
只是,寫東西的思維終究是斷斷續續的。
一.
最近學了一個新詞:爛尾娃。
據說是源自爛尾樓,指的是那些讀書十幾年後,畢業即失業,一無所知、一事無成、最寶貴的青春時光都花在最無意義的考試中的孩子們,人生就此開始爛尾。
而且,還有了英文詞條與此匹配:rotten-tail kids。
我倒覺得英文詞條其實挺詞不達意的,人沒尾巴,直譯爛尾的話,真實含義就沒譯出來,原詞微妙的nuance被lost in translation。
有粉紅色青年警告我說,別常甩英文,當了幾天美國人連中文都不會說了。
我很想說:不甩不行啊,過不了censorship啦。
而且你看不懂我其實一點都不同情,這世界很多國家都把學英語看的挺重要的,沒人因為學英語被當成叛徒,計算機的普及更是推進了英文的廣泛使用,你不學那是你的loss,扯上political原因是給自己藉口,你願意你的教育「爛尾」,那可不是我的錯啊。
很抱歉,人生其實就像是新聞聯播,不是換臺就可以逃避的。
二.
不知為什麼,想起了壁虎這個東西。
壁虎當遇到敵人攻擊時,它的肌肉會劇烈收縮,使尾巴斷落。剛斷落的尾巴由於神經沒有死,不停的動彈,這樣就可以用分身術保護自己逃掉。
這個斷下來的尾巴能動多久呢?美國加里福利亞大學的蒂莫西·海哈姆和加拿大卡爾加里大學的盧塞爾透過實驗發現,豹紋壁虎們的尾巴在被身體遺棄後,還能保持生命力30分鐘之久。
你會說,這招只能用一次。
其實不是的,壁虎的尾巴是可以再生的,斷尾的地方發生於同一椎體中部的特殊軟骨橫隔處,軟骨橫隔的細胞終身保持胚胎組織的特性,可以不斷分化,所以尾斷開後又可自該處再生出一新的尾巴。
嗯,挺佩服,有時候高高在上的人種優越真的不知道是哪來的,居於食物鏈頂層與生俱來的俯視感?
當然我知道大多數的躺平是無奈,爛尾也是一種求生哲學罷了,和斷尾無異。畢竟不管什麼樣的抗爭最終都會敗給時間,再嬌慣的賈寶玉也會遁入空門,再厲害的如來也敵不過妖精的不在乎,萬能基督耶穌最後還是讓十字架來安撫信徒……
人鬥不過命,命鬥不過時間。
三.
很多年前,寫了一段與一位畫家的對話,可惜那篇文章被censored,後來不少人來問那段對話,我失去了心境,又困於時間的侷限,很少能回覆這類留言。
那位畫家是研究世界美術史的,因此說話很有些空靈感。他說,世界美術史的很多地方都折射著每個民族的品性,譬如當畫家發現在兩維的紙上很難確切表達三維的空間時,西方藝術家們於是進了一步,發明了雕塑;而國畫家們卻退了一步,回到一維去弘揚國畫……
所以,你永遠不知道在別人嘴中的你會有多少版本。
有人歌頌現代青年人的創業三部曲,擺攤、開店、自媒體。
但同時,低收入、低福利,分配不均和高負債這些問題也總該有人來管管吧?據統計資料,即使算上廣義的社會轉移(其實涵蓋了許多政府消費),中國家庭收入也僅佔 GDP 的 61%,遠低於發達國家的平均水平,長期下去是很難拉動經濟向消費型增長轉型的。
所以,你就不能怪普通人改變不了世界,於是去改變自己了。
本來還想繼續寫下去,又怕censor,便突然失去了興趣,就讓它成為爛尾文好了。
而我,還是再喝一杯酒,仰頭數幾個星星,見周公去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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