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斥:中國對越作戰的不實之說

中國進入人手一把麥克風的自媒體時代後,互聯網上關於對越作戰的傳聞和評說也多了起來,這對全面瞭解這場戰事提供了更為寬泛的渠道,但傳聞的相當一部分被誇大或扭曲了,一些傳聞要麼是捕風捉影,要麼是無中生有,有些則是歪曲和醜化,應予澄清。
關於對越作戰的不實之說,除前文所述的起因與正義性外,還主要還在以下5點:
第一,打勝了嗎?
戰爭之勝負,主要看戰爭目的是否達成。一些觀點認為1979年中國對越自衛還擊戰並未促成越南從柬埔寨馬上撤軍,以至於越軍盤踞柬埔寨長達11年之久,中國軍隊不得不以輪戰方式又與越南打了近10年的邊境拉鋸戰,而且就傷亡來說,中國並沒有取得壓倒性之利,鑑於此,不能說是“打勝了”。
在“不言勝”者看來,泱泱大中國打一個區區小越南,就應該像國家乒乓球隊出國打比賽一樣所向披靡,或是像美國打利比亞一樣最好是零犧牲。
他們忘記了“年代”的概念。上世紀70年代還沒有進入數字化精確打擊的年代,中國軍隊是在用與越軍同一年代的常規兵器與之作戰,並且是“客場”作戰。
在此之前美國在越南打了14年仗,在越南北方這塊比朝鮮半島還小的地域上投擲炸彈多達750萬噸,是朝鮮戰爭全部投彈量的11倍,平均每平方公里達43噸之多,但美軍地面部隊卻始終不敢涉足越南北方的高山密林。
而中國軍隊在不使用海、空軍的情況下,僅靠陸軍打了20多天仗就拿下了這片最難打的山林地帶,謂之勝利並無不妥。
當然,這中間會有區域性的失利,會有一些不好看的場面,這就好比儘管你是個武林高手,但鑽進別人家的衚衕裡難免要挨些悶棍和冷磚。沒有打過仗的中國士兵面對打了多年仗的越南老兵油子,一開始會有些懵懂,但很快就轉換角色,再往後就是戰友們說的“追著越軍打,尋著越軍打”,直到把對方打成狗,躲到叢林山洞裡去了。
在隨後的10年邊境輪戰中,兩軍的實力懸殊更加彰顯,有資料披露我7個大軍區的輪戰部隊,人員傷亡與越軍之比約為1:7,戰績突出的部隊在1:10以上。一隻自封為“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老鼠終究打不過一隻不張揚的大貓,頂多是個陪練的角色。
我軍對越作戰的動員口號是“抗越援柬”,這一目標有沒有達成?照實說來,只是遲滯和拖延了越軍侵柬的步伐而未能使之從柬埔寨馬上撤軍,但是至少達成了三個目的:
第一,懲戒和牽制了越南,使其入侵柬埔寨進而“一統三國”的行徑,以及前蘇聯從南面包抄中國的圖謀未能得逞,最終流產。
第二,1979年的還擊戰和之後的10年輪戰,使中國軍隊大面積經受了實戰鍛鍊,在裝備、戰法、經驗以及軍隊編制諸多方面有長足進展,戰後我軍進行的數次編制和裝備調整,均與本次戰爭實踐相關。
第三,凝聚和提振了民心,助力中國推開改革開放之門。
這就夠了。
第二,傷亡與戰果
登入眼下任何一個網站,都會看到中國軍隊在對越作戰中傷亡重大的傳說,普遍的說法是犧牲了幾萬人,有的說是十幾萬。問問身邊的人,也都是這麼說。
真的犧牲了那麼多人嗎?
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中,我廣西、雲南兩戰區共有36萬兵力參戰(又說50餘萬,或更多,計算方式不同,多出部分或為未出境的海、空軍和保障部隊)。至於傷亡數字,除了我所在的軍、師、團有準確的數字外,我沒見到官方層面上的總體傷亡數字。
其實弄清這一點並不難,數數墓碑就是了。
寫本文前我開啟一些較為權威的網路百科文庫、軍事專欄和民政部門相關文告,對邊境沿線的烈士陵園逐一查詢核證,得出以下資訊:
在廣西、雲南長達1449.57公里的邊境線內側,共有安葬對越作戰犧牲烈士的陵園27座。它們是:
廣西龍州、靖西、那坡、匠止、南山、寧明、防城港、法卡山、崇左、廣西壯族自治區烈士陵園。
雲南麻栗坡、屏邊水衝子、屏邊大龍樹、金平、馬關仁和、馬關白馬、河口水頭、河口南溪、河口螞蟥坡、蒙自、文山、西疇南疆、開遠、富寧、江城、綠春、箇舊烈士陵園。
每一座陵園安葬的烈士數量,各文庫略有差異,儘量以當地民政部門的文告數字為準。如無文告,則反覆對比各文庫資料,取較權威的數字,再不行就取中間值。我曾多次前去廣西南山、龍州、匠止烈士陵園掃墓,實地記下的這3座陵園的烈士數量與文庫數字僅有微小差異,由此可以相信文庫資料是較為可靠的。
27座陵園中,安葬對越作戰犧牲烈士最多的是廣西龍州烈士陵園,共計1879名。最少的是雲南箇舊烈士陵園,僅3名。

將各陵園烈士數量相加,得出如下數字:
27座陵園共安葬1979——1989年間對越作戰犧牲的烈士11500餘名。其中廣西10座陵園安葬6300餘名,雲南17座陵園安葬4700名。
總計11500餘名烈士中,有8500餘名是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中犧牲的烈士,2500餘名是之後至1989年10月邊境輪戰中犧牲的烈士。
這其中,包含對越作戰中犧牲的個別民兵、民工(民兵、民工犧牲後基本送回原籍安葬),但不包含在同一墓園中安葬的解放戰爭、大西南剿匪、抗美援越等其它時期犧牲的烈士。
另有資料顯示,“十年邊境輪戰”中,個別部隊將烈士骨灰帶回駐地或烈士原籍安葬,不計入2500餘名烈士中。
以上數字不能說是準確、詳盡的數字,但是是與事實比較接近的數字。
需要說明的是,我沒有參加1979年大戰之後的“十年邊境輪戰”,對輪戰中犧牲烈士及其安葬情況瞭解有限,故輪戰中“犧牲2500餘名烈士”的資料可能存在誤差。
完全準確的數字有沒有?有。
中國人民解放軍嚴格的兵員統計制度可以分門別類、一人不差地統計出這場戰爭的傷亡數字,只是出於習慣性做法沒有及時對外公佈,至今似乎仍是一個謎。這個“謎”給了網媒無限大的杜撰空間,以致傷亡數字的謎團在網媒的炒作中急劇膨脹開來,先入為主佔領了大眾視聽。眼下,即便公佈了準確數字,恐怕也沒人在意,甚至不太相信了。
參戰官兵的受傷人數是多少?文庫概略顯示中國對越作戰負傷人員約2.5萬人,沒有更具體的資料。按“中等烈度常規戰爭的人員傷、亡約為2-3:1”的一般比例來看,這一數字有較高可信度。
用“數墓碑”的笨辦法得來的我方陣亡數字,你最好小心掖藏起來,輕易不要拿出來講,當憤青和軍迷們聚在一起痛說天下事的時候你最好別吱聲。你如實道出我方陣亡1.1萬餘人,他們會說你瞎掰且有喉舌之嫌。你說陣亡了幾萬他說不夠刺激。你說死了十萬、幾十萬,他說這他媽的才夠勁!
這種自虐式的宣洩背後,是不是民族自尊心、自信心的哀嘆?
我曾不止一次聽人講,他的親戚中或他們村莊裡有誰誰也在越南打過仗,打得極其慘烈,全連一百多號人只剩下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類似的說法您可能也聽到過,一笑了之,千萬別信。從戰場上活著回來不容易,善意的吹牛可以理解,但對越自衛還擊戰還沒慘烈到三大戰役人海戰術的地步,絕無“全連死光了”的事情。
戰後我所在的步兵連被中央軍委命名為“尖刀英雄連”,連隊傷亡過半,其傷亡之大在參戰部隊中已不多見,哪有什麼“全連只剩下一個人”的事情?
在整理烈士資料的時候,我心裡總被一種古怪思緒糾結著:西南邊境的陵園裡安葬著在兩場截然相反戰事中犧牲的烈士,前者是抗美援越,後者是對越作戰,間隔僅有5年,且在同一地域。使命迥然的烈士們在九泉之下相安無事,而活著的人卻吵作一團,這是怎麼了?
吵作一團的還有越軍的傷亡數字。

文庫顯示1979年我軍對越作戰共斃敵47700餘人,擊傷7270餘人,俘虜2173人,將三者相加即為殲敵總數的57143人。這裡面也包含了我所在師團殲敵1487人。
明眼人馬上會看出一個問題來:為什麼越軍亡的多而傷的少?傷、亡之比為1:6.6,與我軍2.3:1的傷亡比例相去甚遠?

在我看來這並不奇怪。對越作戰中我軍炮火佔據壓倒性的絕對優勢,重炮之下難有完人,故越軍亡者多而傷者少;而我軍傷亡者大都因為槍彈,情況相反,不足為怪。
殲敵數字是由各參戰部隊逐級上報累計得出的。
記得撤軍回國後連隊進行戰評,上報戰果,我說起本班曾在陣地上撿到一幅越軍大尉的肩章,團政治處一位幹事立即起身問道:“你們班是不是消滅了一個越軍大尉!”我說沒有,只是一副肩章而已。幹事高聲再問“好好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我再說沒有。
“真沒有?”“真沒有。
如果我好大喜功,順著杆子上去了,我軍的殲敵數字可能就會多一人,而且是一槓四星的大尉,沒有爭議也無從核實
幾天後我又想起了一個細節:我班在2號高地上看到炸碎的越軍屍體,沒有作為戰績上報,因為我覺得那是炮兵的功勞,再說幾隻胳膊幾條腿該算做幾個人也弄不清楚。其實這是應該上報的,因為炮兵遠在其後,應有步兵代為上報戰果,但當時我不明白這個道理。
政工幹事聽說後痛斥我班:“你們這群呆頭鵝生瓜蛋,把香粉搽到屁股上還要捂緊了,數字早幾天就報上去了,這時候再說這些還有逑的用!”
36萬參戰大軍中,呆頭鵝、生瓜蛋和好大喜功者都不乏其人,所以“殲敵數字”應該會有一定的有伸縮性。
至於越南公佈的“殲敵”數字,絕對不可信。敢把自己吹噓成排在美蘇之後的“世界第三軍事強國”,那還有什麼不敢吹的呢?讓其閉嘴只有臭揍。

最後一仗諒山戰役,中國軍隊都佔領諒山省府大樓了,照片都在報紙上登出來了,越共總書記黎筍卻還死不認賬,肉爛嘴不爛,結果又招來許世友劈頭蓋臉好一通炮擊,差一點就沒有諒山這個城市了。
現在想來,傷亡數字,無論中方的還是越方的,從全人類的高度看都是悲涼的數字。撇開地緣政治和國界的概念,逝者都是爹孃所生,都應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應該被同類剝奪生命。
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已不把對生命的殺戮視為勝利的標誌,然而現代兵器對生命的殺戮卻越發地輕而易舉,人類的尖端科技大都是首先用於軍事和戰爭,武力仍舊是威懾和征服的主要手段,由此可見人類尚處在地球文明進化的初級階段。
阿波羅登月宇航員邁克爾•柯林斯從月球回望地球時曾感嘆:“如果各國政要都能去領略一下外太空的景觀,地球上的治理將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方式,政治爭端和人類戰爭將不復存在。”
第三,對戰場女性的大肆炒作
殲敵數字不是單指斃敵的數量,而是斃、傷和俘敵人數的總和。對於戰俘的傳聞,一些網站大肆炒作,且多與一個“性”字沾邊。不被追究的造謠、傳謠將一些作戰場面渲染得像是齷齪而血腥的三級片,用來滿足一些人病態心理的需要。傳說有某師衛生隊護士被越軍集體掠走後百般淫辱,並被卸掉四肢弄成了“海豹人”,後在交換戰俘時被用擔架排成長列抬回國……
類似的傳聞如同瘟疫般浸染許多網站的軍事、史事和娛樂版面,很少有誰能獨善其身,很多年來也沒有誰站出來反駁,任其氾濫無度。而對於那場戰爭真實、嚴肅的記述卻並不多見。
我身邊的許多人都曾問過我“女戰俘”一類的問題。我對他們說,千萬不要讓網傳的那些鬼話玷汙了你的智商,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連同之後的十年邊境輪戰,中國軍隊沒有任何女性官兵被俘。

僅有一位女軍人犧牲,她是我們54軍的郭蓉蓉,162師政治部電影隊隊長,山東煙臺福山鎮人,23歲,在後送傷員途中遭遇越軍襲擊中彈犧牲,安葬於廣西龍州烈士陵園。我去邊境掃墓時,還到這場戰爭中唯一犧牲的女性戰友的墓前插幾枝菊花,燃一束檀香。
我還看到網上流傳著一個胖女人演講的影片,她自稱是XX軍戰地救護隊長,她們全隊56個女兵全犧牲了,只活下來她一個人,以致戰後的幾十年裡她要贍養數十位烈士的父母,直講得滿場淚如雨下……
這就不是吹牛而是殺牛了。戰時我所在的161師就是編在該軍作戰序列中的,轄下4個師戰功卓著,直到諒山戰役結束後撤回國境線內,並沒有任何一位女性官兵陣亡。這個胖女人演講時如果我在場,我會走上講臺把話筒丟到馬桶裡。話筒是不能當做馬桶用的。
1985年調歸我集團軍的原43軍127師某團,在攻取一高地後,見到十多具越南女兵的屍體,因亡於炮火轟擊而衣不遮體,於是出於人道對其進行掩埋,並在地面標明具體位置,然後才撤離。戰後我在集團軍司令部任參謀,曾到該團蹲點,聽了參戰官兵對這件事的詳細敘述,對其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然而這一情節在網路上卻被演繹成了十多個越南女兵脫光了衣褲與中國軍人對射,在陣地上光著身子跳躍舞動,身材十分惹火,最後並作一排逼退了中國官兵,無奈之下只好遠距離炮擊云云……
我不明白一些網站的小編們為什麼總愛拿戰場上的女性說事兒,更不明白一些頂級網媒竟也要靠些黃段子來招徠看客?不過靜心再一想其實網媒也並無大惡,小編們也只是想多掙些錢過日子,勾不來眼球賣不出廣告再牛逼的網站也得關張。只是閱者不要當真,如果脫光了衣褲就能打勝仗,那還造航母幹什麼?                      
第四,高幹子弟們
戰後電影《高山下的花環》中,雷軍長怒斥“開後門開到我流血的戰場上來了!” 這句話留給了人們一些關於腐敗的聯想,戰場上的高幹子弟成為負面傳聞的另一個由頭。

然而當下人們見慣了的腐敗在46年前的那場戰事中,至少在我所在的師團,在我作為班長的耳聞目睹中並不存在。那時的腐敗還處於“只要有熟人,就能開後門”的最初始階段,軍人還是滿腦子的政治掛帥和階級鬥爭,排長多吃一把豆子士兵也要跳起來提意見,哪裡容得戰場上的歪門邪道?頂多是後勤管倉庫的官兵多吃了幾盒罐頭罷了。
那時候軍營裡的部隊子弟比較多,其中不乏高幹子弟,原因是入伍方便。有人說這種近水樓臺的入伍也是腐敗,但部隊子弟說當時的政策允許“接班”嘛,你爸媽在工廠你可以接班當工人,我老爹是軍人我也只能當兵了。
這些事情扯不清,但開戰之前我真沒見過哪位“將門虎子”被調走、調往機關、或是留後看守營房。高幹子弟和普通官兵一樣衝鋒陷陣,一樣流血犧牲,甚至是出於軍人世家的緣故更為見智見勇。

我部160師張志信師長的獨生兒子張力在父親指揮的戰鬥中犧牲,張師長得知噩耗後繼續從容指揮戰鬥,被我54軍的老兵們頌揚至今。

但是戰後幾年就有些變味了。九十年代初開始軍隊經商,權錢交易由此而生,它對我軍建設的影響和戰鬥力的削弱是顯而易見的。其它領域的腐敗會造成經濟衰退和社會動盪,軍隊腐敗,帶來的是亡國之災。
五是關於戰爭的名稱。
不知從何時開始,大小媒體和一眾軍迷們,說起中國對越作戰,都用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名稱。開啟百度等各大引擎,用的也是這個語句。
錯了。正確的名稱是“對越自衛還擊戰”。“反”與“還”一字之差,造成了一個全民性謬誤。

“反擊戰”是中國人習慣性的說法,因為在對越作戰之前,中國打了三次反擊戰:中印邊界反擊戰、珍寶島反擊戰、西沙群島反擊戰,唯獨1979年開始的對越作戰另有別稱,即“對越自衛還擊戰”。
為什麼對越作戰與前三次戰事在名稱上有所區別?
以我的理解,那是因為作戰地域不同。
前三次作戰,均是在中國領土(領海)內與入侵之敵作戰,敵人先動手,我軍繼而反擊,把敵人打回去,奪回被佔領土和領海,故而稱為“反擊戰”。
而1979年的對越自衛還擊戰則是我軍出境作戰,是對向我挑釁、危害我國安全的域外之敵予以還擊,以戰止戰,達成作戰目的後遂又撤回來,所以在名稱上與前三次戰事有所區別,稱為“還擊戰”。
“對越自衛還擊戰”不是一個隨意的說辭,其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國家決策層慎重斟酌的,是具有歷史記載意義的。

它首次公開出現在1979年2月17日戰事打響第一天,由人民日報社論《是可忍,孰不可忍》向全世界鄭重宣佈的。而開戰前的2月14日,中央向各省、市、自治區發出的關於對越作戰的通知中,用的也是“對越自衛還擊戰”的名稱。此後數十年間媒體一直延用該名稱,從未有過改變。

戰後國家發給每位參戰者的紀念章、茶缸、枕巾等慰問品以及宣傳品上也都有8個大字:“自衛還擊,保衛邊疆”。

可是自從自媒體興起後,每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吹著吹著就變調了,把網媒和大V吹懵了,他們沿用過去幾場反擊戰的稱謂,習慣性地把“還擊戰”吹成了“反擊戰”。這是個入門級錯誤,作為參戰者,我為此而勘正。
關於中國對越作戰的不實之說,不止上述的這些,還望參戰官兵和廣大讀者集思廣議,踴躍留言,以澄清事實,消除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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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貴丁,1979年參加對越自衛還擊戰,從戎20年,7次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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