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昌巔峰之作,定檔+開票

香港百老匯電影中心本週末釋出《一一》25週年 4K修復版開票公告:

楊德昌遺作,也是其巔峰之作。你自己看不到的人生全貌,再次躍上大銀幕給你看。7月31日起上映購票︰https://cinema.com.hk/tc/movie/details/17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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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香港油麻地百老匯電影中心更新ins,釋出夜景版楊德昌《一一》巨幅海報:
楊德昌的《一一》(2000)被譽為華語電影的巔峰之作,以冷靜而細膩的視角,描繪了一個臺北中產家庭三代人的生活圖景。影片透過父親、母親敏敏、女兒婷婷和兒子洋洋等角色的日常瑣事,探討了婚姻、成長、衰老與生死等永恆命題。
本片此前已經亮相2025戛納電影節“戛納經典”單元。楊德昌用長達三小時的敘事,以近乎社會學的觀察方式,展現現代都市人的孤獨與疏離。影片結構精巧,臺詞雋永,鏡頭剋制卻充滿力量,如一面鏡子映照出人生的複雜與無奈。結尾處洋洋在婆婆葬禮上的獨白——“我也老了”,道出了生命的迴圈與時間的殘酷。《一一》不僅是楊德昌的集大成之作,更是一部超越時代的經典,讓觀眾在平凡中窺見生命的全部真相。

《一一》:穿越時空
作者:布萊恩-華盛頓
譯者:水仙沒有花
我第一次看《一一》是在一個破損的磁帶上,在我的德州小鎮,從一個稻田和藥店後面的百視通租來的。如果你是一個在休斯頓郊外長大的高中生,並且你沒有投擲橄欖球或參加越野賽,那麼你很難說自己很忙。因此,我已經開始瀏覽租賃店後面的外國電影收藏。有時我也會帶一些回家。有一天,在我對一些我早已忘記的東西(也許是《警察故事》,或者是《幕府刺客》,大概我覺得自己很勇敢)的追求結束時,我最終得到的是楊德昌描繪的一個臺北家庭在日益全球化的形象。

《一一》劇照
我花了好些時間才真正看完它,一直在推脫。這部電影的時間似乎完全太長了。但在一個週末,過了午夜,我跌跌撞撞地走進家庭遊戲室,蓋著一條太大的毯子,美國郊區的夜晚與楊的臺灣的柔和的粉色相融合。當電影最終結束時,天還沒有完全亮,結尾的背景音樂中的鋼琴鍵叮叮噹噹地響起,向字幕走去。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或者至少不知道它的故事,它是線性的,同時又是圓滑的,不同於我所接受的各種敘事和節奏,但我認識到它的美。我認識到地方、空間和時刻之間的聯絡。即使它們對我來說仍然是邊緣的,但它們的短暫的優雅仍然在前景中閃閃發光。

在寫到這部電影時,楊指出,"這部電影只是關於生活,在其跨度的範圍內進行描繪"。而這正是我第一次觀看時的感受。一個男人與前情人的重逢,與他女兒的第一次浪漫一起被描述出來。從一個俯瞰城市景觀的視窗聽到的爭論。一對夫婦走向滅亡時,火車燈的閃爍。我在自己的生活中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坦率地說,我甚至無法想象它們–但是,如果沒有別的原因,我知道《一一》是我要回來看的東西。這是各種各樣的生活,與我的生活完全不同,我知道我需要再次訪問。
為了這樣做,我按下磁帶機上的倒帶。

下一次我看《一一》,是在一所大學圖書館的地下室。我在大學期間打了很多份工。我通常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去上課,而是在大學的電影租賃選擇中鑽研。我在看完義大利經典電影和法國新浪潮電影后,才開始看美國電影,當我再次看到角落裡楊的作品時,我已經看完了匆忙分類的書架的字母表,儘管如此,我還是看到了楊的經典之作–雖然隱藏在所有東西中間,但是格外突出。
在我所消費的所有藝術中,有一種認識的感覺,我只經歷過幾次。這是一種感覺,儘管在地理、時間和文化上存在差異,但你已經看到了你以前明確無誤地看到的東西,不管是多麼普通的東西–但透過另一個人的眼睛,在一個折射的、明亮的光線中。我在其他一些我珍視的電影中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在這裡和那裡:在小津的《早安》和電影《靜走》以及《週末》中。而在看《一一》時,我看到了我肯定只通過電影體驗過的東西,但卻像記憶一樣具體可感。
1991年,楊德昌導演登上日本《太陽》雜誌封面
(The Sun, No.356, Feb. ) Photo: Issei Suda
於是,在深夜,在休斯頓那所大學圖書館的地下室裡,我第三次觀看了生活的展開,就像第一次一樣令人振奮。
幾年後,可能是第二十次,我在臺北的一箇中轉站再次觀看了《一一》。漫長的等待現在成了我去日本的常規行程的一部分,在那裡我將拜訪朋友,選擇便宜的機票以換取一天的停留。自從我第一次看到楊的電影,已經過去十年了–從那時起,我一直在靜音狀態下觀看,有點不厭其煩,只是想看看這些影像是如何相互聯絡的。有時,我重複觀看同樣的場景,一個接一個地迴圈,試圖剖析NJ在東京的短途旅行如何承載瞭如此多的敘事動力,或者婷婷的尋找和雪莉的決心如何施加了如此多的重力。
機場的顏色很柔和,感覺很合適。在我停留的第一個小時左右,我從航站樓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我在T恤衫商店裡進進出出,那裡的員工溫柔地幫助我選擇正確的尺寸。我當然有時間離開這裡,只是離開一下,但我不相信自己能在轉機到成田機場前趕回來。所以我打開了我的筆記型電腦,把我的《一一》DVD放了進去,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幾件旅行必備的物品之一。
《一一》劇照
機場的美食廣場是一個鬆散的麵館圈。我在那裡開始看電影,只是暫停了一下,然後從一個登機口到另一個登機口,每一站都重新開始看。當我最終到達我的登機口時,另一個似乎是獨自旅行的傢伙就在我身後的座位上睡覺。我不時地抬頭看一下時鐘,最後,我發現他也在看我的螢幕。他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把耳機從筆記本上拔下來。電影就這樣繼續著–現在有兩個觀眾–這個陌生人不時地說 "哇",而我也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楊德昌(1947-11-06~2007-06-29)
當最後的登機通知開始時,結束的鋼琴音符響起。隨著字幕的滾動,我們一起站在隊伍中: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但還是抹了抹自己的臉。
我最後一次看《一一》是在兩年前,在休斯頓郊區我的老家,在劇院裡。這個小鎮沒有太大變化。但它是不同的,至少有一點。原本很稀少的多樣性的小塊區域更加突出。稻田和足球草皮與漫畫店、麵包店和咖啡店共享空間。夏天的一天,一個劇院老闆主動問我是否有興趣放映一部電影–我剛剛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書,這對所有參與方來說都是一個低調的活動。他說他願意接受我的任何想法–對我來說,選擇是非常清楚的。

在我們放映的那天,大約有15個人洗漱完畢進入劇院。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共同點。透過介紹,我只問有多少人已經看過這部電影。有兩個人舉起了手。一個女人說,她聽說過這部電影,但她從未看過。另一個家庭說,他們真正要來看的電影已經開始了,但這部電影似乎足夠有趣。他們偶然看到這部電影的經歷與我自己的經歷相差不大。
所以我感謝他們花時間。我走到最上面一排,在後面。從相鄰的放映室,我們可以聽到其他電影的聲音:一端是一部大預算的超級英雄電影,另一端是一部白色的奧斯卡寵兒在演奏交響樂絃樂。

儘管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我面前的故事感覺就像一個全新的事物,我發現自己正轉向那些最初吸引我的細節。光線在每盞路燈上閃爍的方式。顏色如何從一個天空融合到另一個天空,或者分散的汽車如何順利地進入交通。鏡頭中的一切,無論多麼平淡無奇,都對人物生活的大壁畫有所貢獻。在影片的某一時刻,當孩子的主人公跳入水中時,房間裡傳來了集體的喘息聲,在雜音和沙沙聲中傳出。坐在我前面的女士屏住呼吸,感覺有20分鐘之久–直到我們再次看到那個男孩,快樂而和藹,浸泡在水中,蹣跚地穿過螢幕。這位女士和我們其他人都發出了清晰的、喘息的 "感謝上帝 "聲。
楊在他的筆記中寫道:"我希望觀眾在看完這部電影后,能有一種與一個簡單的朋友在一起的印象。如果他們帶著遇到 "電影人 "的印象離開,那麼我就不得不認為這部電影是失敗的。這是一個提醒,簡單的故事可以包含整個世界。這是楊德昌完成的一件大事:在《一一》的平凡和平易近人中,隱含著它的精確和清晰的視野。這部電影很快就無可挽回地顯示出它是一部只有楊德昌才能製作的電影。楊德昌發現了那些可以創造一年的微小時刻之間的聯絡,在路燈、天際線和人行道之間的聯絡,並讓我們也能找到它們。不是以一種炫耀的方式。但這部電影允許我們自己建立聯絡,用最靈巧的手引導我們。
當鋼琴旋律飄來,《一一》再次結束時,人群中出現了集體的轉變。對我來說,這聽起來像是承認的呼聲:在世界範圍內,在這麼多人中,在別人身上看到自己,這是多麼好的禮物。但是沒有人站起來。我們都多坐了一會兒,似乎在等著看是否還有一分鐘,或者是否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們帶走,直到我們可以再次觀看《一一》。

楊德昌

2021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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