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對子女的愛,向來不缺記錄。但這次,我們要講述的,是四個家庭託舉之後的新故事:父母用自己的方式,在人生之路上儘可能往前送女兒們一程,而踏上新旅途的女兒,也慢慢學會了掌握人生的方向盤,她們成為了這個家庭的「駕駛員」,帶領父母馳行,進入更新、更大的世界。
孩子和父母之間,總有不可直言的情緒和故事。但女兒們細膩、聰慧、懂事,她們主動向父母邁出了一大步,過去因父母工作產生的隔閡和疏離,在這一刻,被逐漸化解。
文|怡林
編輯|李天宇
圖|受訪者供圖
從小屁孩兒到家裡「領隊」
「我最近都請假不去上班了,前前後後也踩好了點,你就安心複習,準備高考。」
女兒貝琳拉開後座車門時,聽到這樣一番話。平時一直在外的爸爸盧維軍回來了,他剛剛停止接單,還沒有退出滴滴司機頁面。那是高考10天前,貝琳總是在緊張,說話都比平時少很多。
她的餘光看到了後座上的糕點和小吃。桂花糕、麻薯,嗯,是她平時喜歡吃的那家店,貝琳記得,那家店的關門時間正好趕上高三下晚自習,她很少能吃到。爸爸應該是提早去買了,還給吃的都套上了專門從家拿的保溫袋。
在女兒看來,父親盧維軍平時並不是個細膩的人。9年前,他開始做網約車司機,疫情期間,原來的公司經營狀況不佳,這份原本靈活的兼職反而變得穩妥,就被他慢慢做成了全職。
盧維軍還有一個身份:當地救援隊成員,無論是人員的走丟尋找還是遇險搜救,大連的大街小巷,附近的海灘和山裡都留下過他的身影。

救援活動在晉陽橋下的汾河上,夏季高溫,但隊員們一刻也不會鬆懈。
為此,盧維軍專門去參加了各種急救培訓,隊裡每半個月要考核體能,包括10公里長跑、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各60組、游泳2000米等,54歲的盧維軍每次都能堅持完成。
在閒不下來的盧維軍看來,女兒太缺乏鍛鍊,他希望她多出門、參加活動,還會拉著她去參加救援培訓,學習各種救援工具的用法。一般情況下貝琳都會配合,爸爸在外面已經很累了,不想再給他添堵,不感興趣的,也要稍微糊弄一下。
只有在一次救援繩的培訓時,貝琳強硬地拒絕了。父親想著一旦發生火災,女兒能使用繩索從窗戶逃生。「可我家那時住19樓,光是想到這一幕我都腿兒軟。」
後來父女倆各退一步:女兒遇險儘可能不用消防繩,但要學會單雙八字打結法。

盧維軍會經常帶著女兒貝琳一起鍛鍊身體。
盧維軍不想在救命的技能上含糊,也不放心女兒。他認為,這可能就是兩代人之間有「代溝」。
但說來有點尷尬,在貝琳看來,當時她和父親並沒有那麼「熟」,相處起來總還有些距離感,她曾把自己在學校碰到的事兒當吐槽一樣說給爸爸,但爸爸的反應好像並沒有站在她這一邊,也沒能提供啥情緒價值。之後,貝琳選擇了少說話,坐爸爸的車上下學時,一般都是練聽力、複習網課知識點。
父女間的情感表達似乎都不那麼直接。吃著桂花糕的貝琳,說謝謝太刻意,啥也不說又不禮貌,想了一會兒,她小聲對前排的父親說了一句,這個還挺好吃的。聽到後,盧維軍也沒說什麼,只是在下一次去店裡時,默默多帶了一點同一品種的糕點。
高考的幾天裡,盧維軍精心挑選了一家安靜的酒店,這樣可以把中午來回的時間省下來,讓女兒能睡個午覺。不出意外,貝琳的高考成績很好,要去天津上大學。
令她沒想到的是,成績出來後沒幾天,爸爸又主動提起了一項獎學金:是滴滴每年向所有網約車從業者家庭開放的「橙果計劃」,對當年的高考家庭提供助學支援。進入首頁就有彈窗,要求遞交的材料也簡單,盧維軍自己就能很快完成。這似乎是父女之間相處模式的一種縮影,爸爸引領、女兒配合,像是一個團隊裡的隊長和隊員。
本來沒抱什麼期待,幾周後,父女倆卻得到了訊息,獎學金申請成功了,滴滴還邀請他們到山西,這趟短暫的旅途反而給了兩人拉近距離的機會。
貝琳做足了攻略,全程負責訂票和找當地有名的餐館,甚至到了景區,也能對景點的歷史和發生過的軼事講解一二。盧維軍中間也嘗試著看地圖帶過一次路,但完全給帶錯了,還是女兒貝琳帶著他重新返回了正確的路線。就在那一刻,盧維軍第一次感覺到「安心」。
也許對於一位常年在外、不善言辭的父親來說,女兒原本是當年顛顛兒跟著他的小屁孩兒。但一轉眼,她也能當家裡的隊長了。
15年的「雙向奔赴」
對於爸爸劉海華的工作,龍雨知道的不算多。她是家裡的小女兒,上面還有個姐姐。在龍雨有限的記憶裡,爸爸媽媽很早就去北京打工了,爸爸似乎是在工地幹過,也送過外賣,最近則是在滴滴做貨車司機,每天都忙著拉貨、送貨。
劉海華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瘦,是放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他和妻子已經出來15年了。這些年,他們憑著努力在北京站穩腳跟,在老家建起了二層小樓,女兒們也擁有了大房間,但與之相對的,劉海華沒有太多機會,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女兒親近。
小時候,陪伴龍雨最多的是爺爺奶奶。老人們生怕帶不好孫女,每一天,龍雨都是前幾個到班,因為爺爺奶奶不讓她晚起,放學之後,二老也會監督她好好寫作業,必須全部寫完後才能出去玩耍。也因為此,龍雨從小到大的成績都很好。
小時候,龍雨對爸爸最大的印象是每年春節,這個男人都會從北京帶很多好吃好喝的回來,其中有一種黑加侖飲料,她很喜歡喝。她也曾在兩三個暑假去北京找父母,有時候待幾天,最長有一個月。但那個「家」總是在變地址,她總是記不得路。更準確點說,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龍雨在小學第一次去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屋子太小了」,一家四口全要擠在一起。
就算女兒們在,劉海華和妻子的活兒也不能停,中午實在趕不回去了,姐妹倆就去不遠處的小賣部買東西吃。龍雨記得一次大雨,爸爸媽媽都不在,她和姐姐就用盆和碗往屋外舀水。

去年暑假,女兒來父親工作的城市,剛好遇上陣雨,父女倆在車裡躲雨。
夫妻倆自然也不會讓女兒們白住一回北京。他們帶孩子去過故宮、長城,還有一個主題遊樂園,但龍雨記得景點的吃的都很貴,爸爸媽媽會提前買一些包子放進包裡,那些旅途,大多也都是包子味的。
隨著小女兒漸漸長大,劉海華和妻子也能感覺到,相比離開時已經能記事的大女兒,小女兒還是太小了。他們和這個孩子之間好像隔了一層,什麼都是「都還好」、「都可以」,不會讓他們操心,但也不和他們親密。在劉海華看來,女兒龍雨的傾訴物件,是同學,是姐姐,唯獨不是父母。
龍雨唯一一次在爸爸面前展露大的情緒,是在高三。那一次,劉海華和妻子從北京回老家辦事,到家之後,也順便被指派了一個有點特殊的任務:龍雨的書忘在了家裡,要幫她帶過去,這個活兒自然就落到了夫婦倆身上。
送書的那天,正巧趕上學校的一次大考出分。「突然考得特別差」,而且眼看高考一點點臨近,龍雨有點緊張。她突然覺得也不是必須要這本書,甚至想讓家人別來了。
龍雨所在的高中是一所寄宿學校,只有固定幾個時間開門,讓老師和走讀生們出入。她慢慢走到校門口,看到的卻是久違的爸媽。
壓抑了一天的失落和委屈突然有了出口,龍雨哭著跑了過去,直接衝到了爸爸媽媽懷裡,「連一貫嚴肅的保安叔叔都不忍心拽回我」。
這當然對她的高考表現並沒有直接的影響,但無疑是種莫大的安慰。2024年夏天,龍雨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北京交通大學。這是她的第一志願,要學計算機。也許趁這次的機會,一家人能離得更近一些,或者說,一家人在北京能更穩一些。

劉海華雖然不能常陪伴女兒,但他感到欣慰的是,女兒一直都樂觀開朗。
劉海華和妻子又驕傲,又感動。在長久的兩地生活後,小女兒終於要回到他們的身邊。當然,中間因留守產生的隔閡並非幾天就能消除,女兒也依舊習慣一個人拿主意,他們很難真正參與進她的生活。其實有的時候想想,是命運讓父母和女兒「雙向奔赴」:15年前,父母為了給女兒謀求更好的生活,背井離鄉去北京打工;15年後,正因為異鄉還有一個「家」的指引,女兒才能從老家考出來,毫無顧慮地奔赴北京,有機會看到更大的風景。
劉海華也為她報名了滴滴「橙果計劃」,龍雨順利入選了。雖然這筆獎學金不能根本改變家庭的現狀,但起碼能給予這個女孩在大城市生活一點信心。
更多信心的來源,是15年前勇敢的父母。正是他們的努力,讓她在遠方的大城市有了根。
「帶著老爸去cosplay」
王天生是長春一名滴滴專車司機。他是個典型的東北人,塊頭大,聲音也洪亮,是一看就容易贏得別人信任的人。平時每天發車,王天生的襯衫都熨得闆闆正正,皮鞋也要擦得鋥亮。
雙胞胎女兒王晶和王淼,是這個東北男人的「小棉襖」。上了高中後,姐妹倆分別就讀兩個方向的重點中學,但王天生還是要堅持接送。
過去的一年,為了配合女兒們緊張的高中作息,王天生的手機鬧鐘多了很多密集的設定:每天早上5:30準時起床。緊接著,姐姐王晶5:50起床,6:05,王天生先送她去一公里外的地鐵站,趕上從清晨開來的第一班地鐵。妹妹王淼6:00起床,等著父親返回,正好6:20,王天生再開車送小女兒去學校,這樣姐妹倆就都能趕在7點前到校。
到了晚上10點多,王天生收車,準時到地鐵站接姐姐王晶回家。妹妹的學校9點之前就放學了,那會兒王天生還在外面跑車,王淼也先坐地鐵回家,由媽媽在地鐵出站口接應。

在兩個女兒的高中時代,接送女兒上下學,是王天生天大的事。
在老王看來,接送女兒就是天大的事,「東北的冬天太冷了,讓小孩走路去學校,那要凍壞了」。自從姐妹倆上學以來,這件事他已經風雨無阻做了12年,車都前後換了4臺。
姐姐王晶說,「好像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們回家,父親就會來接我倆。」
隨著女兒們越長越大,王天生髮現,倆姑娘有了一項特別的愛好,她倆買了很多特殊的衣服,還有五顏六色的假髮。倆人兒給他簡單解釋過,這叫「cosplay」。
兩姐妹自學了仿妝,家裡還時不時收到包裹,是女兒們買的原材料,有的cos道具市面上沒賣的,她倆還會自己做。道具做好了,服裝也換上了,週末姐妹倆還會去參加漫展。像平時一樣,王天生還是主動開車送女兒們去,但到了地方,老王發現,那裡是一個他完全不理解的世界,太新潮。
父親的傳統觀念與女兒們的新愛好形成了隔閡。他雖然沒明確反對,但在女兒們的描述裡,王天生總是皺著眉,說一句「別浪費時間,多看書」。王天生產生了疑惑,他希望女兒們還是能以學習為重,做些「正事」。
姐姐王晶隱隱感覺到了爸爸的情緒,因為擔心老王之後再說更多,姐妹倆再去參加漫展的時候,都是讓他送到就走。女兒們也向他保證,無論是動漫還是cosplay,她們不會讓愛好影響學習。

父女三人在客廳一起彈唱,姐姐學了電子琴,妹妹學吉他,以後他們會有更多時間享受音樂。
兩姐妹也都信守承諾,高考後,她們雙雙考到了四川大學。
高興之餘,老王也看到了手機裡彈出的滴滴「橙果計劃」。成功入選後,平臺工作人員邀請他和女兒們拍一組合影,地點就定在家門口的公園裡。
這一次,女兒們決定大大方方地展示一次,這次選「漢服」。
第一次,王天生也看到了女兒們「打扮」後的模樣——之前參加漫展的時候,姑娘們都習慣性把cos服穿在裡面,外面還是平常經常穿的外套。她們上前給爸爸解釋,這是我們的傳統服飾,圖案和樣式的背後都有著中國數千年來的歷史。
拍攝那一天,妹妹王淼記得,爸爸摸了她的袖子很多次。
女兒掌勺的年夜飯
和很多在大城市打拼的中年人一樣,對於程曉清來說,選擇開滴滴,就是為了過上更為保險也更為穩健的生活。
很多年來,她和丈夫都在城裡賣菜。但隨著攤位租金和年齡的上漲,她和丈夫越來越感覺幹不動了。
2016年,在老鄉們的交流中,程曉清才第一次知道了滴滴,「對像我們這樣學歷不高、沒有更多工作技能的人比較友好」,不用風吹日曬,收入也相對穩定。
程曉清有些動心,但也有顧慮。她之前開車的機會不多,最開始練手的時候,甚至只敢在家附近轉悠。
但程曉清也是一個有韌性的人,不懂,就在群裡和家裡問。很快,她就上手了,和丈夫正式開起了滴滴。丈夫跑白班,她負責夜班,每天晚上9點出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白天,她也會盡量擠出時間收拾家裡,好讓丈夫回來後還能有口熱飯。
開滴滴第一年,夫婦倆賺了10萬元。開車也大大拓展了程曉清的眼界。之前,她的活動範圍就是菜店和住處兩點一線,現在,她能跑遍整個五環,還去爬了附近的山。
常年在外打拼,程曉清總感覺對還在老家的孩子有虧欠。女兒小時候回到老家跟隨叔叔嬸嬸生活,母女間的交流更多依賴電話。她也記得2020年春節,老家最先爆發疫情,那時她和丈夫都還在開車回老家的路上。擔心之後無法按時返工,程曉清夫婦倆含淚選擇了原路返回。
可孩子怎麼辦?程曉清想起了女兒,她平時有老人和嬸嬸的照顧,最多也就是會起火煎個雞蛋。在返程路上,程曉清和女兒一開影片就哭,鏡頭那邊,小小的身影正努力熟悉著廚房裡的鍋碗瓢盆。
這麼多年來,程曉清和女兒在影片裡相處:母親對女兒的付出和陪伴,不僅隔著距離,還因為程曉清的工作作息隔著時差,總歸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在其他方面,程曉清盡力透過行動為女兒爭取更好的生活條件,也儘自己可能去彌補女兒。平時遇到大學附近的單子,她就抓住機會和教授及大學生們聊天,當天就會把聊天的收穫告訴女兒。在女兒高考期間,更是專程停下工作回家陪她,儘可能減少女兒的考前壓力。
2023年春節,程曉清和丈夫沒回老家,「春節期間的單子多得多,能給家裡多賺一點。」本來程曉清以為,這又是一個見不到孩子的春節。沒想到大年三十,女兒揹著爸媽從老家獨自坐火車來找父母,等忙了一天的夫妻倆回到家,程曉清推門看到的是一桌飯菜:糖醋排骨、紅燒雞翅、炒豆角、番茄炒蛋、辣椒炒肉……

平時女兒在時,她也是下廚房比較多的那一個。
在程曉清沒注意到的空隙裡,女兒也在飛速成長。
去年高考填報專業時,女兒更直觀感受到了媽媽的改變和良苦用心,對於專業選擇,程曉清竟然能談得頭頭是道,分析以後的出路、工作內容,「都是她平時開車時聽到的」。
從老鄉們那裡,程曉清也知道了滴滴「橙果計劃」,她幫女兒申請了獎學金。申報最開始,女兒還有些猶豫,覺得自己的成績雖然好,但並不出類拔萃,是否值得這份獎勵?但程曉清很堅定,「這不僅是對你的認可,也是對家庭努力的鼓勵。」
高考完的暑假,女兒再一次來陪伴母親。她總是在家裡提前做好飯,等待下班的程曉清回家,讓媽媽一進門就能吃上一口熱飯。這一份「回饋」讓程曉清第一次感受到女兒對家庭的關注和感激,而不僅僅是她一味託舉的單向付出。
進入大學後,女兒學的是機械工程,她想要證明,女孩兒也可以玩轉機械,沒有比誰差的道理。
「她一直是我的榜樣」
如今,五個女兒都走進大學校園,父母也都在她們開啟人生的全新階段之時,再送孩子一程,為她們爭取到了滴滴的獎學金。
由滴滴公益和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共同創立的滴滴「橙果計劃」,從2018年至今,已經連續辦了7屆。為當年高考中綜合表現優異的網約車從業者家庭子女,頒發高考獎學金、舉辦系列線下活動,幫助他們更順利進入大學。2024年,全國共有400名來自網約車行業的司機子女獲得了滴滴「橙果計劃」獎學金。
從每天清晨送孩子上學,到夜晚接送乘客,父母們的車輪丈量著城市,也串聯著家庭的未來。
貝琳去天津上學後,盧維軍還是有些不放心,有空就給她寄東西。在貝琳又一次收到吃不完的保健品後,她有些「小崩潰」,又給爸爸原封不動寄了回去,讓爸媽也吃。但她也知道,這是老盧表達愛的方式,以前女兒在家,想要什麼都能很快實現,前一天說缺一個收納盒,第二天他就能拎一個回家。如今到了外地上學,作為父親,他希望哪怕父母不在身邊,女兒也能過得和在家裡一樣好,什麼都不缺。
但另一方面,盧維軍也在慢慢學習,總是要相信女兒的能力,讓她自己掌握人生的方向盤。
不比小時候,貝琳現在也能更理解父親。她決定要用更溫和,但也更堅定的方式表達自己的聲音,比如,為下一次家庭旅行做攻略,或是用這筆剛到手的獎學金,買一些能真正送到爸爸心坎裡的東西。
開學後,龍雨總是每隔幾周都要去爸媽在大興的住處過週末。劉海華會提前包好韭菜餡兒的餃子,女兒回來就能吃上。女兒不善言辭,他們也正試著不用什麼語言,去讓孩子感受到更廣闊的愛與關懷。
對王天生一家來說,如果說拍攝日是一次「破冰」的契機,後來,姐妹倆逐漸用更多的行動帶領爸爸進入她們的世界。上了大學後,王晶和王淼依然保留了對cosplay的熱情。她們將這種興趣延續到校園生活中,王天生不再擔心她們的未來,而是選擇相信她們的能力。
這個已經辛苦了12年的爸爸,也「放了長假」,再不用早上5點半起床。

女兒做的菜,有時吃不完,程曉清會裝成便當留著下頓吃。
至於程曉清母女,在最後一次通話時,她提到了媽媽:「平時不好意思說,但她一直是我的榜樣,在將來,我也想擁有媽媽那份勇敢和堅韌,去探索更大的世界。」
面對前方的未知路途,她想要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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