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朗普打壓的美國科研界:博士、博士後舉步維艱

青年科學家擔心他們在美國科研界的謀生機會日漸渺茫。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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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美國聯邦經費凍結和預算削減已經箭在弦上,各種擔憂和害怕困擾著青年研究人員。
來源 | “自然系列”(ID:nature-portfolio)
撰文 | Heidi Ledford & Humberto Basilio
Suzanne Autrey是家裡走出的第一個大學生,為了追求學術事業,她被逼到無路可走。她現在是美國北伊利諾大學的助理教授,並樂於向其他第一代大學生傳授地質學知識。“我親眼看到學位不僅能改變他們的命運,”Autrey說,“還能改變他們家人的命運。”
如今,和美國其他青年科學家一樣,Autrey感到她離做科研的夢想漸行漸遠。她一邊反覆檢視著兩筆關鍵經費的申請狀態,一邊看著申請教職的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這兩筆經費在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那裡都處於停滯狀態,而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可能面臨大規模經費削減。沒有這些經費,她就無法開展申請終身教職所需的研究。她說:“如果一個經費都拿不到,我就完蛋了。”
一個月來,美國的科研經費一再受到威脅,許多像Autrey這樣的青年研究員都擔心自己的職業前景。這個科研群體非常脆弱:他們是研究生、博士後,是剛組建自己實驗室的科學家,是入不敷出,最依賴聯邦經費獲得工資,以及職業安全感最低的那群人。有些人甚至在考慮換工作,離開美國,或是完全放棄科研。
“破壞和不確定性簡直就是科研的敵人,” 堪薩斯大學的經濟學家Donna Ginther表示,當破壞和不確定性襲來,失去工作的都是學生和博士後。
如果這一切發生,美國的科研可能會經歷它自己的代際轉型,她說,“青年科學家就是未來。”
前景堪憂
在混亂的第一個月裡,美國總統特朗普政府大幅削減了聯邦科研經費。雖然特朗普政府提出的一些改變被法院臨時性按住了,如凍結研究經費以及縮減對聯邦經費間接成本的報銷。但特朗普政府縮減政府規模的決心很明確,許多研究人員擔心他們所依賴的聯邦支援系統正在受到侵蝕。
他們的焦慮反映在了2月19日華盛頓的抗議活動中,當時約有250名研究生、博士後研究員和科研技術人員聚集在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的門口,抗議大規模裁員、領導層變更以及承諾削減聯邦機構預算所導致的混亂現狀。“上一週讓我老了一歲,”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下屬國立牙科和顱面研究院的研究員Alexander Jordan Lara說道。2月11日,Lara的PI、一位高級別的NIH科學家在特朗普團隊行政令造成的混亂中突然退休,Lara的職業前景頓時陷入灰暗,整個實驗室及其成員的命運也懸而未決。
這種恐懼不僅籠罩著聯邦機構的僱員。在馬里蘭大學帕克分校,NIH的一筆多元經費支付了神經科學博士後Haroon Popal的工資。Popal認為自己很幸運:今年的工資已經有著落了。但特朗普政府威脅要取消屬於“多元、平等和包容”(DEI)倡議範疇的經費,而Popal不指望明年還能有收入。他現在在物色其他工作,尤其是不依靠聯邦經費的工作——即使這意味著他要放棄科研。“我喜歡我的研究,”他說,“但沒收入我承擔不起。”
面臨這樣的不確定性,有些青年科學家可能會選擇離開這個國家,而不是離開科研圈,Ginther說道。美國在2023年有3.4萬名科學博士研究生畢業。這些人中有些沒有留在科研界,但那些留下來並想離開美國的人是否能被其他國家接收卻很難說。Ginther說:“我不知道全世界的科研機構是否能吸納美國潛在的人才流失。”
魅力黯淡
美國一直吸引著全世界的科學人才。就在幾周前,倫敦國王學院的發育神經科學家Adam Pavlinek計劃今年晚些時候在一個NIH實驗室開始做博士後。而現在的他密切關注著聯邦機構近期的裁員行動,等待獲悉他希望加入的團隊的未來命運。
美國的不穩定性讓Pavlinek反覆思考自己的計劃。他說:“我擔心等我把一家一當都搬過去了,四五個月後他們會和我說,‘其實我們已經沒有經費了。’”他已經開始尋覓英國的工作了。
多位青年科學家因擔心報復而選擇匿名向《自然》透露他們的遭遇。他們講述了實驗室如何縮減物資和專案,如何拒絕招收新的研究生。
一位博士生申請了極地計劃辦公室(Office of Polar Programs)的博士後獎學金,這筆獎學金為博士後提供了北極和南極研究的重要經費。但1月底的時候,他被告知所有這類經費都“歸檔”了。
失去了這一重要支援,他便沒有選擇,只能離開氣候科學領域,找一個他的專業知識仍能用得上的工作,如石油業。“如果我養不活自己,我就會這麼做,”他說,“我認為最後就會是這樣。”
眾人擔憂
在這場職業動盪中,一些年輕的研究人員還要應對個人威脅。一位跨性別的生物學研究生表示,他早在這次總統大選之前就開始為特朗普政府的反跨性別政策做準備了。他說:“但研究經費的這些變化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這名研究生因擔心反跨性別暴力而要求匿名,他正在準備去國外的考察工作。他擔心他可能會失去護照,而且更換不了,因為他最近在官方檔案上改變了他的性別標記。他還擔心等他到了目的地後發現,聯邦政府對這次考察的贊助被撤銷了。
但他說,至少他的獎學金可以幫他讀完博士,“當然,我還是會讀完我的學位。”他說完停了一會。
“但我真的不知道,之後我還能用這個學位做些什麼。”
原文以Postdocs and PhD students hit hard by Trump’s crackdown on science標題發表在2025年2月24日《自然》的新聞版塊上
© nature
Doi:10.1038/d41586-025-0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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