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鉛筆道與Global AI推出的聯合專欄,探討AI應用的主流機會。Global AI正尋求早期AI專案投資,BP投遞入口:https://globalai.hanghang.com/
訪談 | 鉛筆道創始人王方
整理 | 鉛筆道編輯 吳欣曉
"我真的為此流過淚,不止一次。"提到OpenAI釋出GPT3.5時,一覽科技創始人羅江春,內心流露出複雜情感。“我們難道不努力嗎?不聰明嗎?我們也一樣工作到凌晨兩點,為什麼中國沒有誕生OpenAI這樣的公司?。”
一個客觀的現實是:國內做大模型,太燒錢了。“即便融了幾十億元,在 AI 基礎設施建設中也遠遠不夠。”
因此,作為創業公司,聚焦應用是更好的選擇。
然而,關鍵的問題是:AI應用賽道千千萬,哪些最能跑出百億美金獨角獸?羅江春的答案是:影片應該是TOP5的選擇。
這也是一覽科技的主攻方向。羅江春在影片行業深耕20年:2005年創辦風行網,開創中國網際網路高畫質影片產業,擁有清華機械工程和企業管理雙學士學位,1997 年—2000年於美國萊斯大學就讀人工智慧與機器人專業。

一覽科技創始人羅江春
訪談中,羅江春提出了多個AI機會賽道:
1、AI影片(To B)將成為水電煤。
影片正從娛樂載體蛻變為商業基礎設施:尤其是在獲客、促活和增收上,正成為企業剛需。
比如,銀行需日均百條"種草影片"促活使用者,電商依賴AI生成海量營銷內容,傳統三天製作一條影片的產能被AI提升至"日均百條級"。
2、AI影片(ToB)仍依賴人的參與,並且該局面會持續數年。
客戶不在乎工具,只在乎最終結果。TOB場景下,對AI的要求更高,必須有人工干預。AI生成數百個初稿後,專業團隊篩選最佳化(如精修圖片、重寫指令碼),最後多輪稽核交付。
3、垂直Agent是唯一機會:對抗大廠壟斷的護城河。
通用AI Agent會被大廠收割,但法律、審計等垂直Agent依託專業語料庫和閉環資料,有很好的創業機會。
4、AI不是移動網際網路的延續,而是代際變革。
AI的影響比網際網路更深遠。AI的誕生更像電的發明,是一個底層基礎設施級別的變化,是代際影響。
宣告:訪談物件已確認文章資訊真實無誤,鉛筆道願為其內容做信任背書。
– 01 –

鉛筆道:什麼時候開始關注AIGC的(AI生成內容)?
羅江春: 我們提這個概念時大模型還沒流行。2018 年我們提 RGC 概念(從 PGC、UGC 到 RGC),當時叫“機器生產內容”,和現在的 AIGC是一個意思。

記得當時在烏鎮網際網路大會上我就提了這個,只是那時沒有大模型,做法比較原始:抽取影片素材標記,人寫指令碼後混剪配音,形成 RGC 雛形。

我們現在的業務是:AI+影片。我覺得,未來影片會像水電一樣成為基礎需求。
鉛筆道:你們主要做TO B 業務(商用)?
羅江春:對,我們其實是把“內容”這件事做了進一步的升級:從toC轉向商用。
就像我當年做風行的時候,更多是在做娛樂內容。現在像抖音、快手、優酷、愛奇藝這些平臺,大家刷的也還是娛樂內容。
那我們往前走了一步,我們看到的是“商用內容”或者叫“商業內容”。
為什麼這麼說?過去20年,內容的主要功能是提供娛樂。但是我們看到一個核心趨勢是:影片越來越“工具化”,它的“使用屬性”和“功能屬性”開始被強化了。
就比如賣貨。我們服務了很多大的電商平臺,他們用影片不是為了娛樂,而是為了“種草”,激發消費者的購買需求。這就不是“娛樂”的用途了,是有非常明確的目的。
還有銀行客戶,他們做影片是為了提升使用者活躍度,比如讓信用卡使用者不僅是每個月開啟APP還款一次,而是透過影片延長使用者使用時長,增加粘性。
所以,影片作為一個“內容載體”,它的使用場景越來越多,不再侷限於娛樂,而是廣泛走向商用。
這也是我們提出“讓影片像水和電一樣”的原因。影片服務應該成為所有企業客戶的基礎設施。
– 02 –

鉛筆道:您2018年提出AIGC(RGC)概念,這是個怎樣特殊的年份?當時 OpenAI 成立才兩三年,這對您有影響嗎,還是說國內已經有了相關的發展土壤?
羅江春:其實沒有。那時我根本不知道 OpenAI,差不多到 2021 年才開始關注它的 GPT 1.0、2.0 版本。
2015 年前後,大家更關注的是 AlphaGo和DeepMind。
OpenAI 當時並不在大多數 AI 從業者的視野裡,Meta(Facebook)的 Torch 和Google的TensoFlow等框架等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當時投資圈還在追逐 “AI 四小龍”,像雲從、商湯那一波,其實跟我們當時做的影片理解也很像。
我們用 AI 打標籤,也主要用影像識別、語音識別(STT)這類技術,我們能用這些技術來做影片理解,也是因為它們當時已經相對成熟了,我們不可能從頭去開發所有底層技術。
鉛筆道:有人判斷AI時代的下一個“字節跳動”,可能於影片領域有關。你對這個判斷怎麼看?
羅江春:不一定是影片,雖然影片領域肯定很大,但未必是最大的。前五應該有可能。
鉛筆道:除了影片,你覺得還有哪幾個方向?
羅江春:核心要回歸到 AI 到底改變了什麼。 它改變影片內容生產方式只是一方面,可能我們現在都身處其中,像在森林裡,還沒跳出來看未來的全貌。
很多人想在科技史裡找一個能和AI類比的技術革命,而我覺得 AI 可能像“電”。發明電之前,大家點油燈蠟燭,發明電以後更在電普及後,城市的夜晚才能燈火通明,生活的時間和空間無限拉長。
AI 的影響可能比網際網路領域的類比更深遠,它是一個底層基礎設施級別的變化,並且是代際影響。 比如剛開始覺得它像網際網路,但進入工業領域後,它更像“電”,對生活是代際的影響,不是簡單延續 PC 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到 AI 網際網路的邏輯。
很多人把 AI 類比成移動網際網路或 PC 網際網路那樣的替代技術,其實這樣的類比,把價值看小了。
– 03 –

鉛筆道:你在2021年就開始關注OpenAI了,其實已經很早了,畢竟大多數人是2022年才開始接觸。
羅江春:這可能也跟我的專業背景有關係。我是正經科班出身,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讀的就是AI和機器人(Robotics)專業。我們有一個圈子,一群人經常會討論AI和人工智慧的話題。所以OpenAI、GPT這些概念,其實很早就在我們內部流傳開了。
鉛筆道:那你第一次聽到OpenAI的時候印象是什麼?
羅江春:我當時的印象是,這家公司選擇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線(Transformer)。
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能否成功。他們要花幾十億美金堆 GPU,作為創業公司,這種不計成本的投入膽子太大了,而且還能找到投資。
說實話,我為這件事特別感慨。中國沒有這樣的土壤。要是我想拿幾萬張顯示卡堆算力,誰會給我幾十億美金?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沒人敢支援你。
我真的為此流過淚。我們難道不努力嗎?不聰明嗎?沒有工作到凌晨兩點嗎?關鍵就是土壤問題,中國確實缺乏這樣的環境。
其實如果有資金支援,土壤成熟,中國人也能跟隨並做出 OpenAI 這樣的公司,當時已經隱隱有這種感覺了。
客觀且從專業角度講,我們“follow”別人是沒問題的。 比如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後,第二個人再走就容易了,中國人很擅長這個。這不僅是任正非先生這麼說,也是產業裡的現實。
讓我們去引領新技術革命,指出方向,這和基礎科學、教育等很多因素相關。
比如現在的應試教育,AI 來了之後,我都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了:還要不要刷題?刷題有意義嗎?我經常讓孩子遇到不會的題就拍照問“豆包”,讓他學會用工具。
我們現在的教育體系不鼓勵鑽研基礎科學,也不鼓勵質疑,缺乏批判和自我批判精神,而顛覆式創新正需要這些。
鉛筆道:您剛才提到的遺憾從何而來?現在釋懷了麼?
羅江春:當然還遺憾,非常遺憾!當 GPT-3.5 真正出來並使用時,第一次用的感受和現在不同。當時感覺像在和 “God” 對話,它無所不知。尤其是 ChatGPT 推出後,這是跨時代的產品。
鉛筆道:這有沒有讓您對技術路線產生猶豫?比如 2021 年看到 OpenAI 時,是否決定開始準備做大模型?
羅江春:我們一直沒做大模型。作為創業公司,我們缺乏土壤。即便融了幾十億元,在 AI 基礎設施建設中也遠遠不夠。
所以我們堅定聚焦應用層,不跟風底層大模型的研發。中國缺乏做大模型的廣泛土壤,底層大模型最終會是 BAT 等大廠的主場。
鉛筆道:2022 年 GPT 爆火後,國內資本是很動心的,你沒動過心嗎?
羅江春:我和美元基金的負責人很熟,他們投資時也很猶豫。大家心態普遍是:第一怕錯過機會,第二怕投錯專案,第三怕投的專案沒有下一輪融資。
我們其實沒動過心,我們就是做應用的。
講個小笑話,從2023年1月到7月,我一直在堅持讀大模型的論文。但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讀不過來了,他們出論文的速度比我讀的速度快,節奏確實太快了。這些做大模型的兄弟們,他們像是站在天上看世界。他們一天的成果,普通人可能要用一年才能實現。
鉛筆道:既然已經那麼堅定只做“應用層”,那還遺憾什麼?
羅江春:我遺憾的是 GPT 沒出現在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在 PC 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領域都有對標美國的公司,但 AI 時代來臨前,我們沒有一家能引領代際變革的公司,這很遺憾。
鉛筆道:對於公司而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AI底層技術),是不是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羅江春:我們這一代人很幸運,經歷了PC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現在又遇上了AI的崛起。它確實把我們抬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像我們原來做RGC,有很多東西做不了,現在有了AIGC、大模型作為底座,特別是影片大模型、多模態大模型,這些事情都能做了。我們是看得很清晰的。
鉛筆道:大模型出現後,對公司的戰略有什麼具體影響和變化嗎?
羅江春:更加堅定地做內容,也更堅定目前的方向。整體戰略方向不變(AI + 影片 + TO B),但會把 AI 滲透到各個環節中。
– 04 –

鉛筆道:在影片生成內容的質量提升上,哪些技術生態對您影響最大?
羅江春:影片可拆分為三個要素:指令碼、素材、剪輯加後期(含音效)。
目前有兩種技術路線:一種是像 Runway 或即夢那樣,輸入創意直接生成影片,但效果不穩定、與預期偏差大,不過在特定場景下有改進空間;
另一種是我們推崇的。拆分環節,指令碼、素材、混剪獨立處理,素材不足時可生成,再用 AI 混剪。特別是指令碼這個環節,我們認為必須要有人為干預。
如果完全不干預,讓AI直接從一個idea生成完整影片,中間會出現很多不可控的問題,最後出來的東西跟你想要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目前 AI 還沒強大到 “一念即得”,即使是 GPT、豆包等大模型,回答問題時也是基於搜尋和推理,輸入與輸出常存在偏差。所以本質是智慧程度還不夠,無法一站式生成滿足使用者需求的內容。
現在的AI更像 “輔助駕駛”,而非“自動駕駛”,其實還差得遠。
這是為什麼現在大家對Agent(智慧體)這麼感興趣,就是AI來扮演一個Agent的角色,幫助你完成任務,而不是替代你來做。
鉛筆道:對你們來說,AI 提升了幾倍的人效?
羅江春:我們希望是“兩個數量級以上”的提升,才算真正達到預期。
比如說以前一個客戶的專案,一條兩三分鐘的影片,質量要求比較高,那很正常是三天做一條,要好幾個人一起搞。
現在我們工業化拆解完流程後,三天可以搞100條、200條都沒問題。 能做到這些的前提是:我們做了很多“儲備”和“質量控制”的工作。
鉛筆道:從使用者角度看,用通用大模型寫指令碼,和用你們的自研產品,有什麼技術上的差別?這屬於哪種型別的技術壁壘?
羅江春:差異非常明顯。關鍵在於,我們的內容創作是 “命題作文”。客戶有明確需求,我們為每個客戶定製工作流,這是自研的,其他軟體無法替代。
我們從一開始就強調“有四個有”:有場景、有資料、有使用者、有產業鏈。
第一,“場景”是真實的客戶需求;第二,“資料”,我們長期積累了大量素材和客戶資料;第三,“技術”是我們的核心能力,而且這種技術能力隨著客戶案例和資料的積累呈螺旋式增長。它不是一下形成的,是越做門檻越高;第四,“產業鏈”讓你的技術能有充分發揮的空間,一旦形成閉環,別人很難競爭
鉛筆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正式接入大模型技術的?
羅江春:從2022年底GPT出來開始,我們應該是國內最早一批接入的。那個時候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已經上線工具了。
鉛筆道:你們引入AI大模型後,客戶的反饋怎麼樣?他們知道嗎?有感知嗎?
羅江春:這裡有個過程。其實我們在2023年已經開始推AIGC工具,我們推出了“運營寶”,裡面有AI編劇、AI繪圖、各種AI工作流。最初是想賦能創作者(To C或To小B)。
後來我們很快發現一個問題:客戶要的是“結果”,而不是工具。他不關心你怎麼做菜,只在乎你有沒有做出他想要的那道菜。我們很快轉向用AI“做交付”——直接服務客戶,而不是做工具。
其實現在大家流行說的RaaS(Result as a Service),我們2023年就在這麼幹了,比大家早了差不多兩年。 AI 剛出現時,結果的可靠性存疑,在TO B場景下,對AI的要求更高,必須有人工干預。
– 05 –

鉛筆道:所以To B類客戶,其實對AI的“智慧程度”要求更高?
羅江春:當然,所以人是必須介入的。Agent也不是完全替代人類,而是輔助人類做事。
客戶更關注結果。這些客戶用內容是為了達成後續目標,比如電商客戶會關注轉化率、消費資料;大公司(銀行、手機廠商、平臺)的 KPI 很嚴格,內容必須幫他們完成指標。
鉛筆道:具體說說,你們是怎麼用AI服務toB客戶的?
羅江春:我們用 AI 生產內容時,一定有人工介入,並非全流程自動化。 比如客戶需要一張圖片,AI 可能生成幾百張,我們會安排專業人員從中挑選並精修,用擦除、重繪等工具最佳化,經過多輪稽核後才交付。
AI提升效率的核心在於處理重複性工作。 比如過去用 PS 做一張圖需要半天甚至更久,現在 AI 生成幾百張,人只需半小時篩選,再區域性最佳化,效率能大幅提升。
就像寫文件時,會先用 “豆包” 生成初稿,再自己稽核修改。AI 的價值在於輔助人做篩選、評判,而非替代人。所以人與大模型互動時,人的專業水平越高,結果越好。
鉛筆道:TO B 的 AI 影片交付中,AI 最適合做哪些工作?
羅江春:AI 擅長補人類的短板,比如處理重複性、標準化的工作。以前剪輯需要訓練三個月工具操作,現在 AI 能簡化流程,讓編導直接判斷內容是否可行,無需依賴剪輯師。
AI 就像 “輔助駕駛”,幫人提升效率,而非替代人做創意決策。這和機器人行業的邏輯類似,讓機器做人類不願做、不擅長或不能做的事。我們把AI定位為輔助者。
鉛筆道:你認為這種模式是短期現象還是長期趨勢?
羅江春:AI的進化速度不是勻速的。
我聽過一位頭部券商的分析師的觀點。AI 目前之所以爆發,是因為“吃完”了網際網路上積累的大量資料,當新增高質量資料有限時,其進化速度會放緩。這個觀點很有道理。
從生物和哲學角度看,當前 AI 的能耗模式一定是低效的。 人腦每天消耗約 400 大卡能量,而一個數據中心的 GPU 能耗遠超於此。
未來晶片技術可能最佳化算力效率,但短期內很難顛覆現有模式。
所以,在未來三到五年內,不太可能出現“念頭一動就生成理想影片”的顛覆性技術。 TO B 的 AI 影片交付模式至少能穩定 3-5 年。
鉛筆道:TO B 影片主要用於市場營銷嗎?
羅江春:不止。客戶既會用於公域獲客,也更看重私域流量(如 APP 內的內容運營)。比如信用卡客戶每天可能需要 100 條種草影片,關聯商城或理財產品,這比傳統 TVC 的需求量大得多。
鉛筆道:按市場規模看,哪些行業需求更大?
羅江春:我們專注服務大客戶,因為內容是非標品,服務大小客戶的售前成本相近,做大客戶更高效。
但國內市場存在 “內卷” 問題:大客戶常要求降價或增加服務內容,利潤空間被壓縮,而歐美客戶更注重契約精神,付款流程規範。核心圍繞 “拉新、促活、留存、增收” 四個目標。
我們更傾向服務網際網路大平臺客戶,因為他們的內容需求量大且持續,而硬科技行業(如半導體)對影片內容的需求較少。
鉛筆道:有沒有可能未來服務中小企業?比如做一家平臺型公司。
羅江春:我們其實一開始是服務中小客戶的,後來才聚焦到大平臺和重要客戶。
在 2018-2019 年服務中小客戶時,他們對內容的需求並非剛需,拓展起來很困難。而且服務中小客戶和大客戶的獲客成本差不多。
在國內 TOB 領域,想找到低成本獲客的方法服務小 B 客戶很難。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最後發現還是得靠銷售。
長期來看,這種情況可能更“糟糕”。很多中小客戶對內容的需求,可能會逐步轉向抖音、快手、影片號這些平臺。內容會更偏向於平臺運營。
– 06 –

鉛筆道:在 AI 領域,TO B 和 TO C 的生態是隔離的,還是相互交融的?
羅江春:我覺得是分不開的。底層技術是一樣的。
比如我們公司來看,產能非常重要。如果未來某個時間點我們一天能生產 100 萬條圖文、100 萬條影片,那時我們想做C端會很容易。所以生態是融合的。
鉛筆道:這個行業的競爭格局如何?是不是很混亂?
羅江春:挺混亂的。不只是客戶在卷,供應商之間也很卷。行業裡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有些角色剛進來,覺得這個領域不錯,但實際操作後發現比想象中困難,就退出了。
我們遇到過很多競爭對手,名字都沒聽說過,也有很多大公司參與。玩家很多,但沒有出現佔據絕對份額的玩家。
鉛筆道:AI 影片這個賽道,除了你們公司,還有哪些細分方向值得關注?有沒有可能出現百億美金級別的公司?
羅江春:我認為工具類產品一定有機會,尤其是工具加大模型的模式。但這種機會很容易被大廠吃掉。因為這種模式本質上依賴場景、資料、技術、資金和使用者,而大廠基本什麼都有。
比如抖音的剪映,為什麼能成功?因為每天有無數使用者在用,內容不斷生成,語料庫可以不斷擴充套件。其他大模型想 PK 根本競爭不了,進化速度跟不上。
所以如果工具加上大模型底座,確實有機會成為百億美金的公司,但很可能紅利屬於大廠。
鉛筆道:創業者透過深耕垂直產品(比如非主流應用),機會也很小?
羅江春:這種路徑週期太長了。其實大廠不是看不上,而是產品經理可能暫時沒想到。一旦他們意識到,很容易將功能整合到超級 APP 裡。
鉛筆道:除了工具,智慧體(Agent)領域您怎麼看?現在很多人做數字員工,TOB 和 TOC 哪個更有機會?
羅江春:對創業公司來說,TOB 的智慧體更容易切入和生存,但能否做大是個問題。通用型 Agent 大機率會被大廠壟斷。
但垂直領域的 Agent 有機會,比如法律、審計等專業場景,像律師顧問、審計工具,只要有專業語料和資料庫支撐,就能收費。
可是這類業務難在規模化,獲客和競爭都是問題。TO C的 agent我覺得是和“內容”相關的。可能是遊戲、互動、陪伴這些方向,但一定和內容掛鉤。
鉛筆道:您看好人形機器人嗎?為什麼一定要做成 “人形”?
羅江春:我只看好人形機器人。因為物理世界的設施大多為人設計,比如工廠擰螺絲的工位,人形機器人最容易適配,這是取代人類工作的關鍵。
本文僅為口述者獨立觀點,不代表鉛筆道立場,亦不構成投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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