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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紅袖添亂
來源|知音真實故事 (ID:zsgszx118)

2018年2月,中國健康促進與教育協會的調查資料顯示,我國兒童性早熟患病率為0.43%,全國約有53萬名患兒。今年1月,根據北京兒童醫院最新資料,兒童性早熟率較去年激增兩成。
隨著性早熟兒童的不斷增加,患兒家庭需要面對經濟、家庭關係、社會輿論等多方面壓力,他們應該如何應對?

確診
我的女兒胡詩涵出生於2014年12月9號。孩子出生後,由於工作關係,婆婆幫我照顧著,我每星期會去婆家看她一次。
老人有一種執念,認為胖就代表養得好。涵涵小時候,經常被奶奶追著餵飯、為了哄孩子也會買各式各樣的零食和飲料,涵涵從小就比其他小朋友長得高,長得壯。
涵涵6歲,到了上學的年紀,我把她接回身邊,她已經長成名副其實的小胖妞,胳膊比我還粗,飯量比我都大,體重已經超過九十斤。
為了孩子的健康著想,我想讓她減肥,可飲食習慣已經形成,每次吃飯時,要是沒有她最喜歡的紅燒肉和炸雞塊兒,她幾乎不動筷子。
強制幾次之後,我也放棄了。
當媽的都心軟,考慮到孩子年齡還小,從小又沒和我生活在一起,總覺得虧欠她,教育她的時候,心裡沒底氣。我安慰自己,等她大一些,到了知道臭美的年齡,自然會主動減肥。
2022年春節,涵涵八歲了,已經是三年級的小學生,我們去婆婆家吃年夜飯。飯菜都上桌了,準備拍全家福的時候,涵涵不見了。
我找到衛生間,聽到涵涵在裡面哭。拉門把手,被她反鎖了,我好說歹說,她才把我放進去。
涵涵蹲坐在馬桶蓋上,把頭埋在兩膝間,不停抽搭。
我問:“怎麼了?表哥搶你零食了?”
她搖搖頭,用蚊子大點兒的聲音說:“媽媽我要死了,我屁股流血了。”
我趕緊把她從馬桶上拉下來,檢視她的內褲,果然看到上面有一片血跡,我的第一反應是,不會是哪裡受傷了吧?我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孩子這麼小,會來初潮,問了半天,她自己又說不明白。
我嚇壞了,趕緊帶她去了醫院。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包括骨齡、超聲、腦垂體核磁共振和內分泌,涵涵被確診為中樞性性早熟。
我當時就懵了,半天才回過神,問醫生:“會不會和遺傳有關係?我來月經的年紀也比較早。”
醫生搖搖頭,說:“和遺傳有一定關係,但你女兒就是性早熟。孩子才八歲骨齡已經有十二歲了,骨密度也大於同齡人,比較嚴重。”
我焦急地問醫生:“女孩子不要求長太高,一米五幾總該有吧?”
醫生皺了皺眉,說:“預估最終身高不會超過150CM。當孩子骨齡達到15-16歲時,骨骺趨於閉合,生長會停止。所以性早熟的孩子和同年齡孩子相比,一開始常常比別的孩子高,但由於生長結束的早,最後有可能比別人矮很多。”
“除了身高,還有別的問題嗎?”我忐忑地問。
醫生說:“隨著孩子的長大,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和同齡人不一樣,精神負擔會增加,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心理問題,如果不及時治療,在成長過程中出現器質性病變的機率也會增加。”
我被嚇壞了,問醫生要怎麼治。
醫生說需要注射合成激素,還要配合中醫療法治療,這樣的效果會比較好。
我拿著一沓化驗單,帶著涵涵走出醫院大門,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回家的方向。涵涵膽怯地拉著我的胳膊問:“媽,什麼是性早熟?”
看著孩子天真的小臉兒,我只能告訴她:“是你長得太快了。”
“那我以後少吃點兒,讓自己長得慢點兒,就不會流血了吧!”涵涵認真地說。
我心事重重地點點頭。她才八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能吃能睡,很少生病,怎麼就早熟了呢?
回到家,給孩子洗澡的時候,我仔細查看了女兒的身體,才發現孩子的胸部已經開始發育,出現了第二性徵,原本我以為她是肥胖引起的。因為對女兒的疏忽,我很自責。
等涵涵睡著了,我把診斷結果告訴了老公。
我們開始反思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還列出一系列食品黑名單,難道是孩子喝的牛初乳有問題?還是止咳時我加了蜂蜜,或者是給孩子補鋅、補鈣過量了?我甚至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生孩子之前,吃了太多的肉類和補品。
無論怎樣,這樣的結局已經無法改變了。

治療
目前,治療才是關鍵。
我們在醫生的建議下,開始給涵涵打合成激素針。
我們選了德國的進口針劑,認為副作用會小一些。這種針劑,一針就要兩千多塊,每28天打一次,至少要注射兩年。我們是普通工薪家庭,每年增加三四萬的額外開銷,無形中增加了負擔,但只要能治好孩子的病,多貴的藥我都願意買。
抑制針要放在醫院的冷藏櫃裡,在接觸空氣後必須快速打完,不然會凝固。一個小瓶裡就兩三毫升,針管是吸不乾淨的,每次帶涵涵去打針,看著針管裡剩餘的那點殘藥都會有點兒心痛,討好地讓護士再吸吸,那幾滴藥至少能值三四百塊。
抑制針打完之後會有副作用,打完的當天晚上涵涵會頭痛,屁股也要疼上一個星期,注射部位的皮膚一直都是烏青的,打針的半邊屁股不敢挨床,晚上睡覺的時候,涵涵都是趴著。
涵涵是那種從小到大打針都很少哭的孩子,一開始帶她去打針她還挺配合,漸漸地,她開始往後躲。
一到打針,就要我抱住她的上半身,護士緊緊按住她的膝彎。孩子像蟲子一樣趴在床上拱動掙扎,豆子大小的眼淚從臉上滾下來,有一次把針頭都弄彎了。
每次帶她打完激素,我的心都碎了,恨不得替孩子挨針,那個過程太折磨人了。
除了注射合成激素,還要接受每週兩次的中醫療法,中成藥配針灸。
涵涵吃的知柏地黃丸很苦,丸子又很大。
我要先把藥搓成很小的球,外面沾上冰糖粉給孩子吃,孩子咽不下,我就示範給她吃。通常一丸藥我替孩子吃了一半兒。
孩子做針灸的時候,從來不喊痛,醫生下針之後,她還一個勁兒地安慰我:“媽媽,我不痛。”
可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指甲嵌入我的掌心,我們母女的心也緊緊揪在一起。每次,我只能轉過頭,不讓她看到我的眼淚。

保密
親戚們得知女兒的情況後,經常打電話來問,特別是女性親戚,喜歡問敏感的問題。
有一次,涵涵的大姑發語音說:“孩子的月經怎麼樣?自己會不會處理?”
我告訴她:“孩子太小,還不懂怎麼回事,雖然教過她幾次,但她總弄不好……”
大姑說:“你可得告訴她,生理期的時候別吃涼的,別亂跑亂跳,離混小子遠點兒,不是小姑娘了。”
這種善意的提醒讓我覺得很彆扭,又不好直接反駁,只能應付說知道了。
剛通完話,我一扭頭,就看到涵涵躲在門後偷聽,她怯怯地走過來問:“媽,我知道早熟不是長得快,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要是死掉你就生一個沒有病的孩子。”
涵涵努力憋著眼淚,懂事得更讓人心痛。
我趕緊把孩子抱到懷裡,安慰她說:“你只是暫時生了病,我們現在打針吃藥就是在和疾病做鬥爭,你那麼堅強,一定會打贏。”
涵涵終於在我懷裡放聲大哭。這是她生病以來,第一次在我面前發洩情緒。
“媽,我不願意讓他們知道。”涵涵抽搭著說。
我知道“他們”指的是那群親戚,雖然“他們”可能是出於關心。
我拍著涵涵的後背,安慰她自己會好好處理。
因為孩子的身體還沒有發育成熟,性激素的週期還沒有很好形成,有時候十幾天來一次月經,有時候經期長、失血多,有時候來月經時肚子痛,這給孩子造成了額外的生理和心理負擔。
一有風吹草動,我也不放心,堅持帶孩子去醫院檢查,就是怕出現醫生說的器質性病變。
我和孩子的姑姑在一個單位,每次我請假帶孩子去醫院看病,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慰問,接下來,孩子奶奶那邊的親屬就會一個一個打電話來問。
親戚們每次問這種問題,我也覺得很煩,覺得這是涵涵的隱私,每一次當著孩子的面提及都會傷害她的自尊心。親戚們可能覺得沒有什麼,但我總感覺關心的背後藏著窺探和不尊重,所以,當親戚們再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會找藉口直接結束通話。
再後來,我索性對親戚們的問候做了一次批次處理,我在家庭群裡發訊息說,請他們以後不要再提孩子早熟的事,孩子的心理壓力很大,父母親戚這些最親密的人知道就行了。

性欺凌
2023年,涵涵治療早熟快一年了。
有一次,涵涵洗澡的時候,我去浴室給她送換洗的衣服,沒有敲門,涵涵看到我突然闖進去,嚇得大叫一聲,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蹲到地上。
我一眼瞥見她的胸前纏著透明膠帶。
我一時有些懵,之後反應過來,難怪每次幫她洗內衣的時候,內衣上都粘著團狀的黑色小膠球。
我趕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把膠帶從她胸前撕下來。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膠帶有毒,再說裹胸會影響健康的。”
涵涵小聲說:“同學們都說我胖,還說我胸大,給我起外號,叫‘奶瓶’。”
我語塞了,憤怒讓我雙手顫抖——沒想到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會遭遇性霸凌。難怪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心事重重,拒絕我幫她搓背,走路時總是縮胸低頭,背都挺不直。
“每次來例假,上體育課的時候我都要請假,男生在背後說,我要生孩子了,還有人起鬨,掀我的裙子。”涵涵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憤怒。性早熟已經讓我的孩子過早地結束了童年,而來自於同齡人的語言霸凌,又讓孩子受到了無法挽回的心理傷害。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非正常的成長是世界上最大的罪惡。”為什麼千分之一的機率會發生在我們家?
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老師,說了涵涵的情況,涵涵的班主任吳老師告訴我,班上還有一個女同學和涵涵情況一樣,也是性早熟,她平常對兩個孩子是比較照顧的,有一次涵涵的衛生巾沒弄好,弄髒了褲子和椅子,還是老師幫忙處理的。
吳老師說:“最近一段時間,孩子的情緒不穩定,上課時注意力不集中,成績下降了不少,而且也不和其他同學玩了,每次都是和那個女生在一起,如果另外一個女孩子請假了,大課間的時候,涵涵就一個人在操場上不停地轉圈。”
吳老師還說:“現在的孩子在思想上的早熟程度已經遠超成年人的認知,你看他們是天真幼稚的小學生,其實每天接觸手機、平板,過早接觸網路,他們的心理早熟已經很普遍了。最近幾天,我發現涵涵每天憋尿,不敢上廁所,後來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她每次去廁所,班裡有一個調皮的女生,會抓她文胸後面的帶子彈她,我批評過那個孩子了,這些她都和你溝透過嗎?”
我這才想起有一次,涵涵的肩帶斷了一邊兒,問她的時候,她回答我是自己不小心弄斷的。
吳老師讓我放心,說一定會妥善處理孩子的事,但同時也提醒我孩子正處於敏感期,希望做家長的多和孩子溝通,多關心孩子。
和吳老師通話之後,我更加難過了。涵涵生病後,我過於焦慮,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給她治病上,忽視了孩子的心理感受。

中場戰事
讓我焦慮的其實不止孩子的病,還有家裡出現的各種矛盾。
孩子確認性早熟之後,考慮到孩子太小,對有關身體發育的問題一無所知,我會產生各種憂慮和擔心。
因為過度焦慮,我控制不好情緒,偶爾會把自己的壓力發洩在孩子身上。
有一次,我在涵涵的書包發現一本卡通美妝雜誌,我沒收了雜誌,批評涵涵說:“多大點兒人兒呀,臭美什麼,還美甲,指甲油容易早熟,你不知道嗎?”
涵涵低著頭,站我在面前,擺弄著手,低聲回嘴說:“我們班同學都看這個。”
越看她擺弄手我越覺得心煩,提高聲音說:“把你臭美的時間用在學習上,成績早提高了。為了你,咱家不喝豆漿,不吃魚肉蛋,我和你爸都把自己當成兔子了。我和你爸連手機都不敢看,每天帶著你鍛鍊,不就是為了你能早點兒好嗎?你自己能不能上點心,別總讓大人督促。”
涵涵的臉憋得通紅,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半天才擠出一句:“我和別人不一樣,就不配玩,是嗎?”
說完,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摔上了門。
那些批評涵涵的話脫口而出之後,我也後悔。我知道是自己在傳遞焦慮,但我也控制不住。
涵涵生病後,我和老公的精神壓力和經濟負擔都增加了。老公一開始也擔心孩子,但時間一長了,他似乎並不太在乎。
每次都是我帶孩子去治療,偶爾沒辦法請假,我打電話讓他帶孩子去。他總是推脫說:“我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兒,帶著女兒去打針,不方便,再說讓人看到了我帶著孩子去治早熟,多丟人呀!”
“你嫌孩子丟人,她不是你親生的嗎?”我火氣很大。
“你看你,別無理取鬧,我工作了,你自己想辦法請假吧。”說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後來,幾次和老公聊天,我提起來要給孩子多存點錢,買套房,以後婆家要是嫌棄女兒個子矮,咱們至少嫁妝多,有底氣。
老公一臉無所謂地說:“哎呀,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有一個朋友家的兒子小時候也是早熟,長大後身高還不到一米五,照樣結婚生子,開飯店,賺大錢。人家現在過得也挺好的,別聽醫生嚇唬,整天胡思亂想。”
他的態度讓我很無語,當爹的和當媽的怎麼就差那麼多呢?我投入所有的精力來對付孩子的生理早熟,花時間來引導孩子,為孩子到處求醫、看病,還要預防孩子因性早熟可能帶來的種種麻煩,可他身為父親,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此外,孩子生病後,我們因為經濟原因,也經常發生爭吵。
以前,我們的工資都放在共同賬戶裡,誰用誰取,自從孩子生病之後,他再沒把工資存進過賬戶,而是需要我伸手向他要錢。
有一次,我帶孩子去打針,向他要藥費。他正要出門上班,嘟嘟囔囔地抱怨說:“不能省著點兒花呀!才月中,你要過好幾次錢了。”說完,他掏出一卷現金,朝桌子上扔過來。
當時我正在吃飯,他扔的時候沒扔準,一下把錢扔進我的飯碗裡。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這種態度就過分了。我把飯碗直接扣在桌子上,瞪著他,他避開我的眼神,趕緊推門走了。
期間,他還跟我提起過要停止治療的事,他說:“把錢都扔到醫院,還不如留著給孩子以後用,你交的都是智商稅。”
“我看你是沒智商,得了病,就要治。要不是你媽帶的時候給涵涵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好帶讓孩子整天看電視手機,孩子能早熟嗎?”我的火一下上來了。
“那你不自己帶?我媽幫著帶,你還說三道四。”他回懟我。
“我不用上班?你要是能養活咱們一家,我就自己帶孩子。”我不甘示弱。
諸如此類的吵架,越來越頻繁,最後吵到我已經煩了,厭了,怕了。
禍不單行。2023年未,涵涵的脖子上突然長了個腫塊,我帶她去醫院看,醫生說應該是脂肪瘤,可能和性早熟有關,需要做個小手術,手術之後做了病理才能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的。
我急得當天嘴上就腫起來兩個燎泡。
等病理的三天,我幾乎沒有睡過覺,好在孩子的手術很成功,化驗結果是良性的,沒有大問題。
孩子術後第五天,婆婆突然給我打電話,她開門見山地說:“趁年輕,你們再生一個吧。”
我從來沒有要二胎的打算,婆婆的話讓我很震驚。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我找醫生問過,像咱涵涵這樣的孩子長大以後特別容易得大病。萬一……等你們老了,大丫頭要是出點兒什麼問題,你們怎麼辦?現在國家不是號召生二胎嗎?不如趁年輕再要一個‘好’孩子。趁我身體好,還能幫忙帶帶。”
聽著話,我估計是老公揹著我和婆婆抱怨了。
我說:“媽,我就涵涵一個孩子,咱不能因為她出現了問題,就想再要一個取代她。再說,她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就算以後有什麼問題,我也願意養她一輩子。”
婆婆嘆口氣,沒再說什麼。
也正是婆婆提出生二胎之後,我反而冷靜下來,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在生活、婚姻中出現的問題。顯然,我對另一半的信任和依賴感減弱了,信任變成了失望,依賴變成了提防。
我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經常寬慰自己,孩子雖然身體出現了問題,但總比得了什麼要命的大病好了,只要我心態樂觀,辦法總比困難多。
涵涵每次來月經,我會像閨蜜一樣跟她分享,哪種衛生巾吸水性強,晚上怎麼應付才不會側漏,就像好姐妹常做的那樣。
隨著班上女生來月經的人數一個個地增多,涵涵也在和女同學的交流中,緩解了她的焦慮。漸漸地,我們母女倆緊繃的神經都鬆弛下來。
到2024年3月,涵涵已經打了兩年激素,做了系統檢查之後,醫生說涵涵的胸部沒有再發育,可以停針了,以後隨觀訪查。
雖然婆家人偶爾還會提起要二胎的事,但我不去理會,他們也不再自討沒趣。老公有時也會主動送涵涵去補習班。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偶爾我仍然會擔心針劑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擔心她在上學時不能護理自己的月經;擔心孩子不會保護自己;甚至擔心她在成長過程中出現早戀、早婚和早育的問題。
有天,涵涵告訴我,班上有女同學突然來潮弄髒了褲子,她熱心地幫同學把校服寄在腰間,遮擋住臀部,又掏出書包裡隨時備用的衛生巾,塞在女同學手裡。她興奮地告訴我這叫“girls help girls,衛生巾互助。”
孩子笑得那麼燦爛,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她那麼坦然地說出“衛生巾”三個字。



文 | 紅袖添亂 ;編輯 | 妖兒。本文由知音真實故事(ID:zxgszx118)原創,轉載請與之聯絡。知音真實故事,隸屬於知音傳媒集團,是由內容原創部編輯共同打造的一個微信公眾號,旨在找到生活在各處的有故事的親歷者,請他們講述自己的人生故事,反映世俗生活中的人生百態。我們的每一個故事,都來自親歷者的靈魂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