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國鄉巴佬給美國鄉巴佬萬斯的信

尊敬的萬斯先生:
您好。
首先,我要亮明身份:
我是個中國鄉巴佬,家住中國北京密雲區溪翁莊鎮。
密雲是北京的遠郊區,溪翁莊鎮位於密雲城區北部的水庫邊上,算起來,我已經坐實了鄉巴佬這個身份。
放在近六十年前,承認這個身份我是經歷了一次痛苦的。
那是1966年,我所在的一個小縣城也進入了十年動亂。這個詞有什麼樣的含義,我想,您能從維基百科上查到的。
那一年,我就讀的小學成立了紅小兵,經過數次申請,我這個走資派的子女終於被批准加入紅小兵。這些名詞您也能查到。
申請表格上有一欄,成分。老師解釋過,就是你父輩是貧農、中農、富農還是地主。城鎮裡,按工人、工商戶或者資本家來劃分。
之前聽父母說過,我父親的成分是gu農,是鄉下最窮的人。
小學兩年時間裡我學過的gu這個字,有骨,古,谷,故,顧,咕等等。我想了想,選了古,還有什麼人比古代農民還窮的嗎?所以成分一欄我填了古農。
母親看後賞了我一頓巴掌:僱農!懂吧!古農是什麼意思?
伴隨著痛苦和恐懼,我知道了自己祖上是最窮的鄉下人。
老天似乎覺得我沒有鄉下人的生活體驗,1975年讓我自願申請去了農村插隊,成了個真正的農民。
四年後,我上了大學,離開了農村。
退休後,我搬到了溪翁莊鎮,又過上了農村生活。
我在2017年讀過您的書《鄉下人的悲歌》,對美國的鄉下人有了些瞭解。總體來看,你們的生活水平比我們高很多,但你們似乎不太珍惜。
您母親是個護士,但吸毒,還酗酒,賣淫,嫁過很多的男人。
從您的敘述來看,這樣的人在你們那裡還不少。這對您的青少年時期的教育是很欠缺的。母親是孩子最早的老師,某種程度上,家教決定了一個人的道德高度。
這方面我很自豪。
我母親是個很要強的人,自小她就教育我:
做人要自強,要正派,不畏權勢;
不能欺負弱小,有能力幫就幫一幫他們;
人窮不怕,怕的是自甘墮落,跟黑惡勢力同流合汙。
去年您加入了川普的競選團隊,我有了一分希冀,希望您能用您阿公、阿嬤的那份樸素,來影響因暴富而變得狂妄的川普,讓他迴歸為一個正常人。
令我失望的是,您墮落了,變得比川普還狂妄。
當著全世界的面,您公然羞辱烏克蘭總統;
當著全世界的面,您公然羞辱中國人是鄉巴佬。
我從不認為做個鄉下人是件可恥的事情,但您的語氣,您的含義是帶有極大羞辱性質的。
我年輕時努力學習歐美文化,尤其是學了四十年的心理學。我相信弗洛伊德關於童年和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之巨大,連本人都很難覺察的。
我在童年時期,母親教會了我講禮貌。
在我們東方大國,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被教育要講禮貌。
我們有一位聖人,孟子,他曾經曰過: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
翻譯成您比較能懂的話,就是:
“尊敬我家裡的長輩,從而推廣到尊敬別人家裡的長輩;愛護我家裡的兒女,從而推廣到愛護別人家裡的兒女。(一切政治措施都由這一原則出發)要統一天下就像在手心裡轉動東西那麼容易了。”
我希望您能把這個意思轉達給川普先生,並告訴他我們這裡還有這樣一句話:
辱人者,人恆辱之。
就是說,你想要別人尊重你,就不能張口就侮辱別人。
我注意到,之前跟川普同樣發狂的馬斯克,最近已經有所收斂。
與此同時,4月7日,馬斯克在其社交媒體賬號上分享了一段已故經濟學家米爾頓·弗裡德曼的影片,影片中弗裡德曼透過分析製造一支簡單木製鉛筆的材料來源,解釋了國際貿易合作的好處。
4月5日,馬斯克公開批評白宮貿易顧問納瓦羅。他在社交平臺“X”上表示納瓦羅擁有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是件壞事,這會導致人們因自負而缺乏智慧。在4月5日線上出席義大利佛羅倫薩舉行的政黨活動時,馬斯克又呼籲歐洲和美國應該走向零關稅,從而有效地在跨大西洋之間建立自由貿易區,同時也促進人員流動。
對馬斯克的批評,納瓦羅則在6日接受福克斯新聞採訪時說:
“馬斯克什麼也不懂,他就是個賣車的”。
您看,同事間缺乏心平氣和的交流,出口就傷人了。
如果,您跟納瓦羅有分歧,他會不會這樣說您:
他就是個賣慘的。
順祝安康。
北京密雲溪翁莊一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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