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私處顏色”的女脫口秀演員,炸場了

作者 – 溪棠
監製 – 她姐
女性做生殖器官改色手術的段子,餅乾2023年就寫了出來,線下對稿時,這個段子被同行評價為令人感到不適
那時的餅乾31講脫口秀不1年,表演時總下意識低著頭把手塞進兜裡,常常自我懷疑同行的差評讓她深受打擊,她將段子擱置,沒再提起,卻也一直沒忘記。
2025年雲南某個小酒館的開放麥上,前排被一群女大學生佔領,不論表演好笑與否,她們都鼓掌稱讚。她們的尊重給了餅乾勇氣,她又拿出了那個段子,覺得可以講一講,沒想到全場沸騰,全場拍手叫好

尤其是幾個學醫的女大學生,她們說我很喜歡你的段子
餅乾把段子放到網際網路上,又掀起新的討論熱潮,無數深受其害的女孩湧入評論區
有人受社會風氣影響,以為只有粉嫩的顏色才正常,花費上萬元,忍受鑽心的刺痛,做了6次雷射手術去除黑色素;有人被母親羞辱下體的顏色很奇怪,是不是不檢點還有女性說看到你的段子後,我決定不做那個手術了
那是餅乾人生中少有的高光時刻。
採訪中,餅乾形容以前的自己懦弱,就連媒人也識破她的本性,給她安排了同等懦弱的相親物件。
她把那次相親稱為“loser聯誼會,寫成段子帶到舞臺上,臺下觀眾的朗朗笑聲,消弭了她對舞臺的恐懼,支援她在舞臺上講述那些不被看見的女性

她們,無法對女性的遭遇視而不見
直到現在,餅乾依然很震撼生殖器官改色的段子,能引發這麼多女性的共鳴。餅乾之前一直以為這是很小眾的話題。
線下讀稿時,還沒等她講完,同行打斷一臉無奈我覺得我聽不下去,觀眾應該也聽不下去。
他的語氣很真誠,她沉默了一會,附和那不講這個了,換一個聊吧。
那是她很信任的朋友,作為行業新人,餅乾信任對方的評價。儘管潛意識中,餅乾不認為段子有問題。
當她站上一個女性觀眾為主,無論什麼段子,都有人耐心傾聽舞臺餅乾鼓起勇氣,再次拿出了那個段子
餅乾做好了冷場的心理準備。上場時,故作輕鬆地問觀眾:“大家都成年了嗎?那我要講一個很嚴肅的生理知識,大家覺得可以嗎?”
臺下的觀眾開始把腰板挺直,氣氛變得有些緊迫,丟擲第一個梗時,觀眾放鬆大笑,餅乾越講越自信。
“我們來說說這個男性的心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不喜歡黑色,可能醫學、心理學有解釋,但我也不懂,我只能靠我的生活經驗擅自揣摩,我一直想不通,直到我上個月,去了一趟西雙版納的動物園……我就發現啊,大多數動物的生殖器都是黑色的,大象河馬長頸鹿,但只有一個動物是極其豔麗的粉色,那就是猴子,醫學、心理學我也不懂,按我自己的生活經驗,我得出的結論,這個男的是個戀猴癖……”
後來的9場開放麥中,餅乾每場都講這個段子,場場笑聲都響徹雲霄。
餅乾講流產手術、改生殖器官顏色、醉酒後侵犯女性等話題的段子之前,一直擔心這類話題太沉重,無法引起觀眾共鳴。
觀眾們花錢、花時間來看脫口秀,是為了得到快樂,而不是看她大段大段輸出女性苦難
如何把沉重的話題加工好笑,一直是困擾餅乾的難題。
入行前,餅乾並未想過會寫專門寫女性相關的脫口秀,她想寫觀察式喜劇,生活中司空見慣的人和事,都能成為素材。
可當她仔細觀察生活,她發現,作為女性所觀察到的社會現象繞不開女性視角永遠無法繞開生活中觀察到種種跡象:高鐵上沒有衛生巾售賣、公廁裡藍色印章的賣卵代孕廣告、沒有休息室蹲在廁所吃飯的保潔阿姨、叫“招娣”的女孩們……
餅乾見過許多像她一樣的脫口秀女演員,剛入行時,她們都想寫些搞笑的生活段子,到了後期,大家幾乎都會代入女性視角觀察講述周遭一切。
沒有任何一個女演員,拿了麥克風是隻為自己說話的,因為她們無法對同性的遭遇視而不見。

“失語的中年婦女”
2022年,說脫口秀前,餅乾處於漫長的失語沉默寡言,對旁人的否定逆來順受,為自己說話做不到
少年時期餅乾總是獨自一人躲在角落畫漫畫,完全沉浸漫畫世界漸漸失去了與人熱情

餅乾小時候的漫畫
成年後,她去飯店吃飯,服務員少上了一樣菜,她也不敢出聲,這段經歷讓餅乾一度自嘲是個失語的中年婦女
2018年,27歲的餅乾為了擺脫壓抑的工作環境,選擇和丈夫結婚,並來到丈夫的老家昆明。
在昆明,餅乾沒有朋友,丈夫是她唯一認識的人。
她試著透過工作認識新朋友,但已婚未育的身份,讓有5年工作經驗的她,在職場處處碰壁,所有公司都預設她入職後會生孩子。面試沒有任何一家公司答覆。
這段求職經歷讓餅乾倍感挫敗,但她沒有反擊的武器,只能被動接受職場的排斥,試著隱瞞已婚身份面試,躲過hr縝密地偵查,才順利入職。
新職場並未給餅乾帶來新朋友。公司裡,每個人都在為生計奔波,疲憊而寂寞,無暇他顧,過多的交往顯得不再合時宜
餅乾試著找老朋友傾訴,但卻發現,少年時期的、因愛好結交的朋友,或關閉朋友圈,或開起了僅三天可見,朋友圈一片空白。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各自也都有了新的生活和人生方向,很多事想傾訴又無處下口,她再也回不去與老朋友通宵促膝長談的日子。
在昆明的日子,餅乾狀態差到一度無法開口說話。
餅乾嘗試各種辦法自己打起精神來,開始脫口秀的影片,然後看到了脫口秀演員石老闆。擅長挖掘生活中細微末節
例如講到北京計程車司機大爺老闆學著司機樣子,方向盤不耐煩的去哪兒一比一復刻出了觀眾們平時遇到司機大爺就連車內擺放的物件,老闆記得一清二楚
石老闆的演出
餅乾從沒想過,如此生活化的場景,也可以被演繹得如此生動有趣。
一潭死水的生活蕩起漣漪,她開始看更多的脫口秀影片。
顏怡、顏悅把職場女性遇到的歧視搬上舞臺,吐槽如果第一個登上月球的是女性,她可能也要穿高跟鞋
梁嬌穎把和前夫離婚吵架、產後抑鬱的經歷,當成段子講得大開大合有人勸我打小抄放臺上,以免忘詞,不用,真的,我有多恨我前夫這事根本不用打小抄……
餅乾發現,許多她曾經歷過,但從未和人提起過的歧視、委屈,經臺上她們之口,變成了可以取悅自己和更多人的段子。
而且這個舞臺,不在乎一個人的性別、年齡、相貌、婚育狀況,只要你是一個好笑的人,都能上臺
任何糟心事,都能成為在臺上抖的包袱,用幽默消解悲傷與痛苦。
餅乾嘗試寫段子,給當地喜劇俱樂部組織的開放麥投稿。餅乾在臺上講的第一個段子是她相親的經歷,臺下的觀眾聽得很開心,但餅乾依然不自信,她留著齊劉海的學生頭,看起來很乖巧,她一手拿著麥克風,另一隻手總是插進兜裡,講話聲音溫吞而小聲。
很快,她遇到了第一次冷場轉向更大的舞臺後,上臺五分鐘,她覺得臺下的觀眾都在用仇恨的眼神瞪她,開弓無回頭箭,餅乾只能硬著頭皮講下去,越講越心虛。
餅乾意識中那個人再度出現,不停否定她你有罪,你對不起觀眾在花的門票錢。

當“媽媽”變成“梁工”
從青春期開始,餅乾開口說話時,身邊總會出現一個人,她冷靜地看著餅乾,對餅乾的所有發言指指點點,漠視餅乾的悲傷,要求餅乾事事周全。
被意識中的人格操縱的感覺很痛苦,餅乾不喜歡她,想讓她消失,開口講脫口秀,或許能讓她消失。
這個人是媽媽理想中的餅乾,成績優秀、舉止優雅,最重要的是,她從事對社會有貢獻的工作。
某種程度上,餅乾只是在用要求自己的標準,要求女兒。
媽媽工程師,負責修繕軍工裝置由於交通、資訊不便利,餅乾初中起便經常親自到外地拿紙質的圖紙,坐火車回單位。
圖紙的資訊涉及部門機密,一旦丟失,後果不堪設想。擔心圖紙丟失,媽媽睡覺也抱著裝圖紙的鋼桶。
媽媽工作的三十多年裡,從未請過一天病假,有時生病了,也只是中午休息一小時,院裡鈴一響,又馬上趕回去上班。
“梁的壓力很大,所有人都盼著她能早日攻克技術上的難題,為保衛邊疆事業添磚加瓦,但“梁是人,不是
被壓力淹沒時,絕望的梁工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一度想跳下去。
如此高壓的狀態下,還要兼顧餅乾教育
餅乾爸爸是個溫和的人,但在這段婚姻中,他似乎在家庭生活之外,有一個更安全的世界。
爸爸每天下班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書。雙休日時,他早上八點帶女兒去圖書館,直到閉館再一起回家。但生活不只有看書。
餅乾很難判斷爸爸在這段關係中真正的位置。但生活裡、家庭中,許多問題最終似乎只能指向媽媽。
有時媽媽加班到凌晨兩點回家,也會衝入臥室,睡夢她從床上拎起來,劈頭蓋臉地罵只是因為作業上的幾道錯題
更讓餅乾委屈的是,媽媽成為梁本擁有另一種人生。
那時餅乾留著比寸頭長一點的短髮,個子不高,身型健壯什麼都不怕
上小學時,餅乾因為好奇,把蓋子丟取暖的暖爐,塑膠遇高溫迅速熔化,整個教室都瀰漫著塑膠燒焦的刺鼻氣味。
童年時期的餅乾(左)
老師發現後,擰餅乾的耳朵。不服氣:憑什麼說我故意擾亂課堂紀律,我就是好奇啊!
生氣老師拽著餅乾的耳朵,把她拖出教室逆反餅乾,反手抓住老師的衣服褲子,像狗皮膏藥一樣纏在他身上。
即便如此,媽媽被喊來學校依舊護著餅乾,她低頭跟老師不停道歉,回家後,也沒有罵,只是溫柔詢問原因。
那時的媽媽,還不是單位上雷厲風行的“梁,她喜歡穿裙子,會抱著餅乾跳舞、拍照,誇餅乾是個聰明的孩子。
當媽媽變成“梁,媽媽再也沒有穿過裙子,也再也沒有抱過餅乾。餅乾快樂的童年結束了。
《俗女養成記》中,陳嘉玲抱怨媽媽在她上國中後變壞了
驟變的家庭理念,讓原本開朗活潑的餅乾,越來越沉默
丟掉開朗沒多久,餅乾丟掉了一頭利落的短髮
高中餅乾告白失敗問朋友:為什麼他不喜歡我?明明我們每天一起看書,一起聊天,又那麼懂對方。
朋友說:“有沒有可能,他喜歡女人?你站在他旁邊,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你就像他的弟弟,只不過你更矮一點,比他壯一點。
餅乾愣住了,朋友的話激發了想要當女人的慾望,她開始留長髮、學化妝,把腳塞進窄一號的高跟鞋裡,腳上凸起的骨頭在緊緻的包裹中變得疼痛。
18歲的餅乾想當一個美女,她渴望被誇漂亮,渴望被追求,渴望被愛,這些渴望,讓餅乾把自己一步步塞進了社會規訓下的女性形象一味改變從不自己的失意與渴望宣之於口
《My 盛 Lady》中,女警的朋友教她做“女神”,追男仔

“男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進入脫口秀行業後餅乾發現,怯懦,在一群勇敢的女性同行中,顯得有些突兀。
餅乾認識的人中,朱大強是最勇敢的。公共場合中看到有人抽菸,如果是餅乾,她會糾結一番,要不要阻止,朱大強沒有猶豫半秒,上去讓人把煙掐了;有人在朱大強面前罵辱女詞,她也會直接說出對方的問題;有人把小男孩帶進女廁所,也會被朱大強出去。
起初剛認識朱大強,餅乾覺得跟她走在一起很危險,她害怕跟人發生爭執,也擔心朱大強的直率會激怒對方,發生更大的衝突。
水手服的是餅乾;粉色衣服的是朱大強
和朱大強相處久後,餅乾發現,勇敢對冒犯自己的人出擊並不會怎樣。
有一次,餅乾開電動車經過立交橋,又看到野尿男,她站在他身後,停下車,大喊有人尿尿啦!只見他揹著餅乾,手忙腳亂地拉褲子,餅乾的笑聲在橋洞下回蕩,她騎車飛快地離去。
原來,向世界大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是那麼的痛快。
她們勇敢堅定地向世界宣洩不滿,卻溫柔對待身邊每一個朋友。
餅乾說脫口秀後,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女性,她們來自各行各業,出身、年齡、籍貫、經歷各不相同,但彼此尊重,從不以身份、地位、名氣劃分等級。
有一次,餅乾和顏怡、顏悅、步驚雲、山河等女性一起吃飯,按照行業的標準,她們已是頭部演員,可是大家座位排布完全沒有咖位主次之分。
線下對稿時,頭部演員也會坐下認真聽完每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演員的稿子,在搞笑部分不吝嗇掌聲和誇獎,不好笑的梗不僅不會打斷,還會在聽完後,幫忙改稿,並聽取小演員給自己的建議。
讓餅乾印象最深的朱大強,是昆明第一個登上《脫口秀大會》的演員。她是當地名副其實咖位最大的脫口秀演員,但她的字典裡不存在咖位
只要有時間,朱大強不會錯過任何一場開放麥,不論是新人還是老演員的表演,她都會全程聽完,認真幫她們覆盤、聊段子。 
這些女性從業者,讓餅乾覺得,之前經歷職場歧視、舞臺上的冷場,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講脫口秀第三年,餅乾重新留回短髮,她不再插兜講脫口秀,嗓門響亮,語氣篤定,颱風越來越穩健。她開始在臺上客串主持人,鍛鍊自己的臨場反應能力。
楊梅來昆明開喜劇專場時,餅乾再次擔任主持人,專場主題命中註定我愛我,講述楊梅從想成為偶像劇中的女主角,期盼一場浪漫的愛情,再到經歷各種遭遇後,決定成為自己人生劇中主角的故事。
演出結束後,餅乾看到一位女觀眾抱著楊梅,她們彼此摸著後腦勺,邊哭邊互相說:會好的,會好的,你很好,非常好。眼淚模糊了她們的雙眼,她們卻不忘給對方擦眼淚。
圖源《俗女養成記》
楊梅哭,觀眾哭,餅乾在她們身後也跟著哭,這是她在現實生活中第一次看到如此炙熱真誠地擁抱,儘管她們初次相遇。
餅乾再次回想起她的少年時代,她也曾像楊梅一樣夢想找到真命天子女性被愛的前提是漂亮將她徹底洗腦。如果有人說她長得不好看,她會難過很久。
當主持人的那段時間,她試圖活躍現場氣氛,被臺下的大哥罵你長得太醜了,餅乾先是開玩笑我長得跟劉曉慶一樣,又把話筒遞給臺下的女觀眾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女孩笑著答: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全場觀眾大笑起來,氣氛瞬間被點燃。
大哥外貌羞辱無法傷害餅乾便挑釁手段每當演員抖包袱發出各種聲音梗,影響演員的表演。
餅乾看不下去了,決定剛”一下:“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再接梗了你再這樣你會吸引我的注意,你就要當我的小妾。”
這次大哥終於閉嘴了

不再逃離,不再怯懦
34餅乾直視自己的外貌、身材,開口自己說話仗義執言現在,終於勇氣,面對那個讓她害怕讓她逃避的人她的母親
2025年,餅乾給生殖科的醫生寫稿,醫生讓她震撼:女性一出生就擁有她一生中將擁有的卵母細胞,當我們的姥姥懷著媽媽的時候,我們是媽媽卵巢中的卵子。
餅乾忽然意識到,成年後一刻不停逃離的人,到頭來,是世界上與她最親密的人。
2009年,18歲的餅乾為了逃離媽媽的掌控,把高考志願填到南方,西北一路向南,來到廣州。
可餅乾並未過上她想要的生活,那時的媽媽已經退休,一週4天和她通話,傾訴所有煩惱委屈退休前媽媽終日忙於家庭和事業沒有朋友如今,女兒是她唯一慰藉
為了逃避母親每天事無鉅細的電話,餅乾隻身一人,騎腳踏車前往川藏線,高原上訊號不好,每次打電話,巨大的風聲在話筒迴盪,母親很生氣,叫她趕緊回來,餅乾說:你管不了我,我馬上要到拉薩了。
再後來為了脫離母親的控制快速結婚廣州繼續西行定居完全陌生的昆明
在昆明生活的餅乾(右)開始有了新朋友
母親搬到了餅乾所在的小區
餅乾試著不再逃離
後來,母親聊起自己年輕時的人生軌跡,發現,母女經歷高度相似。母親一生都在逃離。
姥姥對母親要求很高,用冷暴力的方式對待一次,姥姥冷著臉不說話,母親怎麼得不到回應,直到母親急哭了,姥姥才告訴她由頭只是因為母親出門玩沒擦乾淨桌子而已
壓抑的家庭氛圍,讓母親從小萌生逃離的想法,高考填志願時,生在東北的母親選擇了北京。大學畢業後,透過分配結婚,定居甘肅再用無休止地工作逃離原生家庭
毫無準備地矇昧逃離,很容易讓人掉入另一個陷阱逃離的念頭才能逃離擁有無限可能。
《出走的決心》中,李紅嘗試遠嫁逃離殘酷的原生家庭
長大後的餅乾嘗試理解母親,畢竟她小時候也是沒有被姥姥好好愛過的孩子。
更重要的母親也不再逃離。
退休後,為了擺脫工作帶來的陰影,考取心理諮詢師證自救。
隨著許多問題少年的家長向媽媽求助,媽媽開始反思餅乾的親子關係向女兒道歉:我以前給你打電話說那麼多事情是不對的,孩子就是孩子,不能把孩子當朋友,你不是我的同輩。
餅乾記憶中的那個女強人越來越模糊,和媽媽一起買衣服,她不再買年輕時喜歡穿的衣服,她開始買老年女性穿的版型,樣式誇張,但料很舒服。
餅乾問她:“怎麼不買以前那種墊肩的西裝了,看起來很精神。”媽媽說:“我現在又不上班了,穿那個幹嘛。”
回家路上,她們走在滇池邊上,有隻小蝴蝶飛過來,媽媽興奮地追著蝴蝶跑。看著媽媽遠去的背影,餅乾突然意識到,媽媽壓制她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20256餅乾再次站上脫口秀舞臺,這一次餅乾腦子裡所有發言指指點點、要求事事周全,操縱人格那個人消失了

2025年講脫口秀的餅乾
除標註外,圖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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