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下,100個留守老人的日常

留在村裡的,多是老人。
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們買來攝像頭裝在老家,隔著螢幕盡孝,維繫著與家鄉微弱的連結。攝像頭裡,有日漸衰老的父母和凌晨偷偷溜進院子的野貓。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是留守老人們更多的期盼、病痛和孤寂。
如果父母老得動不了或是生了重病怎麼辦呢?沒人敢細想——畢竟,年輕人回不去家鄉了,而父母也不想進城。
攝像頭下的影像沒那麼真切,但還算清晰——12點58分,朱素連坐在屋簷下的陰影裡,左手邊的木桌上擺著空碗碟。她把剩下的飯粒扒拉到跟前的水泥地上,七八隻小雞崽一股腦扎過來,繞著圈啄米吃。

攝像頭裡的朱素連

“對我媽來說,雞才是真實的‘家人’,天天陪著她,也被她照顧。”攝像頭另一端,1000多公里外的廣州,朱素連的兒子姚華松剛給學生們上完課,吃過午飯。他熟練操縱著App上的攝像頭轉動角度,以俯瞰的角度望著母親孤零零的身影。自從給老家裝上攝像頭後,每天早、中、晚,他都會習慣性地開啟手機看看,“事實上,是我們需要攝像頭,不是父母需要”。
這些年,無法陪在父母身邊,姚華松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維繫著與家人的連結。
鏡頭下總會有一些讓他揪心的細節。最近兩年,永遠在屋裡屋外幹活的父親開始午睡了,走路步伐也比從前慢了——衰老是客觀事實,畢竟他已經74歲了。再比如3月13日這天,父親咳嗽的頻率比前一天高了些,71歲的母親又開始把治療白內障的“藥”塞進眼睛裡——朱素連得白內障幾年了,這兩年,她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方子,說一種植物的籽可以緩解眼痛,於是就在水塘邊的田埂上種了這種植物。每天下午將種子一粒粒捻出來,掀開眼皮塞進去,直到黑色的種子變白,再從眼裡取出。
這時候,姚華松會透過攝像頭喊話,提醒父親多喝水少抽菸,或者讓母親少看手機。但他也知道,老年白內障很難根治,父親也很難戒菸,“隨他吧,這麼大年紀了”。
根據民政部2022年10月資料,我國空巢老年人佔比超過一半,部分大城市和農村地區甚至超過70%。姚華松老家湖北黃岡市浠水縣“陶家倉”有18戶人家。平日在家的不過20人左右,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和幾個在老家讀書的孩子。在外打工的年輕人們,只能靠著裝在院子裡的攝像頭關注家人的日常。攝像頭外,則是留守老人們更多的期盼、病痛和孤寂。
“盡孝”
 攝像頭在農村不新鮮了。
從浠水縣的團陂鎮乘摩托車穿過縣道、農田和起伏的低矮丘陵,裝監控的人家不在少數。村口的小商店、獨居老人家門口、養鵝的魚塘邊,甚至院門緊鎖的農戶都處於“監控區域”。
……

攝像頭之下的農村留守老人們,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在鏡頭之外,又是怎樣的“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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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攝像頭】,走進這群留守老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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