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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作者：鄭兆磊、佔康萍
主要資料來源：數庫
前言
近年來，基本面相關因子出現明顯回撤。2021年末以來質量和成長因子呈震盪下行走勢。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市值、低波等交易類風格崛起，在此區間獲得了明顯的超額收益。
伴隨著基本面因子失效，量價類因子關注度迅速提升，高頻、機器學習逐漸成為量化投資中的熱門詞彙。透過分年度篩選含有“機器學習”字樣的基金公告數目，可以看出從2019年的0個快速上升到了2023年的545個。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然而，交易類策略往往會大幅增加策略的換手率，同時此類策略的廣泛應用也促使交易類Alpha快速衰減。基本面相關因子由於高策略容量、低換手率仍受到廣泛關注，這也衍生出一個頗受關注的研究方向，即基本面Alpha資訊源的最佳化——另類資料的研究。透過引入另類的資料來源，挖掘出相對有效且不容易衰減的Alpha，也是適應當前市場環境的一個可選方案。
本文將進行基於數庫財務附註這一另類資料來源的應用探索。
何為財務附註？
財務報表附註是為了便於財務報表使用者理解財務報表的內容而對財務報表的編制基礎、編制依據、編制原則和方法及主要專案等所作的解釋，一般在年度報告和中期報告中披露。
財務附註是財務會計報告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經濟環境的複雜化以及人們對相關資訊要求的提高，附註在整個報告體系中的地位日益突出。作為會計報表的重要組成部分，財務附註對會計報表本身無法或難以充分表達的內容和專案作出詳細說明和解釋。無論是會計政策，還是會計估計變更，我們都能從財務附註中獲得想要的資訊。
財務附註囊括的資訊：
按規定，附註應當按照如下順序至少披露下列內容：
1、企業的基本情況
2、財務報告的編制基礎
3、遵循企業會計準則的宣告
4、重要會計政策和會計估計
5、會計政策和會計估計變更以及差錯更正的說明
6、重要報表專案的說明
7、其他需要說明的重要事項，如或有和承諾事項、資產負債表日後非調整事項，關聯方關係及其交易等。
其中前五條一般為定性資訊，敘述企業的所採用的會計政策等，或可透過文字分析等方法進行提煉有效資訊，第六、七條囊括了大量的定量資訊，也是本文重點研究的內容。
財務附註資料庫搭建
前面提到，本文重點關注附註中重要報表專案的說明或者其他需要說明的重要事項包含的定量資訊。事實上，財務附註所囊括的定量資訊可大體分為兩類：
1、細項分類資訊：比如貨幣資金分類、存貨分類、固定資產分類等；
2、另類補充資訊：研發明細、銷售模式等。
我們以附註中應收賬款相關資訊為例展示附註披露細項情況。在財務主表中僅披露應收賬款（企業因銷售商品、提供勞務等經營活動應收取的款項）總額，但在附註中會對應收賬款進行多維度的細節補充，能夠幫助我們對於企業的應收賬款情況有著更深入的瞭解，包括：
1、應收賬款按賬齡、計提壞賬方式分類資訊：附註會從賬齡、壞賬計提方式對應收賬款進行分類說明，以便進一步瞭解應收賬款的構成；
2、信用減值損失中的應收賬款壞賬損失：附註會披露信用減值損失，而中也可以看出應收賬款的壞賬損失；
3、外幣中的應收賬款：附註一般會披露外幣貨幣構成，其中也會包括應收賬款的具體情況。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財務附註中也會包含部分主表中並不披露的另類事項，比如研發人員數量；主營業務模式等另類資訊，幫助我們進一步瞭解公司的財務細節。
本文采用數庫提供的財務附註資料表進行相關研究，其主要包括：
1、資產負債相關財務附註表格；
2、利潤表相關財務附註表格；
3、通用表，共計69張指標資料表。
透過清洗，我們構建囊括三個層次的興證財務附註資料庫。
1、 表格層次
考慮到數庫提供的財務附註表格中有14張為逐筆明細資料（例如使用權資產明細），這些表格暫不納入我們考慮，最終獲取可使用的55張資料表；
2、 科目層次
在每個表格中具有多個科目，例如表格《資產負債表_貨幣資金_按分類列示》中具有庫存現金、銀行存款、其他貨幣資金等科目，我們對每個表覆蓋率相對較高的重要指標進行梳理，共得到121個科目。
3、 指標層次
每個科目會披露不同指標，例如固定資產會披露賬面餘額（賬面實際餘額，不扣除作為該科目備抵的專案）、賬面價值（賬面餘額減去相關備抵專案後的淨額）、賬面淨值（賬面餘額扣除計提折舊或攤銷後的折（攤）餘價值）等指標，我們對於每個表格的科目會披露的指標進行彙總。
同時，財務附註指標僅在年報和半年報中披露，因此我們按照下述方式構成最終的PIT因子資料：
1、 每年4月底之前，觀察去年半年報和去年年報最新披露用哪個；
2、 4月底到6月底，用去年年報資料；
3、 7月到8月底之前，觀察半年報和去年年報哪個最新披露用哪個；
4、 8月底之後，用半年報資料。
最終基於上述方法我們得到了678個PIT因子，同時數庫清洗完成的財務附註資料最早從2014年半年報開始，因此我們的PIT資料從2014年8月後開始。考慮到早期部分指標覆蓋率不足、計算變動率指標所需資料長度等問題，我們最終測試時間均從2015年12月31日開始截至2024年2月29日。
財務附註選股因子構建
下面首先從財務附註的結構（各細分科目佔比）資訊出發，構建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後續我們也展示透過重要科目構建財務附註相關選股因子的樣例。
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
財務附註的一大重點是對主表專案（即總項資料）進行了詳細的解釋，因此我們首先嚐試基於財務附註結構資訊來構建相應因子。其中，我們按照計算方法將財務附註結構資訊劃分為動態結構和靜態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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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財務附註結構資訊具有以下特徵：
1、資訊繁雜：財務附註中指標數量較多，囊括企業多維度的補充資訊，如存貨、固定資產、貨幣資金、營業外收入等；
2、單指標資訊含量相對有限：作為補充主表細節資訊的附註，每一項單指標資訊含量相對有限；
以靜態結構為例，我們可以得到468個靜態結構指標，其中有大部分指標有效性較為一般。因此我們透過批次化測試方式，篩選相對有效的指標（t值較大，覆蓋率相對較高）等權合成構建相應選股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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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附註靜態結構因子
透過篩選，我們獲得瞭如下表所示的有效財務附註靜態結構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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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述我們首先對各維度指標細節及邏輯進行介紹。
1、貨幣資金
附註中將貨幣資金進一步細分為銀行存款、庫存現金、其他貨幣資金、貨幣資金合計_存放在境外的款項總額、貨幣資金合計_使用有限制的款項總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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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上述細項可以對企業的貨幣資金有著更深入的瞭解，例如一些企業雖然主表上的貨幣資金充裕，但可能有很大一部資金因抵押、質押或凍結等原因而並不能使用。
從覆蓋率來看，庫存現金、銀行存款、其他貨幣資金等貨幣資金中主要科目來說覆蓋率長期維持在80%以上，同時境外貨幣和受限貨幣作為補充說明科目覆蓋率相對較低，但境外貨幣也在40%左右。
透過測試，我們得出：
1、公司銀行存款佔比越多，庫存現金佔比越少，其他貨幣資金佔比越少，個股未來表現越好。這可能因為庫存現金多一定程度代表了公司的現金管理能力較低，同時其他貨幣可能包含了某種原因而被限制使用的資金，這兩者越多為企業帶來了負向影響；
2、境外貨幣款項佔比越多，個股未來表現越好。境外貨幣的佔比一定程度代表了公司的海外業務覆蓋程度，可以看出此指標越大公司未來上漲機率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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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固定資產
附註中會將固定資產按用途進一步細分為房屋建築物、運輸工具、機器裝置、辦公及電子裝置等；同時，附註會披露固定資產累計折舊期末餘額、賬面價值期末餘額、賬面原值期末餘額、淨值期末餘額等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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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在固定資產中與生產相對更直接相關的機器裝置佔比越多越好，而如辦公及電子裝置等則是越少越好，特別是運輸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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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短期、長期借款
短期借款（長期借款與短期借款細分科目類似，不再重複敘述）是指企業向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等借入的期限在1年以下（含1年）的各種借款，通常是為了滿足正常生產經營的需要，如企業以應收債權取得質押借款等。附註會按借款型別披露短期借款細節，包括信用借款、保證借款、抵押借款、質押借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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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借款的特徵就是債務人無需提供抵押品或第三方擔保僅憑自己的信譽就能取得貸款，也是短期借款中相對質量較高的部分，我們從下也可以看出在短期借款中信用借款的佔比越多，未來個股表現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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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管理費用
管理費用是企業為組織和管理企業生產經營活動而發生的各種費用。這些費用包括員工工資、辦公費、差旅費、折舊費、修理費、諮詢費、訴訟費等。管理費用的高低直接影響企業的經濟效益，因此，企業應採取措施降低管理費用，提高管理效率。
在管理費用中折舊與攤銷、工資薪酬、維護修理費佔比越高，對股價呈現正向作用，而辦公差旅費、中介費用、租賃水電物業費、業務招待費佔比越高個股未來表現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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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財務費用
財務費用是企業為籌集生產經營所需資金等而發生的費用，包括利息支出、匯兌損益、金融機構手續費、企業發生的現金折扣或收到的現金折扣等，這些費用在企業運營過程中不可避免，需要進行合理的管理和控制以降低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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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的匯兌淨損益越高，可能代表著企業的外匯管理能力越強，未來表現更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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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薪酬福利
應付職工薪酬是企業根據有關規定應付給職工的各種薪酬，包括職工工資、獎金、津貼和補貼，職工福利費，醫療、養老、失業、工傷、生育等社會保險費，住房公積金，工會經費，職工教育經費，非貨幣性福利等因職工提供服務而產生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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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辭退福利，是指企業在職工勞動合同到期之前解除與職工的勞動關係，或者為鼓勵職工自願接受裁減而給予職工的補償，從我們的測試來看辭退福利佔比越多則公司未來股價表現越好。
7、營業外收入
營業外收入是指與企業日常營業活動沒有直接關係的各項利得，是企業財務成果的組成部分，包括政府步驟、非流動資產處置利得、罰款淨收入等。同時營業外收入科目包括本期金額、計入當期非經常損益的金額等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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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測試結果來看，政府補助佔比越少，個股未來表現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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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首先將上述指標按類內等權方式進行合成，可以看出各結構維度因子相關性較低，最高也不超過30%，說明各維度結構資訊能夠進行一定程度上互補，因此我們將各維度指標進行等權合成構建財務附註靜態結構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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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們對財務附註靜態結構因子進行回測，回測設定如下：
1、回測區間：2015年12月至2024年2月；
2、回測頻率：月度；
3、股票池：剔除上市不滿180天、特殊處理的A股。
4、對因子進行市值行業中性化處理
靜態結構因子五分位組合淨值表現、多空組合淨值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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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們在不同股票池中測試因子表現。可以看出因子不管在滬深300、中證500還是中證1000中均維持著較好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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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從多角度測試了因子的有效性，而隨著因子數目逐漸變多，大家較關注因子的特異性。我們統計財務附註靜態結構因子與我們底層約170個因子的相關性，可以看出最高不超過20%。同時我們計算因子與Barra十風格因子的相關性，亦處於較低水平，這也說明此因子有著較好的特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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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附註動態結構因子
上面我們基於靜態結構資訊構建了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下面我們透過相同理念，引入結構變動資訊，構建財務附註結構變動質量因子。具體的，我們基於下述方法計算結構變動：
(分子當期-分子去年同期）/（分母期初與期末的平均值）
其中分子為相應細分的結構科目指標，而分母為合計的結構科目指標。
透過篩選，我們獲得瞭如圖所示的有效財務附註動態結構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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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們對相應部分指標進行詳細介紹。
1、存貨
存貨指企業在日常活動中持有以備出售的產品或商品、處在生產過程中的在產品、在生產過程或提供勞務過程中耗用的材料或物料等。在附註中會披露相應存貨的具體細節，如產成品、在產品、原材料等，同時也會披露賬面餘額、賬面價值、期末跌價準備等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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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測試結果來看，產成品在存貨中的佔比提升越多未來收益越差。產成品變多代表公司的存貨可能有一定滯押，對公司可能有一定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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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應收賬款賬齡
應收賬款的賬齡，是公司還沒有收回的應收賬款的時間長度。應收賬款質量的高與低與賬齡的長短密切相關。賬齡越長，說明公司從客戶收回貨款的時間越晚，應收賬款能回收的機率越低，應收賬款的質量也越差；賬齡越短，其能收回的機率越高，其質量也越好。目前數庫將應收賬款賬齡規整為：1年以來、1-2年、2-3年、3年以上、3-4年、4-5年、5年以上，幾個級別。我們重點關注賬齡較長的應收賬款的佔比變動（包括4-5、5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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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應收賬款壞賬
企業對單項金額重大的應收賬款應當單獨進行減值測試，如有客觀證據表明其已發生減值，應當計提壞賬準備。根據計提方法可劃分為：
1、 按單項計提壞賬：如果單項應收賬款金額較大，對損益影響也大，有一定壞賬風險，那麼也可以單獨對這項重大的應收賬款計提壞賬準備，這就是單項計提壞賬準備；
2、 按組合計提壞賬：與在同一地區生產和銷售的產品系列相關、具有相同或類似最終用途或目的，且難以與其他專案分開計量的應收賬款，可以合併計提壞賬準備，這就是組合計提。
從下可以看出應收賬款壞賬佔比變多，個股表現均較差，同時以組合計提的應收賬款壞賬帶來影響更大。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同樣的，我們透過類內等權構建各維度動態指標，可以看出各維度相關性較低，因此我們採用等權方式構建財務附註動態結構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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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附註動態結構因子（剔除市值和行業影響後）在2015年12月至2024年2月區間的表現如圖：
動態結構因子五分位組合淨值表現、多空組合淨值表現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下面我們在不同股票池中測試因子表現，可以看出因子不管在滬深300、中證500還是中證1000中均維持著較好的有效性。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我們統計了財務附註動態結構因子與我們底層所有因子的相關性，可以看出最高為30.1%；同時因子與Barra十風格因子的相關性也處於較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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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
上述我們透過財務附註中提煉出的有效靜態和動態結構資訊分別構建選股因子，兩個因子在有效性和特異性層面均表現優秀。同時兩個因子的相關性僅為23%，因此我們將兩個因子等權合成為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市值行業中性化後）。
市值行業中性化後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五分位組合淨值表現、多空組合淨值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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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股票池中測試因子表現，可以看出因子不管在滬深300、中證500還是中證1000中均維持著較好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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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財務附註相關因子
1、比例因子
上文我們使用財務附註中的結構資訊構建選股因子，綜合來看錶現優秀，同時財務附註所披露的補充指標仍有廣泛的應用空間。
以固定資產折舊為例，在附註中才會展示折舊詳細資訊，而折舊蘊含了許多重要資訊。折舊高的公司可能有多種優勢：
1、一種是折舊完成的資產，還可以使用很多年。這樣企業的一些固定資產就在賬面上反映不出來。例如水電企業等，折舊完成的固定資產還可以用幾十年。這種型別的折舊就形成了企業的隱蔽資產。企業的賬面淨資產小於企業的真實淨資產；
2、折舊作為成本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稅收擋板”的效用。按我國現行會計制度規定，企業常用的折舊方法有平均年限法、工作量法和年數總合法和雙倍餘額遞減法，運用不同的折舊方法計算出的折舊額在量上是不相等的，因而分攤到各期生產成本中的固定資產成本也不同。因此，折舊的計算和提取必將影響到成本的大小，進而影響到企業的利潤水平，最終影響企業的稅負輕重。
上文我們測試了折舊的細分結構是一個較為有效的維度，同時我們基於折舊除以各總項構建選股因子，可以看出有效性較好。
固定資產折舊除非流動資產、以貨幣資金五分位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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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資產負債率是大家實踐中經常使用的指標。資產負債率是企業負債總額與資產總額的比率，這一比率可以反映債權的保障程度，如果這個比率過高，說明股東所提供的資本與企業借入的資本相比，所佔比重較小，這樣，企業的經營風險就主要由債權人負擔。因此，這個比率越高，說明企業償還債務的能力越差；反之，償還能力越強。
而透過相應附註中披露的細專案，例如固定資產的細節和負債類的細節，也可以構建這個指標的變形指標。例如我們用一年內到期的長期借款除以固定資產（或機器裝置）來度量固定資產對長期借款的保障程度，可以看出此指標也有一定有效性。
固定資產長期負債比、機器裝置長期負債比五分位組合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2、另類因子
同時，財務附註中會披露一些另類專案，在主表中並無相應資訊，對於部分行業（賽道）來說有著重要意義。我們以稅金及附加中資源稅為例，資源稅是對在我國境內從事應稅礦產品開釆或生產鹽的單位和個人徵收的一種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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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這個指標僅在一些特定行業中覆蓋率較高，例如在煤炭行業中資源稅指標覆蓋率長期在8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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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透過資源稅除以稅金及附加合計值計算資源稅佔比因子，可以看出此因子在煤炭行業中此指標有效性較強，即使進行了市值行業中性化依舊維持著優秀的表現。
煤炭行業中資源稅佔比分三組分位數表現、煤炭行業中市值行業中性化後資源稅佔比分三組分位數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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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們僅作一些示例。事實上，財務附註可謂是一個隱藏的寶庫，其中還有受限制貨幣資金、研發支出、預收房款等較為重要的另類指標。在後續的研究中我們希望進一步對財務附註進行深挖，以便更好的應用這一資料來源。
釋出效應/事件驅動研究
上述主要從選股因子角度進行了財務附註資料應用嘗試，下面我們對財務附註的釋出效應進行研究。事實上，財務附註的釋出要求為如果有數值應當披露，但作為附加解釋專案，部分個股釋出可能會出於某些原因並不釋出相關指標，因此下面我們希望進一步測試相應財務附註指標釋出事件的影響。
具體的，我們計算披露的相關指標的個股vs未釋出相關指標的個股在對應財務報告前後一段時間相對萬得全A指數的平均超額收益率。
我們對財務附註披露的所有指標均進行計算，並根據兩個型別的個股（有釋出vs無釋出）的收益情況，劃分為正面事件影響指標和負面指標影響指標。
1、正面事件影響指標：若指標釋出後超額收益高於未釋出此指標的個股；
2、負面事件影響指標：若指標釋出後超額收益低於未釋出此指標的個股。
正面影響指標
1、應收款項融資
應收賬款是指企業在正常的經營過程中因銷售商品、產品、提供勞務等業務，應向購買單位收取的款項。但應收賬款也會有一些成本，包括：1、機會成本。企業賒銷意味著企業不能及時回收貨款，而這部分資金本可用於其他投資；2、管理費用。客戶信譽調查費、賬戶記錄和保管費用、催收費用收賬費用、收集資訊等其他費用構成的管理費用；3、壞賬成本。隨規模而成正比例增長的壞賬損失成為最大的風險。
應收款項融資，也稱發票融資，是指企業將賒銷而形成的應收賬款有條件的轉讓給專門的融資機構，使企業得到所需資金加強資金的週轉。應收賬款抵借是企業的一項流動資產，能為企業帶來預期經濟利益，但若不能及時變現也會使企業面臨資金短缺和產生壞賬的隱患，目前在國際資本市場上應收賬款證券化融資及應收賬款轉讓是一種常見的理財行為，它不僅有利於加速應收賬款變現，規避壞賬風險也為企業提供了一個以低成本籌集資金的新的融資渠道。
應收賬款融資的優點包括：1、改善資產負債率。企業即可獲得資金又不增加負債從而獲得資金來加快發展；2、具有非常高的彈性。當銷貨額增加可將大量的購物貨發票直接自動轉換為資金；3、成本相對較低。以應收賬款作為擔保品，良好的客戶信用狀況，能夠降低的利率獲得貸款；4、融資時間短、效率高。金融機構所提供的成本較低而效率較高的專業信用稽核服務提高了效率；5、促使企業加強管理，決策科學化，必須從財務會計生產營銷和人事等各個方面完善管理，以良好的信譽和資信為融資創造條件。
我們統計釋出應收賬款融資餘額和未釋出應收賬款融資餘額前後5、10、20、40、60、120天的超額收益，可以看出有釋出應收賬款融資餘額的個股在釋出財報之後獲得了明顯的正向超額收益。
應收賬款融資餘額指標釋出前後平均超額收益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根據我們的統計，樣本內共有3533只個股釋出過應收賬款融資餘額指標，同時應收款項融資為新金融準則下出現的報表科目，因此在2019年後才有，近年來有所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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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統計曾釋出過應收賬款融資餘額指標個股申萬一級行業分佈，可以看出機械裝置、基礎化工、電子行業個股數目佔比較多，銀行、綜合、非銀行金融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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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面影響指標
1、其他應收款期末壞賬準備
其他應收款是企業應收款項的另一重要組成部分，是企業除應收票據、應收賬款和預付賬款以外的各種應收暫付款項。其他應收款有跡象表明債務人很可能無法履行還款義務，則會計提壞賬準備。
我們統計釋出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指標和未釋出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指標前後5、10、20、40、60、120天的超額收益，可以看出有釋出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指標的個股在釋出財報之後獲得了明顯的負向超額收益。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根據我們的統計，樣本內共有749只個股釋出過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指標，同時2016、2017、2019年釋出該指標的個股數目相對較多，其他年份維持較低位。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我們統計曾釋出過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指標個股申萬一級行業分佈，可以看出機械裝置、醫藥生物、電子裝置行業個股數目佔比較多，美容護理、銀行、綜合、環保較少。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2、預付款項賬面價值
預付賬款是指企業按照合同規定預付的款項。如預付的材料款、商品採購款、在建工程價款等。預付款項有跡象表明債務人很可能無法履行還款義務，則會計提壞賬準備。
同時預付款項會披露期末餘額、期末賬面價值、期末壞賬準備金額、期末餘額壞賬準備計提比例、期末賬面餘額比例等。其中期末餘額為預付款項原值，而預付款項賬面價值為預付款項賬面餘額減去相關備抵專案後的淨額。
我們統計釋出預付款項賬面價值指標和未釋出預付款項賬面價值指標前後5、10、20、40、60、120天的超額收益，可以看出有釋出預付款項賬面價值指標的個股在釋出財報之後獲得了明顯的負向超額收益。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根據我們的統計，樣本內共有102只個股釋出過預付款項賬面價值指標指標，同時每年釋出該指標的個股維持在30-40只左右。
圖片來自：興業證券經濟與金融研究院
我們統計曾釋出過預付款項賬面價值指標個股申萬一級行業分佈，可以看出醫藥生物、非銀金融、機械裝置行業個股數目佔比較多，通訊、食品飲料、汽車、煤炭行業較少。
結論與未來研究展望
財務附註作為財務報表的補充說明專案，可以看出隱藏著大量的重要資訊。本文從選股因子和釋出效應兩個維度進行財務附註應用嘗試，均得到了不錯的效果。
以財務附註結構質量因子為例，此因子2015.12.31至2024年2月29日區間IC均值達到3.30%，t值為4.19，進行過市值行業中性化後因子IC依舊為3.04%，t值為5.51，且此因子在滬深300、中證500、中證1000中有效性均較強；同時值得注意的是此因子與我們底層約170個因子相關性最高不超過30%，與Barra十風格因子相關性也較低。
同時我們測試相應財務附註指標釋出事件的影響，並根據釋出後表現提煉如應收款項融資等具有正面影響和其他應收款壞賬準備、預付款項賬面價值等具有負面影響的核心指標。
財務附註是一個隱藏的寶庫，可待進一步挖掘，之後我們也將進一步基於此資料進行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