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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修明

昨天兩篇文章引起了廣泛關注，一些同行都和我聯絡，認為我說的有道理。

目前參與話題的公眾號包括阜成門六號院、彼岸的潘恩、維舟和麟閣經略。昨天，行業大佬曾航老師也和我討論，我們一致認為，圖文演算法化的道路，在抖音出現後已經很難成功。

抖音和短影片出現前，文字平臺演算法化還能增加流量，今日頭條早期的成功證明了這一點。但短影片出現後，圖文再去追求流量就不可取了。

打敗今日頭條的，不是其它競品，而是抖音，站在流量角度，圖文相比短影片有先天的劣勢，短影片的門檻更低，大眾更能接受，畢竟很多人，連文字都懶得看。短影片因其是影像和畫面，還可以更加生動地分享美食和生活，還能展現基層和一線的實際情況，而圖文傳遞場景的能力，就差得多。

走下沉市場，文字不可能拼過短影片。短影片出現後，那些缺乏閱讀能力的人，註定會被短影片奪走，無論圖文平臺怎麼做，都絕無可能扭轉這一大勢。與趨勢作對，是沒有結果的。

今日頭條就是前車之鑑，抖音、快手爆紅後，今日頭條的營收就不斷下降，到2021年，已經到了比較危險的程度。我在位元組四年，頭條換了多個產品經理，進行了多次改革，但都無濟於事。目前在位元組內部，頭條的地位已被番茄小說壓過。

連頭條都拿不回失去的流量，都不能從抖音、快手中搶肉，微信公眾號更不行。頭條至少有強大的演算法，這演算法就連美國人都搞不明白。微信與位元組在演算法技術上的差距，不是短期能夠彌補，捨棄自己擅長的模式，而去東施效顰，只會付出慘重代價。

那麼，文字平臺沒救了嗎？從流量角度看，是的，但是一個平臺要賺錢，要維持影響力和口碑，不一定要靠流量。

相比影片，文字的優勢在資訊密度，一篇5分鐘閱讀時長的文章，比一個30分鐘的影片更有資訊量。文字傳達的資訊量，遠大於影片和音訊。對於缺乏時間的精英群體，文字是比影片更加划算的選擇，他們有大量的意願和動機，用最短的時間獲取最大的資訊量。

如果走深度、走付費，圖文平臺不一定沒有出路。實際上，就在2023年，紐約時報的數字訂閱量（付費）創了新高，紐約時報2023年第四季度已經擁有1036萬訂閱使用者，預計到2027年達到1500萬，去年紐約時報的收入增長也超過預期。

在付費意願偏低的中國，財新仍然靠著幾百萬付費使用者長期盈利，雖然我沒有具體的數字，但和財新的人交流，得知他們的營收一直是增長的。

就連一向被認為追求流量的抖音，也在注重深度內容。抖音目前開設了“抖音精選”，專門由人工編輯推薦優質內容，很多優質博主都得到了扶持，我一個朋友，才4萬粉絲，甚至都有抖音運營對接，這樣的服務在微信，不僅我這樣的小號沒有享受過，九邊、盧克文那樣的大號也沒有。

深度內容也絕非很多人想的那樣不受歡迎，2024年，知識博主“米三漢”的一條《450分鐘深度解讀紅樓夢》的影片在抖音收穫了3億播放量和1295.6萬點贊，目前他已有510萬粉絲，有力打破了外界對抖音的刻板印象。

因為“米三漢”的案例，抖音甚至修改了演算法推薦的規則。以前抖音演算法高度關注完播率，完播率不高會被認為是劣質影片，演算法不推薦，因此抖音長期被認為不適合長影片和深度內容。但現在，抖音已經引入了回看率這一指標，以滿足深度內容的愛好者。

連一向被外界認為只看重利益和流量的抖音都在探索深度內容，以深度內容起家，坐擁最大文字平臺的微信卻去學習已被頭條證明失敗的道路，實在是可悲可嘆。

文字平臺要想倖存，必須要打出差異化，在這個時代，最致命的不是在某個方面拼不過對手，而是找不到自己的賽道，只要有自己的賽道，就算是豆瓣那樣不賺錢的產品，也能活得很好。既然失去流量已是必然公眾號不如就往資訊密度和深度內容走，透過深度內容和私域進行付費變現，才是出路。

最後，還是希望微信公眾號能聽取讀者、作者的心聲，我絕無損害微信之意，只是真切地希望微信公眾號能越辦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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