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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箇中國人端起一盆滾燙的開水,
潑向外國博物館裡的珍貴古畫,
嚇傻了一片外國人。
點選以上影片,瞭解她的故事!


越是不談性,
性越是無處不在。
“我的親生父親,在我出生時候看到我是女孩,覺得我媽沒用,所以我剛滿40天,他們就離婚了。”
她一出生,就被貼上了性別標籤。
母親甚至一度告誡她:“婚前性行為,會被人看不起”。

生長在對“性”諱莫如深的潮汕地區,傳統的規訓反倒讓她大膽重構了“慾望”和“性別”。
她用一支溫柔卻有力的筆,畫出了我們不敢討論的禁忌。
她就是傳統中的反叛者,一個“畫春宮”的90後女孩——陳韋伶。

▲ 陳韋伶
01
傳統中的反叛者:
一個“畫春宮”的潮汕女孩
“小時候,我的奶奶告訴我,欺負你的人一定要打回去。”
相比於那些強調女孩要“有規矩”的教導,這句話彷彿種下了反叛的種子。

▲ 陳韋伶作品
陳韋伶早早注意到性在生活中無處不在,而又難以啟齒。
初中時學校門口偷偷售賣的日本漫畫、文學經典中含蓄的情慾描寫,成了她最早的性啟蒙。

“我覺得人如果成年了還不知道衛生棉條要往哪裡塞的話,真的有點不可思議了。”
陳韋伶不好意思地承認:“但我自己確實就是這樣的。”
作為廣州美術學院版畫專業的學生,陳韋伶起初只是埋頭於技法,一度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

▲ 陳韋伶作品
然而,畢業後,她開始反問自己:“大學時候我是乖乖女,現在我終於敢畫了,對不對?”
她把自己的創作發到朋友圈,當年的老師會默默地點“贊”。
陳韋伶的作品自帶一種吸引力,不止在於她為“春宮圖”注入了現代視角,還在於她從女性角度重新定義了“慾望”與“美”。
這一切讓她的畫作既有爭議,也充滿力量。

畢業後的一兩年,陳韋伶在職場上發現,一切與性有關的資訊向自己湧來。
第一份工作,上司喜歡有意無意觸碰她的頭髮,她七天便離職了。之後所在的公司,也總能聽到一些相關的八卦。
王爾德說:“世界上的一切都與性有關,除了性本身,性只關乎權力。”
2016年,她創作了第一幅性主題系列作品《欲》。
“早期的《欲》系列,畫得很直白,就是想玩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 《衝上雲霄》
飛機衝向山洞、火山噴發來想象男性蓬勃的慾望,山間的森林與溪流則是女性深幽的慾望。

▲ 《欲之七》
如果說《欲》是她對性的第一層探索,那麼接下來的《女性後花園》系列,就是她為女性構建的自由國度。
在這個想象中的世界裡,女性是主角,而男性則成為模糊的配角,甚至退化為道具或背景。

陳韋伶大膽採用“春宮圖”的古典形式,將女性的慾望表達得自然又美好。
她的《柔情似水》系列,以女性人體與山間溪流融合,構建了一個關於女性探索自我慾望的夢幻世界。
畫面中的女性不僅是藝術的主題,更是情感與力量的載體。

她用細膩的筆觸,描繪了一個純粹屬於女性的世界。
在這裡,女性是自由奔跑、探索慾望的主人。

這樣的藝術表達,在充滿壓抑的社會文化中,猶如一陣清新的風。

該系列的作品《杯酒潤衣矜》《竹深飛鳶》《遙看瀑布》,女性在竹林中自由穿梭,在高聳的瀑布前賞畫,在風吹船搖的溪流上舉杯共飲,女孩的歡樂後花園繼續被延展和擴充。

2021年,陳韋伶又畫了幅《在蘋果樹上》。

樹下的女孩用竹竿撥開樹葉,看到了一對正在“偷食禁果”的男女。
這是一個女孩,對於性的好奇。
02
藝術與現實的碰撞
爭議與支援
波伏娃之所以創作《第二性》,就是因為她看到了,沒有一個女效能夠不受成見和偏見約束地過自己的一生,而是長久的成了男性的附庸。
陳韋伶的《在你的江河流淌》中,江山(權力)
用來代指男性,在江河下方不起眼的地方,一個女人撐著小舟。
意在表達在一代又一代的江山更替中,女人始終作為不起眼的附屬品遊蕩著。

▲ 《在你的江河裡流淌》
這也是陳韋伶早期最受歡迎的作品,隨著作品的傳播陳韋伶開始受到更多外界關注。
一些人認為她的作品“情色化”,但是,也有越來越多的女性找到她,表達對作品的認同。

有一位女孩曾告訴她:“姐姐,在你的作品裡我感受到的是性的美好,雖然我平時更多的時候感到的是困惑、羞愧和難以抑制的胡思亂想。”

▲ 《柔情似水》
陳韋伶說道:“現在不但是女性,還有很多男性,他們看這些畫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另外,有年輕人邀請自己的家長來看展,還有人買下作品送給媽媽,希望媽媽做回開心的自己。”
“我想他們一定是在畫裡面看到了一些激勵自己的東西,所以才大膽地推薦給家長,把它當成禮物。”

面對爭議和流量的壓力,陳韋伶選擇堅持自己的藝術表達,在她看來藝術不只是迎合大眾,也要為沉默的群體發聲。
從兒童性教育的缺失到女童保護,她用畫筆切入了許多敏感卻重要的話題。
看到新聞裡被性侵的女童,她完成了作品《媽媽去買菜的時候》,探討兒童性侵的社會問題。

目睹男性組隊去酒吧“撿屍”,她完成自己最喜歡的作品《喚醒老白》,白雪公主赤裸的躺在浴缸,而不露臉的王子在旁邊解開了皮帶。

酒店頻頻曝出隱藏攝像頭偷拍事件,她用作品《瞧一瞧》進行嘲諷。

早期有男粉絲會不懷好意問她“是不是私底下玩很大”,還有一些無良媒體會拿著她的照片,寫一篇完全瞎編的諷刺性文章。
“現在不能無所顧忌了,以前關注我的可能是喜歡作品或者是身邊的朋友比較多,現在有太多人是看了報道認識我,就不得不考慮更多。現在的環境,作品太受關注,一定會被當作出頭鳥打擊。”
處於風口浪尖之時,她拒絕了不少媒體的採訪,不想高調宣傳。幸運的是,一個女性情趣用品品牌找到她進行聯名合作了“女性後花園”款。

03
藝術背後的堅持
一場“硬仗”
陳韋伶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藝術創作而變得輕鬆。
白天,她是一名朝九晚五的美編員工;晚上,她在畫架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一直到夜裡11點多才會停下去忙其他的事。

“我覺得下筆完成的時間是不太具有挑戰性的,主要是前期構思。
比如有時候想畫一個女人和一條魚的關係,但是直接落到紙上,畫面太直白並不好看,就要一直在草稿上試,怎麼把元素變得更好看更和諧一些。這個構思有時候是兩三天,有時候是一個星期。”

在新作《房間》中,“感覺自己好像在寫劇本一樣,一開始只是兩個人,然後我又想隱隱約約把偷窺的刺激感畫出來,就加了一個窗戶,窗戶上燒的3個洞,然後還覺得不夠刺激,就又在窗簾下面加了一雙腳。”

為了買下屬於自己的小家,她存下了五成首付。銀行因她售賣作品的網店內容而拒絕貸款,媽媽勸她早日結婚嫁人才是正經事,房子由老公來買就好。
陳韋伶並沒有退縮:“要是真這樣,哪天我和老公發生矛盾,連個自己哭的地方都沒有。”
現在,她住在一間36平方米的小公寓裡,窗外是老舊的街景,樓下有兩棵高大的芒果樹。這是她在廣州漂泊多年後,為自己打下的一方天地。

陳韋伶並未將自己侷限於性主題。
她創作的“房間”系列,在探索情感、慾望與關係的更多層次。
“有時候畫到不知道要畫什麼的時候,我就換個系列,還是沒有靈感的時候,就畫一些最容易上手的,比如說器官,反正就是不要停下來。”

靈感的訓練她也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類比。
“比如性,一般會有一個代表性的動作是插入(納入),那就可以看看現實生活中什麼東西有這個動作,然後去聯想訓練,當然畫這麼直白肯定不行,需要去轉換思維,變形,再加入一點故事,跟人互動。”

但器官畫多了,難免會擔心畫的傳播侷限。
“肯定會受限,所以其實現在的話,沒有多少是器官的直接描繪了。就像日本浮世繪跟中國的那個春宮圖不一樣,日本更著重器官的放大,特別誇張。
但中國畫更喜歡用意境,山啊水啊,去表現,人可能是小小的。對,所以我其實現在有很多東西都是用了中國畫的表現方法。”

性主題能一直畫下去嗎?有沒有想過換題材?
陳韋伶笑得很開心:“暫時還沒有,還有相當多的草稿在等著我去實現哈哈哈。”
陳韋伶的作品是一種溫柔的反叛,它挑戰了社會對女性和性的刻板印象,還為觀眾構建了一個能夠自由思考的空間。

它們像極了打破偏見的工具。
她的“反叛”並非譁眾取寵,而是用溫柔和藝術的語言傳遞出深刻的社會關懷。
這是一種對人性本質的坦誠,引導我們重新思考性健康、兩性關係和社會性別觀念的構建。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我的畫能讓每個人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