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屆年輕人性飢渴,卻又愛無能
文/鄭渝川
來源/學術那些事兒
“如果在兒童早期發展階段的情感聯絡缺失,那麼日後造成的後果是,人們只有性衝動感而沒有愛,伴侶成為純粹的性客體”。
愛與性為何會出現比較尷尬的分離?
德國著名心理學家弗裡茨·裡曼在其代表作《愛的能力:為什麼我們既渴望愛,又害怕走進愛》一書中,給出了一個解釋:
很多人在原生家庭成長中,因為缺失愛,不懂得如何(恰當地)表達和接受愛,從而在其成年後,就成為只對異性或者同性,只有慾望,但沒有愛。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無論在西方社會,還是東方文化體系中,性都曾長期神秘化,肉體本身被貶低,性慾既是人們私下津津樂道悄然討論的,又是公開場合被公然貶低的,被描述為獸慾。
這種觀念經由宗教機構,以及世俗化的學校機構傳遞,內化到家庭中,使得許許多多的人們在性覺醒後感受到強烈的羞恥、罪惡。這也是書作者所說的“社會在性生理成熟和性慾的釋放之間給年輕人設定了一道時間上的障礙”。
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越是阻礙人們接觸、談論和體驗性,就越可能刺激越軌行為。打破性禁忌,被認為是彰顯自由的方式,雖然在很多歷史、文化、社會場景中,這種做法招致的懲罰後果相當嚴重,但越可能使得部分人願意承擔嚴重後果來體驗性。即便是有些膽小的人不敢為之,但也仍然保留著很強的好奇心、窺私心。
1. 性的祛魅過程,及其反噬
進入現代社會,性被祛魅。很多專家鼓吹在中學和大學進行性啟蒙,甚至要在小學教材和課堂中進行展現完整性過程的教育。性被認為是自然而然的過程,性經歷也不再動輒與道德相關(雖然公眾人物、公職人員的婚外性經歷或與多人同時期保持的性關係仍不能贏得社會、政治原諒)。
弗裡茨·裡曼指出,這種轉向是必要的,但是有點過度,也就是說,性在祛魅過程中,逐漸變得無關緊要,“現代教育的危險在於,將性變得完全不再有吸引力,變得平庸乏味、毫無秘密可言”,使其成為一種純粹的技巧、方式、姿態的生理過程。
也就是說,性在被祛魅過程中,剝離了與宗教、世俗道德相關的部分,因此消解了傳統意義上的神秘感、罪惡感,但也因此讓打破禁忌、產生愉悅不再存在;而且,這種剝離甚至還走在反面,那就是性被允許與愛分離。
這種情況下,當代人在小型家庭結構中培養成長的模式,就導致產生了相當意義上的“愛無能”,以及純粹意義上生理層面上的性渴求並存的局面。
2.媽寶男、巨嬰,就是極致化的愛無能“成果”
當代人,尤其是城市居民,大多成長在小型家庭結構,也就是父母與孩子同住,而很少有其他親人的結構。這也使得孩子對於母親有著漫長而無助的依賴。
母愛是無私的,但很多家庭中,母愛呈現出巨大的自我犧牲,但未必能夠關照到孩子的內心需求。這就使得孩子雖然獲得了很好的物質生活照料,但缺乏情感上的依託。
還有同樣廣泛的情況,那就是母親(一些個案中會出現父親的共同參與)過度、持續給予了照料、干預,無微不至,事無鉅細。孩子哪怕長到了青春期,家庭中,母愛展現的方式也完全是覆蓋型的,孩子沒有機會來發展自己的節奏和意志。
這就是書作者所說的“母愛也會想要將所愛的物件據為己有,把所愛的人與自己捆綁在一起,不僅僅期待對方愛的回報,而且要求得到對方的愛,不願意放手讓對方邁出自己成長的腳步。”
這類母親往往會以保護孩子避免受到傷害為由,自己扮演孩子與外部世界、外部的人的緩衝器的角色。
甚至而言,有些父母尤其是母親會發展到最後,懷著恐懼、狹隘的心態,用不合理的限制,唯恐失去對孩子的控制。這就使得孩子在成為生理上的成年人時,仍然帶有嬰孩狀態的心理認知,一概服從於母親的控制,沒有任何主動意識、負責意識。這樣的孩子,完全信賴母親的愛,“在母親面前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安慰者,或伴侶的替身”。
在控制型、干預型母親、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會因為生理衝動,也因為獲得愛情的嚮往而尋求伴侶,但這其實不過是想複製一個能像母親那樣愛他的環境,重新建立一種可以從原始母愛中獲得庇佑的安全。在這樣的所謂伴侶關係中,只有性關係才是真實的,但沒有愛。
書作者指出,真正無私的母親,要做的是“能讓孩子克服一切困難和壓力去熱愛生活”,讓孩子擺脫家庭的負累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讚賞孩子的獨立自主並且不讓他有負罪感,教孩子發自內心地去愛別人”。只有這樣,長大成人的孩子才能毫無阻礙地愛人愛己。

(美國何以至此?選舉民主怎麼了?不妨讀讀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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