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口中“扒灰”這個古老的醜陋現如今也有市場?

幸運兒(續集)
喜歡就請關注、點贊、評論和分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公公扒灰(一)
就在陸大海、霍之巒幹壞事的同時,貞世懷正在和侄媳婦偷情。姜子陽在茶樓聽到的公公扒灰,就是說貞世懷與侄媳婦的不軌之舉。
幾年前,貞世懷的侄子貞六兒帶著媳婦從老家來投奔他,這個侄子從小被寵壞了,好吃懶惰,打架鬥毆,典型的地痞流氓,村裡人都看不起他,也躲著他。但這小子有點運氣,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叫梅杏花。杏花家裡窮,父母為了給大兒子找媳婦,就把杏花許給了有錢的貞家,拿了彩禮錢給大兒子辦了喜事。貞六兒一見杏花,就被迷住了,口水直流,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那時的杏花還不到十七歲,就被六兒迎娶了。這個年代雖然法律規定男二十、女十八才能結婚,但農村女孩子十六七歲出嫁的很普遍,很多人不領結婚證,只要有媒人說合,父母同意,村裡擺上幾桌酒菜就算成親了。
因為在村裡待不下去,六兒想到叔叔當了個大官,就想來混口飯吃。
貞世懷本來不喜歡這個侄子,知道他的德行,但看到他的媳婦杏花時,心裡一動,眼睛就離不開她了。杏花二十來歲,穿著草綠色的褲子,白色的棉布襯衫,領子翻在外面。貞世懷端詳著她,身材高挑,比六兒高出半個頭來,烏黑的頭髮,兩根辮子拖到後背,白裡透紅的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一張美麗的臉龐顯得異樣生動,彎眉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羞怯的停留在貞世懷臉上,又溜走了。
要說山裡雲霧繚繞的溼潤空氣還真養人,這杏花芙蓉面,冰雪肌,玉頸秀,大翻領下雪白一片。最吸引貞世懷眼球的,是侄媳婦那飽滿的身體和圓鼓鼓的屁股,平坦的小腹緊緻成束腰,美腿修長,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觀不盡侄媳婦姿色。
真他娘有味道!貞世懷看著杏花,喉結滾動,不禁吞了口唾沫。他留下六兒和杏花,幾天後,把杏花安排到縣招待所當服務員,給六兒在河堤指揮部找了個工作,發配到芝輝去了。
貞世懷在縣招待所有一套專用房,兩室一廳,臥室連著書房,客廳又大又明亮,還有獨立衛生間,屋裡擺滿了紅木傢俱,裝修得十分豪華。他平時就住在這裡,有專人伺候。自從杏花來了,他就讓杏花照顧他的起居飲食,還把書房改成了杏花的臥室。從此和杏花形影不離,經常在一起。
杏花是從大山裡出來的,沒見過世面,覺得公公高大威猛,還是個大官,有權有勢,不但給她安排了工作,還讓她住進了這麼漂亮的房子,既驚訝又興奮。雖然沒有什麼見識,但她聰明伶俐,會察言觀色,知道自己以後要靠著這個公公過日子了,只要伺候好了這個公公,就能享受好日子。她使出渾身解數,對貞世懷百依百順,笑臉相迎,貼身服侍,黏糊到了耳鬢廝磨的份上。
貞世懷也不急於求成,和她慢慢調情,今天送她一個髮卡,明天送她一盒雪花膏,後天給她兩雙花襪子,大後天買雙皮鞋給她,再後來,直接帶她去買布料,到裁縫店定做衣服。隨著時間的推移,送給她的禮物越來越貴重,買兩個金耳環給她戴上,送一條金項鍊給她掛上,還經常給她幾張十元鈔,尤其是給她辦了城市戶口,杏花感動得要哭了。這是多少農村人夢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杏花哪裡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對貞世懷的感激之情越來越深厚了。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完全屬於這個公公了。與公公相處,杏花起初羞澀不安,漸漸熟絡親暱,打情罵俏,高興時開懷大笑。貞世懷一日三餐都在招待所享用,美食佳釀,日日歡宴,總要杏花陪伴。
杏花窮怕了,只有年節才能吃見到葷菜,如今天天如過年,覺得過上了皇宮裡的生活。她也知道了公公在伊江的地位,一方之主,說一不二,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就是“皇帝身邊的妃子”,只有她能貼身服侍他,別人想見他都要經過她的同意,於是變得傲慢起來,真像皇貴妃一樣,梳妝打扮,衣著華麗,出手闊綽,甚至目中無人,呼來喝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公公扒灰(二)
貞世懷和侄媳婦天天鬼混在一起,時時有肌膚之親,兩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感覺?杏花覺得公公是喜歡自己的,不然不會對自己這麼好,超出常規的好,不像上輩對晚輩的那種好,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她常常感覺到公公火辣辣的眼睛,這時的她,也會風風流流拋個媚眼。特別是每次喝酒以後,公公情不自禁地愛撫她,捏捏她的手,摸摸她的頭,愛撫她的肩胛、她的後背,好似不經意觸碰她隆起的胸部,摸到她的大腿,帶著濃濃的荷爾蒙味道。
她覺得自己遲早是公公的人,對公公身體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她是過來人,丈夫常年不在,渴望公公把她收了去。
杏花有時也感到沮喪,明明感覺到公公喜歡自己呀,為何公公不要了她?難道自己不夠漂亮?難道自己的身體對公公沒有吸引力?公公越是淺嘗輒止,就越是刺激她的神經,她心裡就越是癢癢的難受。有段時間沒有行房事了,身體自然有反應,心裡自然想要,想多了,就渴望了。
這就是貞世懷的高明之處,搞的是欲擒故縱那一套。他是個情場高手,懂得如何俘虜女人的心,知道越是引而不發,這女人越是飢渴難耐,越是恨不得自己撲上來。他覺得太容易好上,也容易膩味。他喜歡上這個侄媳婦,不想輕易放手,所以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把她煮熟了,成為自己的美味佳餚。
看看已經水到渠成了,於是一次飲酒,幾杯下肚,雙雙鬨動春心,言來語去,相互挑逗,親熱的意味濃烈起來。貞世懷眯眼凝視著杏花,比初見時越發出落得性感。吃了酒的她,粉面白裡透紅,兩道長長的水鬢,籠著性感的紅唇,眼瞳裡飆出情火,他也慾火難忍。他佯作酒醺的樣子,摟抱著杏花進了裡屋,一把拉著她雙雙倒在床上。
那一刻,杏花特別的興奮,期盼已久的時刻到了,她終於躺進公公被窩裡。她的性愛猛然爆發了,她仰臥枕上,蛇妖一般纏在他身上,百般妖嬈。
貞世懷哪裡受得了這般刺激,恨不能把情慾全部灌進這個女人的身體裡。這一晚,他倆口舌融甜,戲謔做一處,直到精力耗盡,雙雙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最讓杏花享受的是公公前戲的挑逗與撥弄,和完事後的甜言蜜語與愛撫。這是她那個死貨丈夫從來沒有過的。在她的記憶裡,六兒每次都是急吼吼的上來,急匆匆的下去,有時剛有點感覺,他已經完事了,也不管她,自己倒頭就睡,留下她怔怔的望著黑暗的屋子,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自從上了公公的床,公公把她提拔為招待所副所長,給了個正股級待遇。杏花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也能夠當上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她覺得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初發黃梅插稻時”“坐聽青蛙斷續鳴”的村姑了,而是城裡的官家人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公公給她的。
自從她在公公身上得到了快感,感受到了魚水之歡的奇妙和性福,她就一直處在興奮之中。正值妙齡之年的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每每和公公在一起,如膠似漆,狐媚嬌嬈,雲雨之事,無日不有。
貞世懷與杏花纏綿不休,沉醉在歡愛之中。她活力四射,帶著少婦的風情。自從來到他的身邊,她不僅更注意保養,而且隨著地位的提升和貞世懷的薰陶,她的穿著和氣質更加優雅,把辮子變成披肩發或高高盤起,展現出不同的風情。這是貞世懷鐘愛的樣子,他對這個侄媳婦百看不厭,越看越著迷。特別是第一次的滿足,也讓他上了癮,每天都想著這個侄媳婦,每次在一起都是七顛八倒,盡力盤桓。
這一晚,陸大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人告訴貞世懷。他整晚都在扒灰,耳邊聽著侄媳婦的顫聲柔氣,和侄媳婦酥成一塊。直到第二天去了地委大院,才得知陸大海命根子斷了住進醫院,不由心裡一驚。他同時也鄙視陸大海,不看場合、不擇物件的亂來,終於釀成大禍。這也給了他一個警告,萬萬不可以隨便跟什麼人做這等事情,跟杏花就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退步抽身
這一夜,芝輝縣委書記楊可仲輾轉難眠。看了那篇報道後,他總是心神不寧。在官場摸爬滾打二三十多年,他見過變局,經歷過各種風浪和,對任何風吹草動都異常敏感。他覺得這篇報道就是一個訊號:省委對伊江官場不滿了,要動手了。
他不由得有些擔憂,自從吳善檜來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土皇帝做到頭了,只能識時務地退讓,圖個安穩。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把權力都讓了出去,基本不理政事。當官的樂趣就在於獲得權力、掌握權力、玩弄權力,失去權力坐在這個位子上還有什麼味道?當然,吳善檜也給了他足夠的利益,讓他無話可說。
最令他鬱悶的是,把自己心愛之人也舍了出去,每到晚上說不煩躁是假話。雖然他不缺女人,可沒有哪個像李姣爾那樣讓他賞心悅目,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像李姣爾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每每想到自己的女人躺在別人懷裡,喉嚨裡就如塞滿了酸梅,還吞嚥不下去,酸酸的,又恨恨的。
這天晚上,他分外煩躁。減壓的需要,滋生了更多生理上的需求,對他來說,很多時候,官場上的壓力要靠生理上的滿足去平衡。他看了看躺在身邊的這個女人,也是個美人坯子,三十來歲,身材姣好,遠勝過他家裡那個黃臉婆。她就是縣婦聯副主任潘巾梅。李姣爾成了吳善檜的女人,他找個女人並不難,潘巾梅就是其中一個。今晚,他找她陪著小酌,也許是鬱悶,也許需要發洩,反正喝了不少酒,酒後沒有例外的雲雨一番。儘管潘巾梅也可人,他就是覺得沒有李姣爾會來事。一成不變的姿勢,平淡無奇的情調,讓他感受不到新鮮刺激,發洩過後覺得索然無味。
他嘆了口氣,靠在床頭抽菸,覺得事事不順,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紅樓夢,翻到秦可卿託夢鳳姐的一段。這是秦可卿臨終前,為了保住家族的未來,向鳳姐囑咐後事的情節。她建議鳳姐趁著現在富貴,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備祭祀供給之費,並設家塾於此。這樣,即使將來有難,也不會失去祖塋;即使將來敗落,也有子孫讀書務農的退路。王熙鳳半夜夢見秦可卿,醒來後卻得知她已經去了。
楊可仲知道這是不祥之兆。看著看著,心裡更加煩亂。他剛剛喝了不少酒,又和身邊的女人做了一番功夫,體力消耗不少,人也鬆弛下來,漸漸的迷糊起來,腦海裡多了些畫面。恍惚間,吳善檜推門進來了。
他很惱火,這是他的臥室,一丈之地,怎麼能隨便闖進來?正要發火,吳善檜大笑起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指著他說:“你這個窩囊廢,還想跟我發飆?在這裡,我才是皇帝,你算什麼東西?我想怎樣就怎樣!”說完又一陣大笑而去。
他愣住了,一時回不過神來。這時,李姣爾走進房間,他心中一喜,想要上前親熱。誰知李姣爾眼中噴火,滿面怒色。他心中發慌,知道自己對不起她,想要安撫,起身去抱,她卻甩開他,轉身就走。他伸手去拉,她猛地轉過身來,啪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恨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把自己的寶貝送人了!”又嘲諷道:“你以為和吳善檜乾的那些勾當別人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身上的債終有一日是要還的。別看你們現在風光無限,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他心中一驚,正要解釋什麼,李姣爾大笑起來,說道:“你我畢竟有過一段情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希望你有什麼禍事。你做官這麼久,難道看不清形勢變了嗎?趁著你還有權勢,趕緊讓你的子女家人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讓他們各自安身立命。該讀書的讀書去,該當兵的去當兵,女兒的婚事你也不必干預,隨了她自己的意思吧。”
李姣爾又說道,“你自己也要早作打算,跟這幫人斷絕關係,好自為之吧!”說完飄然而去。他心中一驚,趕緊追出去,哪裡還有她的影子?正要回房間,忽然狂風暴雨襲來,將一片房屋吹倒,正是他每日飲酒作樂的縣招待所。他渾身溼透,呆呆地立在空蕩蕩的廢墟邊。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不遠處,吳善檜站在廢墟之上,比他還要悽慘,全身赤條條的,頭頂飄著枕頭、床單、鈔票,周圍散落著女人的抹胸、內褲、月經帶……
他哈哈大笑,瞪著吳善檜奚落:“你也不過如此,比我還要窩囊,你不是想當皇帝嗎?做夢去吧!”罵得痛快無比,他不由得笑出聲來。忽然,一股風吹來,他渾身一顫,驚醒過來,原來是一場夢。這時,只聽見外面雷聲隆隆,雨水如注。
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他使勁回想著夢中的情景,覺得不是個好兆頭!又想起秦可卿託夢一幕,我這一夢預示著什麼?是不是如秦可卿警示的,該退步抽身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慌意亂
也在這天晚上,姜子陽一行來到百里家。他家在江汐鎮邊上,三面環山,清澈的江汐河從門前流過,月光下寧靜優美。聽到車聲,院子裡的兩隻黃狗歡快地跑到竟成和鈺成面前,搖著尾巴,往他們身上蹭。鈺成開心地叫著:“小黃,大黃。”彎下腰撫摸著它們的頭。
一箇中年男子迎了出來,看到竟成和鈺成喊道:“大哥,么妹,你們回來啦。”竟成介紹,這是他的小弟志成。志成和姜子陽幾個寒暄了兩句,然後對著院子喊道:“爸媽,大哥和么妹回來了。”就領著大家進了院子。
院子裡收拾得乾淨整潔,一座三層吊腳樓依山而建,一樓是豬欄牛欄,兩邊山牆下堆放著整齊的木柴和秸稈,二樓屋簷下掛滿了金黃的玉米、紅豔的辣椒、香氣撲鼻的燻肉……聽到志成的喊聲,兩個老人邊說著“竟成、么妹回來啦”,邊從樓上走下來,笑容滿面。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跟在後面,應該就是志成的妻子。
鈺成嬌聲喊了一聲爸媽,撲進母親的懷裡。母親撫摸著鈺成的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父親溫文爾雅的樣子,站在一旁,寵愛地看著母女倆。
看著這一溫馨場景,姜子陽感受到了家庭團圓的溫馨。
一會兒,鈺成母親說:“你們還沒吃飯吧?快去做飯吧。”她招呼志成媳婦去廚房準備飯菜,鈺成也跟著去了。
志成帶著大家上了二樓的堂屋,堂屋寬敞明亮,外面是一圈寬闊的迴廊。志成沏了一壺茶,給每人倒了一杯。姜子陽品了一口,讚不絕口:“這茶真好喝,清香爽口。”
志成說:“這是我們這裡的特產,叫九畹絲綿茶。”他拿了一個透明的杯子,抓了一把茶葉沖泡,然後放在姜子陽面前,“你看看,這茶葉形狀細長勻整,顏色翠綠微白,茶湯清澈明亮,香氣純正。據說乾隆時期就是皇家貢品,因為它的芽葉嫩而耐泡,用手拉開,斷面像絲綿一樣,乾隆皇帝很喜歡,就給它起了個‘絲綿茶’的名字。”
姜子陽說:“絲綿茶,這個名字很貼切啊。”他又喝了幾口,讚道:“嗯,真不錯,這茶回甘很長。”
志成看著姜子陽憨憨的樣子,笑道:“你要是喜歡,就長住下來,盡情地喝。”
姜子陽搖搖頭,“那可不行,我住慣了就不想走了。”
志成眨眨眼,“那就不走唄,江汐的山水多美啊。”
“哎呀,我是江湖中人啊,身不由己啊。我是組織的一塊磚頭,哪裡需要就搬到哪裡去。”姜子陽嘻嘻笑道,“這樣吧,我走的時候,你給我打個大包帶走。”他伸開雙臂,做了個誇張的動作。
竟成取笑他:“你還真貪心。”他轉而問志成,“你知道霍家坳的霍大來嗎?”志成道:“當然知道,他可是霍家坳的風雲人物。”
竟成讓他介紹一下霍家坳的情況,志成說,霍家坳就在江汐鎮西邊的一個山谷裡,離鎮子只有三四里路,四周都是山,只有中間一塊平地,村子就建在平地上。霍家是當地的大姓,所以這裡就叫霍家坳。以前霍家坳很窮,但不知為何,這幾年霍姓人家都發達起來了,蓋起了樓房,吃得好,喝得好。有人說,是因為霍姓人家有個當大官的親戚,給他們帶來了財富。
志成介紹,這個霍大來畢業於地區財貿學校,學的是會計,人很精明,被霍家請去做了會計,跟著發了財。他每次回來都很威風,擺出一副大老闆的架勢。他昨天回來了,要給父親辦六十歲壽宴,聽說搞得排場很大,鄉親們送來的禮物堆滿了屋子,還邀請他明天去參加壽宴。
竟成說想現在去看看霍家坳,志成不知道大哥有什麼事,這麼晚還要去霍家坳,就說天太晚了,外面漆黑一團,也看不清什麼,一群人去鬧出點動靜會引起注意。說明天早點過去,順便看看就成。竟成和姜子陽覺得有道理,便作罷。
這時,一陣陣香氣飄來,鈺成母親往飯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有本地的特色,也有申江的風味。姜子陽看到了百葉結紅燒肉、蔥油白斬雞、響油鱔絲、醃篤鮮、清燉大腸等申江菜,還有一盤江團,不禁問道:“伯父、伯母是申江人嗎?”
鈺成和她父母都微微一愣,鈺成一笑:“你怎麼知道的?”
姜子陽指著桌上的幾道菜說:“這些都是典型的申江菜啊,而且這白斬雞,應該是半年不到的閹雞,肉質白嫩,這是申江人的講究;這江團也是用申江的燒法做的,很有特色。而且,聽伯父伯母講話,都帶著申江口音。”
鈺成莞爾一笑:“恭喜你,答對了。”說著,就坐在了姜子陽旁邊。姜子陽聞到了鈺成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由得讚歎道:“好香好甜。”
鈺成轉頭看著他,眼神含笑,問道:“什麼香甜?”
姜子陽一臉憨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的體香……好香。”
熱氣吹進耳膜,攪動了鈺成的敏感處,她頓時心慌意亂,面頰紅霞亂飛,嬌嗔地吐出“討厭”二字,很久沒有男人說出令她心動的情話了,鈺成心裡好生喜歡。看到鈺成和姜子陽的親熱互動,特別是女兒開心地笑了,百里父母很開心。他們打量著姜子陽,一表人才,眼睛清澈透明,渾身上下充滿活力。他們好奇,怎麼女兒跟他在一起就眉開眼笑了?難道他讓封閉已久的女兒打開了心扉?姜子陽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面頰發燙,鈺成也羞紅了臉。
鈺成也不明白,自己怎麼看見這傢伙就心慌。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喜歡坐在他身邊,甚至喜歡和他肌膚相親,有種一碰就觸電的感覺,麻麻酥酥的,令她心悸。她此前沒有對誰動過心,除了工作關係,也沒有跟誰有過親密接觸。
她還是不能完全放開自我,跟姜子陽互動時,多少有些害羞和含蓄。只是無奈動了情,只要他在場,眼角的餘光像是被吸引,自動會飄過去;看見他時,眉梢裡充滿了喜悅之情,嘴角都會掛著甜蜜的微笑;一個人獨處時,會不自覺的幻想和他在一起的樣子,當他不在或者離開的時候,她會有一絲失落感。兩個人在一起時,她願意用身體靠近他,希望有親密的互動,甚至喜歡他主動撩撥自己,這會讓她怦然心動。這些都是無法掩飾的心理生理反應,身體比語言更有說服力,表現得更加直接。她惶惑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江汐情緣
竟成打開了話匣,述說他家的故事。他的父母都是從申江來的中學教師,當年響應國家號召,支援內地教育,來到了伊江,被分配到芝輝,又安排到江汐中學。他們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漸漸適應並喜歡上這裡的山山水水。江汐人淳厚親和,鄉親們對他們很尊重。他們就在江汐紮下了根,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竟成指著門前的河流說,這就是江汐河。這是一條美麗的河流,源頭在神農森林深處,流經石灰岩地帶,經過數不清洞穴的過濾和沉澱,呈現出淡淡的藍色,清澈見底。它向南匯入大江大河,在江河交匯處清濁分明,形成一道奇觀。他說,浣帕染脂遺香。江汐河水滋養了一代佳人,也是江汐人的母親河。我們四姊妹都是喝著江汐水長大的。
姜子陽讚歎:“我看得出來,江汐女子都是美豔無雙、溫柔賢惠,就像伯母和鈺成一樣,‘王嬙有豔色,天下花不如。’”
這時候,鈺成母親端著一罈老米酒走了過來,放在桌上。她給每人倒了一碗酒,聽到姜子陽誇獎自己和女兒,笑得很開心。
鈺成紅著臉說:“別這麼誇張好嗎,哪有你說的那麼豔色?”心裡卻是甜蜜蜜的。
姜子陽接著又是一記馬屁拍過來:“我沒有誇張啊,實事求是嘛。伯母您和韓月喬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在大街上碰到,別人肯定以為韓月喬是您的女兒呢。”
“哪個韓月喬?”鈺成母親顯然還不知道這個電影界的女神。
鈺成解釋說:“媽,他說的是電影明星,叫韓月喬,被稱為‘第一女神’。”她心裡暗想:這傢伙嘴真甜,總是說些討人喜歡的話。早上還說我和韓月喬一樣漂亮,現在又說韓月喬像母親的女兒,不就是間接地誇我嗎?她心裡當然高興,哪個女孩子不愛聽人誇自己漂亮,何況是和電影明星相提並論。
鈺成母親聽到姜子陽把她被比作“第一女神”,心裡樂開了花,口裡卻謙虛,“我怎麼能和電影明星比呢?”心想:這小夥子挺招人喜歡的。她沒有多想這些虛名空頭的事情了,言語轉到吃喝上:“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們的,就是自家釀的老米酒,這裡人叫‘江汐米酒’,你們嚐嚐吧。”
竟成給每人碗裡斟滿了酒,姜子陽示意竟成:“我們還有任務呢……”
竟成道:“我知道,不會讓你喝多的,還是那句話,喝好不喝倒。來,第一碗,幹了吧。”
姜子陽對竟成說“稍等。”端酒走到百里父母面前,恭敬說道:“這第一碗,我們大家一起敬二老。”
二老忙不迭地搖手,“使不得,使不得。”
姜子陽一臉真誠地說:“二老是竟成大哥、鈺成妹子的父母,也就是我們的父母,您就別客氣了,請接受我們的敬意。”說完就喝乾了,其他人都附和著一起幹了。
百里家人都看在眼裡,心情複雜。竟成覺得這個徒兒孝順,懂事,很滿意;鈺成覺得這傢伙情商高,會逗老人開心,自己也開心;志成看看他,又看看么妹,覺得他倆很般配;鈺成父母高興得不得了,心想:如果他跟鈺成……對這個年輕人越看越順眼。
鈺成母親問話了,“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多大年紀了?”
姜子陽回答道:“我叫姜子陽,古城人,今年二十六歲,二老就叫我子陽吧。”
鈺成母親又問:“家裡都有什麼人?”
姜子陽回道:“父母,哥哥和我。”
鈺成母親隨口道:“呃,這麼說,你還沒結婚?”
姜子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人要啊,嘿嘿,讓二老笑話了。”
“好事啊,怎麼會笑話?”見姜子陽愣怔,鈺成母親加了一句,“響應黨的號召,晚婚好。”
鈺成知道母親的意思,插話:“姆媽,你問人家這個幹什麼啊,查戶口?”
姜子陽笑道:“沒事的,我這人沒什麼秘密的,伯母想問什麼就問吧。”
鈺成母親笑了:“你看看,子陽都說沒事,你倒多事了。我看子陽人不錯,問問有什麼關係?”聽了這話,在場的誰都明白了。鈺成臉更紅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傢伙好奇,也很想了解這傢伙。實際上,母親的問題也是她想知道的。
姜子陽又端起酒,招呼汪潮、馬罕、辛錦安起身,“來,我們都是客,一起敬百里家,竟成、志成、鈺成代伯父、伯母幹了。”大家附和,都一口乾了。
這一晚,大家邊喝酒邊聊天,氣氛非常熱烈,特別是鈺成,從未有過的興奮,她父母也跟她一樣。這一歡快時光直到半夜才結束。
山裡颳起了大風,山雨來到之前,姜子陽他們休息去了。百里家聚在一起,開始了家庭時光。竟成知道二老、還有么妹對子陽好奇,就介紹了他的履歷以及他與邪惡勢力作鬥爭,還救了兩個將軍女兒的事情。不過他故意漏掉了兩個將軍女兒都喜歡他那點事。還說他之所以回到伊江,正是奉了魏政委之命,前來協助和保護子陽。聽罷,百里二老吃驚之餘,喜歡得不得了。鈺成更受到了強烈衝擊,沒想到這傢伙是這樣一個人,腦海裡浮現一副英雄形象,愛慕之情油然而生。
接下來,鈺成母親拉著鈺成說悄悄話,變著法子地問她和子陽的關係。比如她對子陽有沒有感覺?兩個人有沒有交往?諸如此類。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