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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非凡君(feifanjun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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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太多變遷,
太多在時代洪流中浮沉與掙扎的人。
很難想象,田間這個皮膚黝黑、穿著迷彩服的男人竟然是個畫家。
他搞過裝修、做過設計、開過工廠。
43歲那年,他毅然從大平層搬去城中村,用10年時間畫出了中國最底層的荒誕。

▲ 劉聲返鄉
他叫劉聲,江湖人稱“聲哥”,今年54歲。
前半生他相信“愛拼才會贏”,後半生他選擇回到老家湛江,一邊種地一邊畫畫。
10年間,他臨摹了上百個“小人物”,很魔幻也很割裂。

▲ 劉聲作畫
他的畫裡沒有風花雪月,只有農民、民工、小老闆、釘子戶——那些在高歌猛進的時代裡被遺忘的小人物。


他畫農民從乾涸的土地裡撿起月亮,畫木偶在大火中無聲落淚,畫颱風過後一夜白頭的蔥田,也畫90歲阿婆蹬三輪車打碼的倔強……
中國有超過5億的農村常住人口,但我們幾乎對他們一無所知。
他說:“你說是為底層發聲也好,給自己的情感找個出口也好,在這個環境裡,我應該這麼做。”

▲ 《田間小息》
有人說,他頂多算個“農民藝術家”,但聲哥的故事和藝術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01
老闆夢碎,重拾畫筆
劉聲出生在廣東湛江的一個小村莊,那裡有成片的甘蔗地和紅薯田。

▲ 90年代廣東湛江村莊
他在小時候就展現出了不凡的藝術天賦:用廢棄瓦片在雨後的泥地裡作畫;還原《地道戰》等諜戰片裡的打鬥場景等等。
初中時,就被重點中學特招為美術特長生。
1990年,19歲的劉聲更是以滿分的成績考入廣美油畫系。

▲ 90年代廣州美術學院校徽
靠著鄉里湊來的錢,他讀完了四年大學。
1994年,劉聲從廣州美術學院油畫系畢業,正值中國經濟騰飛的年代。和許多鄉下的窮苦學生一樣,他渴望改變命運,於是毅然丟掉畫筆,投身商海。
“我們那時候的夢想很簡單——我要做老闆,賺大錢。”

▲ 劉聲
劉聲的第一份工作是廣告公司的平面設計師,但沒過多久就辭職了。
後來,他開過傢俱廠、搞過裝修、賣過畫材,甚至跑去中山大學讀工商管理,試圖補上社會上廣為流傳的老闆必修課。

▲ 城中村華哥髮廊
然而現實殘酷,三家工廠倒閉兩家,客戶欠債他不好意思追討,工商管理課上他只會睡覺。
最終他承認:“我不是做老闆的料。”
劉聲覺得這些年的日子都像一根沒有根的浮萍,流浪著、漂泊著,輾轉於多個城市,白白沾上了一些煙火氣,卻始終沒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 在老家拔草的劉聲
直到2013年,兒子的一句話偶然點醒了他。

▲ 劉聲和兒子
彼時他在廣東打拼,兒子在北京讀書。一次接兒子放學,同學問他:“聽說你是個畫家?”
這句話像一根刺扎進他心裡。兒子長期不在身邊,自己生意失敗,“畫家”或許是唯一能讓孩子驕傲的身份。

▲ 《風無相》
明明是兒子跟同學吹牛時胡謅的一句話,卻彷彿讓他在混沌中有了方向。
不久後,他決定重拾畫筆,在中海金沙灣開了一間小小的畫室。

▲ 褐色肌膚的年輕工人
金沙灣屬於南海的地盤,毗鄰廣州,一個匯聚了五湖四海之人的城鄉結合部。

▲ 金沙灣
在這裡,劉聲畫了一幅畢業20年後的第一幅油畫。

▲ 畢業20年後的第一幅畫
一幅簡單的小區捕魚的場景,劉聲畫了整整9個月。
“剛拿起畫筆的時候,手一直髮抖,止不住地抖。”
在這裡,他也學會了水彩。而此時的劉聲,已經43歲了。

▲ 大爺下棋

▲ 園丁灑水

▲ 路人拍狗
畫了兩年的歲月靜好,劉聲突然開始不滿現狀。

▲ 婚紗照拍攝
他總覺得,要畫出一種更廣袤、也更復雜的真實感。
於是在2016年夏季,他搬出佛山100多平米的高階小區,來到了廣州番禺的城中村西三村。

▲ 城中村

▲ 城中村
那裡魚龍混雜,外來工、小商販、拆遷戶擠在樓裡討生活。

▲ 城中村
他畫五次上訪、三次被抓的釘子戶,站在廢墟上,凝視著殘破的樓宇;

▲ 戰在廢墟中的釘子戶
畫四處翻建築垃圾圈起居住地的建築工人;

▲ 找垃圾“圈地”的工人
畫農民工蜷縮在建築垃圾旁睡覺,用廢品圈地,搶一個睡覺的地方。

▲ 工人在建築垃圾睡覺
城中村的平房扎堆簇擁,汗味和腥臭撲鼻,而越是這樣的地方,越能看見真實的生活。

▲ 工人在建築垃圾裡挖鋼筋
這些場景後來變成了《水流柴》《珠江夜遊》系列畫作。
畫裡的人眼神疲憊,手上的青筋凸起,像是把城市裡打拼的普通人的辛苦都凝固在了紙上。

▲ 路過的木工師傅
這些畫沒有精緻的筆觸,只有粗糲的真實。

▲ 種芭蕉的房東
在這裡,劉聲畫了一幅叫《肥佬》的畫,作畫的地板是工地裡最為尋常的木紙板,材料比普通顏料還要便宜。畫中人沒有五官、只有身形。

▲ 木紙板上的《肥佬》
劉聲在畫肥佬、也在畫自己:
“我們這類人太多了,很普通;時間長了,也沒人記住你是誰、來自哪、去哪。”

▲ 木紙板上的《肥佬》
在西三村作畫的日子不似在小區,因為沒有人關注這個拿著筆的中年男子在做什麼。
他們都太忙了,忙著卸貨、忙著捕魚、忙著生存,日復一日、永無終止。

▲ 搬運工人
而在劉聲眼裡,他們才是中國的大多數,可他們的故事,好像沒人願意看。

▲ 工人返鄉
02
紮根在泥土裡的藝術
2019年,當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他的畫作時,劉聲做了一個讓全村人瞠目的決定:回湛江老家種地。
他在北坡村租了兩畝田,種番薯、水稻,把父母的老房子二樓改成不足20平的畫室。
村裡人議論紛紛:“在外面混不下去的老闆,回來種地了。”

▲ 鄉下畫室裡的劉聲
但劉聲的返鄉並非田園牧歌。
在劉聲看來,自己所處的村子是中國最典型的貧乏鄉村。
村民凌晨五點下地,日落再出發,一年收入勉強餬口,剩下的僅購買下一季的種子和農肥。
他想弄懂一個問題:這些靠幾畝地和自己勞力的小農散戶,如何生存?

▲ 《燈社》
他畫畫的方式也特別,類似於做田野民族誌的人類學家。
白天,劉聲跟著老鄉挖水溝、捉害蟲,晚上就把白天的見聞變成畫裡的故事。

▲ 《成功人士》
種地,成了他融入村民的方式。
什麼節氣播種、何時除蟲,他都虛心請教;
辣椒跌價、化肥漲價,他湊熱鬧聽著。

▲ 鋤草的劉聲
漸漸地,他聽到太多過於悲愴幾近於聞所未聞的故事,這些故事很遙遠卻又太近,竟有點像餘華筆下的《許三觀賣血記》。

▲ 吞羊的蟒蛇
2022年,一顆雷劈死5個人;
2024年極端高溫,5個農民工熱死在番薯地裡;
疫情時,小老闆借錢種辣椒,結果封控導致辣椒爛在地裡,一夜負債……

▲ 《狗頭鹿》
這些故事,化作他畫布裡的眾生百態。
在《撿番薯的人》中,一個女人弓著背,一手拎著紅薯,一手握著耙子,上面叉著一輪金黃的月亮。
這幅畫的靈感來自死在2024年極端高溫裡的五個農民工。

▲ 《番薯佬》(左);《撿番薯的人》(右)
死亡來得如此輕易,像一陣風颳走幾片枯葉,在喧譁的人世間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除了村裡的人和劉聲的畫,沒有人知道有五個農民在酷暑中喪生,也沒有人為他們發聲。

《辣椒使命》背後的故事更顯荒誕。
疫情期間,返鄉的小老闆借錢種辣椒,結果封控導致無人收購。
20畝辣椒爛在地裡,血本無歸。畫中的辣椒紅得刺眼,像一攤凝固的血。

▲ 《辣椒使命》
水流柴以漁民為原型,描繪那些世代在江上流浪的捕魚者。他們常遭到土匪打劫,住在不受歡迎的帳篷裡,腳下汙水橫流,畫面中飄蕩的漁網與發黑的塑膠桶暗喻漁民世代漂泊的命運。

▲ 捕撈的水流柴

▲ 捕撈的水流柴
最震撼的是《他又回到大地上》。
一個男人跪在焦土上,雙手插入泥土,彷彿要把自己種進去。
2020年,鄰家大哥種了三畝蔥,因收購價太低,索性噴藥讓精心照料的蔥一夜白頭。
農民的抗爭,往往帶著一種悲壯的決絕與沉默。
沒人買,就自己毀掉,不賣了。

▲ 《他又回到大地上》
但劉聲的畫不止於苦難。
在《紅牛》裡,村民圍坐賭六合彩,眼神熾熱如焚;

▲ 《紅牛》
在《雲無常》中,暴雨與烈日交替,天空像一張喜怒無常的臉。
這些畫捕捉了農民在無常命運前的狡黠與頑強——“他們信祖宗、拜土地、賭運氣。”

▲ 《雲無常》
因為種地就是賭博,農民就是賭徒。
田地裡的幼苗脆弱而鮮活,一場暴雨能帶走、一次高溫能帶走、一場乾旱能帶走……

▲ 《讓它化作灰燼》
為了預防這些突如其來的天災,農民除了祈禱,別無依靠。
03
畫裡的百般羅漢像
劉聲筆下的人物常帶羅漢相——驚恐、悲傷或麻木。

▲ 《拆塑膠袋的男人》(左);《明雪重》(右)
但更觸動人的,是他們在絕境中迸發的頑強。
村裡一位90多歲的阿婆,失去兩個兒子,脊柱彎曲如弓,仍每晚蹬三輪車去打碼;70歲的老伯日復一日下田,因為不做農,連餬口都難。

▲ 劉聲作畫筆記

▲ 《燒甘蔗》

▲ 《他又回到大地上》

▲ 劉聲筆下的農民

▲ 劉聲作畫筆記
他是農民、是畫家、也是紮根在泥土裡最樸素的人類觀察家。

▲ 劉聲作畫筆記
他用一雙眼,見過太多變遷,太多在時代洪流中浮沉與掙扎的人。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作畫筆記

▲ 劉聲香港《返歸種番薯》畫展
他答:“不能。但記住,本身就是一種抵抗。”
從一百平的花園小區到城鄉結合部金山灣,再從金沙灣輾轉至魚龍混雜的西三村……
這個曾夢想當老闆的畫家,最終在土地和畫筆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或許,真正的藝術從不是高高在上的美學,而是彎下腰,從泥土裡撿起那些被遺忘的月亮。

▲ 《撿個金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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