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回頭看，但記得朝前走

2025-05-13 23:51 為你讀詩

過去的，就別再糾結了 | 第42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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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
作者：胡澄
為你讀詩：翟宇佳 | 演員
一生的行跡繪製出來
是一幅怎樣的河山
邊際有多寬
沿途的人，哪些成了朋友，抑或結下善緣
哪些擦肩而過繼續陌生
哪些積怨甚深，不堪回首
過客並沒有過去
暗中所作亦昭然
一切都已上色
無法修改
善念和善行一定是綠色的部分
植物繼續生長
悔恨和錯誤構成的廢墟
多麼觸目
在時間的向度裡無法翻頁
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行跡繪製的國度裡
或囚籠
無法自拔
或獲赦
歡喜自在
選自《到萬物裡去》，長江文藝出版社
-關於作者-
胡澄，一九六二年出生於浙江臨海。一九九七年開始寫詩，出版詩集《兩種時光》等。現居杭州。
往前走，除了自己，沒什麼能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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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身的經過者、愛戀者和捨棄者
——胡澄《我》
你是否想過用自己的經歷可以繪製一幅怎樣的河山？其中哪些人或事熠熠發光令你留戀不已，又有哪些晦澀黯淡使你不堪回首？
無論過往如何盛大或破碎，都已鋪設成我們不可或缺的來時路。

不過有人因為頻繁回頭，忘記了眼下的任務是開疆拓土；有人則輕裝上陣，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越走越遠。

滿意也好，遺憾也罷，正如詩人胡澄所說：“一切都已上色/無法修改。”回望並非為了回到過去，而是以之為尺修正未來。
我們身處其間的人世，無非人與事。茫茫人海中，美好的相遇讓我們對未知保持期待，無奈的別離使我們逐漸懂得珍惜。每個朋友或過客都可以像一面鏡子，讓我們照見內心，建立屬於自己的親疏遠近秩序，豐富對關係的認知。
而事來事往，不管對錯好壞，都不必再三審視它們。因為我們在不同階段，對事物的理解角度、處理能力都有所不同。年少時耿耿於懷的愛恨情仇，老邁之際不過過眼雲煙，一如黃永玉在將近百歲時所寫：“愛情和我這麼遙遠/仇恨像一縷輕煙/我知道/存在對於我/早已和別人無關。”（《假如我活到一百歲》）
一個人當然無法輕易割捨其過去，但困於往事中無法向前走還是站在往事上持續向上攀登，卻不取決於以往的經歷，而是當下的看法。你若決心掙脫，沒什麼能困住你，除了你自己。
你說放不下某段感情，也許只是捨不得那段時光，心疼當時傾心付出的自己，而對方並不如想象般教人難以放棄；你說有些傷害太深無法癒合，也許是縱容自己屢次揭開傷疤使其潰爛，沉溺於痛苦中顧影自憐……
在時間的向度裡，誰都無法翻頁，與其被悔恨和遺憾困住，作繭自縛，不如讓心粗糙些，過濾掉積怨和錯誤，放過自己，歡喜獲赦。一切都在流動和改變，真正能夠解開心結的不是刨根究底為業已落灰的問題找尋答案，而是告訴自己算了吧，都過去了。
允許過去真正過去，才能使未來如願到來——“我與經歷的一切達成和解/所有我辜負和傷害過的人們/請原諒我！所有傷害和辜負我的人和事件/我都忘了。但我並沒有忘了曾經的愛和陪伴/即使催逼，也是秋天的風霜/令我的靈魂成熟/所有的歲月，都是上蒼對我的饋贈/我領受並真誠地感謝！”（胡澄《和解》）

撰文 | 一條小路   審校 | 西格瑪
頭圖、插圖 | David Pogran
配樂 | 賴康康《落葉長街》《伴》
▎詩意的人
翟宇佳
演員。代表作：電影《蛟龍行動》《長空之王》《八秒半英雄》，電視劇《妻子的選擇》《完美伴侶》《錦囊妙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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