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再見愛人4假裝的娜拉假裝出走

做公眾號裡的《紐約客》
戳藍字一鍵關注渡十娘
轉發也是一種肯定
文字|小賭
編輯|渡十娘
作者簡介:小賭,原名李澍波,完形心理治療師,約恩·福瑟小說《三部曲》的譯者,現定居挪威,專職翻譯和寫作。
看到第五期已經被這道菜裡的科技和狠活膩住了。但既然前面寫了三篇之多,也做了許多判斷,就擔上了需要繼續論證或證偽的責任。積攢了一些力氣,趁週末,撇掉觀察室嘉賓的油花,看了第六和第七期正片。

這兩期裡的方桌覆盤會議忽然覺得似曾相識:黃聖依和葛夕透露出來的資訊,遭到不公平對待的委屈;楊子和劉爽要麼毫無感覺,要麼挺委屈的,甚至說“黃聖依你這個人真的很一般”,在被“圍攻”後進入防禦模式;
黃和葛的敘述或平靜或麻木,或渲染或憤怒,都顯示出在這種不平等關係裡已經塑造她們有一段時間了;她們終於有機會在與會者和億萬網民(楊子語)面前,等一個“公道”。這是什麼?這不就是聯合國大會嗎。
或者說,企圖解決不平等條約的國際大會。
被殖民或半殖民國家陳述冤屈(grievance),引起圍觀國仲裁機構公憤,宗主國或強國還委屈了,給你建的公路碼頭鐵路大學,你都不記得了吧。
一對對聊。
第一對:黃楊
宗主國和保護國(protectorate) 的比喻在黃和楊之間會更貼切一點。保護國有大部分的自治權,承認一個更強大主權國家的宗主權而不是佔有權,把重大國際事務的管理權交給宗主國。黃感嘆自己時間不能做主,自己人生不能把握,而楊子無論如何要抓住她的命脈:經紀權。這就是他倆之間的蘇伊士運河。

再扯遠一點,看看黃聖依的簡歷,會想到資源詛咒(Resource curse)這個概念,它一般指某國擁有大量某種不可再生的天然資源,從而招來攫取者,形成工業化低落、產業難以轉型、過度依賴單一經濟結構的窘境。

其中一種情況,是殖民時代宗主國把殖民地、保護國原本的自給自足改造成附屬經濟。比如埃及、英屬印度、巴基斯坦和蘇丹,法屬馬裡、布吉納法索,葡屬莫三比克,以及蘇聯的烏茲別克都成為宗主國的棉花地,臺灣在日據時期成為日本的米庫糖庫、馬來西亞成為英國的橡膠種植園,南美成為各強國的礦山、糖庫和肉庫,都打斷了這些國家地區本土秩序的發展,造成許多結構性障礙。

1946年時的非自治區域
這點最早是由蓋亞那學者瓦爾特.羅德尼在《歐洲如何使非洲欠發達》(How Europe Underdeveloped Africa, 1972)裡提出來的。他認為歐洲殖民時代給非洲的經濟、政治和社會發展製造了結構性障礙。隨後的後殖民主義研究也不斷響應這個論斷,宗主國的投入和建設,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屬地更好地服務於宗主國的需求。

挪威歷史學家泰爾葉·特維特在《世界史:以史為鑑》(World History: With the past as a mirror,2020) 裡有一節“尼羅河帝國”著重梳理了水路控制對大不列顛帝國的重要性。英國為了讓埃及在旱季也能產棉,全力控制蘇伊士運河,買下股份,大力改造尼羅河水系、修大壩,建造灌溉系統、改良農業技術。19世紀,埃及棉花源源不斷供應英國和美國,逐漸成為單一產棉國,卻失去了糧食和多種作物的自給,需要進口。英國為了牢牢掌握白尼羅河從源頭維多利亞湖到紅海的整個水域,送去許多牛津劍橋學者,建立了烏干達,打算把烏干達建成新曼徹斯特,把馬凱雷雷大學建成非洲的牛津;建烏干達鐵路時又把當時德屬肯亞劃歸為其保護國。

黃聖依有“借力打力”的智慧,她透過楊子擺脫了周星馳,現在透過“轉述朋友對楊子的議論”打擊楊子,但是她早期進入了一個不平等條約:成為楊家的媳婦/保護國,喪失了自己根本的立足點。然而,楊子並不是大英的女王,他只是保護國總管,這個總管的合法性來自他是宗主國的(繼承順序不算很靠前的)王子。黃的第一訴求是楊子要多和孩子在一起。結合他們關係的政治經濟基礎,就是加強孩子作為繼承人的份量。因為孩子並不是沒有競爭者。具體地說,在目前大形勢下,兒子的性別優勢和楊子前妻女兒的性別劣勢都在逐漸消失。冒出其他繼承人的可能也不能排除。黃和楊進入那個不平等條約時,楊看起來在外形、家底、個人能力、宜人度的綜合分數是很高的,但是現在除了保養不錯、依然能說會道之外已經不剩什麼優點了。黃沒法像鄧文迪和默多克達成協議那樣敲定她生下來的繼承人該有多少份額,因為對方根本不是大老闆;楊的外形和宜人度也許給其他聖2、聖3們享用著;能說會道現在全用來打壓她了。她能期待的就是對方家長憑良心給。
由此,黃的第二訴求轉到自己身上,希望對自己的資源(時間、名氣)擁有主權。她想進修,想嘗試舞臺劇,都要突破重重阻力才能實現或者夭折。楊子只希望一件事:就是作他身邊的掛件,做直播。這就是楊子的棉花,是能直接變現的。他不在乎黃聖依是否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他比較介意黃聖依成為一個更強的人,這會增加他的掌控難度。

楊子對黃聖依是“爹”-總管,但是對上是小弟。他苦心經營的N個微訊號上那麼多人脈,說明了他在巨力集團裡的位置:跑腿辦事的。他要達到“大哥任何事情找我,我都能立刻給找到人解決”的水平。

你看過哪個老闆有空維護那麼多人脈?維護得特別好的最多不過是大內總管。他給很多人當小弟是很累的,他的累真不是演的。
要討好女性時,服務精神也會延伸到女性身上。所以黃聖依和朋友去某地,他給找車找司機,雖然這事本身特別有可替代性,但是在楊子眼裡是能力和資源的體現,是讓黃有面子。而黃的朋友理解為“監管”,讓楊子很委屈憤怒。但假如誰有膽子說,你在把可替代性很高的事塑造成“稀缺的”、“不可替代的” ,才會真正冒犯到他。

方桌會議上能清晰看到黃聖依在別人眼裡的兩面:楊子眼裡的“傻白甜”,一週朝夕相處的女伴葛夕、麥琳眼裡的“很清楚、很公正”。

有沒有可能,並沒有誰的高估和低估,這就是黃在不同關係和場域裡呈現的兩面呢?

在和楊子的關係裡,黃最需要維持的是“無辜”,那也就連帶著需要無知、茫然、不能保護自己、需要引導。楊子到現在也非常認同她就是個小白兔,可見黃聖依在保持無辜感這件事上非常成功。

可是,嫁入豪門後,劇本斷供了,她只會當演員,編劇不會啊。逐漸地,在初始階段披上的保護色成了現階段的枷鎖和束身衣。和女性同伴的相處中不需要演戲,黃聖依展露出性格和能力,不需要保護色也沒有束身衣。

這次旅程,黃聖依始終在一個觀察者的角色裡,看別人,看楊子眼裡的自己,看別人眼裡的自己,看別人眼裡的楊子,看國際大氣候和家庭小氣候。鏡頭前她展現出自己的分裂,表現出對楊子的一些異議,可以看到她其實知道楊子的真實水平和能力限制,她在智力和見識上俯視楊子,所以楊子對她的推搪、撒謊和自欺,她都以一種通透而悲哀的眼神靜靜看著。她要解決的不是和楊子的問題,而是和自己的問題。所以她從來不急著和楊子交流,和外界也沒有什麼交流欲,基本是在場景需要下才給詞。

希望這個靜靜觀察的黃聖依能有所收穫,解開自己給自己的束縛,寫出自己生命的劇本。

第二對:葛劉
葛夕和劉爽的關係顯然建立在某些不平等條約的基礎上。這是一種雙方自願進入的不平等關係:搖滾明星丈夫和骨肉皮妻子。骨肉皮(groupie)是搖滾圈裡開始用起來的詞,《滾石》首次明確了它的內涵和外延。
搖滾明星造主流文化的反,骨肉皮透過睡樂手來造傳統女性性意識的反。搖滾明星一身反骨,骨肉皮在造型上鮮明囂張。雙方都不給對方任何束縛,也不用傳統角色去捆綁對方。但是這種關係只有在它是即時的、流動的時候才有立場說是平等的,一旦巨星依然是許多人的巨星,而骨肉皮只是巨星一個人的骨肉皮時,那就立即成為一種類似主僕的關係。

劉爽津津樂道的各種細節,葛夕為他提供貼身護工服務(甚至讓他產生被隱私被侵感),他什麼都不用做,他可以不在意葛夕的感受,葛夕特在意他的感受。大部分人聽了都會感覺不適,然後就開始聲討劉爽,卻忽視了一件事:不平等就是他們之間關係的特質,葛夕在崇拜劉爽、為劉爽提供無死角服務中得到滿足,而這個人對她的踐踏反過來能證明對方的高位。她也會攻擊一下保持平衡。劉爽也在這樣以張牙舞爪包裹著伏低做小的服務裡,逐漸變成了“少爺”。
劉爽在直播裡曾經長篇大論地說過陽痿問題:葛夕非要他去檢查,他各項指標都槓槓滴,他軟是因為對面是葛夕,如果換xxx指定行。話說到這個程度,完全不在乎葛夕的面子,也知道葛夕不會在乎他不在乎她的面子。
某個階段他們之間關係類似張無忌和小昭、韋小寶和雙兒。古代丫鬟身不由己,現代丫鬟其實有一種極強的精神需求,叫寧給好漢牽馬隨蹬,不給賴漢為父為尊,希望成為超人的附庸由此成為超人的延伸。
葛夕對劉爽不滿意,從頭到尾都在討伐“他不支稜了”,不單純生理方面,還有工作態度、人生態度。乍一看葛夕這麼要求別人是過界了,人家的人生態度是人家的事啊,但是“過界”的前提是兩人締結平等關係。現在葛夕是把自己放在劉爽的疆域裡,所以你的問題就是我的核心問題。
你快支稜啊,快讓我崇拜啊。沒有崇拜,這個關係的核心就沒了,我就沒有繼續在這兒呆下去的理由了。
楊子說葛夕是嫌棄劉爽現在掙錢不多了,葛夕說那不是核心問題。乍一聽讓人覺得她沒說實話。但其實她是真心的,她不關注絕對掙錢能力,她關注的是落差:年入百萬的葛夕需要一個年入千萬的劉爽來崇拜,或者攀登另一座高峰,隨便什麼高峰。去爬山,去創業,去創個什麼流派。從根本是不是對劉爽的期望,是對一個落差提供者的期望。葛夕需要跪著,所以她首先得能跪得下去。
劉爽真做不到,星光時刻已過。不管葛夕是否願意,她已經失去她的宗主國了。
我覺得,葛夕要解決她的“核心問題”,就得看清楚她和“崇拜“這件事的關係。崇拜為什麼會成為她啟動激情的按鈕?她在崇拜裡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當愛和崇拜解綁,她失去了什麼?又會得到什麼?  
一個假設是,她的性喚起閾值很高,需要崇拜這種深度的情感體驗才能到達,才是她認可的情感依附物件。這個過程裡,她越是失去主體性,越是成為服務對方的性客體,感受到的愉悅就越強烈。
不知道她讀過的那些女性覺醒書籍有沒有探討這一點。她的現狀是混亂的,但是這不可怕,一切改變都從混亂開始。
第三對:李麥
之前在再見愛人 4  李麥之間的權力鬥爭或藝人妻子這個事業裡說過再見愛人是李行亮的奪權之旅。看到第七集,這個結論保持不變。先看結果:麥琳同意把”家裡的帳“給李行亮,也會減少對他工作的介入,對於後者,這至少是一個明確的成果。
雙方咬得比較死的部分——李行亮的工作——似乎目前麥還沒有退讓。李表示他也沒要求麥做啊,他也想承擔,他會有辦法解決;麥表示以前一直是她在做,也沒有哪裡做得不好啊。
雖然爭持不下,但是李行亮已經成功地給夫妻共同資產打上了獨家標籤:工作是我的,你參與的部分是”幫我“,”幫我“的前提必須是我希望你幫,一旦我明確表達不希望你幫了,你就該利索退出;財產是我的,一旦離婚,我可以”給你“四分之三(房子再說)。
朋友們,他真的一點不傻。
香港電影《年少日記》裡,大律師丈夫扇了妻子一個耳光,因為妻子在給學校捐贈時只署了自己的名字,學校開會也只感謝了太太。丈夫惡狠狠說:這個家一切都是我掙的!一分錢也不屬於你!那是80年代的香港。
我不是說李行亮內心也這麼想的,但假使他有一點點認為夫妻共同財產五五分賬,也說不出”我可以給你四分之三“的話,應該說”我這一半里再分出一半給你。”
這裡再多說一句,許多博物館裡的私人捐贈銘牌,如果有配偶那夫妻名字都會在上面,這和錢是誰掙的無關。太太雖然冠夫姓,至少是和先生並列。藝術史裡說到收藏家也多是夫妻並體,xx和xx,即使太太在掙錢和收藏兩件事上都不一定主導或很有影響力。法律保護配偶雙方在財產上的平等地位。
李的各種戲劇化表現,也許能說服某些人,反正不能說服我。
第一,李行亮在遭到麥琳反擊後,說自己理科男,有病,有情感障礙,是AI,機器人,簡直在高呼“快把阿斯伯格譜系標籤貼我臉上”。哼,我偏不貼。
譜系患者社會化障礙的生理原因是資訊過載,因為對感官刺激的高敏感,在人多、嘈雜環境裡就極端不適。李行亮在大學組樂隊,熱愛舞臺演出,畢業不搞設計去做銷售,下班還去夜店唱歌,特別喜歡人多場合搞大事,怎麼也不像會受噪音和人群困擾的患者呢。
譜系兒童而因為處理情感識別的機制較弱,無法自動判斷表情、語調和身體語言所要表達的意圖,必須主動努力地解讀,社會化學習會滯後一些,也會比較規避和人打交道的場合和職業。這個描述也不符合李行亮。他的障礙好像只是在近年來、尤其在這幾天內針對麥琳出現,遠的工作夥伴、客戶,近的女兒和這幾天的旅伴,都覺得與他相處如沐春風。

在第七集兩人已經進行了有效溝通,和解拉手手後,做遊戲時李行亮就”關懷和操控“侃侃而談,麥琳說:你這也是有感而發啊。李行亮頓時受傷退縮狀,拉緊了身上的毯子。評論員一片唏噓。我則想申請抓蟲:聽出嘲諷和言外之意不在阿斯伯格患者能力範圍之內。

李行亮說“我心理變態”時可能只是一個形容詞,我不確定他是否知道心理變態(psychopath) 就是一種人格特質,後來他拉扯到理工男、AI、模仿情感反應,我就知道他心裡想貼的標籤是阿斯伯格不是psychopath。但可能是一語成讖吧,心理變態(psychopath)這個判斷越看越能描述他的整體發展過程和行為模式。

首先,心理變態(psychopath)不是一個正式診斷,只是一種人格特質和行為模式。核心是缺乏悔恨感和羞恥感;善於偽裝,所以很多著名的詐騙犯、重婚犯都被和心理變態(psychopath)關聯起來,他們可以毫無內疚感地扮演另外一個人,騙取情感和物資。心理變態們自我中心,病態自戀,缺乏愛的能力;主要情感反應匱乏;在一般人際互動中缺乏反應;衝動;有反社會傾向但是非常善於掩飾。
結合李行亮對著鏡頭能狂哭,能痛訴原生家庭童年往事;在鏡頭下坦然地躺在床上說媽媽去世時爸爸找別人給媽媽擦身裝殮而不是自己動手,爸爸還在旁邊和別人抽菸,臉上有微笑。我簡直覺得這不僅是心理變態(psychopath),還有點表演性人格障礙(HPD,histrionic personality disorder) 了。HPD不再是人格特質,而是一種人格障礙,強烈依賴別人給予的情緒和關注來維持自我價值,為此不惜做出誇張、過度的行為。HPD和心理變態有共同點:情感體驗缺乏深度,都希望透過操控來影響他人,但前者是高度在意他人反應,後者是對他人情緒漠不關心。不過在李行亮和麥琳關係的例子上這兩者居然可以同時成立:李行亮希望麥琳對他的世界多給一些反應,但是並不想關心麥琳的情緒。

這裡要補充說明,阿斯伯格或孤獨症譜系,反社會人格(ASPD)、心理變態、表演性人格障礙(HPD)都有一部分共同的生理基礎,就是負責情緒處理的杏仁核功能異常。研究顯示,反社會人格患者的杏仁核體積可能較小,功能活動較弱;心理變態個體的杏仁核在處理內疚、悔恨等負面情緒時活動顯著降低;表演性人格障礙患者杏仁核可能過度反應或功能失衡,阿斯伯格綜合症患者杏仁核在處理面部表情和社會情感線索時活動較低。在沒有具體診斷的情況下,此文僅給大家增加一些資訊儲備和談資。
看到第七集,依然覺得麥琳是這裡唯一的正常人,也是唯一真誠希望自己變好的人。安安來訪環節,麥琳是敞開的。當對方指出問題,她沒有立即進入防禦模式,而是有一個思考的停頓,然後說: 哦,是這樣的嗎?再和李行亮確認。
躲在安安身後的李行亮也會勇敢地承認是這樣的,於是麥琳進入反思,覺得需要改變。李行亮對攝像頭大哭,在臥室攝像頭下說心事,麥琳買賬了,真覺李行亮對她敞開了,她無比歡迎這樣的脆弱,讓她找到了在關係裡的安全感。為此她願意從掌管家庭的母職上退下來,這對她自己其實也是一種解放。

網路說麥琳如何認知低,不敏感,不配和上檔次的人一起混。我倒覺得恰恰相反,在方桌會議上,楊子說黃聖依在朋友誹謗他時不維護他,場面很僵,她是唯一給黃聖依遞話筒的人,讓黃聖依有表達機會。

之前在

再見愛人4:半爹時代的悲歌

提到三對夫妻基本都貼合傳統父權婚姻關係裡的男女角色,這個觀點保持不變。

具體到這一段:葛黃”實力過硬,透過自己成長也能實現很高的價值,這就產生了對榨汁機的反抗。但是她們的反抗也不是掀桌那種,葛夕希望留幾手能支稜,以便繼續仰望他;黃聖依希望能逐步止損,在不失去家族利益的前提下保住自己的生活。都是在貌似清醒理智的衡量裡,保守著父權婚姻的架構。她們的失望源自配偶只是半吊子爹,如果配偶是符合當初夢想的全爹,她們可能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檔節目上。“ 在以上描述的基礎上可以再推進一步:

在性別平等的主流意識形態下看見這麼不平等的兩座孤島,有點類似90年代和宗主國還拉扯不清的非自治區域,都是有相當特殊性的。來自多個歷史時期的不同意識形態出現了並置,會引發許多話語、觀點。但是落實到個體選擇上,就不會是某種單一觀點的體現,更可能是多種矛盾想法和需求互動、平衡的結果。

葛希望劉爽依然是她能崇拜的人,那樣的話她能繼續擁有之前的不平等條約;但如果劉爽做不到,那她就會退出關係。倒不是說她無法或者不想要平等平視的戀愛關係,但是和劉爽這個人大概是做不到了。太多帝國遺蹟,不如重起爐灶。

黃希望在楊那裡確立第一領地的地位,自己的孩子能在集團繼承人人序列裡排高位。楊子自身地位不過硬,她的願望恐怕要落空,那也只能咬牙爭一爭獨立了。

這兩位假裝的娜拉假裝出走,可能一不小心真獨立了。
李行亮一通折騰假裝有病,也許真有病。但是麥琳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做最好的公號  做更好的自己
電影節專題:
昨日更新:
我在舊金山,愛拍流浪漢——和攝影師藝術家Harry Williams的街區漫步
熱文連結:
帶著女兒去面試
我竟有些懷念那些外企的八卦
中大校慶,不是100年或136年的爭拗
告別瓊瑤:《一簾幽夢》翩然而醒,一個時代拉上帷幕
美國你好,歡迎來到反智時代
2023熱文排行榜:
其他:
    讀完請點"在看"讓更多人看到

圖片 I 網路
整理 I 編輯 I 渡十娘
清單內容來自 I 小賭
版權歸原作者 I 如有侵權 I 請聯絡刪除
生活中
總有些東西值得分享
·十·娘
DES
IGN
發現 I 家庭 I 樂趣
想每天與渡十孃親密接觸嗎?
喜歡?粉她!
有話想說: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