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慘案”,死得最慘的中國外交官!

2025年5月3日,是濟南“五三慘案”97週年紀念日。
國內多家媒體都發布了“勿忘國恥”的相關紀念圖文和影片,內容中都提了中國外交官蔡公時先生。
蔡公時是中國歷史上死得最慘的外交官,而且是犧牲在自己的國土上。
關於這段歷史可能很多年輕一代並不瞭解。
蔣介石在電影《大決戰》中有一段非常著名的臺詞:
二十年前,我從徐州踏上征途,開始了第二次北伐,中華秋海棠葉遂歸於一統。本黨本軍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真可謂佔盡天時。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二十年後,這裡竟至於一變而為我的葬身之地了嗎?無論怎麼講,會戰兵力,是八十萬對六十萬,優勢在我!
他所提到的“二次北伐”,就是濟南慘案當時的背景。
1928年4月,蔣介石、李宗仁、馮玉祥、閻錫山組成四個集團軍,展開對北洋軍閥最後的武裝力量——奉系張作霖“安國軍”的北伐作戰。
4月7日,蔣介石在徐州下達了總攻擊令。所以他說:我從徐州踏上征途,開始了第二次北伐。
北伐軍一路節節勝利,4月30日,對濟南守軍發動總攻。
安國軍副總司令兼直魯聯軍總司令張宗昌率部逃往黃河以北。
5月1日,北伐軍第一集團軍及第二集團軍一部共約4萬多人,開進濟南。
同日,蔣介石在舊督辦公署設立了總指揮部。
濟南民眾在濼源門懸掛“國民革命成功萬歲”的標語歡迎北伐入城,“本黨本軍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
但日軍為了阻止北伐軍北進,為了趁亂佔領山東,已於4月18日以“保護僑民”為由出兵青島。
日軍第六師團長福田彥助率5000餘名日本兵登陸青島後,又於4月25日進逼濟南城。
由日本浪人組成的所謂“日僑義勇團”在濟南街頭散發傳單,宣稱要保護日僑。
它們一是為了配合日軍進攻濟南;二是為了營造“保護平民”的國際輿論。
5月1日凌晨,蔣介石任命方振武為濟南衛戍司令(負責軍事、治安),蔡公時兼特派交涉員(政務委員會外交處主任,負責處理各國涉外事務)
此時,日軍先頭部隊已進入濟南城內,構築工事,鋪設電網,步步為營。
日本浪人則在城區搶劫強姦,無惡不作。
日軍再以治安為由,劃經一路、經二路和緯一路、緯三路為東守備區,劃經二路、經六路和緯六路、緯十路為西守備區。不準中國軍民通行,禁止商埠區居民外出。
5月1日,北伐軍第一軍營長阮濟民帶著數名徒手士兵在城內尋找宿營房子,卻被50多名日軍和日本浪人用刺刀刺死,並焚屍滅跡。
5月2日,北伐軍宣傳員韋雲彬在街頭演講,日軍對現場人群開槍,許多群眾被當場打死,韋雲彬受重傷。
方振武前往日本駐濟南領事館交涉,日本領事西田理屈詞窮,同意拆除街道工事,日軍退回兵營。
但這只是日本人的騙術,當晚福田彥助重新部署兵力,要大開殺戒。
同一天,蔡公時抵達濟南,他的交涉署設在經四路,17名工作人員忙了一天,才算把辦公室佈置完畢。
5月3日清晨,一些出門買菜的濟南市民遭到日本兵襲擊。9點開始,日軍向北伐軍第40軍兩個營發起偷襲,北伐軍損失慘重。
方振武下令反擊,福田彥助眼看打不過,中午派特使佐佐木去見蔣介石,聲稱“中國軍隊如不停火,日軍便要全面開戰”。
當時,據英國人的《字林西報》報道,中方軍隊有4萬,日軍為3千多,在山東,北伐軍有近20萬兵力,日軍不到1萬。
但蔣介石在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卻要求部隊不許抵抗日軍。
他還派出十名參謀組成“傳令班”,要求各個部隊立刻停止還擊。
外交部長黃郛到正金銀街找日軍司令部交涉,福田彥助避而不見,讓參謀長黑田出面。
黑田提出中國軍隊全部退出日軍“警戒線”,全面“停火”的無理要求。
黃郛向蔣介石彙報後,蔣介石仍嚴令各軍“不得還擊”。
忍讓的結果換來了日軍的瘋狂反撲,見人就殺。
設立在濟南路局的外交部長辦公處,被日軍包圍。黃郛衛隊26人被繳械,退出辦公處。這位國民政府的外交部長在中國的山東省被日本人強行“驅逐出境”。
蔣介石準備撤往泰安,並密令軍隊全部退出濟南。
另外,他要求蔡公時這些手無寸鐵的外交官去跟獸軍交涉。
5月3日,交涉公署裡蔡公時等人已經被封鎖,一天都沒有吃飯,而日本人過來“交涉”的都是一些荒誕不經的條件。
當晚9點,50多名日本兵闖入交涉公署,聲稱懷疑裡面藏有槍支彈藥,要搜查辦公室。
蔡公時告訴日本人,這裡是外交機構,不是軍事單位,日本人應當懂得外交禮儀。
日本人上去就用槍托毆打蔡公時,並將他綁縛起來。
蔡公時用日語厲聲譴責日本人的野蠻行為。喪心病狂的日本兵割掉蔡公時雙耳,要他道歉。
蔡公時繼續大罵日本人,接著他的鼻子也被割掉,滿臉是血的蔡公時繼續大罵日本人。
交涉公署庶務張麟書、書記王炳潭痛哭蔡主任,一起大罵日本人。張麟書也被日本人割掉了耳朵和鼻子,王炳潭被斬去雙臂。
蔡公時叫大家不要下跪,大喊“中國人可殺不可辱”。
獸兵便將尖刀插入蔡公時嘴中,旋了兩圈,剜掉了他的舌頭,再要蔡公時跪下,蔡公時扶著桌子站著。
最後他和同事們被日軍拖到院子用機槍掃射…18位中國人,只有勤務員張漢儒僥倖逃生(槍響倒地,日本人走後,爬出屍堆),才有了屠殺現場的見證紀錄。
日本人由於怕罪證敗露,又回到院子裡用汽油毀屍滅跡,所以蔡公時等犧牲者是沒有個人屍骨的(後來挖了7天才挖出屍骨,運往南京外交部地下室)
“外交史上第一人”,是1928年7月15日李烈鈞撰寫的題詞。
蔡公時等人的公祭大會在南京清涼寺舉行(死狀太慘,由高僧舉辦法會超渡)
馮玉祥題詞“誓雪國恥”;李宗仁題詞“民族精神,千古卓絕”;
于右任撰詩“此鼻此耳,此仇此恥!嗚呼!泰山之下血未止!”
徐悲鴻為其創作油畫《蔡公時濟南蒙難圖》
蔣介石、黃郛等24人聯名撰寫《蔡烈士公時事略》
縱觀人類外交史,從來沒有哪位外交官死得如此之慘,而且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被慘無人道地殺害。
殺害他的人不配被稱為人類。
蔡公時先生是江西九江人,殉難訊息傳到九江時,全城悲痛,到蔡家祠堂悼唁群眾數月不絕。
蔡公時犧牲後,日本人見蔣介石退至泰安,便愈加瘋狂。
很多濟南老百姓看見部隊要撤,都拉著士兵的衣角,請求他們留下來打日本鬼子,雙方哭成一團。
5月8日,日軍對濟南釋出《攻城佈告》
北伐軍撤出後,日軍於5月11日上午舉行“顯揚國威”的入城式,在濟南開始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日軍規定凡中國人有下列一項者,即可作為“南軍便衣”處死:
一、平頭髮型者;
二、女子剪髮者;
三、穿皮鞋者;
四、有皮帶者;
五、穿灰色衣服者;
六、有南方口音者;
七、見日軍不鞠躬者;
八、帶照相機者;
九、鑲金牙者;
十、類似青年學生者;
十一、家中有國民政府旗幟或書籍者
……
日軍殺人手段極其殘酷,在濟南醫院院內,就有18名青年被刺刀捅遍全身而死,長髮者連頭皮都被削下。
西關東流水有一家老幼18口人藏在船底,被日軍搜到,一個個被刺死。
一賣水果的兒童,因其果籃中有一張中央印鈔,被活活劈殺。
普利門外順祥緞店趙秀圃家12人被日軍滅門。隔壁一婦人和吃奶小孩也被一同刺死。
……
據當時濟南“被難家屬聯合會”統計,濟南慘案,有名有姓的罹難平民就有6123人,不知姓名者,被強姦的婦女,更是不計其數。
蔣介石撤軍,等於是將手無寸鐵的濟南人民交到了日軍屠刀之下。
他還指望日本人:“立即撤退蹂躪公法、破壞條約之駐兵,一切問題當由正當手續解決”。
而在5月5日,蔣介石還向福田發出過一封見不得人的密電。明明白白告訴日軍,他要“繞道北伐”,棄濟南於不顧,還稱“貴師團、貴軍”。
蔣介石政府還致電美國總統柯立芝,請求美國斡旋,電文稱“……中國方面,深信國際和平與正義之維持,為文明諸國之共同責任……”
在所謂中日“交涉”和國際友邦斡旋下(美英反對日本勢力擴張到山東),1929年3月28日,中日發表《宣告書》:濟南不快之情,悉成過去,以期中日國交益臻敦厚。
簽字人: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王正廷;日本帝國特命全權公使芳澤謙吉。
另有一份《議定書》,由中日雙方派人共同實地調查。
“五三慘案”,就這樣不了了之。
日本人制造“濟南慘案”有一個很重要目的就是試探南京新政權捍衛中國權益的決心。
但蔣介石在濟南不戰而退,則證明了他奉行的是“不抵抗”政策。
這隻能換來日本人更大的侵略野心。
1931年“九一八事變”,蔣介石繼續“不抵抗”政策;
1937年“七七事變”,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
日本人對自己在中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有悔過嗎?
日本外務省正忙著將日本打扮成一個“戰爭受害者”,企圖顛覆歷史,還有一些“精日”敗類在幫它們洗地。
今年是抗戰勝利80週年,濟南當年的槍聲猶在耳畔。
所以,我們有什麼理由去忘記歷史?有什麼資格去替蔡公時他們去原諒日本人?
牢記歷史,警鐘長鳴,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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