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薪」560億美元，馬斯克會繼續allin特斯拉嗎？

2025-05-10 07:40 36氪Pro

股東大會提案透過，延續馬斯克的特斯拉工作生涯。
文｜田哲
編輯｜李勤
封面來源｜企業授權
在陣陣歡呼和掌聲中，舞臺上的馬斯克興奮地手舞足蹈，不斷感謝支持者們，彷彿重回2019年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投產後，他在交車儀式上起舞的時刻。
這一幕發生在今天的特斯拉股東大會上。會議上，主要討論有關特斯拉12個議案的投票結果，其中5項議案透過，分別為：
  • 任命詹姆斯·默多克、金巴爾·馬斯克為Ⅱ類董事，任期三年
  • 在不具約束力的基礎上批准高管薪酬諮詢
  • 將特斯拉註冊地遷往得克薩斯州
  • 向馬斯克授予2018年經股東大會審議透過的100%基於業績的股票期權
  • 任命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為特斯拉獨立董事。
前四項議案透過，都增強著馬斯克對特斯拉的掌控力。尤其是2018年的股票期權激勵高票透過，直接將馬斯克“按”在了特斯拉掌舵人的位置上。
2018年，特斯拉董事會為馬斯克擬定了一份薪酬方案，只要馬斯克達成所有目標，就能得到價值558億美元的股票期權。但在今年1月，特拉華州衡平法院判決薪酬方案失效。
馬斯克曾宣稱，如果投票權不能增加到25%，他將選擇在“特斯拉之外的地方製造東西”。薪酬方案通過後，將直接為馬斯克增加約9%的股票期權，投票權增至22%。
與此同時，將特斯拉註冊地遷往得克薩斯州，馬斯克有機會在不改變股權架構的情況下，進一步增加投票權。
此外，特斯拉董事會人數共8人，將詹姆斯·默多克、金巴爾·馬斯克兩位馬斯克的親信任命為Ⅱ類董事，則將繼續加強馬斯克對特斯拉的控制。
在股東大會上，馬斯克還花了近一個小時總結特斯拉的過去和未來。
他表示，特斯拉正在開發三款新車型，其中包括一款Robotaxi車型，並努力開發2萬美元以下的車型。
在超充網路方面，特斯拉今年將投資5億美元部署充電站，“任何地圖未覆蓋的地方，都將安裝特斯拉超充樁”。
技術研發方面，特斯拉新一代自動駕駛的技術安全性已超過人類，車輛自動駕駛功能可在大部分路段應用，每週使用時間從10小時提升至50-60個小時。因此，特斯拉車輛閒置時能像網約車一般自主接送乘客，馬斯克預計，其中產生的收入將遠超車輛價格。
此外，特斯拉今年將解鎖HW3.0的全部能力。目前，特斯拉正在開發HW5.0，其功率約為700-800瓦，效能是HW4.0的十倍，預計18個月後推出。一個對比是，HW4.0的效能是HW3.0的3-8倍。
明年，上千個Optimus機器人將在特斯拉工廠投入使用，它們能透過觀看影片學習並執行任務，還能與人類直接交流。據特斯拉測算，Optimus機器人的市場規模將達到25-30萬億美元。
不過在這場洋溢歡樂氣氛的股東大會到來之前，特斯拉的大部分股東們卻是焦慮的。他們擔憂，如果馬斯克無法得到2018年薪酬方案，他將離開特斯拉。
在此之前，特斯拉董事長Robyn Denholm在股東信中，呼籲股東們支援高額薪酬方案，只有給予馬斯克更高的股份，才能激勵他繼續為特斯拉創造價值，否則馬斯克可能會離開。
“在股東大會前的投票中，幾乎都支援馬斯克。”36氪汽車接觸的所有特斯拉散戶股東，都如此回答。
股東大會的投票結果已經敲定，特斯拉散戶股東們能夠鬆一口氣。但他們的憂慮中也折射著，對馬斯克而言，特斯拉並非不可或缺。
薪酬方案透過，但不代表生效
薪酬方案是此次股東大會的關鍵，直接影響著馬斯克是否繼續願意在特斯拉工作。
馬斯克本人對此次會議投票也極為重視。在股東大會舉辦之前，他曾多次在社交平臺轉發動態，鼓勵股東投票支援。
方案透過並不容易，這要求贊成人數比例超過50%，於是，一場持續數日的拉票行動展開了。包括特斯拉汽車業務高階副總裁朱曉彤、自動駕駛負責人Ashok Elluswamy等特斯拉高管及股東，紛紛在社交平臺轉發動態，期望獲得大小股東們的支援。
國內的各大社交平臺、影片網站也出現了大量支持者，他們透過券商傳送的郵件連結，或者付費數美元委託券商投票。
“特斯拉能取得今天的成就離不開馬斯克，如果反對，就是和自己的股票過不去。”有人解釋道。
與之相反的是，多個特斯拉機構投資者投出了反對票。
持有約950萬股特斯拉股票的加州公務員退休基金表示，這一薪酬方案過高，嚴重稀釋了股東的持股例。此外，該獎勵並不是用於特斯拉的持續盈利能力，而是針對短期增長。特斯拉第八大股東挪威主權財富基金則擔憂薪酬總規模、股權稀釋、績效觸發結構等問題。
最終，關於薪酬方案和特斯拉註冊地轉移的兩項議案，都以較大優勢透過。
這一切根源來自一次法院判決。2018年，特斯拉身陷產能地獄，董事會為了激勵馬斯克工作，為其擬定了一份價值558億美元的薪酬方案。但在今年1月，特拉華州衡平法院判決薪酬方案失效。
該方案共有12個階段的股票期權目標，每階段期權佔特斯拉截至2018年1月21日總流通股數的1%。特斯拉的市值每增加500億美元，馬斯克就能獲得相應階段的期權，只有10年內特斯拉市值超過6500億美元，馬斯克才能解鎖全部期權。在此之前，他不能從特斯拉領取任何薪金、獎金或其他股票獎勵。
負責審理此案的法官凱思琳·麥考米克認為，薪酬方案的擬定存在不合理之處，比如代理宣告將關鍵董事描述為獨立董事，並省略了薪酬方案的審批流程細節。此外，參與薪酬委員會的不少成員是馬斯克的親密好友，因此馬斯克有可能主導薪酬擬定的過程。
審後文書記載了薪酬方案生效的辦法——證明薪酬方案的審批流程透明無誤，酬勞合理。因此，薪酬方案在公開、透明的情況下再次透過大多數股東的批准，是馬斯克得到薪酬的唯一解。
儘管此次股東大會通過了薪酬方案，但仍存在一定不確定性。
滙業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王小敏認為，馬斯克能否得到558億美元的總薪酬，除了相關法院的裁決有效之外，不排除是否還需符合其他法律規定或監管機構的要求。另外，薪酬方案的達成與最終的實際執行是兩碼事。
特斯拉董事會的代理宣告也指出其中風險：“即使公司股東投贊成票重新批准了2018年CEO績效獎勵，也可能無法完全解決這個問題，因為無法預測特拉華州法律將如何處理股東投票結果。”

爭取到了馬斯克，但特斯拉已在競爭深海區
2004年，馬斯克以董事長與產品設計師的身份進入特斯拉，就已揭示了兩者的關係——雙方從來不是互相依附。
除了特斯拉，馬斯克還同時管理著五家公司的事務，包括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腦機介面公司Neuralink、人工智慧初創公司xAI等。
馬斯克曾表示，他將時間切分為五分鐘為單位安排工作日程，每天工作約17個小時。高強度工作下，2021年1月，馬斯克達成了特斯拉國產Model Y釋出，以及“獵鷹9”號火箭攜帶143顆衛星成功發射兩項成就。
而在收購推特、成立xAI後，更多的公司管理任務，則進一步分散著馬斯克留給特斯拉的時間。
上週，SpaceX重型火箭“星艦”以及飛船整合系統第四次試射成功，首次實現海面軟著陸，這意味著，SpaceX已具備飛船和助推器重複使用能力，能大幅度降低太空運輸成本。在此之前，SpaceX重型火箭試射均以失敗告終。
而上月底，xAI完成了60億美元融資，躋身一線大模型公司。xAI表示，這筆資金用於將首批產品推向市場，建設先進的基礎設施。
“就算沒有我，特斯拉也有美好的未來。”面對股東大會一位觀眾的提問，馬斯克如此說道。
但當下的特斯拉，不能失去馬斯克的領導。
2023年，特斯拉發起多輪降價措施，並首次投放廣告以增加銷量。儘管當年營收同比增加19%，創下其營收紀錄，但是長期降價以及較多的營銷費用壓縮了利潤，其營業利潤同比下滑35%。
而進入2024年，降價及優惠政策已難以提振特斯拉銷量。特斯拉2024年一季度財報顯示，特斯拉全球銷量為38.7萬輛，環比下降超20%，同比下降8.53%。汽車總營收173.78億美元，同比下降13%。
更重要的是，全球市場環境風向扭轉，包括賓士、通用、福特等車企宣佈推遲電動車開發計劃，削減了電動車產量。中國市場的小米SU7、極氪001等後起之秀，則擠佔特斯拉的市場空間。乘聯會資料顯示，今年1-5月特斯拉國內零售銷量為21.90萬輛，同比下滑0.4%。
特斯拉作為新造車公司，曾引領全球新能源汽車市場的發展，但其較慢的產品更新頻率，讓其在中國新能源汽車市場競爭中漸漸吃力。特斯拉Model3距離其面世已過去8年，即使是最年輕的ModelY也已推出5年時間。
特斯拉也注意到這一點，去年末推出了Model3煥新版。懂車帝資料顯示，去年12月至今年5月，特斯拉Model 3銷量僅兩個月份實現同比增長，最高增幅33%，另外四個月的同比跌幅為9%-62%。
在更新迭代以半年計算的中國新能源汽車市場，特斯拉走出銷量困境的方法，或許只有推出一款受到消費者認可的新車型，而這需要馬斯克在產品和市場上投入更多精力。
特斯拉曾定下一個宏偉的目標，成為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公司之一，並加速世界向可持續能源轉型。
在議案得到多數股東支援後，有人在社交平臺詢問馬斯克，是否願意讓特斯拉成為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公司，他的回答是“YES"。
看起來，馬斯克已有足夠動力，帶領特斯拉走出競爭深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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