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書君 · 主播 | 佳音

親愛的書友,大家好,我是佳音。
今天,讓我們一起繼續共讀知名演員劉曉慶的自傳《人生不怕從頭再來》。
上一節,我們講到劉曉慶的公司突然遭到查封,資金賬戶被凍結。
由於事發突然且情況不明,劉曉慶在趕赴南昌的演出前,安排好給劇組的款項結算,想在演出後經深圳坐船去香港,然後逃往法國,先保全自己。
那麼,在這一節中,讓我們隨著她的回憶,來看看南昌演出後都發生了什麼。

逃亡之旅
到了南昌,來到演出舞臺前,劉曉慶被人群團團圍住,都是來找她要簽名的。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心境,劉曉慶只是木然地站著,望著臺上,思緒亂成一團。
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發展到抓人這一步,到底是什麼部門在查她,始作俑者又是誰呢?
隨後,燈光亮起,音樂響起,輪到劉曉慶出場,她忘情地歌舞,心想:
也許,以後再也沒有登臺為大家表演的機會了。
演出結束,劉曉慶回到酒店,男友阿峰告訴她,走廊裡有好多人,可能是監視他們的便衣。
劉曉慶急忙說,那我們儘快走!
連夜坐火車去深圳,正好趕上明天的飛機!
兩人讓主辦單位幫忙買了凌晨3點的火車票,終點站是深圳。
為了不讓人打擾,特意買下了軟臥車廂的4個床位。
然後飛快收拾箱子出門。
過道上沒有人,走到大廳,沙發上坐了好幾個人,有人看報紙,有人聊天,沒有人注意他們。
等東張西望地上了火車,進入包廂,除了列車員,也沒見有別人。
劉曉慶稍稍放下心來,一度以為是自己杯弓蛇影,想得太多了。
沒多久,列車長聽說劉曉慶來坐火車,來到車廂熱情探望。
閒聊了一通後,劉曉慶裝作不經意地問:
“這個站除了我們,沒有上別的旅客吧?”
列車長回答:
“有的,隔壁車廂上了好幾個人,也是去深圳的。”
劉曉慶心裡一沉。
列車長走了後,男友阿峰出去看了看,很快就回來了,他迅速鎖上門,輕聲說:
“我聽見列車長和乘務員聊天,說我們車廂隔壁的人是北京的什麼執法部門,出差執行公務的。 他們就是跟蹤我們的! 我假裝路過看了一眼,這幾個人中有個戴著耳機,一直在和什麼人通話。”
這一刻,劉曉慶才知道,這驚天大案,原來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也許在抓總經理靖軍前,執法部門就已經跟上自己了,只是自己一無所知,一直被矇在鼓裡。
現在要擺脫跟蹤,就得換種交通工具!
兩人開始緊張地研究該怎麼逃脫這“五指山”,最後決定從武昌下車,讓朋友朱靜來火車站接他們,再從武漢坐飛機去深圳,這樣執法人員就跟不上了。
三天三夜沒睡覺的劉曉慶,已經疲憊至極,卻毫無睡意,她望著車廂頂,乾耗著等天亮,好給朱靜打電話。
但她完全沒想到,車廂裡早就裝上了監視器,二人策劃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列車緩緩進站,乘務員來換票,劉曉慶小聲問乘務員:“隔壁也下車嗎?”
乘務員點點頭說:“是”。
執法人員跟著劉曉慶二人下了車,但都望向別處。
劉曉慶走到大廳的一個服務員身邊,悄悄告訴她自己是劉曉慶,現在被記者跟蹤,問有沒有特殊通道可以出站。
不知情的服務員欣然應允,帶著二人,加快腳步上了二樓,進了貴賓室。
劉曉慶讓服務員趕緊鎖上門,別讓外面的記者進來,服務員答應著去鎖門,同時告訴劉曉慶從旁邊下樓出站。
劉曉慶和阿峰慌慌張張衝出門口,混在出站的人群中上了大街,忙不迭地攔了輛計程車,直到車開出火車站,確定執法人員已被甩在身後,才鬆了口氣。
兩人見到了朋友朱靜,朱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車送劉曉慶他們去機場。
路上,劉曉慶打電話給深圳的朋友,告訴對方自己幾點的航班到深圳,問怎麼出關去香港最快。
最後商量好,到深圳後直接去機場碼頭,從那裡坐船去香港,朋友會提前幫忙買好船票。
飛機上,劉曉慶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時,看見身旁的阿峰滿臉淚水。
的確,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了,阿峰義無反顧地拼了一條命,要送她出去,對兩人而言,這就是生離死別。
劉曉慶與阿峰緊緊相擁,他們才相戀沒多久,彼此還沒有什麼承諾,阿峰和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麼瓜葛。
劉曉慶不願意拖累阿峰,希望他能有更好的前程。
阿峰的眼淚大滴大滴不停地落下,這份情義,劉曉慶永遠不會忘記。

出不去了
剛出深圳機場,就看見一群朋友捧著大束鮮花在門口翹首以盼,劉曉慶嚇得倒退了一步,她嗔怪地對朋友說,不是說好了不要來接機嗎?
朋友說:
“大家都愛你嘛,本來還有很多人要來,都給攔回去了!”
劉曉慶被前呼後擁著坐上了朋友的車,前往深圳碼頭關卡。
領頭的朋友說,他們已經跟碼頭打好了招呼,買好了船票,就等著劉曉慶過去了。
十來分鐘後,車子剛到碼頭,負責人就上來迎接,一看真是劉曉慶,整個海關都轟動了。
劉曉慶只能努力壓制著內心愈發強烈的緊張和不安,強顏歡笑跟大家打招呼。
負責人把劉曉慶和朋友一行請進了貴賓廳,讓大家稍事休息,他去幫劉曉慶辦手續,把行李先送到船上,等快開船時再來叫她。
這樣,劉曉慶一上去就開船了,40分鐘就能到香港。
船7點整開,這時還有20分鐘。
劉曉慶把護照、機票都交給了負責人,和朋友們喝著茶繼續聊天。
還有10分鐘就要開船了,負責人沒有回來。
劉曉慶開始心跳加速。
又過了5分鐘,還是沒有動靜,她和阿峰對望了一眼。
馬上到開船時間了,有朋友問:“都弄好了吧?”
有人說:
“放心,劉小姐不上去,船不會開的。”
7點整,有朋友去幫忙看,一會兒就笑容滿面回來了,說船還沒開,快開了,他看見劉曉慶的箱子在座位前放的好好的。
又過了10分鐘,劉曉慶忍不住問:“船經常晚點嗎?”
朋友說:
“不晚點,不過特殊情況除外吧。”
劉曉慶的太陽穴砰砰直跳,感覺頭昏腦漲。
9點了,又一個朋友出去看,回來說:
“怎麼搞的?船已經開了,一個人也沒見到,劉小姐的箱子已經拿回來,放在大廳了。”
劉曉慶沒敢看阿峰,兩人都心知肚明,她出不去了。
又過了好久,碼頭的工作人員來了,之前滿臉的笑容不見了,他嚴肅地要求跟劉曉慶一起來的朋友們,全部交出身份證,告訴劉曉慶二人只能待在這裡,不要出去,也出不去了。
朋友們很吃驚,問發生了什麼事。
工作人員說他們也不清楚,正在和北京交涉,等有關部門回話。
大家只能面面相覷,坐下來後,誰也沒再說話。
又過了好久,負責人進來了,他直接說道:
“劉小姐,對不起,你不可以出關。”
有朋友問:“為什麼?”
負責人說:
“我們也不清楚,問北京方面,他們答覆說,劉小姐自己知道。”
劉曉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壓抑著心裡的憤懣,用非常平靜的聲音說:
“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負責人回答:
“可以,劉小姐的箱子我們會送到車上。”
然後把所有的證件都還給了大家。
這場精心策劃的逃亡計劃,就這麼失敗了。
之後,劉曉慶住進了深圳特區報社的酒店“迎賓樓”。
聽公司的人說,妹妹曉紅被勒令每天上午9點去西三環賓館報到,要麼是讓她交代問題,要麼是沒人理睬只能候著,不通知她可以走,就不能離開。
總經理靖軍和公司會計還不知道下落,可能被拘留了。
稅務和專案組都在等著劉曉慶回去。
回去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劉曉慶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這個節骨眼上,好多朋友都不敢再幫她忙了。
有的被專案組叫去訓了話,被要求寫了保證書,不再參與和劉曉慶有關的一切活動。
有的被稅務搬走了所有賬本,要嚴查有沒有稅務問題。
現在,劉曉慶連給妹夫靖軍和會計請律師都請不到,沒有律師敢和他們接觸,也不敢接這個案子。
這樁驚天大案牽涉面之廣,規模之大,據說在整個文藝界前所未有。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在深圳迎賓樓待著,孤軍奮戰。
劉曉慶每天吃不下睡不著,想給各級領導寫信,憑自己的感覺和猜想認錯喊冤,有的信打印出來後,她簽上名字用特快專遞寄,有的來不及就用傳真發。
除此之外,她還在房間裡拼命打電話,跟每個朋友及合作者通訊息,詢問情況,商量對策。
她那時還不知道,自己在迎賓樓的一舉一動也被執法部門監視了。
就在劉曉慶住進深圳迎賓樓的當天,幾乎同時住進了幾十名辦案人員,她房間的電話安了竊聽器,屋頂、過道、電梯和大堂都裝了攝像頭。
她講的每一通電話,寫的每一封信,執法人員都隨時關注著。
逃避不是辦法,最後,劉曉慶決定,回北京去面對一切,和親人們、和公司共存亡。
那麼,在回到北京之後,等待著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讓我們下節繼續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