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從對教師身份的懷疑,到找到教育的價值感和人生的歸屬感

 葉 玲 
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附屬實驗中學校長
國家“萬人計劃”教學名師
全國優秀教師
正高階教師
四川省特級教師
四川省第三批中小學名師工作室“揭榜掛帥”首批領銜人
四川省首屆教書育人名師
“北京市名校長領航工程李希貴校長工作室”學員
成都市葉玲名師工作室主持人
成都市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
成都市優秀班主任
從對教師身份的懷疑,到找到教育的價值感,直至人生的歸屬感,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附屬實驗中學校長葉玲,常向老師們講述自己的成長,並期待老師們向教師的兩個“最高標準”——於漪、張桂梅——學習。
她自身便是這樣一位專業和情懷兼具的教育人。
葉玲將教育看作是一個森林般的生態系統。森林離不開陽光,就像教育離不開“愛”,孩子在愛中成長,從教學的根上吸收營養,最終,每一棵樹都能盡情展現自己的風采。省教科院附中建立近三年,第一屆學生即將走出校門。如何從常規運轉,向特色化、高質量發展邁進,如何成為教育界中的“這一個”,葉玲始終以深入一線的教研韌性,護持著這棵“大樹”茁壯生長。
葉玲的語文天賦展現得不早不晚。
在百年名校自貢市蜀光中學讀高中時,葉玲就參加了全國首屆“大樹杯”青少年徵文比賽,併成為自貢市唯一一位獲獎者,更不用說從學校到區、市、省的作文獎,幾乎拿到手軟。那會兒的作文比賽,獎金比較高,葉玲光靠這一項,已能足夠交自己的學費。她還參加文學社,一晚就能寫兩篇影評,交上去後發表,又能得一筆稿費……
這耀眼的天賦從何而來,自小的閱讀?家風的繼承?我們不禁發問。
不想葉玲答:我們家經濟條件非常一般,每買一本書,都要跟父親申請很久。而所謂少年讀物,也不過《席慕蓉詩集》《圍城》之類……
“但我奶奶讀過私塾,對文化人自有一份尊重。”葉玲說。這份尊重像一塊壓艙石,沉在她家庭教育的重心上。她仍記得父親這樣對她說:即使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書……
就這樣,“未經雕鏤琢磨”的葉玲,在西南一座小城安靜、自由地生長。待到高中,除了語文,她的歷史、英語也很好,文理分班時,自然選了文科。得益於蜀光中學先進的教育理念,打排球、辦板報、做主持,她也樣樣能行。
臨近畢業,葉玲的伯母,一位中師出身的老師,試探地問她:葉玲,你要不要當老師?
▲葉玲和學生在一起
她不是沒想過。畢竟在同學們眼中,她成績優秀、多才多藝、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還時不時充當“小老師”的角色——當時葉玲在學校小賣部門口設點,同學中凡有問題者,皆可向她“諮詢”,無論是現實問題“考軍校還是高考”,還是形而上問題“人為什麼要讀書”,葉玲無不認真思索,仔細應答。
但輪到自己的人生選擇,她卻犯了難。
從學習情況和家庭條件來說,讀師範、當老師,確實是葉玲的最佳選擇,但奈何她對教師角色有自己的理解——“老師的價值,是要透過學生來實現的”,這和她凸顯自我光彩的經歷,有所落差。
葉玲最終還是順應了現實。1992年,她考入當時的自貢師範高等專科學校(現為四川輕化工大學),後又升入四川師範大學。1996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葉玲留在成都,當了一名語文老師。
在成都市大學路初級中學(後併入成都市棕北中學)任教三年後,1999年,葉玲轉入成都市七中育才學校(以下簡稱“育才”),開始了在育才20多年的教育生涯。
進入教職第二年,葉玲便獲得了武侯區賽課一等獎,出版了自己的作文指導書,發表了學術論文,算得上一位優秀的青年教師了。因此在進入育才的第一年,她就被學校委派,在學術年會上講示範課。
對七中育才這樣的名校來說,校內的認可,往往就是最大的認可。新老師中,大家一致認為,葉玲是一位優秀的“賽課型選手”。但她卻對“初生牛犢”期的自己另有看法:“那時我對從事教育,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更談不上什麼教學的境界。凡所作為,不過是想把一堂課上好,不負學校的期待,爭取同事的認同,收穫學生的喜愛……”

▲葉玲的課堂,始終堅持以學生為中心
星光不問趕路人。漸漸地,葉玲在教學中找到了自己的樂趣。比如隨著教齡增長,她積累的PPT、Word文件等教學課件越來越多,熬過了初探期,輕舟將過萬重山,她卻總想不走尋常路——她帶過的班,沒有一屆用的是相同的課件,只要學校一倡導新的教學改革,只要她又聽了某位名師的一堂好課,就忍不住想試一試,看如何在自己的課堂上生髮出一些新東西來。
少年時對世界的新鮮感、做事的沉浸感,再次照臨了她,葉玲開始享受“當老師“這件事本身。
而且,她十分注意學生在課堂上的反饋。她記得帶第一屆初一學生時,有篇課文叫《外婆的熊皮手套》,正講到興起,忽然感到臺下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在追逐著她。“當時我就覺得,一定要對得起這雙渴盼知識的眼睛。”
傲寒,葉玲在育才的學生,現從事金融行業,每次回來看她,茶餘飯後都會聊起這段往昔。傲寒說,他一直很喜歡古詩詞,現在仍時常閱讀、記誦。這份興趣,就來自葉老師當初給他們上的一堂課——《核舟記》。
這篇課文,細緻地描寫了一件微雕工藝品——“核舟”。其上所刻蘇軾乘舟遊赤壁的形象,反映了古代雕刻藝術的高超成就。雖是一篇實用類文言文,但傲寒記得,葉老師仍能獨出心裁,在講到舟中人物的細緻情狀時,她請同學們閉上眼,想象一下蘇軾遊赤壁的情境。一番新奇的體驗,讓生澀的文字變得靈動可感,也打開了傲寒進入古文世界的大門。
讓學生熱愛知識、渴望求知,用自己的今天來指引學生的明天——在葉玲看來都是教師本分。所以當學生們畢業時,她從不主動留存他們的資訊,也沒有指望學生會回來看她。但像傲寒這樣的學生,一次一次地、自發地回來看她,讓葉玲深為感動,也更明確了教師存在的意義,或許就像當初她的直覺所說:“老師的價值,是要透過學生來實現的。”
在育才,優秀的老師很多,葉玲做到了語文教研組長時,大大鬆了口氣,覺得總算不負自己的認真和努力。但她逐漸發現,在一個真正優異的平臺,像她這樣具有專業發展潛力的教師,是沒有機會“躺平”的。
▲成為校長後,葉玲發現過去的每一段經歷,都在生命深處滋養著她
除了教研任務的敦促,還有不少渴望成長的年輕老師,一到賽課,就追著葉玲問:葉老師,您能幫我指導一下麼?“你敢說每次指導你都瞭然於心,盡在掌握?你不也要不斷學習,持續進步?”葉玲形容育才的氛圍,就像“國慶節的故宮”,即使你不想走,也總有人推著你走。
語文教師、班主任、備課組長、教研組長、教導副主任、教學督導、研修室主任、教導主任、校長助理……從2002年開始,葉玲在育才的工作崗位,從沒有以兩年為單位的重複,除了後勤和辦公室,其他部門走了個遍。
不斷接受新任務和挑戰,每一次挑戰,又給了她成長的契機。比如參與學校材料的撰寫,三年計劃、五年計劃、特色發展規劃……這些對學校教育改革的深度參與,使葉玲得以站在更高的視角,俯瞰並展望一所學校的發展路徑。
2021年7月,葉玲結束了在七中育才學校的工作。彼時,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正在籌辦附屬中學,葉玲調入省教科院,開始參與籌備這所新學校。
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附屬實驗中學(以下簡稱“省教科院附中”),由四川省教育科學研究院與成都高新區合作辦學,以科研引領、教研推動為特色,以教學改革為先導,以成果轉化為抓手,建校三年來,致力於成為四川省教學改革的示範校。
作為一位新校長,葉玲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用銳意改革的精神,及專業的教研經驗,來托起這所學校的長遠發展。但是,她畢竟沒當過校長,為此買了很多書來學習。同時,她發現過去的每一段經歷,尤其是在育才的經歷,在教學生命的深處滋養著她。
比如她說,當校長和當老師,至少有一個終極的相通處,就是“愛學生”。站在學生的角度,葉玲更往前走了一步:愛學生重要,讓他們感覺到你愛他們更重要。
當時在她班上,有一位代課心理老師,一天家長找到她們,說明了自家孩子的情況——性格靦腆、不善交流,希望老師能多加關照。出於心理老師的本色,亦是對工作的認真負責,這位老師確實對孩子傾注了更多關心。
一天,老師發現女孩中午沒去吃飯,便走過去,攬著女孩的肩膀問,她怎麼不吃飯呢?小朋友沒有理她,回家就跟媽媽抱怨,這位老師我和她不熟,她憑什麼管我吃不吃飯。
葉玲常將這個例子分享給現在的老師:“首先,你要評估一下和孩子的關係,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受到溫度和情誼後,再做親密一點的舉動。人際交往遵循‘豪豬法則’,即保持良好關係的方法,就是保持一定距離,教育也一樣。”
當然,當老師以赤誠之心對待學生,大多數孩子還是能感受到,理解並接受的。葉玲想起自己在育才時,有時走在校園角落裡,有的孩子拐個彎過來,都要跟她打招呼。葉玲近視,其實不大看得清,反正看到笑臉就擺手,“萬一他跟你打招呼,你沒有搭理,下次他可能就不會再向你釋放善意了”。
葉玲把這些法則,應用到了校長角色中。通常來說,學生對校長是敬而遠之的,但葉玲走在學校,卻時常碰見學生上來向她“反映問題”,比如“籃球架上的網能不能換一下,投起來有點兒費勁”。還有一次,一個初二男生在球場邊碰到葉玲,向她訴苦,說自己膝蓋磕破了。葉玲哭笑不得,說籃球運動怎麼可能不受一點兒傷。你一個大男孩,運動就是要鍛鍊堅強的意志,沒問題!轉身就喊男孩把球給她,她來投一個給他看……
古語說“親其師,信其道”,在葉玲看來,好的師生關係,就是好的教育的基礎。“有了好的師生關係,孩子才願意跟你學,和你玩兒,和你聊,這是最重要的……”在此基礎上,接下來就是用科學的方法來重構教學,按葉玲的話說,先“用比較少的代價,獲得比較好的成績”。
秋韻,是當時七中育才唯一為其辦了個人畫展的學生。初二,葉玲接手了她所在的班。因為走的是藝體路線,相對來說,秋韻的學習成績不怎麼出彩。透過一年多師生的共同努力,秋韻的各科成績都有了提升,尤其語文,甚至得過班級第一名。
那麼,葉玲是怎麼進行科學的教學改革的?
所有改革,葉玲先從自己學習開始。她找來世界前沿的研究作為參考,比如PISA(注: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起的國際性教育評估專案)的研究報告,比如華東師範大學的前沿研究成果,比如各種核心期刊上的文章……改革迫在眉睫,她說“吃知識,就要從根上找”。
▲葉玲經常參加教育改革研討活動,走在教研前線
結合實踐,葉玲認為教育是面向未來的事業,今天培養的人才,是為未來世界的持續發展蓄能的。
“教與學的關係”,在葉玲看來,則是學校和教師的主陣地。
“老師要給孩子深度思考的契機,要接受孩子的思考可能跟你的不一樣。從以教為主,轉到以學為主;從以老師的思考為主,轉到師生共同思考……在這樣的課堂上,孩子才可能真正獲得成長,教學的不可替代性,也就體現在這裡。”
深度教學,是一種更為接近學科本源的教學方式,旨在探索學習規律,在根上施肥,讓學生熱愛學習,持續發現並理解學習的真義。省教科院附中的省教育科研重點課題《深度學習視域下構建中學綠色課堂的實踐研究》,就是在深度學習理論的指導下,明晰課堂的內涵價值、內在機理、外部條件及實踐正規化等。
深,對應淺。葉玲從自己多年的教學經歷中發現,老師上課無論如何強調知識點,學生如果沒能領會這些知識點之間的關係,學習效果是會大打折扣的。“教學就是一棵樹,向下紮根,向上生長,直至枝丫叢生,樹葉繁茂。好的教學就是要建立知識與知識之間的聯絡、知識和自我之間的聯絡、知識和生活之間的聯絡,最終形成一個立體的體系和網路。”
葉玲長於語文教學,開口說話、提筆寫字,念念都是語文,但其實,所有學科都是這樣。那天省教科院附中辦數學節,葉玲宣佈開幕時,問臺下同學:“你們看我站在什麼位置,舞臺效果會比較好?”同學們答:黃金分割點。這不就是生活中的數學嗎?
和敬愛的老師在一起,以科學的方法向學習深處邁步,最終找到自己的發展區,秋韻的例子,不會是偶然——增分不是目的,提質才是關鍵。
以學生為中心、站在學生立場來設計教學,成為當下教育改革的普遍共識,但這並不意味著,它總能有效地落實在每一個課堂上。因為以學生為中心,考驗的不僅是老師的學識與經驗,更是修養與境界。唯有發自內心尊重孩子、瞭解孩子,才可能放下身段和權威,站在學生立場,看見並思考他們的深層想法和真實需求。
葉玲打了一個簡單的比方——
你是一位英語老師。一天,你精心備了一堂課,從內容到形式,自己很滿意。上課鈴一響,你如常走進教室,放下書本,環視一圈,卻沒能注意到孩子們剛上完體育課,從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來看,很可能在剛剛的比賽中落了敗……
45分鐘分秒必爭,你迫不及待要展示你的課堂設計,“同學們,我們先來聽寫”……孩子們拿出紙筆,心情更低落了……
▲葉玲(右七)參加省教育科研重點課題開題報告會
接下來的課堂教學,還能有幾成效果?葉玲說,老師們常常會進入這樣一個誤區,“電源還沒有插上,就想讓電視機工作”。
因此,在課題討論會上,在面向老師的講座中,葉玲總是強調,好的教育就是要讓孩子成為孩子。如何放權給學生,讓學生站到課堂中央,讓學生站到校園中央,讓學生站到生活中央,是省教科院附中以學為中心的綠色課堂,首先要去解決的問題。
如何讓學生站到課堂中央?
從辦學的角度講,幾乎每所學校都可以拿得出幾堂符合當下先進教育理念的公開課、示範課,但在日常課堂上,能實現幾成?是不是每節課都是這樣?答案不言自明。葉玲觀察課堂多年,對那些“一帆風順的課”一直保有自己的態度:“你設計的所有問題和任務,孩子都回答得那麼好,還需要你老師做什麼?”
採訪前一天,葉玲作為專家,在其他學校聽了一節高二歷史地理課。這是一堂跨學科課,主題是“打造美麗村鎮”。
老師一番講解後,丟擲任務:同學們,請你們總結一下烏鎮改造的成功經驗,然後思考如何應用到我們的古鎮上,並給出你的方案。
幾分鐘後,學生們分組表述。天馬行空,奇思妙想,有的學生甚至考慮以“劇本殺”來改造村鎮……正說到高興處,老師敲了敲桌子,“來同學們,看PPT,我給你們列出了改造的4個原則……”
評課的時候,葉玲首先肯定了老師們的創新精神及和諧的師生關係,但說到課堂的深度時,她先以自己最近在看的茅盾文學獎作品《寶水》為例——小說也是透過美麗鄉村建設,呈現了中國鄉村正在發生的鉅變——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一座村鎮的深刻變化,背後是龐大的專家支援和資金支援,長期駐紮在當地,策劃調研,反覆論證……所以,這節課的選題固然非常好,理念也很先進,但讓學生們在幾分鐘內給出方案,是否有些為難?”
她接著向老師建議,這節課的結論是什麼,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生表現出來的思維含量和核心素養,比如對地理學科來說,就是人地觀念。調研資料顯示,古鎮裡生活著的大多是老年人,老年人會喜歡劇本殺嗎?每個組發言後,老師不必急於給出結論,而是多追問幾個為什麼,要素自然會顯示。
“所以我們說,‘在根上施肥’,根在哪裡?你滴下去的是營養液還是開水?”如何做到真正的“學為中心”,讓學生站到課堂中央,在葉玲看來,教師也需要不斷對自己進行追問。
在省教科院附中,葉玲身為校長,最直接的推行教學改革的方法,就是聽課。幾乎每天上午,她都會在教學樓轉悠,隨機推開一扇教室門,走進去聽課。不是簡單地聽個大概,而是聽常規,聽習慣,聽設計,聽學生,聽門道……
有時她還會親自上課。比如在磨課的時候,她引導老師們關注教學問題,關注課堂落實,她講了,老師們若仍似懂非懂,她就會擼起袖子,親自來上一節示範課……
這學期結束,省教科院附中就滿三年了,第一屆學生即將走出校門。如何從常規運轉,向特色化、高質量發展邁進,如何成為教育界中的“這一個”,葉玲以深入一線的教研韌性,護持附中這棵大樹,茁壯生長。
採訪當天,成都微風不燥,春日明媚。走在省教科院附中,就像走在一座城市公園裡,滿眼都是綠——綠色的天井花壇、池邊樹叢,綠色的操場和校服,還有種植區,種著孩子們的海椒、向日葵……
葉玲說,好的教育就像森林。森林離不開陽光,就像教育離不開“愛”,孩子在無所不在的愛中成長,從教學的根上吸收營養,最終每一棵樹都能盡情展現自己的風采。
同時,森林也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師生之間的關係,教師之間的關係,家校之間的關係,共同構成了孩子成長的堅實土地。作為省教科院附中這片“森林”的“護林人”,葉玲常與年輕“園丁”們交流——
“相比燃燒自己的蠟燭,我更願意是陽光,既能照亮他人,也能溫暖自身。但如果做不了陽光,做溫潤清涼的月光也是好的。至少你可以做星光,做螢火蟲的微光……微小卻不渺小,因為世間所有的光芒都是你的親人。”
從對教師身份的懷疑,到找到教育的價值感,直至人生的歸屬感,葉玲以自身經歷,向老師們提出了做教師的兩個“最高標準”——要麼做於漪那樣的老師,要麼做張桂梅那樣的老師。求其上得其中,只要心懷理想和信念,總能找到自己的路。
▲在葉玲看來,好的教育就像森林
每年四五月,高新區會舉辦“五進”活動,對省教科院附中來說,就是進社群、進小學、進企業、進單位、進街道,進行學校理念宣講。每年進小學的宣講,都是葉玲親自上。
“孩子是我們共同的事業。”女兒梵棵即將小升初時,劉先生聽了一次葉玲的演講,對這句話印象深刻。“葉校長不僅口才好,思路清晰,更重要的是,家校共育幾乎每所學校都在提,但省教科院附中真正將之落實到了方法論上,有這麼一位校長帶領,學校各方面想必都會不一樣。”
回到家,劉先生便和女兒討論起來,原來從小獨立自主、嚮往更大成長空間的女兒,也一早認定了這所學校,即使離家不算最近。現在,女兒在學校展現出了多樣才藝,不久前還得了學校歌唱比賽的冠軍。
作為校長,葉玲明白自己的角色,就是去放射,去照亮,但她也相信,“生態系統”中的每一個部分,最好的狀態其實是相互促進,共同成長。“好的老師,不僅能讓學生尊敬,還應能教出令自己尊敬的學生。”
同樣的,學校和教師之間,也應是互相成就。葉玲希望,省教科院附中能走出一些讓她敬佩的老師。“當每一位老師、每一位學生都能茁壯生長,我們就能匯成一片蔥鬱的森林。”
文稿 | 張犇鑫
來源 | 新教育家 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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