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節目開始之前通知一下哈,明天我們將會在北京舉辦主題為「村漂「飄了」:當年輕人漂到鄉村」的故事開放麥,已經搶到票的朋友記得準時到場,沒有搶到票的朋友也不用著急,你可以在 故事FM 的微信公眾號裡關注後續的開放麥影片,現場音訊不久後也會在各大音訊平臺播出。
今天是 4 月 8 日,國際珍稀動物保護日,請聽我們為今天製作的特別節目。
愛哲按:
中國是全球生物多樣性最豐富的國家之一。從青藏高原的雪豹到雲南雨林的亞洲象,從東北森林的東北虎到長江溼地的江豚,這片土地孕育了無數獨特的生命。但與此同時, 14 億人口的高速發展社會,也讓野生動物與人類的衝突日益凸顯——棲息地破碎、非法盜獵、人獸衝突……這些問題,正在考驗著我們與自然相處的智慧。
近些年,四川熊貓花花、西直門三太子萌蘭、卡皮巴拉水豚以及近期上海動物園頂流萌虎紅糖等等,這些動物成為國民追捧的網紅,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進動物園。
今天的講述者花蝕,可能是中國最懂動物園的「外行人」。花蝕曾經用 4 個月的時間,走訪了國內 41 個城市的 56 座動物園,在 2020 年出版了書籍《逛動物園是件正經事》,讓萬千的讀者第一次知道原來動物園裡有這麼多門道。
那今年呢,花蝕又出了本新書,叫《我不能在鳥獸身旁只是悲傷》。這一次,他從動物園走向更廣袤的人間、更野性的自然,歷時 3 年實地探訪,在中國的生態熱點區域,找到人、動物、自然共脈而生的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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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媒體人到「網民園長」:撿到一丘之「貉」
我是花蝕。我在 2018 年,離開了工作近十年的果殼網,之後成了一個獨立的自媒體人。因為我在動物園愛好者的圈子裡面還比較有名,而且之前在一席的演講也挺多人看的。我就想,既然我對動物園特別熟悉,我就想,既然我對動物園特別熟悉,那我就把全中國的動物園都逛一遍。現在正好做自媒體,有大把時間,所以我就花了四個月把中國所有省份的重點動物園全部給逛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當中,有幾個動物園的園方和我的關係就很特別,一個是南京紅山森林動物園,一個是上海動物園,更特別的就是武漢動物園。
2020 年的時候,武漢正好是疫情,我特別擔心武漢動物園的狀態,就給他們出謀劃策。疫情之後他們給了我一個榮譽頭銜,叫「網民園長」,之後我就來到了武漢動物園工作,在那裡就正好碰到了那個小動物。
有一天早上去動物園上班,一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門口有一個竹框,裡面蓋著毛巾,毛巾上面有一個小動物,仔細一看,長得特別可愛,像個小狗。動物救助的同事說這個小動物是在武漢郊區撿回來的。
這是一隻小貉,大概才一個月,剛剛長牙。

■圖 / 小貉「呵呵」
貉是一種犬科動物,體型短而肥壯,長得很像浣熊。貉是東亞特有的動物,在我國曆史悠久,成語一丘之貉的貉就是指的它。此外,貉在日本妖怪傳說中的地位很高、傳唱度很廣,類似中國民間傳說中的「狐仙」、「黃大仙」,日本動畫片《平成狸合戰》講的狸也就是貉。
我在武漢動物園當榮譽園長的時候主要負責宣傳,同時在幫他們做志願者的一些工作。但是既然已經來動物園裡上班了,如果只是做這些網路工作,跟我日常沒什麼差別。所以碰到這麼一個機會,就跟園長申請由我來養這隻小貉。因為當時貉還沒有升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保護級別沒那麼高,園長就同意了。
我養這隻小貉之後就做了幾個事情,我也一直有在網上發影片,就是給它做房子。
花蝕在動物園當起了貉爸爸,給小貉取名「呵呵」,並且用影片記錄下了呵呵的成長以及為她做房子的經歷。大家可以在 B 站搜尋花蝕的賬號@花落成蝕,觀看花蝕的養貉歷程。
然後再往後就遇到了武漢動物園改造,當時正好是我們那片籠舍要全部拆掉,把動物挪到新的臨時籠舍裡面去,當時我就帶著志願者做了一個事情,就是給我們那隻小貉的籠舍做環境設計。我們把它的地面全部鋪上土,種上植物。但因為它的新籠舍高,我們就給它做了兩層夾層,這樣它就是一個擁有三層小樓的小貉。雖然這個環境和貉在野外的環境還是不能比。但至少那是我們當時能給它最好的了。
因為那個鐵籠外面刷的是黃色的油漆,我們武漢有一個景點叫黃鶴樓,而我們給那隻小貉起的名字叫「呵呵」,然後網友就給那個小樓起名叫「黃呵樓」。
我覺得我和呵呵的感情投射完全始於它第一次回應我的時候。
我當時問陳月龍陳老師應該怎麼養它,陳老師跟我說:「養動物其實有兩個策略,一個是用來展示的策略,一個是放歸的策略。放歸的策略就一定不能讓這個動物對你產生依賴,要保持它的野性。而如果是展示的策略的話,那一個動物越親人,他在動物園裡的福利會越好。」
然後我又問他,如果它不親我怎麼辦?他說:「你想多了,你什麼都不做,日常去飼養它,它會非常自然的去親你。」一週不到,就發現它會舔我,會繞著我的腿走,我把它放出來,它會跟著我一起走。
這個時候就突然覺得好像有一個野生動物和我產生了連線,它成了我的孩子一樣。
當我在動物園飼養一個野生小貉的時候。21 年的夏天,武漢小區被發現有多隻貉出沒,希望武漢動物園把它們抓走。而此前20年疫情爆發時,因為人被關在家裡,上海市的貉遇到了一個歷史機遇,就出現了特別有名的貉進城事件。
隨著城市生態環境變好,越來越多的野生動物「進城」,貉就是典型代表。此前有研究認為,上海有野生貉分佈的小區、綠地、學校等點位已超過 300 個,總數約在 3000 只至 5000 只。為了調查城市中貉的分佈統計情況,上海還曾組織居民志願者開展過三次「貉口普查」,這是中國第一個在特大型城市以公民科學的組織方式進行的城市野生哺乳動物調查活動。
後來上海的王放教授的團隊對貉進行了很多研究,研究調查發現,貉異常叢集有兩個因素,其中一個因素是垃圾,另一個是投餵。
我們當時在上海遇到的幾個貉密度最高的小區,全都是有人特意去投餵的,甚至有大爺被有錢的大媽僱傭,每天推著手推車喂 10 斤貓糧給貉。
最終上海治理貉的策略就是一方面管理垃圾,另外一方面不允許人投餵。所以我們借鑑這個經驗到武漢的那個小區去,我們讓貉留在原地,並沒有把它們抓走。過了大概一個月我去回訪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小區立起來好幾個牌子,說這個地方有貉,不要攻擊它,不要投餵它,當時覺得還挺感動的。而且我回訪的時候帶了幾臺紅外相機,然後有幾個居民大媽,特別警惕地看著我們說:「你們動物園的是想抓它們去動物園吧?!」我說:「不是不是,我們只是想看看它們在這兒是怎麼生活的。」那個大媽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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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活著的鳥能讓社群賺到錢時,大家就不會讓它死
以前我很多精力是放在動物園上的,後來出了《逛動物園是件正經事》這本書之後,我把我更多的精力和創作重心放到了野外,想到真正的荒野去看一看,講一講中國人自己做生態保護的故事。所以那些年我去了很多自然保護區。
中國有很多自然保護區是有非常稠密的人口分佈的,尤其是在南方的自然保護區,我們很難完全排除人的進出,排除人的影響。那麼就一定得找到一些人和自然共存的方法。
我去過一個雲南的保護區,叫做銅壁關自然保護區,位於中國和緬甸的交界處。那個保護區生態環境特別好,生活著三種犀鳥。犀鳥是一類體型特別巨大的鳥類,通常腦袋上都有一個非常巨大的冠,長得特別像犀牛的角,所以叫犀鳥。銅壁關自然保護區生活的三種犀鳥分別是雙角犀鳥、花冠皺盔犀鳥、冠斑犀鳥,特別漂亮。

■圖 / 犀鳥谷的花冠皺盔犀鳥
依託稀有的鳥類資源,銅壁關自然保護區周圍就有幾個村子是以觀鳥為業。當地就在適宜拍攝犀鳥的地方搭了幾個棚子,叫做鳥塘。人透過某 些手段吸引周圍的野鳥,讓它們能夠長期來到鳥塘這個區域,然後就可以在不遠處隱蔽自己拍攝這些鳥,這是國內目前常見的一種鳥塘的存在形式。
目前雲南省的盈江縣石梯村是國內最容易觀察和拍攝到野生犀鳥的地方,被譽為「中國犀鳥谷」。一窩犀鳥年均吸引遊客 5000 多人次,當地還衍生出一種新興職業「鳥導」。這種“觀鳥”經濟也讓石梯村成功實現了脫貧致富。

■圖 / 犀鳥谷的鳥導 小徐
在我的書裡以及網上各種作品裡面,我一直在強調一句話:「當活著的鳥能讓社群賺到錢時,大家就不會讓它死。」
我在盈江聽當地的嚮導說過一個事情。有兩個外地來的捕鳥人買票進鳥塘說是去看鳥、拍鳥,但是趁中午塘主去拿盒飯的時候竟然開始抓鳥,塘主發現後在村裡面的群裡吼了一句,就把周圍的人全喊來了,大家以一個看熱鬧的心態過來把這兩個人給抓住了。後來警察過來把他倆帶走了,也算是給他們兩個解了圍。
這個事給我感觸特別深,就如果像犀鳥谷這樣,一整個社群都透過觀鳥這個事業賺到了錢,那麼大家就真的會團結一致保護這種鳥的存在。這種以金錢為紐帶實現的保護,可能遠比法律或者其他各種強制手段的保護效果要牢固很多。
這種有人的荒野或者說有很多人居住的保護區裡,我們去做保護,很多時候不是和動物打交道,也不是和自然打交道,反而是在和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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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是最適合當巡護員的人
在我的書裡提到過一個老河溝自然保護區。這個保護區位於四川北部,由一個叫桃花源生態保護基金會的民間機構來管理。老河溝以前是個林場,後來就改成保護區。這裡以前有很多獵人。
在老河溝區的獵人分為兩類,一類是娛樂性質的打獵,還有一類獵人是以打獵為生,為了滿足基本生存需求不得不捕獵,這種被稱為生計性捕獵。
面對生計性捕獵的獵人,只是靠法律禁止,並不能 真正解決問題,實際上應該解決他貧窮的問題。
這樣的獵人其實在老河溝區有很多。他們有一個村子外號叫寡婦村,不是說那個村子男人都死了,是那個村子的男人因為打獵幾乎都被抓了,導致整個村子沒有男人。
後來桃花源生態保護基金會和當地的政府一直在給這些獵人想辦法,給他們改行。有些年紀尚輕的獵人就賦予他們一些新的技能,或者鼓勵他們出去打工,透過別的一些手段讓他們能夠為生。而其他年紀實在是太大的老獵人,就被吸收進了巡護隊。
把他們吸收進保護力量之後就會發現,老獵人是最適合當巡護員的人。
他們這種扛著槍上山打動物的獵人,在當地有一個別稱,方言叫「摸摸路」,就說的是他們能夠在山上摸出路來,能夠知道這個路是怎麼走的。他們這些「摸摸路」特別清楚山上有什麼動物,那些動物他們是在什麼地方生活以及打獵的。所以他們特別容易找到動物的蹤跡。桃花源所有的巡護隊裡,那支獵人組成的巡護隊,安裝紅外相機拍到動物的機率是最高的。

■圖 / 左:老河溝新驛村村支書杜林。右:老河溝新驛村巡護隊隊長鍾俊德。他們都是一線社群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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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額生態貸款緩解人象衝突
亞洲象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目前僅分佈於雲南西雙版納、普洱、臨滄等地區。在過去的 30 年裡,中國境內的野生亞洲象,種群數量由 150 頭增長到 300 多頭。由於野象種群的進一步擴大,象群不時會闖入稻田、果園甚至住宅,毀壞房屋、財產,造成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人和象開始爭奪食物和生存空間,「人象衝突」慢慢加劇。於是野象棲息地開始探索「人象共生」模式。
上個世紀 90 年代末開始,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為了保護中國的亞洲象及其棲息地,在雲南設定了一個工作組,開始進行大象如何與人共存的一個研究和實驗。當時這個工作組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這個人叫做曹大藩。

■圖 / 國際愛護動物基金會(IFAW)雲南亞洲象專案負責人 曹大藩
我第一次見曹老師是我們在重慶參加一個科普活動。當時他給我的印象就是膀大腰圓,一頭亂髮,長著非常粗硬的鬍子,一臉橫肉,特別黑,一看就是在一線摸爬滾打的人。他用一口雲南普通話跟我們打招呼,然後聽他講他們做大象保護的故事,我覺得特別神奇。後來我就去西雙版納采訪他的故事。
他是高中學歷,曾經做過海員,做過出租車司機,也做過小生意,後來半路出家做生態保護。
曹老師其實一開始對大象保護這個事情沒什麼概念,是之後慢慢發現了其中的意義和成就感。
他跟我講過一段經歷。當時他們在做大象保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村寨的「致富帶頭人」。那個大哥包了一個山頭種菠蘿等經濟作物。眼瞅著山頭裡作物馬上要成熟了,菠蘿已經開始冒出香味。然後一群大象來了。
其實在自然環境裡面,大象正常的食物是一種叫「象草」的禾本科植物,但是人類種的菠蘿、木瓜、甘蔗等作物比它正常的食物要好吃多了,它們不可能放過這滿山的菠蘿。於是這個致富帶頭人又圍著那個山挖出來一個兩米寬兩米深的壕溝,就想把大象給擋住。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當時正好雨季來了,大象就在那個壕溝周圍巡視,終於有一天發現那個壕溝有一段塌了方,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和腿把另外一邊給塌鬆了,就全部衝了進去,把山上的菠蘿、竹筍霍霍一空。
等到曹老師他們的工作組進入村寨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們說他們是來做大象保護的,那個致富帶頭人就對他們沒什麼好脾氣。
當時曹老師在那做了一個小額資助專案,讓村民自由組隊,每戶給 800 塊錢,作為啟動資金,可以養雞養蜂或者種地,唯一的條件是不能傷害大象、不能破壞生態。錢由村民自己管理,每年大家投票決定怎麼用。他們就用這種小額生態貸款的模式來緩解人和象之間的衝突。
這個專案在當地做得非常的成功。幾年後,他們在村裡辦一個活動,那位致富帶頭人也來了,主動說想加入專案。他們問他為什麼,他說:「800 塊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我發現你們是真心想幫我們做點事情。」
這也應該是曹老師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工作特別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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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最終會導向行動,行動就會給予生命新的希望
武漢有一個機構叫做武漢市觀鳥會,他們會組織這些人觀鳥,這其實也是在保護鳥類棲息地。
武漢有一個湖泊,當時正好是鳥的繁殖季節,有很多鳥在那裡築巢,但是武漢市園林部門要對那個湖泊進行一個定期清理草的作業,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一個事情,但是他們作業之前沒有考慮到這個地方有鳥。武漢市觀鳥會就站了出來,呼籲停止這個作業,保護這個棲息地。
這實際上就是在我們身邊發生的一個事情。那些觀鳥會的成員,他們並不是說都是生態專業出身,或者是專門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他們其實就是喜歡鳥,就是喜歡看鳥,喜歡看自己身邊有哪些鳥。
當我們開始關注身邊的自然現象時,就會很自然地對它們產生熱愛,熱愛最終會導向行動,行動就會給予生命新的希望。

■圖 / 大沙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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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沒有生命的地方才是安靜的
我們去阿爾金山的時候看了那裡最大的一個沙漏斗,叫大沙子泉。快 100 多米高的沙山中間有一個直徑 200 米的一個漏斗,一條几十米寬的河從那個漏斗裡面流出來。
我後來寫文章的時候說,我要列 10 個看完就可以去死的景點,這是第一個,到現在沒有列出來第二個。
當時我們在那個地方看那個大沙子泉,最讓我震撼的就是,我拍了一張廣角的照片,然後把那個廣角的照片放大發現一個小黑點,再仔細一看那個小黑點是一頭野犛牛。
而野犛牛對於我們這些去青藏高原跑野外的人來說是很可怕的,頭幾天我們的車差點被野犛牛給撞翻了。
但是那麼巨大的一個野犛牛,在大沙子泉下面也就是一個非常渺小的小黑點,這個時候你就會覺得人特別渺小。好像每天做的那些事情都沒有什麼意義。人生得去找一些新的意義才能夠活下去。

■圖 / 大沙子泉中的野犛牛
自然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夢幻,這些夢幻會給你一些壓力,你會很害怕他們消失,就會想去留住他們。
很多人會形容大自然很靜謐,但其實大自然一點都不安靜。當你到那種生態環境很好的林子裡面去,你身邊會有各種各樣的鳥叫聲、蟲鳴聲,你會看到樹上有各種附生植物,偶爾撲簌簌地有一群鳥飛過去,或者說哪棵樹下面會有一群螞蟻或者白蟻排成隊在那走過。
其實森林是非常熱鬧的,自然是非常熱鬧的。
只有沒有生命的地方才是安靜的,而這種聲音你也不能說它是噪音。它是一種生機勃勃的背景。
這種背景會讓你覺得你也是在活著,你不是死了,你是在一個活生生的東西當中活生生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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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蝕新書
歷時 3 年的實地探訪,這一次,花蝕從動物園走向更廣袤的人間、更野性的自然,在中國的生態熱點區域,找到人、動物、自然共脈而生的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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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講述者
Staff
講述者 | 花蝕
主播|@故事FM 愛哲
採訪|@故事FM 愛哲
製作|陳思宇
文案整理|陳思宇
聲音設計 | 王略
運營 | 鳴鳴
BGM List
出品|聲音故事傳媒「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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