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杯爆款茶,喜茶快把小眾植物薅禿了

小眾的果蔬,就像一支前鋒部隊,用它們的“嬌氣”和對每個環節的高要求,訓練喜茶供應鏈的靈活性和包容度。正因為懷著“薅到最後一片羽衣甘藍”的信念,喜茶採購們竭盡全力,直到現在,羽衣纖體瓶還牢牢地霸佔著今年茶飲界新星的位置。
文 | 奧利
編輯 | 金匝
運營 | 泡芙
關關難過
9月的雲南,陽光溫暖,雲朵鬆弛地飄在天上,但大兵緊張了起來,他站在山地上皺起眉頭:眼前的羽衣甘藍,價格怎麼一下子翻了這麼多倍?
就在幾個月前,作為喜茶採購專家,他為一款新產品來雲南考察——也就是後來上市的羽衣纖體瓶,它主要的原材料就是羽衣甘藍。甘藍家族裡,羽衣甘藍是年輕漂亮的一個,成熟的羽衣甘藍,葉子帶著鋸齒,像飄揚的裙襬,口感脆嫩,有淡淡的清甜味。它是西餐常用食材之一,雲南產地的羽衣甘藍大多銷往國外,少量也供應國內的西餐廳。
羽衣甘藍的產量不大,因為出口帶有期貨的屬性,價格跟複雜因素相關,可能會在短時間裡頻繁波動。今年,羽衣甘藍出口訂單大幅下降,失去主要銷售渠道,它的價格一路降下來,從十幾元到兩三元一公斤,快跟普通甘藍的價格差不多了。
大兵抵達雲南的6月,菜農們正在將羽衣甘藍從地裡刨出來,準備種上別的作物。羽衣甘藍的葉子和根莖被扔在路邊,逐漸枯萎、腐爛。他走上前跟菜農們攀談,一聽說是問羽衣甘藍,對方連連擺手,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 羽衣甘藍產地。圖 / 訪談者提供
大兵在2021年加入喜茶,此前一直深耕採購行業。不管是對喜茶還是對他自己,羽衣甘藍都是一次嶄新的嘗試——喜茶的鮮果茶大多使用的是水果品類,還沒用過蔬菜,他也是一直在做水果採購,沒接觸過蔬菜的供應鏈,但沒想到,一隻腳剛踏進來,就遇到了困難。
菜農的牴觸,源於失去了對渠道的信任——今年的羽衣甘藍,就沒有讓他們有所收穫。沒辦法,大兵只能花更多時間,找到對羽衣甘藍前景仍然抱有一線希望的源頭基地,說服他們組織貨源,先解決迫切的供應問題。大兵和其他部門的同事一起做了用量的預估,目前對喜茶來說,作為新品原料,羽衣甘藍的缺口也不是特別大,於是下了第一個訂單。
合作順利,7月底,羽衣纖體瓶上線,一個半月的時間裡,這款飲品銷量超過了1000萬杯。菜農們很快收到第一筆回款,羽衣甘藍又重新種回了地裡。
但沒想到,菜農們的問題解決了,大兵的難題來了。喜茶的到來讓羽衣甘藍價格調了個頭,陡然上漲,一天一個價。在國慶節假期期間,羽衣纖體瓶佔據了品牌銷售榜單第二名,跟去火纖體瓶加起來售出超270萬杯。銷量遠超預期,讓為這款產品引入的特殊包材最先斷貨,產品一度面臨下架。剛把包材的缺口添上,奇亞籽開始告急,接著羽衣甘藍又要斷貨了。
▲ 喜茶的爆火單品羽衣纖體瓶(即原奪冠纖體瓶)。圖 / 喜茶微博
大兵跟其他採購同事都懵了,怎麼賣得這麼好?全國門店羽衣甘藍原料一天的用量在短時間內漲了6-8倍。巨大的需求讓市場越來越熱,10月,批發市場的羽衣甘藍價格達到了30元每公斤,不僅貴,量還不夠用。
大兵開始四處尋找羽衣甘藍。壓力最大的時候,他做夢都在地裡薅羽衣甘藍的葉子。
更早之前,喜茶的採購總監毛哥也接到了相似的挑戰。那時他剛入職,一進公司就接到大任務:在三個月時間裡,為喜茶的王牌產品酷黑莓桑,尋找品質更好的桑葚原料產地,建立合作,並穩定供應。酷黑莓桑作為2022年上線的產品,首次在行業內使用桑葚原料,當年這款產品原本是作為與藤原浩聯名的的產品面市,沒想到銷售持續火爆,常常成為月度銷冠。
跟羽衣甘藍比,桑葚雖然是水果,卻是最小眾、最嬌氣的水果之一。這種漿果的果肉只有極薄的一層果皮包裹,很難儲存和運輸,它的早果的主要產地又分佈在汕頭偏遠的地方,同時產量很小,大多是散戶在種植。這意味著,桑葚很難規模化採購,合作溝通效率很低。
正因為鮮果太難運輸,很多年裡,桑葚大多被二次加工成果汁銷售,或是用來釀酒。少數的流入零售市場的桑葚,採購商也只在意果子的硬度和產量,對農藥殘留等食品安全問題不夠重視,不良生態漸漸形成。
2023年,毛哥走訪汕頭市金灶鎮產區,他發現,大量桑葚樣品農藥超標,或是檢測出脫氫乙酸鈉——一種對人體有害的保鮮劑,完全不符合喜茶的採購標準。
毛哥要重建規則。他希望果農們使用喜茶制定的種植方案,用更安全的農藥,並且在合適的時機適度使用。
金灶鎮是個有百年曆史的小鎮,就像全國各地的鄉鎮一樣,它面臨著年輕勞動力流失的困局。本地種桑葚的果農,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不會說普通話,只能講本地方言,有些連智慧手機都不會用。
▲ 種桑葚的果農。圖 / 訪談者提供
毛哥跟他們講農殘的問題,像兩個星球的人,站在地頭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你說我也聽不懂,我說你也聽不懂,最後不歡而散。”
當時,有同行也在看他的動作,大家都覺得,重建一個產業的規則,簡直是辦不到的事,尤其是桑葚這個品類。有人嘲諷毛哥:你們這群喜茶的人一天天都在幹什麼?
追水果的人
做採購的人有相似的職業病。毛哥說,長期跟水果蔬菜打交道,太陽出來心情就愉快,因為意味著植物能好好生長。他的行李箱裡常備一雙跑鞋——果蔬長在田間地頭,甚至山地上,上山下鄉,穿皮鞋應付不來。
採購是體力活,四處奔波勞累,毛哥跟大兵都喜歡跑步,鍛鍊耐力,培養心性。果蔬都是最嬌氣的產品,稍有不慎就出問題,他們的手機得24小時開機,處理各類突發狀況。
有一次,毛哥凌晨接到上海打來的緊急電話,送到門店的羽衣甘藍,開箱時還好好的,沒幾個小時就蔫得像霜打過一樣。回溯流程,才發現“犯了一個很小很細微的錯誤,結果導致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批羽衣甘藍用冰袋和泡沫箱來包裝,裝進冷藏車裡,到上海時,因為急用,路途也不算遠,就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啟泡沫箱,而是直接運到了大倉,接著送到門店。沒想到中途冰袋融化,溫度升高,泡沫箱又有保溫的作用,冷藏車的溫度進不去,羽衣甘藍相當於在高溫裡浸了一路。
毛哥從睡夢裡爬起來,緊急調配其他倉庫的羽衣甘藍,第二天,門店才能正常供應羽衣纖體瓶。
做採購難,做喜茶的採購更難。毛哥在生鮮行業深耕多年,從前做商超零售的採購,行業最看重的是果蔬的外觀、賣相,沒有腐壞和破損,到了茶飲行業,賣相也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風味、口感、安全。
▲ 茶飲行業的果蔬採購,更重要的是風味、口感、安全。圖 / 視覺中國
毛哥記得很久之前接到過的一個門店反饋,有消費者投訴多肉葡萄的葡萄酸,他一肚子疑問,之前測試過,供應鏈對每一批葡萄的平均糖度要求都做了設定,按照這個標準,應該一點酸味都不會有。後來仔細排查,發現一串葡萄的平均糖度符合並不能代表每顆都滿足,而且驗的位置不同,糖度也會存在差異。
這之後,他們改了個辦法,不設平均糖度而改設最低糖度的標準。他有點無奈:“我們以前做零售的時候,從來沒這種事,你知道嗎?不會說一個單品,抓它的口感抓得這麼細。”
另一位採購專家阿威接到的投訴是柿子有籽,挨個兒挑出來不僅影響門店製茶效率,籽上黑色的細絲夾雜在飲品裡,消費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會以為是異物。再去採購,他記住了,柿子不能有籽。但不巧的是,今年雨水多,柿子的產量小,那一批產品有籽率又很高。在供貨量和有籽率的雙重夾擊下,他調派人手,手動一個一個地把沒有籽的柿子挑出來。
做採購,不只需要隨機應變,更需要一些民間智慧——收貨時做挑選的人手不能用本地的,得從外地抽調,本地果農們互相認識,容易放水。
在喜茶水果供應鏈組,有三種同事:常年駐紮在某個地方的,常年在各個地方出差的,以及一會兒出差,一會兒回公司的。大家很可能互相沒怎麼見過面。每次去採購的工位上,人數都不確定。
而每個喜茶採購的腦海裡,都有一幅地圖,以季節和產地為分界,水果為中心,它們組成一幅完整的拼圖,像參與接力賽一樣,持續供應喜茶的門店。
拿多肉桃李中的桃子舉例,喜茶的高階種植培育專家應博士說,從4月到8月,他先後到山東、河南、安徽還有四川尋找應季的油桃;到了9月,油桃過了季節,水蜜桃正當季,接力頂上。
桃子是從北往南,李子則是從南到北,最初用廣東的三華李,然後換成福建的芙蓉李,最後是東北的安哥諾品種。只有如此接力,多肉桃李才能穩穩地盤踞在喜茶的選單頁面。
有人組織桃子、李子的接力賽,有人去往山間、高原、邊遠的地帶,尋找小眾的果蔬品類,就像大兵和毛哥那樣。採購們兵分多路,應博士概括:3、4月份,中原地區的鮮果成熟,大家在河南、河北、安徽一帶徘徊;到了6月,百果之鄉雲南的葡萄等水果上市;7月,新疆的甜葡萄們相繼掛果;等到徹底入夏,四川的凱特芒果又到了採摘季;11月之後,海南的小臺農芒果則承接上全國芒果的供應。
▲ 來自海南的小臺農芒果。圖 / 每日人物
茶飲行業裡,喜茶總是最先創新、發掘最小眾風味的那一個,做喜茶的採購,就是茶飲界的“特種兵”,要什麼水果都懂,什麼地區都去,什麼突發情況都能想辦法解決。他們也是行業裡涉足地域最廣、穿越季節和氣候帶最頻繁的人,像候鳥一樣,追著時令,緊跟在水果的身後奔跑。
今年,為了找到羽衣甘藍,大兵甚至去了趟青海。那是西寧下轄的一個自治縣,他跟同事從西寧出發,開了幾百公里,直到與甘肅的邊界,沿途沒有高速公路,全是崎嶇的山路,車輪邊上就是懸崖。進入高原,低溫和高反襲來,他去得匆忙,穿著夏天的衣服,一路又暈又冷,吐到吃不下飯,還是堅持到目的地,直到看到羽衣甘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一樣的信念
9月,羽衣甘藍即將供應不上,供應商建議大兵直接跟公司報備,否則過完國慶,羽衣纖體瓶就要停供了。
知道對方是替自己考慮,但大兵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當時,公司給喜茶的合夥人們發了郵件和內部信,說明了超級植物茶意外的火爆,導致供應鏈上遇到困難,但大兵沒有給自己退路。9月底,除了青海,他還走訪了山東產區,上千公里跑下來,“我的信念就是,不扒到羽衣甘藍的最後一片葉子,絕對不會說這個產品要暫停供應。”
在青海,羽衣甘藍的時令快過了,沒有人收,當地農戶把羊放進了菜地裡。大兵緊急從羊嘴裡搶下一批羽衣甘藍。他曾經發給同事一張圖片,高原上的一片露天菜地,整齊地種著羽衣甘藍,只不過,每根杆都是快被薅禿的狀態。
▲ 青海的羽衣甘藍產地。圖 / 訪談者提供
找到羽衣甘藍只是個開始,接下來,還要把它們從青海送到全國的喜茶門店。羽衣甘藍比桑葚還要嬌氣,運輸過程中,全程保溫,溫度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運輸時間也不能太長。桑葚做好保鮮運輸幾天問題不大,但羽衣甘藍摘下來第三天就要發黃。喜茶的人們互相配合,像齒輪緊密咬合一樣,採集到的羽衣甘藍先運到西寧機場,趕當晚的航班,凌晨抵達樞紐城市倉,經過分揀,再第一時間送到門店,整個過程不超過72小時。
這種倔強、執著、一定要做成事的信念,是喜茶人共有的,它們也支撐著毛哥去解決在金灶鎮遇到的問題。他當時分析,想要改變當地的桑葚種植生態,根源在於要跟當地的農戶建立最基本的信任。跟農民打交道,不能只說專業的東西,而是真正跟他們做朋友,瞭解他們的家庭背景、父母子女的情況,個人喜好,有了基本的信任,對話才能發生。
毛哥找到一位叫老羅的村民,他看上去有些拘謹,不擅長表達,但提到當地的桑葚產業,他跟別人反應不一樣。本來,老羅也沒搞懂喜茶的種植方案是怎麼回事,但聽到毛哥說,改變用農藥的習慣,就是在保衛消費者的身體健康,讓行業更規範安全,老羅坐了下來。
夜晚的桑葚園裡,幾個男人在月色下喝茶,聊的主題竟然是田間地頭、施肥種地。那個畫面,毛哥回想起來還覺得有點奇妙。“老羅的無力感其實是讓我體驗非常深刻的,他沒有辦法去改變現有的狀況,但他又希望桑葚這個行業能夠越做越好。”
毛哥再一次提出了喜茶的方案——在桑葚樹幼苗的時期殺蟲,做好清園,使用更安全的農藥,並且在合適的時機剋制使用;採用定向種植的合作方式,給村民保障銷路和價格。毛哥看到老羅的眼神變了,“好像沙漠中缺水的人,看到水源的時候,他的那種期待。”
在毛哥眼裡,老羅是個“埋頭苦幹”的人,有心氣兒,不在乎個人得失。老羅家裡有孩子和老人,有一定的經濟壓力,桑葚行情不好的時候,經常賺不到錢,甚至虧錢。新方案成本高,毛哥問他,有什麼需求?喜茶或許可以提供幫助。老羅回答:“沒什麼需求。”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夠義無反顧地跟我們一起做這個事,我還是挺感動的。喜茶採購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戰鬥。”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做示範,這之後,喜茶跟農戶們的合作順利展開了。
▲ 喜茶的合作桑葚基地。圖 / 訪談者提供
正因為找到了目標一致的人,喜茶在門店快速增長的時期,也能保持著創新和安全標準,以及穩定的供應。
不管是在桑葚的產地汕頭,還是羽衣甘藍的產地雲南,小臺農芒果的產地海南……喜茶都跟當地農戶們建立起了長期合作。水果的價格會波動,採購價格低了,農戶們不願意,價格高了,喜茶沒有利潤——不像商超的水果價格可以調整,不管原材料是什麼價格,喜茶的茶飲產品都是一個價格。
毛哥和大兵的策略是一樣的:長期採購,跟果農下訂單,定向種植,用穩定的合作換一個雙方都有利潤空間的採購價。果農旱澇保收,不會面臨市場下行產品滯銷的危機,喜茶也避免了產品斷供的風險。這是雙贏的合作,也是真正可以去重建規則、改變行業的合作。
跑到更上游去
毛哥非常猶豫,要不要把這幾十萬的錢花出去?
今年9月,在金灶鎮下的第一批桑葚訂單,經過催花和45天的成熟期,到了收成的時候。第一次跟這裡的農戶深度合作,在過程的管理上,很難一步到位,做到完善。毛哥擔心,有些農戶還是沒能規範使用農藥。他想做一次大範圍、全面細緻的質量檢測。
檢測是判斷這次合作是否成功、整個專案能否順利推進的關鍵,但問題是它的價格。
一個會議上,毛哥拉上了老羅、當地的農戶代表,還有同事,一起討論。按照計算,一個農戶的檢測費用是850元,幾百戶加起來就是幾十萬。
在金灶鎮的桑葚加工廠,小型叉車來來往往,幾十位女性工人正在包裝桑葚。她們圍坐在放桑葚的桌子前,手工把完整的果實挑出來,裝進餐盤大小、底部鋪有吸水紙的塑膠盒子。每6個小盒子組成一個大盒子,裝進專門塑膠箱,推進預冷室進行降溫。每一天,她們可以分揀大約5000斤桑葚。分揀完的桑葚透過冷鏈發往喜茶在廣東的大倉前,要額外進行預冷處理,以免運輸過程中因為變質損耗更多。為了減少農戶們的投入,預冷室的壓差預冷機器是由喜茶出資購買。
▲ 桑葚加工廠的女性工人在包裝桑葚。圖 / 訪談者提供
壓力很大。桑葚本身就是不賺錢的原材料,從農戶手上買回來,光是儲存和運輸過程裡的損耗就有15%-20%。把損耗、人工、包裝、預冷處理都算上,喜茶採購的桑葚,成本甚至超過了商超裡零售桑葚的價格。
但大家有一個共識:喜茶的供應鏈,不是成本導向,而是品質導向,同時為產品的差異化服務。“如果不拍板的話,很難說我們繼續能不能做下去。一旦建立成型的管理機制和用藥習慣,之後的成本會降下來,流程也會更完善、可控。”
頂著壓力,毛哥把這筆錢花了出去,接下來就是等待了。他相信自己和大家在這段時間裡付出的努力。
在喜茶,每一款創新產品都像是敲門磚,直到把整個供應鏈條上的門開啟。毛哥發放給金灶鎮農戶的農藥,也是由喜茶出資。新農藥更安全,對環境友好,只是更貴,一公斤就要1000元,一畝地用一次成本在20元以上,而農戶們之前用的農藥,一畝地只要幾塊錢。
小眾的果蔬就像一支前鋒部隊,用它們的“嬌氣”和對每個環節的高要求,訓練喜茶供應鏈的靈活性和包容度。正因為懷著“薅到最後一片羽衣甘藍”的信念,採購們竭盡全力,直到現在,羽衣纖體瓶還牢牢地霸佔著今年茶飲界新星的位置。
行動會帶來改變。大兵再去雲南找種羽衣甘藍的農戶,大家不再是“愛答不理”,而是會主動走上前詢問,你手裡拿的宣傳單是喜茶的嗎?
沿著產業鏈,喜茶走到了最上游。應博士介紹,喜茶還跟農科院合作,找到了一個產量、口感和風味都更好的桑葚品種,準備投入種植。而在當前這一批桑葚達到了國內的農殘限制標準後,喜茶還要帶著金灶鎮的桑葚突破更高的標準。即將到來的1月,毛哥要按照歐盟標準的種植方案去重新跟果農們溝通。
▲ 喜茶合作桑葚基地獲得授牌。圖 / 訪談者提供
喜茶的採購們喜歡跑步,不管去哪個地方,都要邁開步子,用雙腳丈量土地。在雲南,大兵在楊梅產區的異龍湖邊上跑,眼前是大片的楊梅樹,平坦的道路通向遠方;在上海,他在牛油果入關的港口附近跑,看到口岸每日吞吐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
不停歇的腳步裡,他度過了雲南惡劣天氣導致的楊梅保鮮挑戰,熬過了羽衣甘藍價格瘋漲,見證了喜茶一個又一個爆品的誕生。他自己也減重了30斤,朋友再見到他都疑惑,怎麼到了喜茶變帥了?
那天,毛哥也是在跑步中得知了檢測的結果。他記得是一個週六的下午,他正在雲南的山地上氣喘吁吁地跑著,同事打來電話:“毛哥,最後一道檢測結果出來了。”——只有幾個農戶不符合標準,但也可能是受到旁邊其他農戶打藥的影響,剩下的全部合格。
毛哥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就那個時候,我付出的這些努力,就在那一刻得到了肯定。”
眼前的山路崎嶇,高大的芭蕉要長到天上去,蔬菜、水果規矩地排列在山地上。按照往常,他只能跑10公里,那天,他跑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剎不住車了”。他心無旁騖地跑步,身體越跑越有勁兒,跑過這個里程碑,他甩開手臂,往更遠的地方全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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