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3 與 2024 交替之際,我們去到廣州,在南方開啟了一場“偶然與想象”新年快閃活動。
預料外的“偶然”改變日常秩序,經歷這幾年,我們如何在不斷流動、轉瞬即逝、最終被奪走的生活中重新審視自我?在經驗失效的陌生環境裡,該如何以肉身的方法體驗與思考?跨入新年後,我們是否還能舒展自己、展開對未來的新想象?
聯合保利魚珠時光,我們以兩場沙龍對談、一次快閃展覽、一張書單試圖探討關於偶然與想象的種種。今天,一起回顧那些思想碰撞的瞬間:

活動現場
“她微笑著碎步走過暗夜
她不笑,便滿堂驚起了
白髮。
……
她入睡後,便是我千山
萬水的夢境,未解坎坷。”
以一首《聽得吳詠梅<嘆五更>》起,詩人廖偉棠在現場粵語讀詩。作家馬家輝也以粵語分享了他在《大叔》裡寫過的故事:如果四十歲是混蛋,二十歲時一定亦早已是混蛋。

詩人、作家、攝影家廖偉棠
關於粵語寫作,廖偉棠談了他的觀點:當我第二次讀《潮汐圖》,發覺到重要一點,裡面的少女意識到自己是乸(粵語拼音naa2,普通話拼音nǎ),廣東話叫青蛙為蛤乸,它天然是母性的。母語寫作不只是‘母語’的母,也是“公母”的母,我自己起了個奇怪名詞:乸語寫作。它引導我想起媽媽的、奶奶的、老太太的聲音,我才知道母語真的就是女性的語言,只有它才有可能對抗“公語”。而公語是文學大敵。
現實中的普通話是“普通過了”的話,文學最討厭就是普通,最討厭規範,最討厭雷同,最討厭重複。所以就算是用普通話寫作,我們也要去想想那些不普通的話。相比於滬語、閩南話等方言,粵語擁有得天獨厚的優點,幾乎每個發音都能找到對應字,真正做到我手寫我心。

作家馬家輝
馬家輝提起朋友葛亮,本身是南京人在香港讀書教書:經常有人問他方言寫作的問題,他說以《紅樓夢》來講,有人考證前 80 回至少有 1200 多處南京當地的方言。可你讀起整本紅樓夢,只覺得大雅,沒有俗的,也沒有格格不入。這就是文學裡對文字掌握的很高要求,方言用得妥當,融合得好。


活動現場
關於 AI 是否會對文學產生威脅,廖偉棠說:它威脅不了我們,因為它不會死。一個不會死的人是寫不出好作品的。我們用“絕唱”來形容偉大的作品,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善”不止是善良的善,還是完善的善,你要有“我寫的每一首詩都是遺作”的決心,才能寫好詩。
馬家輝丟擲了相同觀點的另一維度:它無法威脅,因為 AI 沒有真實的生命。閱讀文字的魅力來源於肉身,越好的文章裡越多表達出作者的獨特經驗,那是最打動我的地方。肉身的重量很重要,有能量才能解釋各種問題。沒有肉身,就感覺不到生命中的挫敗和轉變。
#沙龍
廣東人在海外
——以康梁與保皇會為例
《梁啟超:亡命(1898—1903)》新書沙龍廣州場

活動現場
在熱情洋溢的信中,康有為將梅光達置於溫哥華葉恩、新加坡邱菽園、香港何東的行列,是全球華商代表,他們的商業與社會影響力可能轉化成改變中國的力量,說新金山“極多忠義之人及通達西學之才”,想彼此聯絡。同期報紙也刊登了葉恩致梅光達的信件,回憶鄉情、表達殷切聯絡之意。從溫哥華、舊金山到新加坡、悉尼,這是一個驚人的網路,廣東人沿大洋創造了自己的新生活。
——《梁啟超:亡命(1898—1903)》
作者許知遠認為,我們這代人重新理解世界 ,很大程度是依靠海外華人世界的再度到來才獲得的,某種意義上,我們對“開放”的重新想象,在此刻變得又迫切起來了。

暨南大學教授高偉濃(右)
高偉濃定義康有為是“一個狂人”,產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為,極具魄力,在 16 年間遊歷近三十個國家,在周遊列國中領導改良,這是他的一個創舉。
許知遠經常會有驚歎,不管康梁面臨何種困境、行動有多少瑕疵,一群讀書人突然進入犬牙交錯的複雜關係中拳打腳踢、毫無章法,但那種行動力是令人驚歎的。

作家,單向空間創始人許知遠
他“喜歡那些勇敢的時代、喜歡那些不顧後果的時代”,移民容易造成時間凝固,大部分人進入完全陌生的環境是防禦式、收縮式的,只有少數傑出的人可以重新把新世界容納進自身的世界。

活動現場
許知遠說:不要低估自己,我們總是在以自己的全部經驗,應對任何微小之事物。如果你的經驗不是這樣不斷地被調動,它們就會變得僵化,成為一種負擔。要使你的全部人生經驗變成一個測不準原理,隨時在未知地方突然展現出來,至少對周圍人來說,這樣你會變成一個有生命力的人。
#快閃展覽
偶然與想象
去2024!探尋新答案

在時間與空間的雙重索引中,我們以“偶然與想象”為題,造出了一座城、一間房,去往時間的沙漏,收穫用書建立的新親密……
無計劃漫遊:看不見的城市
卡爾維諾、本雅明、波德萊爾等漫遊者們筆下的公園、陽臺、窗戶、欄杆、旅行中的月亮共同築出一座看不見的城市,高速公路上的輪廓標在暗夜中發亮;



無秩序生長:去往2024
2024 單向歷盤旋成為時間的沙漏,未來的日子隨機掉落眼前;


無答案生活:隔花人詩歌展
越過人類建造的高牆進入房間,你熟悉的地毯、椅子、日記本、可樂、貓被青年詩人隔花人轉譯以詩的面目呈現,期待被辨認。
或許就如隔花人所說:
詩裡寫滿追問,人只是落款的標點,
正面的反面是什麼?
眼睛才是真正的出口嗎?
花瓶會砸向花嗎?
時間放進冰箱會怎樣?
沒有答案,你走進去就會成為答案。



無目的尋找:用書單交個朋友
拋卻其他規則,你可以拿起筆寫下書單尋找朋友,或僅僅只是為了尋求共鳴……


希望 2024 的到來成為某種意義上的冒號:我們終於可以與“偶然”相處,再度開啟對未來的想象。
#單向榜單
偶然與想象


B1空間單向榜單
偶然與想象,在作家們的解讀中被賦予更多的溫柔與清醒:
它是一個恍惚的瞬間:是“她尤其喜歡列車駛入停下來的時刻,之後總會有一段短暫的停頓,彷彿世界正在神屏息期待著什麼,接著車門忽然開啟,所有人從中湧出,乘客從一節節車廂裡湧上霎時間人滿為患的站臺”( 保羅·奧斯特《4321》);
它是一個恍惚的瞬間:是“她尤其喜歡列車駛入停下來的時刻,之後總會有一段短暫的停頓,彷彿世界正在神屏息期待著什麼,接著車門忽然開啟,所有人從中湧出,乘客從一節節車廂裡湧上霎時間人滿為患的站臺”( 保羅·奧斯特《4321》);
是一種看似微不足道的確信:任何插曲決不會預先註定永遠是插曲,因為每一件事,即使最無意義的,都包含以後成為其他事件起因的可能性,一下子變成一個故事、一件冒險經歷。(米蘭·昆德拉《不朽》);
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驗證:“在危機時,我們都必須一次又一次地決定,我們究竟要愛誰”( 薩莉·魯尼《聊天記錄》)。
在互動區,我們看到了“偶然與想象”真實碰撞的痕跡,路人們把各自偏愛的詞語拼貼在一處,留下交錯而過的美好際遇。



B1空間拼貼互動牆
偶然繼續,想象生長。新的一年,願我們學會在偶然中生活,在想象中探尋新答案。
偶然與想象
去 2024!探尋新答案快閃裝置展
去 2024!探尋新答案快閃裝置展
時間:2023 年 12 月 30 日至 2024 年 3 月 (10:00-21:00)
地址:廣州市黃埔區黃埔大道東 840 號保利魚珠時光二樓及 B1
地址:廣州市黃埔區黃埔大道東 840 號保利魚珠時光二樓及 B1
主辦方:單向空間 保利魚珠時光
參展人:隔花人
監製:李二狗 奕苗
策劃:殺手
布展:黑白 思聰
攝影:王十三 伍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