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拉薩,一幢居民樓的12層,有這麼一間小小的心理諮詢室,屬於藏族女性拉巴曲宗。
算一算,從走出西藏到赴京學習,再到紐西蘭留學,最後回到家鄉進行心理健康教育與接待個案,已經過去了超30年。
這30年間發生了什麼?讓我們來聽聽拉巴曲宗的故事。
01
那個走出大山的藏族女孩
又回到了她所愛的大山
拉巴曲宗出生在西藏的一個邊陲小鎮,翻過一座山就能夠到達尼泊爾。
那是1994年,沒有手機,沒有微信。透過政策福利,她順利考上了一所位於北京的初中,和眾多其他成績優異的同學一起,坐上了綠皮火車,來到了只在老師口中聽說過的北京。
“那是我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拉巴曲宗說。
冬天,大雪封山,4-5個月才能等來一封家裡的來信。來到北京,漢語只會“你好”、“謝謝”的拉巴曲宗先從語言預科讀起,花4年讀完了初中,再是3年高中和4年大學,算起來,這個來自西藏的藏族女孩,竟有11年都在北京度過。
作為政策的受益者,拉巴曲宗經常念念不忘的是“為西藏之崛起而奮鬥”,因此,從北京郵電大學工商管理專業本科畢業後,她毫不猶豫地返回了家鄉,一邊做著金融行業的本職工作,一邊在業餘時間加入了一個公益組織,為當地孩童提供教育、募集善款。
她說:“這是我很熱愛的一片土地,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希望那麼多的年輕人少走一些彎路,當他們需要的時候,我可以作為支援的那部分站出來。”

圖/拉巴曲宗在給異地扶貧搬遷的工作人員
講解兒童教育相關的心理課程
她回憶,一開始接觸到的鄉間女孩們都較為自卑,總是低著頭、紅著臉,什麼話都不敢說,而經過一學期的自我認知相關的公益課程教學,在演講問答環節,女孩們已經能夠在受到質疑時自信地反駁。
作為兼職教師,拉巴曲宗驕傲至深:“那時候感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就覺得說,‘喔,原來透過教育,她們其實是可以發聲的’。”
在公益組織時,她時常接觸到有海外留學經驗的夥伴,她一邊欽佩於他們的能力及視野,一邊也暗暗想著,什麼時候她也能夠赴海外留學,見見更大的世界呢?
2011年,中國與紐西蘭政府合作推出了全額獎學金,涵蓋了留學所需的所有花銷,包括機票、交通費、生活費,努力而幸運的拉巴曲宗再次申請成功,和單位申請了停薪留職後,她登上了去往紐西蘭的飛機。

圖/研究生時期的拉巴曲宗
沒有人能想到,在紐西蘭的經歷成為了她接觸心理學的起點。
儘管出發前懷揣著許多期待和興奮,可用非母語學習的難度依然給她的熱情澆了一盆冷水。眼看截止日期就要逼近,寫不出論文的她急得團團轉,只得求助於一項校內的心理服務:student learning support service(學生學習支援服務)。
來到服務中心時,老師向她提問:“關於這個主題,你有想法嗎?”
拉巴曲宗剛開始說話,就被對方打斷道:“你不要告訴我,過來(坐我的辦公桌),現在就開始寫。”
神奇般的,在這樣的幫助下,拉巴曲宗就在老師的辦公室寫出了1000多字。
她說:“我忽然發現不是我不會,只是焦慮和對於全英文寫作的不自信(阻礙了我),當時感觸特別深,因為沒有人一上來就教育我,給我定義、貼標籤,而是堅定地相信我其實是可以的。”

圖/研究生時期的拉巴曲宗
這樣一種“無條件積極關注”令她銘記在心,直到留學歸來,她依舊惦念著為西藏當地植入心理知識教育。甚至為了持續致力於公益事業,她辭去了證券公司的高薪本職工作,然而在實踐中,卻發現困難重重。
02
西藏的心理困境
1. 心理人才緊缺,志願人員欠缺專業能力
拉巴曲宗說:“學校現在也想重視(心理健康教育),可是他們找不到比較好的心理老師,專職的更沒有,大部分都是語文老師掛名一下心理老師。”
甚至在院校科普心理知識時,部分教師也不屑一顧,他們並不認為這是一件重要的事。
在接觸大學生志願者時,拉巴曲宗也發現他們能夠提供的幫助十分微弱:學生們沒有足夠的經驗和能力接待個案,有的甚至連大概的理論流派都說不清楚。
為了教育當地的孩子們,拉巴曲宗曾自學了程式設計課,而當地短缺的心理健康資源讓她意識到,是時候再去進修一下心理學了。
一開始,拉巴曲宗報名了市面上的一些培訓專案,並進行了一年左右時間的培訓,但發現專業度不高,所學內容也無法幫助她順利執業。
抱著想要學習更專業的心理諮詢師課程,她開始研究市面上符合自己要求的心理機構以及培訓專案,最終發現了簡單心理「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並報名成為了2020年秋季班的學員。期待透過2年系統專業的培訓,成為一名獨立的心理諮詢師,為家鄉孩子們的心理健康出一份力。
她表示,簡單心理「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對她的生活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出生在一個大家庭的拉巴曲宗,原先總是樂於做大家吵架紛爭時的“調停者”,誰吵架了、鬧矛盾了,她總是第一時間衝上去調解,可後來發現,這種急不可耐的調停好像來源於她內心對他人的不信任和焦慮,瞭解心理學中的家庭系統之後,她慢慢地會在爭吵的風暴中心退一步,而身邊的家人也會依靠本就擁有的自我修復和溝通能力重歸於好。
2022年,拉巴曲宗的孩子五歲,在接觸心理學的過程中,也讓她理解了作為一個孩子的媽媽,應當怎樣學會了解孩子、觀察孩子,並給予相應的支援。

圖/拉巴曲宗在簡單心理「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畢業典禮留影
在學習的過程中,她也漸漸地掌握了更加系統與具體的心理諮詢脈絡,一邊輸入,一邊輸出——在西藏拉薩接來訪、當地醫院兼職、院校輪轉開展講座成了常事。
2. 當地文化對心理諮詢的接納與重視程度較低,心理工作開展困難
可哪怕是這樣,當地的心理科普依舊不夠。
根據《2022年青少年心理健康狀況調查報告》對我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3萬多名10-16歲的中小學生進行的調查,西部、農村地區青少年心理健康風險較高,農村戶口的青少年的抑鬱、孤獨、手機成癮得分均略高於城鎮戶口的青少年。
拉巴曲宗說:“我們這裡每年都有中小學生受到較嚴重的心理困擾,甚至有些學生會覺得去個職校,一輩子就玩完了,父母會拼命地逼TA。往往我現在見的很多青少年來訪,就是小考失利以後開始出問題的,從五年級、六年級就開始有自我傷害的行為。”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另一方面,施加暴力的家長、老師非常常見,她已經記不清在多少次課程中勸慰成年人:先不要動手,可不可以不要罵的那麼難聽,少罵一點孩子?

圖/拉巴曲宗在給白朗縣的家長們
講解有效家庭教育主題的課程
家長常問的問題是:“怎麼就TA(孩子)那麼矯情?”
這樣的家長,通常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帶著孩子來看心理諮詢。拉巴曲宗說:“上次有個孩子拿著刀被逼到學校門口,準備割脖子,說‘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這樣做了以後才(獲准)開始諮詢。”
在這樣的環境下,拉巴曲宗有時會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可如果她不做,那做的人就更少了。況且,每治癒一名來訪,她就能每每感受到新的光亮。
曾經有一個初三的孩子告訴她:“你是我生命中的救命稻草,我快死的時候碰到了你。”現在經過諮詢,這名學生已經慢慢地恢復了對生命的希望,甚至開始談論起自己的夢想。
03
新手諮詢師執業之路
透過日積月累,拉巴曲宗做出了自己的口碑,還曾受當地電視臺邀請,在藏語頻道上科普心理知識。而作為一名新手諮詢師,她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那個普遍的難題:積累初始來訪者。因為在拉薩當地的全職諮詢師實在是太少了。
她從來不需要主動招募來訪,而是憑藉一傳十、十傳百的口碑,把每週固定的來訪控制在了10位左右,每週還會接到不同單位的課程需求,包括福利院、中小學、監獄等。

圖/拉巴曲宗給拉薩第八中學的學生
講解考前減壓主題的課程
在接待來訪之餘,她還定期與簡單心理「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家庭治療課程的老師鄭永鍇進行著個督,而後者總能非常犀利地指出她所存在的問題。
她說:“剛開始諮詢的時候,我會特別不好意思質疑來訪,使用面質技術,他就說你那麼客氣幹嘛?是在聊天嗎?那聊完天之後你對TA的幫助是什麼?我就發現好像我原以為的客氣,除了善意之外,沒有辦法給到對方任何啟發。”
一針見血的表達往往能快速幫助她進行調整,鄭永鍇老師偏後現代的觀點也令她非常欣賞:“他的那種開放效能夠讓我看見人,看見關係,允許各種可能性存在,我覺得這就是我向往的風格。”
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好是拉巴曲宗在拉薩開展個人工作室的一週年。
在家人的支援下,她買了一個40餘平的二手房,並裝修成了工作室的模樣,可以接納來訪,也可以偶爾組織小組活動。

圖/拉巴曲宗工作室的辦公桌和書架
回想起在簡單心理「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中提供的高階實習時,拉巴曲宗能夠接觸到來自全球各地不同的來訪者,上海、廣州、北京、澳洲……這樣的經歷也讓她產生了入駐簡單心理平臺的念頭:待線下諮詢和科普工作穩定以後,還需要準備資料申請入駐,多多接觸不同的來訪,從而提升自身諮詢水平的各個方面。
從最初的從事金融行業,到投身公益事業,最後成為全職心理諮詢師,拉巴曲宗的丈夫對她說:“你已經活了好幾個不同的人生。”
但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覺得更加貼近自己內心的聲音。
作者:Aurora
責編:Alwaysfifi

自2016年起,簡單心理Uni率先啟動了以執業為最終培養目標的「心理諮詢師培養計劃」專案,結合APA心理諮詢師勝任力模型、國際專業理論研究以及平臺諮詢師的實際經驗,最大程度地為學員提供專業支援。
歷經9年迭代,課程體系成熟。參照海內外院校培養研究生的模式,推出三階式培養模式,循序漸進提升專業能力。
初階——對心理諮詢倫理、設定等全方面瞭解;掌握基本的諮詢技術和諮詢態度;
中階——對各個流派諮詢理論及技術深⼊理解,能夠根據不同型別的問題和需求形成初步諮詢思路;
高階——能對諮詢階段、結束階段及常見議題有較全⾯把握。
全程理論學習+實習+督導,保證了理論與實操不脫節,助力學員的專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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