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全網天菜,這潑天富貴也是輪到他了

誰能想到,曾經被全網群嘲的“爹味”,如今竟靠著一條龍殺回頂流。
誰能想到,一向以“反父權”為主題的哪吒ip,這次的《哪吒之魔童鬧海》,反而為我們送來了一款爹圈天菜。
敖丙的父親敖光,一化作人形,直接美貌暴擊。
光是預告片裡一個眼神就引發哇聲一片,二次元有自己的嚴寬。
顏值即正義,衝著這張臉我就知道天庭全責了。
更何況,誰能拒絕一個擁有絕對正義的顏值、還愛孩子愛到塵埃裡的爹呢?
第一部時,未化作人形的東海龍王還是這樣的,寄希望敖丙靠靈珠一人復興龍族,是我們熟悉的沉重爹味了。不少人剛開始還擔心敖丙未能實現龍族大業,龍爹會大開殺戒,責備敖丙。
但當敖光無比憐惜地卸去盔甲化做海水抱起肉身受損的敖丙時,誰能不為這幅聖父憐子圖動容。
父子倆貼貼,對我的眼睛真的很好。
龍爹也並不是一款傳統爹,而是既能維護兒子亦能理解兒子的兒寶爹。什麼龍族大業,在敖丙的安危面前都不值一提。
人前是“我若出戰,定讓陳塘關雞犬不留”的霸氣龍王,人後是“我兒敖丙還活著嗎?我任由你們處置”的卑微慈父。
全網直呼:這就是天選Daddy啊。
既不是傳統意義上威嚴卻疏離的父親符號,亦非令人反感的爹味說教,而是一種糅合了權力、溫柔、奉獻與脆弱性的矛盾綜合體。
也只有這類男人會被賦予一種更高的嘉獎——Daddy。
社交媒體上,爹味早已淪為貶義詞,指向那些好為人師、固守男權優越感的男性。
這種批判,本質上是年輕一代對父權制度隱性壓迫的反抗——當父親身份與說教、控制、情感缺席繫結,其背後的權力結構便成為眾矢之的。
Daddy呢?
不再服務和依仗於集體權勢去生存,而是展現了對個體的關懷和守護。
他們能在有毒爹味與無能父親之間撕開一道裂縫。
你看敖光,一邊放著最狠的話,一邊當著最老實的龍,嘴上雞犬不留,實際上除了牽掛兒子啥也沒幹。這下不僅爹味蕩然無存,連那份窩窩囊囊的氣質也變成了一種剛剛好的母性柔光。
看著大家忙著為龍爹打call,我又憶起在《封神》質子團年輕的肉體中依然脫穎而出的Daddy圈第一人:費翔。
作為難得將爹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男明星,費翔的翻紅就將Daddy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是媽媽嚴選,但哪怕相隔漫長歲月,我們依然可以欣賞他性感迷人的成熟魅力。不必質疑,有些理想的男性特質就是能夠經得起隔代檢驗。
《封神1》的路演現場,一位阿姨粉絲質問費翔,沒有想到他會演一個心狠手辣的紂王。而費翔望著阿姨問“我跟你想的不一樣,那你能原諒我嗎?”
偶像造夢在這一刻真的具象化了。
而費翔能成為Daddy的代言人,除了在歲月洗禮下更添韻味的外表,還在於他是父輩,是長者,卻沒有那份父輩經歷的沉重感。閱歷只用來認清自己,而非壓迫他人的資本。
他也不畏懼拆穿偶像的假面,又願意為了這份“假”燃燒赤子之心,真誠地奉獻自己。
這種去自我化的奉獻,恰恰是費翔魅力的核心。
他具備傳統男性氣概要求的實力(金錢、外貌、地位、閱歷等等),但卻以自我消解的方式,證明這些東西不過是為了服務大家,討大家喜歡。
而Daddy的精髓,正是在於這種現實悖論的實現——
相比有著弱勢下位者表面的窩囊廢,和過於有毒被大家所不滿的爹味,中和兩者氣質的一種成熟而溫柔、強大而不具攻擊性的男性形象正在重新散發魅力。
“任何男人都可以成為父親,但只有發憤圖強的性感中年男子才能成為Daddy。”
《週六夜現場》這句流傳甚廣的金句,精準揭示出人們愛上Daddy的關鍵原因。
開啟Daddy角色的出廠設定,清一色都是頂配霸總。
首先要帥。
畢竟,隔壁劇組裡的龍王是這樣的,而我們龍爹是一款光靠美貌就能收穫一大批信徒的頂配美男。
網際網路一直流傳著的Daddy系男明星譜系:
他們無一不驗證著一項定律,只有外表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性才能夠成為Daddy。
但顯然,我們對Daddy的想象絕不僅僅停留在一種外表取向上。
Daddy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之前流行過的爹系男友。《老友記》裡的理查德就是一款女人愛、男人也愛的完美情人,是難得莫妮卡、菲比和瑞秋都贊同的最穩重,最成熟,最性感的男人。
溫柔體貼有魅力,成熟多金不濫情,這不僅停留在外表層面,更是一種人格魅力。雖然年齡差了20歲,但積極和莫妮卡保持同頻,融入她的朋友圈,包容莫妮卡的各種小個性小怪癖,還有耐心自己編出一個離譜的怪癖來讓莫妮卡不因此內耗。
霸總配置、去爹味的男德核心,才是Daddy吸引人的制勝法寶。
《現在撥打的電話》中的白司彥就展示了這種矛盾氣質,還附贈“我只敢偷偷愛你”的傲嬌屬性。
金錢閱歷地位,他具備了霸總的全部硬體條件。家世顯厚,爺爺是國會議員,爸爸是下屆總統候選人,自己又形象佳氣質好,是年輕有為的總統府發言人,在社會上備受矚目。
那一出場都是這樣的。
頂級霸總配置,卻只玩守護不搞支配。
一身高幹禁慾風,只為默默表達自己對女主剋制但洶湧的愛。Daddy不會以上位者的姿態和你玩權力的遊戲,Daddy只擔心自己的一腔真情無處安放。
白司彥雖然表面冷臉,對女主假裝不關心,實際卻處處上心。看似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實際上能牢牢記住熙珠的食物喜好、記得叮囑她少喝酒、精心準備早餐,種種細節全是回應。
那些嘴上的承諾不叫愛,這種落實到行動的日常細節才是。
女主永遠都是能讓他打破原則的例外。
不愛聚餐的白司彥,為了迎接熙珠入職,親自組織聚餐,為了幫熙珠烤肉,但又怕被發現,最後只能繞一大圈給所有人烤肉。
人雖然是霸總,但心是純愛心。上位者權威的天然正確性,在Daddy宇宙裡絕不存在。他不虐對方,只虐自己。
不僅沒有那些病名為愛的窒息掌控感,Daddy連吃醋都講究個“三分涼薄三分克制四分欲言又止”,讓人饒有一番興味。
還得拿捏好情緒價值,不吝惜自己的道歉和讚美。
發現熙珠手語翻譯的實力和對自己的瞭解程度,白司彥真心表白,之前小瞧了你,我必須道歉才行,你做得真的很好。
外貌、閱歷、財富、地位固然是魅力標籤,但恪守男德的純愛本色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真正讓Daddy區別於霸道總裁的,還有其對霸權氣質的自我閹割。
《鬼怪》裡擁有不死之身和強大力量的“鬼怪”,表達自己的愛意時還是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還需要對著鏡子反覆練習說 “我愛你”。
Daddy的權威從不用於滿足私慾,而是幫助他人成長的工具。
這種權力讓渡構成一種獻祭美學——他們越是強大,就越需要證明自己願意為所愛之人俯首。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總能在Daddy宇宙裡品出些性感和情慾。
《黑暗榮耀》中的河道英,經典名場面之所以能牽動人心,勾起隱秘的性張力,就在於把微渣上位精英男放置在了一個文東恩能夠掌握主動的場景,讓他看起來被文東恩用他不屑一顧的情感拿捏了。
Daddy能在爹味飽受不滿的當下突圍成功,就在於Daddy裡的“爹”不是身份,更是一種氣質。
他具備那些霸權式的男性氣質,獲得親密關係中高貴的身份證明,但同時又並非無知的既得利益者。
理想的Daddy形象是一種新的理想,在這裡,強大不必以壓迫為代價,爹味一詞終將掙脫權力枷鎖,迴歸到純粹的情感聯結。他們不會自得於男本位世界的成功,而是把默默奉獻和守護視為自我價值的真正實現。
這其中既包含著對父權制的犀利解構,又殘存著對傳統男性氣質浪漫化的想象。
歸根究底,我們會愛上Daddy,因為這是女性在兩性關係中用一種適量爹味裝點出的理想男性人設。
他們滿足我們在親密關係中投射的想象。強大,但是絕不危險,且這種強大無關權力,僅僅只是情感道路保駕護航的工具。
既要有碾壓式的強者姿態,但是種乖巧的“強”,強的同時又得具備男媽媽般的服務意識。所以我們既能被託舉,又能保證獨立性不被掌控。
Daddy當然攜帶著理想父親形象的因子,但更多是種面對浪漫愛幻想的自我代餐,我們選擇讓渡部分自由,只不過是寄希望於這種安全的“爹”味代餐能讓自己在獨立成長的過程享受些便利,也有人可依賴。
但Daddy越來越被品出另一種風味——
爹這個身份本身就成為他們的魅力來源。
如果說之前流行的Daddy還只是一種觀眾幻想的理想人設,今年出圈的兩位爹都是實打實的真爹。
Daddy宇宙中也有著真·爹系分支。
《沙丘》裡更多是演員本身外形氣質的加分,而《魔戒》中的精靈王則和敖光的出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東海父子和精靈父子有著種種相似性。父子都美貌值點滿、白毛、母親缺席、男媽媽一人拉扯孩子、又都不約而同付出了代價後才知道該如何真正愛孩子。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父親角色身上都有著一種強者的脆弱感和疲憊感。
一方面,他們被更加不可抗的無奈擺弄,讓他們身上強權的那一面變成一種裝飾,我們才得以將自己的理解與共情投射在他們身上;
另一方面,他們的父親身份帶來的反而是一種弱勢感,而這種弱是心甘情願支付的愛的代價。
可以說,敖光的人格魅力完全依賴愛子這一特質來實現。
之前只是單薄的威嚴父親形象,在真正理解敖丙所想後,敖光眼眶泛紅、直白地袒露父的脆弱和錯誤——
之前父王只是想用自己的經驗給你謀個幸福,可如今我才明白,父輩的經驗不一定正確。
一下子讓敖光的愛子之情同時加上了父愛和母愛兩層濾鏡,這情感濃度自然打動人心。
銀幕上的真·爹系角色正在喚醒觀眾對理想父親的集體鄉愁。除了對外表的欣賞,喚起的更多的是我們天然對於父親的眷念。
所以自然會下意識為父強勢的那一面找苦衷。
《封神1》中殷壽還是一個極具反叛意識、在祠堂大喊“祖宗在哪兒”的非典型父親形象,而在《封神2》中,殷壽卻變成了窩在妲己懷裡、仍深陷父王不愛我這一夢魘折磨的脆弱孩子。
不被父親愛真可謂是每個男人的噩夢。只能說不論是男人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daddy issue了。
殷壽弒父是因為爸爸從未正眼看我,龍王水淹陳塘關是為了給兒子報仇,再強的Daddy都有致命的弱點,強不過是對愛與痛苦的情感代償。
這套情感邏輯我們早已見過太多,但其稍稍變形依然行之有效。
這也暴露出我們對於強權的曖昧態度,就有不少網友吐槽《封神2》,殷壽怕才是那個pua了多個兒子加上聞太師的真·狐狸精吧。
觀眾共情這些角色時,很難說其中沒有對現實父親的代償式幻想。
而這種情感投射的危險在於,它可能將對Daddy的美化植入集體無意識——只要一個父親足夠愛或足夠痛苦,我們的情感就足以向他傾斜。
不僅能剝離了他們的爹味,在兩性關係中成為理想投射,還能安放我們對父親的眷戀。
Daddy始於女性對理想男性的想象,最後又變成了給真正的爹加工。
但到底是爹味的借殼重生,還是女性對爹味的反攻清算,理想的男性氣質都徹底洗牌重組了一次,這幻想的標準還是牢牢把握在女性手中。
畢竟愛不愛,還得我們觀眾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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