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Seek憑什麼一鳴驚人?

作為後起之秀的中國,更應該從蘇聯經驗和今天美國AI行業的尷尬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成為龜兔賽跑的兔子。
DeepSeek憑什麼一鳴驚人?
文/于品海
來源/公眾號杭子牙、HK01
當美國新上任總統特朗普聯合軟銀的孫正義、甲骨文的埃利森、OpenAI的奧爾特曼宣佈5000億美元投資建設AI的基礎設施時,他們想象不到幾天之後中國DeepSeek竟然會一桶冰水淋下來,甚至可能將美國持續幾年的科技泡沫戳破。
諷刺的是,戳破泡沫的DeepSeek竟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杭州“小公司”,而且老闆是多年使用類似AI軟體進行對沖投資的年青基金管理人梁文鋒。彭博的分析師解釋,其實半年多前他們已經注意到這家公司,一直認為它很有前途,但卻意想不到最終制造了這麼大的Sputnik Moment。美國過去幾年因為AI想象而製造的股市幻影,因為DeepSeek釋出的開源AI大模型應聲而破。
“窮小子”衝散美國AI的資本傲慢
如果有什麼值得感嘆,那就是這次DeepSeek的創舉再一次證明,窮小子不一定就輸給富二代。為什麼這樣說?美國的AI,至少到今天,給人的印象是用金錢堆砌起來的。前面所說由孫正義、艾利森等人領導的所謂5000億美元投資,股市七雄(magnificent 7:微軟、NVIDIA、Google、蘋果、Meta、亞馬遜、Tesla)牽頭的科技股暴漲,高階晶片廠商NVIDIA、臺積電等因為AI而動輒百億美元的投資,連支撐計算能力的電力公司也水漲船高,微軟甚至在收購將近報廢的核電廠,為AI提供能源保障。這些財大氣粗的美國企業曾經引以為傲的創業精神似乎已經被金融資本取代,那種意氣風發的少年輕狂彷佛早就被物慾橫流所擊倒。梁文鋒的初試啼聲,竟然成為“乳虎嘯谷,百獸震惶”的極佳示範。
梁文鋒當然不是窮小子,但他也只是用了幾百萬美元就走到了這一步,原因之一應該是美國拒絕讓中國使用它的高階晶片,DeepSeek被迫用全新的軟體架構彌補失去算力的操作條件。無論是被迫的,還是本來就認為這不是資金的競賽,而是創新的考驗,梁文鋒的勇氣和想象力都為全新的科技格局提供了另類選擇,為消除資本和霸權的制約打開了一片天。
當然,一個Sputnik Moment遠不能改變美蘇之間的太空競賽。1957年蘇聯發射人類第一顆人造衛星Sputnik-1到預定軌道,讓美國驚歎自己在太空科技的落後,美國年輕總統肯尼迪奮發圖強,讓美國十多年後率先成功登陸月球,而蘇聯之後的太空發展一直落後於美國。近年美國經常使用這個說法來形容中國的挑戰,告誡自己要謹慎應對,防止中國驟然超越美國。心存畏懼自然是合理的。作為後起之秀的中國,更應該從蘇聯經驗和今天美國AI行業的尷尬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成為龜兔賽跑的兔子。香港今天的境況就很好地說明了這種體驗的無奈。
制裁倒逼中國另闢創新道路
其實,DeepSeek的這“一顆衛星”也就是給大家提了個醒,還有很多疑問需要解答。首先,AI的科技軌跡還是在初級階段,本來就遠未到成熟時期,各種可能性都存在,將美國AI吹噓到之前的地步,只是金融市場的商業宣傳需要,是科技公司與金融資本同流合汙的投機把戲。這一次股價調整,很大可能是基金在藉機收割資本溢利。
其次,DeepSeek的“成功”還無法證明它的發展路徑和研發模式具備可持續性,或者這只是另一個“歷史終結”時刻。它的研發過程沒有公開,硬體的體系佈局依然是個謎,軟體系統還需要時間考驗,能耗狀態並沒有讓行家釋疑。將DeepSeek的成功視作美國製裁的失敗或許是更合適的。美國誤以為透過在硬體領域約束中國就足以在AI賽道上勝出,這種假設早就被地緣政治中各種無效制裁所證偽。可憐的是,美國政府黔驢技窮,美國政客正是不可語冰的夏蟲,拿著那一點點雞毛當令箭,貽笑大方。連被極限制裁的俄羅斯都能遊刃有餘,對於已經崛起的中國,這種雕蟲小技又何足懼。蘇聯的軍事力量就曾經走了與美國完全不同的科技道路而在冷戰中贏得了恐怖平衡,DeepSeek借用軟體設計的創新來對沖硬體的不足,確實是別具智慧的努力。
美國用巨大的金融資本和剩餘不多的硬體優勢來威脅中國,不失為一種選項。然而政客們又是否知道科技的無邊無際?正所謂日月星辰焉能被孤陋寡聞的小兒所看透。梁文鋒這一步棋估計不是為了對抗美國,而是體現科技探索精神,對新路徑、新模式進行測試,證明了創新無止境。
中國有著如此龐大的人口和科技群體,多幾個戳破天的人才難道不合理嗎?很多人可能忘記了,過去幾百年科技創新的成果,都是源自人類的大膽想象。哥白尼對地球和太陽關係的觀察,很好地證明固化陳舊的教條只有等待被超越的一刻。
梁文鋒應成為香港自強的鏡子
網上討論DeepSeek和梁文鋒時的留言經常重複一句話,每當中國面對關鍵時刻,青年人都站了出來。用這句話來講中國,很合適。應該說,這句話還應該用到全世界,包括香港。梁啟超先生有句膾炙人口的話,“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
將這句用到梁文鋒身上,恰當不過,他確實為中國青年人扛了一次大旗。就像當年的毛、鄧,他們都是大約20歲就參加了革命,微軟的蓋茨和谷歌的兩位創始人功成名就時也很年輕,牛頓找到微積分時也只是二十歲出頭。其實,這本就是人類的規律,漢武帝16歲登基,唐太宗即位只有28歲,拿破崙成為法國人的皇帝時也才35歲。
無論是國家、香港,還是個人,都會經歷不同的成長階段。然而,究竟中國是古老的,還是少年的,其實都是心中一念。梁啟超先生很直白地講:“普天下灰心短氣之事,未有甚於老大者。”所以,五四運動之後的中國並非日本人所稱呼的“老大帝國”,而是梁先生“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國在!”
正所謂:“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出生於湛江的梁文鋒或許是香港的鏡子,更是中國的一個切面,大膽突破,果敢前行,才是突破禁區的唯一方法。香港應該以此為榜樣。
這是一本為美好社會理想構建政治地基的探索之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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