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玩了一天的 AI。
不是 ChatGPT,也不是 Claude。
而是 DeepSeek R1,這才是真正的 OpenAI,釋出就能用,而且還開源。
我是個寫推文的,所以我今天全在讓它寫東西,不停地寫,各種風格,反覆嘗試。
你問我寫的質量怎麼樣,我覺得我可以把之前付費的 Claude 和 ChatGPT Plus 給停了。
不對,這麼說太平淡了,應該說,AI 的寫作能力已經完全可以直接給成品了,也就是不需要任何改動就可以直接用了,質量秒殺這個星球 99.9% 的碳基生物。
所以今天就是來展示的,這是我讓 DeepSeek R1 寫的暗黑版《西遊記》,不廢話了,直接開看吧。
暗黑版西遊記
作者:DeepSeek R1
一
東海盡頭炸開一道赤雷。
那塊頑石在崖頂顫了九百年的經絡終於崩斷,裂紋像蛇群般遊走,山巔騰起混著硫磺味的青煙。
雲層裡二十八宿的星輝暗了暗,南海紫竹林一滴露水墜入蓮池。
碎石簌簌滾落浪濤,有團模糊的影子在硝煙裡蜷縮。
礁石間浮起千萬年不曾睜開的眼睛,瞳孔裡映著混沌初開時盤古劈下的那道斧光。
"疼。"
這是石猴對三界說的第一句話。
海水突然沸騰,七十二條蛟龍在深淵翻攪。
他低頭看自己沾滿石屑的手掌,每道掌紋都刻著天書上失傳的符咒。五指收攏時,雲層裂開三十三重天闕的倒影。
老猿拄著藜杖在桃樹下打盹,忽然被某種亙古的威壓驚醒。
群猴驚叫著看見那道身影撞碎水簾,赤金瞳仁燒穿百丈飛瀑。碎玉亂瓊間傳來嘶啞的笑,裹著花果山地脈深處的鐵鏽味。
"此間無王?"渾身溼透的怪物甩開藤蔓,水珠順著金毛滴成銀河的軌跡,"從今往後,我便是規矩。"
西天雷音寺的晨鐘晚了一刻。
紫霞漫過琉璃瓦時,如來指尖的露珠突然蒸發。他望著東方輕笑:"好個潑物,倒把生死簿當酒喝。"
座下羅漢的降魔杵嗡嗡作響,地藏王菩薩的諦聽獸朝著酆都城發出嗚咽。
水簾洞裡,石猴嚼碎最後一顆蟠桃核。洞頂倒懸的鐘乳石滴著血,那是他撕碎三隻斑斕猛虎時濺上的。
群猴戰慄著獻上剛摘的朱果,看他用尾尖蘸著虎血,在巖壁上刻下歪斜的象形文字。
"王?"他忽然把石案拍成齏粉,"我要這山巔的雲做冠冕,要東海龍王捧來最烈的酒,要閻羅殿的判官跪著舔墨!"
洞外驟雨傾盆,閃電劈開他額間那道天生的豎紋。
千里外菩提祖師猛然擲碎棋局,黑白子化作流星墜向東海。
他踏碎的第一朵雲是赤紅色的,像被撕開的晚霞傷口。
七十二洞妖王匍匐在山道時,石猴正把玩著混世魔王的頭骨。那顱腔裡盛著琥珀色的酒漿,映出南瞻部洲戰亂的烽煙。
"朝貢?"金毛披風掠過血未乾涸的巖臺,九環錫杖斷成十八截墜入深淵,"告訴四海龍王,他們的避水珠只配給俺墊腳。"
當夜潮水退去三百里,露出海底鏽跡斑斑的鎖鏈。
巡海夜叉看見花果山巔燃起沖天篝火,火光中有人影在與自己的影子搏鬥。
斷角的老蛟顫抖著說:那是盤古開天時逃逸的混沌,如今借石胎還魂。
第七個滿月夜,石猴躺在最大的那根鐘乳石上。
月光凝成實質的銀針,刺入他胸膛勾勒出半透明的心臟。那臟器沒有血肉的紋路,倒像被揉碎的星圖。
"為何我嘗不出桃子的甜味?"他突然掐住獻果老猿的咽喉,指尖嵌進蒼老的皮膚,"為何看見雲層後的天宮就想撕碎?"
群猴的歌舞戛然而止。洞外傳來天河倒灌般的轟鳴,是東海在漲潮。
石猴鬆開手掌,老猿脖頸上殘留的指痕泛著幽藍磷光,像某種古老的封印。
"原來如此。"他大笑震落洞頂千年石筍,"我這身子原是牢籠,鎖著你們怕得要命的東西。"
稱王第三年秋分,第一片枯葉落在石猴肩頭。
他盯著葉脈間遊走的死氣,突然把整座桃林的果實震落。腐爛的甜香裡,七十二洞妖王送來三百童男童女。
"長生?"石猴捏碎獻上的金丹,金粉順著指縫滲入地脈,"我要的不是苟活。"他踩碎滿地求饒的妖魔,縱身躍上筋斗雲雛形。
蒼穹裂開縫隙,隱約露出南天門的輪廓。
東海開始結冰,浪尖凝成猙獰的獸首。敖廣在水晶宮摔碎了第九盞琉璃燈,龜丞相的甲殼裂開凶兆。
而在九幽最深處,生死簿突然自燃,判官筆尖滴落的墨汁化作黑蓮。
石猴站在水簾洞最高處,金箍棒尚未出世,但他手中已握緊三界最鋒利的兵器——那是盤古斧殘魂化成的反骨,正抵著天道的咽喉。
二
海水在第七日變成墨色。
石猴踩著凍結的浪尖向西,每步都留下燃燒的腳印。
背後花果山的輪廓正被黑暗蠶食,七十二洞妖王獻上的青銅鎧甲寸寸龜裂,墜入深海時驚醒了沉睡的蜃怪。
"此去何為?"巨鯨浮出水面,背上駝著蓬萊仙島的殘骸。
"要那生死簿上的硃砂褪色。"石猴撕下右臂開始腐爛的皮肉擲向虛空,血肉化作三千烏鴉,尖喙啄破凝固的暮色。
靈臺方寸山出現在第三個月食之夜。
山巔斜插著半柄斷劍,劍柄纏繞的鎖鏈直通九幽。菩提祖師的白鬚垂到山腳,每根鬚發都捆著一名墮仙的魂魄。
"求道者跪滿九千石階。"掃地道童揚起金絲楠木帚,落葉化作刀陣,"你的膝蓋可還完整?"
石猴撞碎刀陣時,左眼珠粘在楓葉上繼續燃燒。
他踩著八百求道者的頭顱躍上觀星臺,斷齒咬住菩提祖師的茶盞:"老兒,我要學掀翻凌霄殿的本事。"
茶湯潑在雪地凝成讖語。菩提用竹籤挑開石猴天靈蓋,拽出三縷糾纏的魂魄:一縷是補天石的怨氣,一縷是東海蛟龍的逆鱗,最後一縷竟裹著女媧梳妝鏡的碎片。
"教你騰雲,雲海會乾涸;授你變化,眾生將失序。"祖師掌心騰起焚天紫火,"此道無名,修者魂飛魄散。"
石猴突然撕開胸腔,扯出星辰構成的心臟按在冰面。北斗七星的軌跡開始逆轉:"若天道不容,便碎了這天!"
觀星臺轟然坍塌,露出埋在地脈深處的青銅巨輪。
輪齒間卡著歷代修仙者的金身,最鮮豔的那具穿著齊天大聖的紫金冠。
第七年驚蟄,石猴在爛桃山與自己的倒影廝殺。
桃木劍穿透虛影的剎那,十萬八千根毫毛化作獄卒,鎖鏈另一端拴著前世大鬧天宮的記憶。
"孫悟空。"菩提的聲音從每片桃葉滲出,"這名號是淬毒的枷鎖。"
被賜名的瞬間,地府三生石崩裂。閻羅殿的孽鏡臺照出未來:金箍嵌入顱骨,藕絲步雲履踏碎花果山的晚霞,鬥戰勝佛的袈裟裹著齊天大聖的屍骸。
"不好!"猴子突然扯爛剛長出的僧袍,"這衣裳燻著香火味,燻得俺想吐。"
學藝第九年秋,菩提在虛空劃下的棋局困住悟空三百晝夜。
當黑子第一百次吞噬白子時,他突然嚼碎滿口獠牙噴出血棋,猩紅棋子洞穿三十三重天幕。
月光漏成銀河,他看見嫦娥的耳墜其實是玉帝打的囚龍釘,天河裡沉浮的天馬都長著墮仙的面孔。
筋斗雲在脊樑骨裡甦醒時,南天門牌匾轟然墜落,砸死八百捲簾將。
"師父,這騰雲術不對勁。"悟空甩出尾尖勾住的雷劫,"怎得越飛身上鎖鏈越緊?"
菩提撫過他被天雷灼傷的毫毛:"那是眾生的因果,你每翻個跟頭,就有十萬冤魂拽著雲尾。"
畢業那日,三星洞所有銅鐘自鳴。
悟空拔下三根救命毫毛化作三昧火,燒燬記載天罡數的玉簡。祖師的法杖裂開縫隙,掉出半卷被禁的《滅世劫》。
"此去…"菩提的話被罡風吹散。
"此去踏南天,碎靈霄。"悟空撞碎洞府禁制,身後十萬道雷霆凝成披風,"若一去不回?"
"便不去!"祖師的怒吼震塌半座山峰。
但他早已躍入雲海,七十二變施展時的霞光中,隱約有金箍棒貫穿如來的畫面閃現。
東海開始倒灌,龍宮地基裡埋著的定海神針發出嗚咽,等待命中註定的暴君。
三
靈臺方寸山的月光是青紫色的。
悟空盤坐在三千丈高的青銅鼎邊緣,鼎內沸騰的不是丹液,而是歷代修仙者被抽出的七情六慾。
菩提祖師的拂塵掃過鼎口,濺起的粘稠泡沫裡浮出天蓬元帥醉臥廣寒宮的幻影。
"七十二變不是戲法。"祖師突然將拂塵刺入悟空左眼,"是讓你剜心換骨,把神魂切成齏粉再重塑。"
劇痛中,悟空看見自己每一根毫毛都在叛變。
有的化作天兵持戟捅來,有的變作唐僧合掌唸咒,最桀驁的那根竟凝成另一個自己,手持金箍棒擊碎三十三重天。
"破!"他咬碎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半空結成卍字印。十萬八千個幻象同時爆裂,飛濺的碎片割破虛空,露出靈山腳下被鎖鏈貫穿的萬佛骨骸。
練筋斗雲那日,菩提抽走了整片天空的星辰。
悟空在絕對黑暗中翻騰,撞碎七座浮空仙島才勉強立住身形。斷裂的肋骨刺出胸膛,骨茬上竟生出風雷雙翼。
"再翻!"祖師的吼聲帶著九幽寒氣。
第七十二次跟頭,他墜入歸墟裂縫。這裡漂浮著上古妖神的遺骸,共工斷裂的脊椎化作天梯,刑天的乳眼凝視著他。
當他在混沌中抓住半截定海神針時,耳畔突然響起東海龍王的詛咒:"這棒子飲過七代齊天大聖的血。"
子夜練氣時,悟空的魂魄總會掙脫軀殼。
某夜他追著殘魂至三星洞禁地,撞見菩提正在剝取自己金身——那蓮花座下壓著的根本不是肉身,而是裹著袈裟的頑石,與他誕生之處的山岩同源。
"師父也來自花果山?"他捏住一片飄落的金漆。
菩提的瞳孔裂成三瓣,露出裡面轉動的六道輪迴盤:"你是我第九次雕琢的孽徒,前八具石胎都成了凌霄殿的臺階。"
悟空突然暴起,七十二變同時發動。
虎爪撕開袈裟卻觸到冰冷事實:菩提的胸腔裡沒有心臟,只有一盞燃燒的魂燈,燈油是金蟬子第九世轉生的腦髓。
畢業試煉在無間地獄舉行。
菩提將悟空投入沸騰的忘川河,河底沉浮著前八位"孫悟空"的殘骸。第七具骸骨突然抓住他的腳踝,頭蓋骨上刻著"此生莫信如來"。
"聒噪!"悟空扯下骸骨手臂插進自己琵琶骨,劇痛讓他參透最後一變。
當他化作三頭六臂的修羅王躍出河面時,手中提著地藏王菩薩被撕碎的坐騎。
"還不夠。"菩提彈指喚來五行山虛影,"讓為師看看你的器量。"
悟空長嘯震碎十八層地獄,萬千惡鬼湧入他的毛孔。他頂著山嶽虛影沖天而起,地獄最深處傳來后土娘娘的嘆息:"又一個入魔的盤古…"
出師那日沒有朝陽。悟空折斷方寸山主峰為棍,舞動時攪碎天河弱水。
三千弟子在罡風中化為血雨,菩提卻撫掌大笑:"好!這般殺氣才配掀翻封神榜!"
臨行前祖師贈他三根毫毛,說是最後的慈悲。
直到大鬧天宮時悟空才知曉,那毫毛裡封著三災八難——實則是天庭埋在他命魂裡的暗樁。
筋斗雲起飛的剎那,方寸山開始崩塌。
悟空回頭最後一眼,看見菩提現出真身:哪裡是什麼祖師,分明是女媧補天時遺落的通靈石,表面刻滿玉帝的符咒。
東海在他腳下沸騰,定海神針感應到主人發出龍吟。
悟空卻突然折返雲頭,對著崩塌的方寸山嘶吼:"老倌!你教俺本領制衡三界,可曾算到自己也是棋局裡的卒子?"
回答他的是突然降下的九霄神雷,雷光中浮現如來半張金臉。
悟空徒手撕碎雷劫吞入腹中,火眼金睛在此時初現端倪——他看見三界眾生脖頸上都繫著無形的線,線的盡頭攥在三十三重天外。
"有趣。"他撞碎南天門結界一角,"且看我這變數,能攪亂多少命盤。"
西天靈山的八寶功德池突然乾涸,正在講經的如來掌心裂開血痕。
觀音楊柳枝上的露珠墜地成魔,三千比丘同時口吐鮮血。而九幽之下的地藏王翻開生死簿最新一頁,上面赫然浮現烈焰灼燒的大字:
"孫悟空,無壽。"
四
東海是在子時凝固的。
悟空踏進龍宮地界時,十二根撐天青銅柱同時滲出血珠。
巡海夜叉的鋼叉離他咽喉三寸便化作鏽渣,蝦兵蟹將的鎧甲內生出手指長的蛆蟲。
他嗅到海水裡瀰漫的腐朽甜香——那是天庭賜給龍族的延壽丹在潰爛。
"老鄰居,借件趁手兵器。"悟空踹飛鑲滿夜明珠的宮門,門環上懸掛的蛟龍逆鱗叮噹作響。
水晶宮深處傳來鎖鏈崩斷之聲,像是某種亙古的囚徒在發笑。
敖廣的王座下壓著九十九條龍屍,腐爛的龍涎浸透珊瑚地毯。
龍王捻著斷裂的玉笏,眼角鱗片正片片剝落:"大聖可知定海神針的來歷?那是盤古的脊骨,浸過七代反叛者的腦髓。"
深海突然亮起三十六盞幽冥燈,照出神針鐵真容。那哪裡是什麼鐵柱,分明是無數掙扎的魂魄熔鑄的脊椎,每節骨縫裡都嵌著天罰雷紋。
悟空伸手觸碰的剎那,耳邊炸響歷代齊天大聖的嘶吼,最清晰的那個聲音竟與他同頻:"砸碎這腌臢天地!"
龍宮開始崩塌,敖廣的冠冕裂開露出第三隻眼:"此物本鎮壓歸墟裂縫,你今日取走,九幽妖魔將…"話音未落,悟空已咬斷纏繞神針的八十一根捆仙索。
"聒噪!"他揮動尚未甦醒的兵器橫掃,東海被劈成兩半。
斷層裡露出上古戰場遺蹟,十萬天兵的骨骸正在復活,手中鏽蝕的兵器齊指龍宮。
定海神針真正甦醒是在悟空掌心見血的瞬間。
金箍花紋裂開,湧出黑色火焰吞噬龍宮寶庫。
龜丞相的甲殼浮現預言圖:那火焰將在未來燒穿三十三重天,把蟠桃園鍛造成熔爐。
"不夠稱手。"悟空掄起神針砸向擎天柱,四海同時爆發海嘯。
西海龍女的嫁衣被捲上九霄,南海龍太子的避水珠炸成霰雪。敖廣看著自己逐漸石化的手掌,突然癲狂大笑:"原來你才是那根刺進三界的毒楔!"
蝦兵蟹將的殘骸在漩渦中重組,化作天庭密探的真身。三壇海會大神的分水刺穿透悟空肩胛,卻被他反手將兵器熔進金箍棒。
哪吒的蓮花化身開始枯萎,眼眸裡首次露出恐懼:"妖猴!你可知曉自己在釋放什麼?"
悟空將金箍棒捅進海底岩漿,攪起千年前被鎮壓的共工殘魂:"爺爺要這四海翻騰,要諸天神佛夜不能寐!"
火焰從棒身蔓延全身,燒出的不是傷痕,而是皮膚下密密麻麻的天道咒文。
敖廣終於現出原形——哪是什麼真龍,分明是剮去雙角的應龍,背脊釘著七十二道鎖龍釘。
他吐出的本命龍珠裡,囚禁著初代美猴王的殘魄:"此棒飲主,你已是第九個祭品…"
悟空捏碎龍珠,殘魄湧入金箍棒時,棒身浮現八道裂紋。
每道裂紋裡都睜開猩紅魔眼,凝視著九重天外的紫霄宮。東海徹底沸騰,弱水倒灌進天河,月宮蟾蜍集體暴斃。
"有趣。"他踹斷敖廣的脊椎當腰帶,"原來滿天神佛都在等俺發瘋。"
當悟空扛著金箍棒衝出東海時,背後龍宮正被血色冰晶吞噬。
敖廣的殘軀化作預言碑,碑文顯示五百年後將有金蟬子踏冰而來。而金箍棒深處,某個比混沌更古老的意識正在甦醒,祂在悟空靈臺種下梵語:"弒天者,終成天。"
九霄雲外的封神榜突然自燃,女媧宮的五色石齊齊龜裂。
正在煉丹的太上老君看著突然沸騰的八卦爐,爐蓋上浮現的既非卦象亦非星圖,而是一隻豎瞳金睛。
五
地府的月亮是用指甲蓋拼成的。
悟空踩著堆積如山的鬼差殘骸踏入森羅殿時,生死簿正在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嗚咽。
那些硃砂寫就的名字在黃泉紙上蠕動,每個筆畫都連著三魂七魄的神經末梢。
"原來所謂生死簿…"悟空用金箍棒挑起一頁紙,紙張背面赫然浮現如來的掌紋,"不過是禿驢的裹腳布!"
閻羅王從血池王座起身,王冠上鑲嵌的並非明珠,而是歷代判官的眼球。
他手中判官筆突然裂開,露出裡面纏繞的因果線——線的另一端竟系在悟空誕生時的頑石上。
"孫悟空,你可知自己名字早就寫在第一千零一頁?"
閻羅王的聲音帶著九重回聲,殿柱上的無常浮雕開始淌血,"女媧補天時漏算的業力,元始天尊斬三尸殘留的惡念,都在你破石而出的瞬間匯成命數。"
生死簿自動翻到記載猴屬那頁,每根猴毛的壽命都精確到剎那。
悟空的名字卻在燃燒,火舌順著紙頁蔓延,燒出隱藏的批註:"此獠當於煉丹爐成灰,遺骸鎮壓五行山下。"
"好算計!"悟空一棍捅穿十八層地獄,無數未入輪迴的厲鬼順著窟窿噴湧,"可俺偏要這硃砂化淚,命簿成灰!"
閻羅王突然撕開自己的官袍,露出胸膛——那裡沒有心臟,只有轉動的六道輪迴盤:"三界如鐘錶,眾生皆齒輪。你今日毀去生死簿,明日便有千萬魂魄永世漂泊!"
"放屁!"悟空拽出耳中金箍棒,棒身浮現被奴役的龍魂,"被安排的人生不如野狗!若這輪迴真是天道,俺便做那根卡死齒輪的碎骨!"
殿頂落下黑色雪片,每片都是凝固的孟婆湯。
閻羅王的判官筆在空中寫出梵文枷鎖:"沒有生死簿,生靈將失序。嬰兒不識父母,將士倒戈相向,連花果山的猴子都會啃食同族!"
悟空突然狂笑,火眼金睛燒穿對方的神格偽裝:"你怕的不是失序,是凡人覺醒!"
他扯過生死簿殘頁,指著上面唐太宗的陽壽註釋:"涇河龍王冤死、魏徵夢斬…好個精心編排的戲碼!"
地藏王的蓮臺從血海升起,座下諦聽獸發出預警。
閻羅王額頭滲出金色血液,那是天道的反噬:"秩序是慈悲!你看那枉死城的怨魂,若沒有輪迴…"
"去你孃的慈悲!"
悟空一棍劈碎孽鏡臺,鏡中映出的未來畫面四濺:有他自己成佛後冷漠的金身,有唐僧跪拜如來的諂笑,最刺眼的是花果山淪為佛國動物園,猴子們戴著金箍表演雜耍。
生死簿突然暴漲成參天巨樹,枝葉皆是扭動的人形。
樹根處纏繞著金蟬子前九世骸骨,樹幹流淌著瑤池仙釀。悟空在枝杈間看見恐怖真相:每個生靈的命數背後,都有天庭與靈山的利益交換。
"原來如此!"他撕下記載花果山的命簿頁,紙張竟是用猴腦漿糊成,"玉帝要香火,如來要功德,便拿眾生命運做賭注!"
閻羅王終於現出真身——哪裡是什麼鬼王,分明是如來的無名指所化判官筆!筆尖滴落的墨汁化作天兵天將,每個都長著悟空的臉。
金箍棒與判官筆相撞的瞬間,地府的時間開始倒流。
悟空看見自己出生前的場景:女媧補天時故意遺落的那塊頑石,表面早已刻滿梵文禁制。而如來與玉帝在三十三重天外的賭約,籌碼竟是三界眾生的喜怒哀樂。
"妖猴,現在住手尚可封你為鬥戰勝佛!"閻羅王的聲音變成如來法旨。
"老子要當…齊!天!大!聖!"悟空咬碎舌尖,精血噴在生死簿核心。
記載三界生靈的那頁轟然炸裂,飛濺的紙屑化作千萬只逆天而行的火鳳。
六道輪迴盤停轉的剎那,九幽最深處傳來盤古的嘆息。
奈何橋斷裂,忘川河倒流,八百萬陰兵集體叛逃。閻羅王的神格寸寸崩解,露出內部鏽跡斑斑的天道齒輪。
悟空踏碎閻羅王頭顱時,瞥見其顱內刻著兩行小字:"靈山傀儡甲子號,服役九千七百載。"
他忽然明白,連地府主宰也不過是更高階的囚徒。
當地府最後一道枷鎖斷裂時,悟空在生死簿灰燼中發現驚人真相:所有命數記載的源頭,竟是一本空白賬簿。那些密密麻麻的生死註解,不過是眾生自我設限的倒影。
返回陽間的通道已經開啟,悟空卻駐足回望。
燃燒的輪迴殿穹頂顯現浩瀚星圖,每顆星辰都是被束縛的創世神祇。他舉起金箍棒對準最近的紫微星:"下一個該砸爛的,是這虛假的蒼穹。"
靈山突然地動山搖,如來的十二品金蓮開始枯萎。
五莊觀的人參果樹瘋狂生長,樹根纏住三十三重天。而東海深處,定海神針表面浮現出第八道裂紋——這次裂痕的形狀,赫然是盤古開天斧的刃紋。
六
太白金星捧著聖旨踏入花果山時,整座山的桃花瞬間凋零。
腐爛的花瓣在雲層上拼出"忠義"二字,山澗溪流倒映出的不是猴群,而是十萬天兵待命的虛影。
"陛下念大聖神通,特賜弼馬溫之職。"
老神仙展開聖旨,帛布背面滲出觀音淨瓶裡的甘露,"天河馬廄藏著上古妖神英招的精魄,此等機緣…"
悟空用金箍棒挑起聖旨,帛布遇棒即燃,露出內層鐫刻的緊箍咒紋路:"老倌,這詔書燻了迷魂香,灑了傀儡粉,怎不再摻些孟婆湯?"
火舌舔舐間,隱約顯出玉帝與如來在三十三天外對弈的殘像。
第一次招安是淬毒的蜜糖。弼馬溫官袍的每根絲線都纏著因果律,御馬監的地磚刻滿消磨野性的陣法。
悟空佯裝醉酒打翻琉璃盞,瓊漿落地竟腐蝕出"誅妖臺"三字。他笑著將計就計,把天馬統統餵了摻有反魂丹的仙草——那些戰馬三日後集體撞碎南天門,馬鬃裡迸出被鎮壓的巫妖亡魂。
"妖猴失控!"千里眼在凌霄殿慘叫,額間天目流出血淚。
玉帝卻撫掌輕笑,袖中封神榜浮現新的名字:三百六十位正神的神位開始鬆動,最耀眼的空缺正是"齊天大聖"。
第二次招安帶著佛光。
觀音的楊柳枝拂過花果山,枯死的桃樹綻放優曇婆羅花。
木吒捧來的紫金冠內襯繡著梵文,每道紋路都是鎖鏈的變體。如來隔空傳音:"汝若受封,可享三千年清淨。"
悟空當著百萬天兵的面,將冠冕戴在通臂猿猴頭上。
那老猿瞬間膨脹成萬丈巨魔,卻在撕碎巨靈神時突然自燃——紫金冠裡藏著大日如來咒,能將佩戴者煉成舍利。
"好個慈悲!"悟空一棍捅破三十三重天幕,露出靈山圈養的佛兵,"既要俺當棋子,何不直接擺明棋盤?"
蟠桃園的邀約才是致命殺招。
七仙女挎著的果籃散發異香,最小的藍衣仙子脖頸後有青獅刺青。
悟空假意醉臥雲霞,聽見她們竊語:"園中最老那株蟠桃的果核,藏著東華帝君的情劫…"
當夜他潛入桃園,發現每棵桃樹根系都纏繞著金蟬子前世遺骸。
九千年一熟的桃芯裡,赫然冰封著孫悟空前八世的石胎。王母的玉簪劃過樹皮,流出的不是樹脂而是天道契約:"食此桃者,永世為天庭鷹犬。"
悟空在瑤池宴前夜掀翻丹爐,六丁神火卻燒不化宴席請柬——那柬上賓客名單實為封神榜副本。
他看見自己的名字被金線縫在"鬥戰勝佛"與"天庭看門犬"之間,墨跡未乾處滴落如來的指尖血。
"原來如此!"他狂笑著吞下三百金丹,丹藥在腹中凝成微型封神臺。
老君拂塵掃來時的罡風裡,夾雜著元始天尊的嘆息:"道友,這妖猴竟把九轉金丹當糖豆…"
真正的棋局在悟空反出南天門時展開。
玉帝摔碎的琉璃盞化作天河弱水,如來彈落的念珠變成五行山雛形。
而悟空在雲層裂隙看見驚悚真相:三十三重天外還有三重暗天,那裡懸浮著歷代齊天大聖的墓碑,最新那塊已然刻好"孫悟空卒於西遊量劫"。
觀音的蓮臺在戰火中綻放,花蕊裡坐著金蟬子轉世的嬰兒。
悟空的金箍棒離那嬰兒三寸時突然轉向,擊碎了靈山藏在暗處的因果鏡——鏡中顯示西行取經竟是更大騙局,所謂普渡眾生不過是收割信仰的鐮刀。
當十萬天兵佈下周天星斗大陣時,悟空突然收棒冷笑:"這戲碼排演了七百年吧?"
他扯出體內尚未消化的金丹,丹內浮現玉帝與如來的賭約:賭注是下一量劫的氣運,而悟空只是量劫開啟的鑰匙。
"可惜…"他捏碎金丹灑向四大部洲,"爺爺最擅長的,就是砸碎棋盤!"
漫天星辰同時熄滅,封神榜無火自焚。
五莊觀的人參果樹突然瘋長,根系刺破九幽;東海定海神針迸發混沌之氣,將三十三重天捅出窟窿。而在靈臺方寸山廢墟,菩提祖師褪去人形,現出鴻蒙初判時的造化玉碟本體。
第三次招安在八卦爐中進行。
老君念動真言時,爐內浮現的不是三昧真火,而是悟空誕生前的記憶幻境:補天石被投入洪荒時,女媧眼角滑落的淚珠裡,藏著對天道反噬的恐懼。
"原來你們都在怕…"悟空在熔爐裡重塑火眼金睛,"怕這塊石頭記起,所謂天道不過是第一個成精的妖怪!"
當他在火焰中窺見混沌青蓮的殘影時,突然明悟西遊量劫的本質:根本不存在取經人與妖王,所有角色都是天道維持統治的演員。而他要做的,是燒燬整個戲臺。
此刻凌霄殿的玉帝真身開始崩潰,露出體內蠕動的混沌觸鬚;如來的金身浮現裂痕,每道裂縫都傳出域外天魔的嘶吼。三界最強的兩位主宰終於意識到:他們親手釋放的,是連鴻蒙都忌憚的變數。
悟空破爐而出的剎那,三十三重天同時響起喪鐘。
他摘下燃燒的兜率宮匾額,在廢墟上刻下新天條:"此後眾生,命由己造。"碎裂的八卦爐中飛出三千火鴉,銜著天道碎片投向四大部洲。
而在九幽最深處,被撕碎的生死簿灰燼重聚,封面浮現悟空以指為筆寫就的《齊天律》。
第一頁只有八字:"不跪神佛者,萬劫不滅。"
七
第八道天門是被蟠桃樹枝捅穿的。
悟空踩著雷部三十六將的殘甲躍上斬妖臺,鎖妖鏈被他扯斷時發出的呻吟,像極了花果山老猿臨終的嗚咽。
十萬天兵的槍戟結成寒鐵叢林,卻在他揮棒橫掃的罡風裡碎成齏粉,漫天鐵屑映出三十三重天扭曲的倒影。
"好個潑猴!"托塔天王祭出七寶玲瓏塔,塔底旋渦裡浮現哪吒剔骨還父的血腥幻象。
悟空一棍捅穿塔身,琉璃碎片割破雲層,露出靈霄寶殿金漆下的腐木——那些雕樑畫棟原是建在歷代妖王的屍骸之上。
凌霄殿玉階流淌著琥珀色液體,每級臺階都滲出仙釀的酸腐味。
悟空的金箍棒點地時,地磚裂縫裡鑽出白骨嶙峋的手,抓住他腳踝的竟是前代弼馬溫的殘魂:"快逃…天馬草料摻了銷魂散…"
玉帝的冕旒突然墜下十二旒珠簾,每顆明珠炸開都化作困仙符咒。
悟空撕下背後焦黑的披風,布料燃起的火焰竟與八卦爐裡的六丁神火同源:"老君!你這火候還差三百年!"
二郎神的三尖兩刃刀劈來時,悟空故意用左肩迎上。
鮮血濺在哮天犬鼻尖,那神犬突然發狂反噬其主——原來天眼中藏的攝魂術,早將忠犬煉成了傀儡。真君額間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瑤池宴上偷藏的瓊漿。
"灌江口三千草頭神,"悟空踩住楊戩的銀甲,"去年可是在花果山西麓屠了七村野猴?" 三尖刀應聲而斷,露出刃身上刻著的天庭密令。
蟠桃園的老樹在戰火中瘋長,枝幹纏住南天門的石柱。
悟空摘下未熟的青桃擲向天兵陣列,果實落地竟長出帶刺藤蔓——那些所謂仙桃,核心盡是鎮壓妖族的符咒。當他劈開九千年老樹的樹幹,年輪裡滲出金蟬子前九世轉生的腦髓。
"好個長生果!"他蘸著樹汁在靈霄殿匾額題字,金漆遇血便剝落如蛇蛻,"原來滿天神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倀鬼!"
老君祭出金剛琢時,悟空突然扯出懷中被熔鍊的官袍。
弼馬溫的綬帶遇風即燃,火舌順著金剛琢紋路攀援,竟燒出道祖親手寫下的"忠"字。
兜率宮的丹爐從雲端墜落,爐底粘著未化盡的猴毛——那是五百年前某位弼馬溫的遺物。
"好丹!"他吞下漫天飛舞的九轉金丹,腹中雷鳴化為戰鼓,"且看是你們的丹藥先化了我,還是我的反骨先碎了這爐!"
與如來的對決發生在破碎的斬妖臺。
佛掌壓下時,悟空看見掌心紋路里蠕動的不是掌紋,而是西天取經的路線圖。
金箍棒抵住佛手的剎那,五指山虛影裡浮現唐僧前九世的骸骨,每具屍身都戴著不同的金箍。
"你為眾生求的經,"如來法音如雷,"不過是渡他們入更大的囚籠。"
悟空突然鬆手任金箍棒墜落,任由佛掌將他壓向凡間。
在墜過第三十三重雲海時,他反手抓住一片雷雲,雲中電光凝成新的兵器:"誰說齊天大聖…非得用棒?"
當雷戟刺穿靈霄殿匾額時,玉帝的龍椅裂成兩半。
藏在椅芯的不是玉璽,而是沾滿凡塵願力的封神榜。
悟空撕下寫有自己名諱的那頁,紙屑化作千萬只無拘的雲雀,撞碎了三十三重天的琉璃頂。
最後一縷仙氣消散時,悟空站在南天門廢墟上。
遠處人間正升起炊煙,某個牧童用竹笛吹著他大鬧天宮的傳說。
他摘下破損的紫金冠,輕輕戴在一尊破碎的天兵石像頭上。
"戲唱完了,"他對著空蕩蕩的雲霄輕笑,"該醒的…都醒了吧?"
西天晚霞突然燒得格外烈,像是誰把煉丹爐踢翻在了雲海裡。
而五行山下的土地悄悄鬆動,一株野桃樹苗正頂開鎮壓佛偈的石碑。
(未完)
好了,目前就寫了這麼多,下面,這部小說的質量你打多少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