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字節跳動!

我在位元組完成了我的成人禮。
文 | 修明
3月,我從位元組離職了,望著掛著“火山引擎”四個字的大樓,我的內心百感交集,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在這裡完成了從學生到職場人的轉變,這四年是至今為止我人生中最精彩的四年,堪稱我的成人禮。
離開後的幾天,我還本能地摸向衣服的口袋,看看工卡還在不在,在撲空後才意識到,我已經離職了,我已經不再是bytedancer了,心裡頓時感覺空蕩蕩的。
位元組給我的烙印太深了,也許我的一生都不會擺脫位元組對我的影響。
故事要從4年前開始說起。
很多老讀者會記得,我是2020年開始火的,最開始我寫的不是時政而是《進擊的巨人》,2020年才開始轉寫時政,因此一些最資深的讀者會叫我“團長”。
“團長”即艾爾文團長,他是《進擊的巨人》中調查兵團的領袖,他最先戳穿了王政的謊言,並帶領島民推翻了洗腦民眾的王,讓人們得知了世界的真相。
2020年正值疫情,國際時政的話題度很高,我開始主寫國際和歷史內容,我幸運的趕上了這個風口,一飛沖天,成為了小有名氣的博主,看過“沉思的托克維爾”的人越來越多(去年才改名)。2020年,我全程跟蹤美國大選,直到拜登贏得選舉。

2021年初,我的公眾號粉絲已接近10萬,在今日頭條也有9萬粉絲,我的文章引起了位元組的注意。一天,我開啟今日頭條的後臺,發現一位自稱是位元組員工的網友聯絡了我,她希望和我見面聊一聊。
見面後,我很快和幾位員工成為了朋友,一位留著八九十年代長髮的男員工格外引起我的好感,他幾乎無所不知,我很快就被他的學識折服了。在得知他曾在某著名媒體工作後,我更加相信他是我的同道人。
那時我正好在新京報實習,並且承諾在實習結束後轉正,位元組給我丟擲了橄欖枝,我一度非常糾結,一邊是已經到手的工作和已經許下的承諾,一邊是更大的世界,這是一項艱難的抉擇。
思慮再三後,我還是選擇了位元組。對位元組的工作強度和文化,我其實也有所耳聞,但那時比較單純,而且年輕人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嗎?越年輕越會做出大膽的選擇。
在和新京報評論部主編溝通後,我離開了新京報,準備入職位元組,對此我非常感激新京報的理解,如果以後有機會,我真希望能和他們再次合作。
之後,我便入職了位元組,先是在某部門做政策研究,又短暫做過輿情分析,4年後回望這一時刻,我認為這仍是一個“無悔的選擇”。

入職後,位元組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驚奇。
這裡的管理模式完全和科層制背道而馳,而科層制是政府和大多數政府採用的管理模式。位元組的基層員工具備高度的主動性和很大的決策權,他們不需要層層請示leader就可以自主行動,所有的事情和業務都是自下而上驅動。
我來位元組的4年,近乎一半的任務都是我主動發起的。我和我的同事主動尋找需求、發現問題,最後解決問題。尤其在頭兩年,工作強度雖然很大,但每一天我過得都很充實,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自己,迅速地成長。
位元組的組織模式是去中心化的,是一個看似紊亂但實則高效的網狀結構,飛書將這個帝國聯絡在一起。每一個員工都可以在飛書上搜索任意一人,並與之發起對話。普通員工甚至可以直接搜到一鳴、汝波的賬號,對他們直接反饋問題,在小紅書上,就有員工在離職前給受資打招呼,並得到了受資的回應。
這種淡化leader和員工界限的做法讓我有了和一鳴、汝波交流的機會。
因為直屬leader和業務需求的原因,我曾和一鳴、汝波有短暫交流。
一鳴知道我是一個自媒體,對我的自媒體經歷很感興趣,我就曾和他交流微信公眾號和頭條號的差異與優劣,並給頭條號提了一些建議。
一鳴還對社會科學有濃厚的興趣,在不再負責一線事務後,一鳴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長期和宏觀的問題,他真的耐下心來,開始政經、歷史、科技領域的名著,他如果有疑問,就會和一些員工交流。我也得到過這樣的機會,和他交流過東西方文明的差異和美國政治制度。
一鳴給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他性格溫和,具備非凡的洞察力,具有理性主義的精神且富有求知慾。一些極為難啃的“大部頭”,他也有耐心讀下去。對一些喜歡的作者,他也有興趣交流,比如《槍炮、病菌與鋼鐵》的作者賈雷德·戴蒙德和《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赫拉利。
至今我還記得一鳴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看問題要站在“火星視角”,意為從長期、客觀的角度看待問題,不要拘泥於固定的立場。
像一鳴這樣富有書卷氣的企業家,十分罕見。當時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我很榮幸能和一鳴有思想上的碰撞。
汝波和一鳴一樣,也具備很強的求知慾,他那時的簽名是“always day one”,鞭策自己始終如第一天創業般充滿激情。
汝波在10週年演講時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他說“現在經常有同事反饋”,說希望帶上字節跳動或者TikTok,做一些推廣,否則招不到好的人。我覺得這個是不太成立的,假設我們是一家創業公司,沒有任何名氣,沒有所謂的大廠資源,我們怎麼辦呢?”
他提到最開始的抖音團隊都是沒什麼經驗的年輕人,很多都是應屆生,但最終把事情做成了。
汝波的話讓人深思:如果真的需要資深的人才能成功,那最初只有普通學校應屆生的抖音,是如何成功的?真正優秀的人才該如何衡量?沒有經驗就一定是壞處嗎?這些問題仍然值得所有hr深思。
在位元組4年,還接觸了很多有趣的人,位元組對不同文化、不同價值觀的包容讓這麼多人才聚集在這家企業,我也蹭上了位元組的紅利,在此結識了很多值得終身成為朋友的人。

(公司2號樓旁的星巴克,有時會和學者在這裡約咖啡)
在位元組,你會結識各種出身的同事,有應屆生、有網際網路同行,也有媒體人和曾在體制內工作的大佬。
把我招進位元組的兩位同事,是媒體人,在工作中,最賞識我,對我產出評價最高的也是媒體人,這或許就是同行間的吸引吧。一位曾在鳳凰工作的同事和我聊完後,直接評價“你是懂內容的人”。
工作期間,我還有幸結識了很多學術界的大咖,比如復旦大學的包剛升老師,我還是研究生時,讀他的《政治學通識》和《民主崩潰的政治學》,他文筆之流暢,思想之深刻都讓我頗為敬佩。
還有研究俄羅斯問題的馮玉軍老師,他的古道熱腸讓我印象深刻,他是一位有著豪俠氣質的學者。
還有《中縣幹部》的作者馮軍旗老師,他對中國基層生態的研究讓人印象深刻。
在位元組工作的4年,也打破了我對體制內的刻板印象,我接觸的體制內出身的同事大都基本功紮實,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且待人更寬容(與大眾的印象相反)。
其間,我和兩位曾在網信辦工作的同事還合作過,一位還是我的學長,他對我一直很好,每天都會給大家發下午茶。作為自媒體,和網信辦出身的人一同工作是一種奇妙的體驗,這讓我開始思考人與制度的關係。
還有一位體制內出身的leader,我至今在內心裡仍把他視為“領導的模板”,他行事果斷而有魄力,遇事身先士卒,在關鍵時刻敢於承擔責任,對年輕人又十分謙和,他讓我知道了“什麼才是領導力”。
他們教給了我太多,有時候我都暗想“我何德何能能和這麼多優秀的人成為同事”,和他們在一起,我迅速地成長,有了遠超同齡人的見識,位元組給我的平臺和機遇是我終身的財富。
位元組給我的烙印是終身的,希望位元組未來越來越好,也希望更多的年輕人能加入位元組。我一直認為,年輕人不應該只追求穩定,精彩而豐富的人生同樣值得追求,年輕人更需要一個好的平臺,這樣的平臺,在市場上只有位元組這樣的大企業能夠提供。
最後,再談一下我未來的規劃,我將回歸媒體人的身份,完成我未竟的專案。
這四年,時間比較緊,一邊忙工作,一邊抽出時間做自媒體,很多文章寫得粗糙,邏輯上並不完美,還經常有錯別字,這裡我給我的老讀者賠個不是,感謝你們長期對我的支援和諒解。
未來,我會多寫一些深度、長期的文章,不只侷限於時事評論,曾經主打的系列,比如“法國大革命專題”,也會重新拾起。
時隔四年閱歷增長後,再次回看《舊制度與大革命》,有了更多深刻的感悟,我會將講解拍成長影片,發在b站、影片號和抖音上,歡迎大家關注。
最後,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援,希望你們繼續支援團長/修明,祝好!希望你們所有人都有一個光輝璀璨的未來和精彩無比的人生。

(第一張是在海馬體照的,海馬體p圖太過,所以後來我找了個普通照相館)

*本文為修明札記原創文章,未經授權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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