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越是簡約,宇宙的法則便越發單純 | 第4368期
夏/
七月
四季成詩
詩歌風景治癒

“在我看來,我們大可以在既有生活之外相信更多可能,我們能放下多少對一己的關注,便可以真切地關注多少身外世界。”
——梭羅
1845年,梭羅住進瓦爾登湖,一個28歲的青年開始了他為期兩年的自然生活實驗與寫作。童年時期,梭羅曾去過藏於康科德城大森林中的瓦爾登湖——泛著迷霧的柔和的線條在他眼前流動,這一記憶成為他後來居住和書寫瓦爾登湖的牽引。
梭羅在瓦爾登湖的生活已過去180年之久。但今日,我們讀梭羅對四季的觀察與體悟,讀他在森林中築屋、漫步、種豆、接待訪客的描述時仍然為之所動。他提供了一種紮實、簡單的生活方式指引,不困於時間之內,不囿於勞頓之中。
這讓人想到歷史學家許倬雲的話:“往裡走,安頓自己。”在何處過著怎樣的生活並非生命的核心問題,如何在世事變化中安頓好自己才是。當悲喜與得失不再是我們關注的重心,內在的自由才會成為我們真正的立命之所。
今天是梭羅的誕辰,與你分享其作品《瓦爾登湖》中的片段。願你我都能在內心覓得立命之所,於自然萬物中獲得滋養。


我摯愛生活中
充裕的閒暇
梭 羅
第一年夏天我沒有讀書,因為我在種豆子。非但如此,我常常在做比這更好的事情,我不能因為忙於其他——不管忙的是大腦還是雙手——而辜負了眼下芬芳四溢的花季。
我摯愛生活中充裕的閒暇。有時,在夏日的清晨例行沐浴後,從日出到日中,我一直坐在灑滿陽光的門口,沉湎於幻想的世界。四面是松樹、漆樹和山胡桃樹,鳥兒在周圍歌唱,不時悄悄地掠過房頂,幽靜和僻遠籠罩著這裡,直到太陽斜傾西窗,或遙遠的大路上傳來旅人馬車的轔轔,我才意識到光陰的推移。好似玉米成長於暗夜,我在夏天獲得了滋養,這遠勝於雙手操持的任何事功。
這段時光並沒有從我的生命中扣除,相反,它恰恰在上天施與的光陰上又增添了不少,我因此領會了東方人放下勞作,沉思默想的用意。很多時候,我並未存意於時光的遊走,那推移的時日似乎在點化我的工作。

黎明來了,啊,轉眼又是黃昏,一天下來,並沒有做任何值得回憶的事情。我沒有像鳥兒那樣歌唱,只是在這一貫的好運中默然微笑。麻雀在我門口的山胡桃樹上嘰嘰喳喳,我則在屋內吃吃應和或竊竊而笑,它或許會因此發現我棲身的巢穴。
我的日子裡沒有星期的概念,它沒有被打上化外神性的烙印,也沒有被切割成鐘點的碎屑,或是熬煎於時鐘的嘀嗒,因為我就像普利印第安人,據說他們“為‘昨天’‘今天’和‘明天’只造了一個詞,向後指算是昨天,向前指是明天,指向頭頂則是當天,用這種方式來區分意思”。
毫無疑問,在同鄉眼裡我純粹是無所事事,但是,如果鳥兒和花兒以它們的標準衡量,我不會有什麼欠缺。人必須在內心覓得立命之所,的確如此。自然的光陰無比寧靜,不會苛責你的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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