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縱情盡興丨嘉人封面

當一個人將“好玩”奉為人生信條，

結果會怎樣？

莫文蔚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從一件樂器、一套服裝、

一段增色的歌劇或戲曲，

到一張專輯、一輪巡演、

一段跨越32年的職業生涯，

堅信“怎麼好玩怎麼來”的她，

始終鉅細靡遺、樂此不疲，

將對“好玩”的探索與詮釋進行到底。

也正因此，她擁有了一份珍貴的幸運：

每一場秀都像第一次那麼新鮮，

一首歌唱多少遍都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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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情盡興地去玩，自然會走向與眾不同。莫文蔚不執迷於邈遠的結果，更在意當下的過程，樂至沉酣，渾然忘我。回過頭看，成績與紀錄已經紮根在時光的隧道里，構成清晰的刻度。

不懈尋覓趣味和新意的人，大都是自信的。自信給莫文蔚帶來安全感，也讓她釋放出蓬勃的生命力。“愛你所做，做你所愛”，純粹的信念重複千百遍，變成她言談間頻繁的每一聲“哇哦”的驚歎，也幻化成她的每支舞、每首歌、每段表演。

莫文蔚至今還記得，2024年6月中旬，北京連續四天的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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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秀一場”演唱會的第一站設在鳥巢——國家體育場。如期的話，莫文蔚將成為第一位在此舉辦個人演唱會的華語流行女歌手。

演唱會前一週，北京的天氣開始變幻。白天暑氣蒸騰，晚上又突然颳風下雨，為本就頂著壓力的團隊平添了搭建受阻的不確定性。

6月15日，演唱會當天，滴雨未落，微風拂面，莫文蔚形容是“天公作美”。燈滅，燈亮，一襲華美白裙的她升上鳥巢的舞臺，《廣島之戀》的音符與詞句在六萬餘名觀眾之間環繞。

在好似與天地相連的薄暮晴空下，莫文蔚一連唱了13首膾炙人口的金曲。既然是“大秀一場”，開頭就要站上高點。40人左右的交響樂團，82米的巨型LED螢幕，紛繁的視覺意象和絢爛的聽覺效果，儼然是對演唱會主題的具象呼應：“宇宙很大，時間很長，用力為人生大秀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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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萬事萬物由此而生。透過“大秀一場”，每個人都可以聯想起自己的人生。這正是莫文蔚的發心：“對錶演者來說，舞臺就是宇宙，是世界。可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在只能演一次的‘舞臺’上，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大秀的主角。”

在屬於自己的“大秀一場”，莫文蔚一如既往，打算放手玩一把。

靈感迸發、推倒、再造，沒試過的、有意思的、能實現的，都可以在“大”的題旨下熔於一爐。“大秀一場”的英文名是The Big Big Show，莫文蔚對此特別喜歡。連用兩個Big，起因是念起來很有感覺。除了音律上的直接，意思上也是一種強調：“就要玩大的。”

這裡的“大”，有兩層意思。一方面，交響樂團、LED螢幕、T臺……整個舞臺配套以能力範圍內的最大規模來做，在光影交錯與歌聲縈繞之間，讓現場氛圍恢弘壯闊；另一方面，“大”也是對分寸的精準拿捏。演唱會共四個部分，每一場，莫文蔚只穿四套服裝，將每一套演繹到極致，效果反而最大。

“玩”也很關鍵。莫文蔚在“大秀一場”裡嘗試新花樣，她解鎖了“指揮家”的新身份，也在社交平臺上發起歌迷點歌臺，按得票數決定每場的部分曲目。今年3月15日，蘇州站開演。釋出的海報文案上寫道：“姑蘇靈秀，園林清幽。”在這座藝術氣息馥郁的城市，她選入點歌臺的歌曲，都是優雅中帶著些許悲傷，以便匹配當下蘇州的春日氛圍。此前，北京、上海、成都、深圳、杭州、武漢，每到一站，“大秀一場”都會設計專屬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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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明顯的“玩”，是限定搖滾樂隊Karen Mok & The Masters在“大秀一場”的亮相。

莫文蔚向來有組建樂隊的想法。去年5月，她正式揭開了這個限定樂隊的真容：荒井十一、李銖銜James與陳明道Terry Chan，每一位都是經驗頗豐的音樂人，也都與她有過長期合作。

問及成立Karen Mok & The Masters的契機，莫文蔚哈哈一笑，表示沒有刻意安排，是忽然間的福至心靈。“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個個問他們，要不要搞一下樂隊。”她回憶說，得到的答覆也很明確：“當然了，還要問嗎？”

在莫文蔚眼中，所謂限定樂隊，就是不背什麼包袱，沒有一定要寫多少歌、發幾張專輯的指標，只是挑大家有空的時間，關起門來創作。“真的很純粹，就是為了玩音樂。”她又一次提到“玩”字。

截至目前，Karen Mok & The Masters釋出了《豹變》《一身焰火去羅馬》和《未濟》三首歌，另一首也已在籌備之中。莫文蔚這樣描述共創的場景：“荒井可能起了一個什麼樣的節奏，Terry按了個什麼樣的和絃，James有了什麼樣的旋律，我又有另外一句來回答他。”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機碰撞帶來了彼此的激發，作品由此提升。一個人作曲時，莫文蔚品嚐過孤獨的滋味，和樂隊輕鬆即興地玩在一起，她忘了前衛、花哨或者其他試圖證明的標籤，單純享受玩音樂，希望呈現一個回到根本的搖滾樂隊。

莫文蔚在“大秀一場”的現場彈起躁動空靈的電音古箏，令人恍然想起，眼前這個出道32年的金曲天后，在人生第一張專輯的歌曲《要是一生都不老》裡，就已經讓古箏與薩克斯擦出和鳴之火。

莫文蔚的名字來源於《易經》。“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意指人如豹變，隨閱歷修行而漸趨成熟。莫文蔚的親身實踐，也順應了Karen Mok & The Masters創作的歌曲《豹變》裡說的：“不被改變，唯有百變。唯有百變，不會被改變。”

由始至終，莫文蔚抱持著一顆“玩心”。

早在1996年那個“玉女”當道的年代，她就將全裸後背的造型作為專輯封面。在演唱會，她貢獻過“爬鋼琴”等難以計數的名場面。音樂綜藝上，她在歐美大熱曲目裡融入琵琶和笛子的元素，又在刀光劍影的武俠歌曲中糅入拉丁舞蹈。她唱崑曲、歌劇，做《回蔚》這樣以改編、翻唱民歌為基調的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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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香港這樣一座東西方碰撞交匯之城，又身負義大利和英國的學習經歷，莫文蔚深感，中西合璧的文化基因，從小就潛藏在她的身體裡，時刻等待化學反應。縱情盡興的她，願意蒐羅翻檢所有接觸過的東西，再用一種“很不理所當然的方式”表達出來。

“好玩就是離不開我的人生。”莫文蔚總結說，“只有打破理所當然，才能做出想象不到、與眾不同的東西。“

愛玩的人，總是流連於新挑戰，這會將他們引向不同尋常之路。然而，在抵達之前，他們往往不以為意，只聽憑內心的聲音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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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蔚的特別，早早有跡可循。在自述和訪談中，她多次說起，自己三歲就立下了站上舞臺表演的志向。為此，她珍惜每個上臺的機會，學彈琴，練聲樂，窮盡業餘時間排練話劇，參加比賽。

不隨大流的性格，也伴隨成長日益凸顯。當身邊的同齡人開始學習芭蕾舞或者西方樂器，沉迷東方元素的她選擇了民族舞和古箏。可等到表演古箏時，她又放棄了古典的彈法，選擇用插電的方式來創新。直至今天，要玩，要有趣，要不一樣，依然流淌在她的血液裡。

資深主持人張小燕評價說，好像沒有這個女孩子不敢做的事，不敢演的角色，不敢唱的歌。莫文蔚的從業履歷，也反覆印證著這個說法。

聽說有機會在鳥巢辦演唱會，莫文蔚想都沒想，立刻表示“絕對、一定要做”。這是“大秀一場”的心理動機之一。當時，她在乎的並不是填補之前沒有華語流行女歌手在此個唱的空白，只是認定，舞臺是她的人生，她需要鳥巢這濃墨重彩的一筆。前所未有的場地規模，令她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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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故事，在2019年的西藏已經上演過一次。2018年至2021年間，莫文蔚的“絕色”世界巡迴演唱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彼時彼刻，莫文蔚有個期待，想走遍中國的每一個省份。位於“世界屋脊”青藏高原西南部的拉薩，就此納入考量。

2000年左右，莫文蔚到西藏籌拍寫真集《文丞武蔚》，當地神秘奇異的“魔力”深植在她的心底。她許下心願：“在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唱我的歌給所有人聽，該是多麼爽的一件事情。”

因為“絕色”的巡迴旅程，期許終於能夠兌現。可是，現實總不乏“骨感”的部分。器材怎麼運上高原，團隊成員頻頻出現的高反如何克服，舞蹈演員如何照常表演，都是全新的課題。“真的是排除萬難，在西藏做演唱會太不可思議了。”念及往事，莫文蔚歷歷如昨：“感謝團隊的每一位工作人員，拼了命地完成了這場演唱會。“

精誠團結，演出臨近，回過神來，莫文蔚和團隊才發現，這是一件史無前例的創舉。為此，他們申報了吉尼斯世界紀錄。在演唱會現場宣佈喜訊時，不單她很激動，舞蹈演員也雀躍地說：“沒想到跳舞可以重新整理一個世界紀錄！”

不圍著紀錄轉，只為一圓多年夢想。莫文蔚堅定地表示：“我全部的表演，只是因為覺得自己有話想說，我想用我的方式表達自己，與大家對話。”“第一”“首個”，從來不是她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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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三傻大鬧寶萊塢》裡有一句臺詞：追求卓越，成功會在不經意間到來。當莫文蔚朝著內心尋聲而去，紀錄自會紛至沓來。正如她去年10月在社交平臺釋出的一條動態所言：“五年前的今天，我站在世界的屋頂上唱歌，挑戰在最高海拔開演唱會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是我們一起創造了歷史！五年後的今天，‘大秀一場’進行時，我們又有了更多、更好玩、更瘋狂的回憶！”

人生前行，步履不停，有些巧合總是用必然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