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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瑞爾·哈伯德(April Hubbard)現在39歲,來自加拿大新斯科舍省哈利法克斯市,是一位滑稽表演藝術家。
這天,在她多次登臺表演的劇院舞臺上,艾普瑞爾告訴記者,她打算在40歲生日前後幾個月離開人世。
她想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讓醫護人員幫她進行安樂死。
“我希望被我愛的人包圍,讓每個人都緊緊地擁抱我,在愛和支援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艾普瑞爾)
但跟很多選擇安樂死的人不同,艾普瑞爾並沒有身患絕症,也不是命不久矣。
她從出生起就有脊柱裂的問題,後來還被診斷出脊柱底部有腫瘤,必須長期忍受疼痛。
她服用強效阿片類止痛藥已有20多年,並於2023年3月申請了臨終醫療救助(Maid)。

(艾普瑞爾的藥)
艾普瑞爾說,她每次動一下或呼吸時,都感覺脊柱底部像一根被拉得太長的橡皮筋一樣被拉扯,雙腿也一直疼,這些都讓她覺得無法再忍耐。
“我的痛苦和疼痛在不斷增加,我的生活質量再也無法讓我覺得快樂和充實。”

(艾普瑞爾的生活伴隨著病痛)
艾普瑞爾的病都不致命,只要想活著,大概還能再活幾十年。
不過,加拿大在有關“安樂死”的法律上日漸寬鬆,她還是順利獲得了批准。
她為此接受了2名獨立醫生的評估,按規定,醫生必須告知她減輕痛苦的方法,並提供替代性治療的方案,讓她考慮清楚。

(艾普瑞爾)
目前,加拿大擁有全世界最自由的協助自殺(安樂死的一種)制度之一,類似的國家還有荷蘭和比利時。
艾普瑞爾提出申請7個月後就成功獲批了,如果是身患絕症的申請者就更快了,可能會在24小時內獲得批准。
2016年,加拿大引入臨終醫療救助制度,簡稱Maid,最開始是針對患有嚴重且無法治癒的身體疾病的成年患者,他們得的病會給他們造成無法忍受的痛苦。
2021年,“絕症”的要求被取消,規定變得更寬鬆。
又過了2年,加拿大政府計劃向只患有精神疾病、沒有身體疾病的成年人開放Maid,規定再一次放寬。
接受Maid的人當中,96%的人屬於第一鍾情況,即他們的死亡可以被合理的預見。
也就是說,患者正處於死亡軌跡中,包括癌症迅速擴散、只能存活數週的患者,也可能是阿爾茲海默症患者,只能活5到7年。
還有4%的人屬於第二張情況,就像上文的艾普瑞爾那樣,他們還沒接近死亡,但因為嚴重且無法治癒的疾病,而遭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2023年,接受Maid的死亡人數為15343,約佔當年加拿大所有死亡人數的二十分之一,這一比例自2016年以來急劇上升,接受安樂死的死者的平均年齡為77歲。

(艾普瑞爾已經獲得安樂死批准)
大多數情況下,安樂死藥物都是由專業的醫生或護士幫忙注射的,這種情況被稱為自願安樂死。
科尼亞·特魯頓(Konia Trouton)就是有權這麼做的醫生之一。
她是加拿大Maid評估師和服務協會主席,自相關法律出臺以來,她已經協助數百名患者安樂死了。

(特魯頓醫生)
每次的程式都差不多,她來到被獲准Maid的患者家,詢問他們是否希望當天進行。
患者需要主導這個過程,然後給她“準備好了”、“準備就緒”的通知。
接著,特魯頓醫生會在患者的胳膊上綁上一條止血帶,再將針頭刺入患者手背的靜脈,用於注射安樂死藥物。
在她的醫療包裡有一隻聽診器:“奇怪的是,這些天我大多是用它來確定某人已經沒有心跳了,而不是還有心跳。”

(特魯頓醫生的聽診器)
加拿大Maid程式是透過靜脈注射安樂死藥物,一般只需要幾分鐘就能起效。
現在常用的安樂死方法還有一種,也就是口服藥物,患者服藥後,幾分鐘內就會失去意識,但需要1、2個小時才會死亡,甚至可能要更長時間。
特魯頓醫生覺得,加拿大的這套系統更快捷、更有效,其他Maid供應商也這麼認為。
“我會擔心口服藥,如果有些人因為疾病無法吞嚥,如果他們因為呼吸困難或吞嚥困難而無法把藥吃完,會出現什麼情況?”

(特魯頓醫生演示安樂死過程)
不過,Maid這件事在加拿大一直有爭議。
記者問過艾普瑞爾,殘疾人會不會因為協助自殺而覺得受到威脅,或者說,Maid是不是被當作獲得更高質量護理的捷徑?
艾普瑞爾不覺得有啥問題:“這是有保障措施的。”
“如果它不適合你,你沒有主動要求選擇Maid,那你就無法使用它,除非有啥正當理由。”

(艾普瑞爾)
但有人支援放寬安樂死的標準,就有人反對。
用批評人士的話說,加拿大是“滑坡”的例子,一旦透過協助自殺的法律,擴大使用範圍和減少保障措施都將成為不可避免的趨勢。
Maid的反對者表示,安樂死正逐漸被當作殘疾人和有複雜醫療問題的患者的標準治療選擇,會被當作社會或醫療支援的更便宜的替代方案。
一位殘疾意識顧問說:“在加拿大,獲准接受Maid比獲得政府的生存支援更容易。”
安德魯·古爾扎(Andrew Gurza)患有腦癱,需要坐輪椅,他表示尊重艾普瑞爾的決定,但他不會做同樣的選擇。
“就算我的殘疾症狀加重了,需要的護理更多了,我還是想活著。”
“要知道,有一條法律規定你可以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真的很可怕。”

(安德魯)
安大略省倫敦市的全科醫生拉莫娜·科埃略(Ramona Coelho)也是反對者之一,她的診所為很多邊緣群體和難以獲得醫療和社會支援的患者提供服務。
跟上文的特魯頓醫生一樣,他們都是Maid審查委員會的成員,負責稽核該省的病例。
科埃略醫生覺得,Maid已經失控了。
“我甚至都不會稱之為滑坡,加拿大已經跌落懸崖了。”
“當人們有自殺的想法時,我們過去經常會給他們提供諮詢和護理,對於身患絕症和其他疾病的人,我們可以減輕他們的痛苦,幫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現在,我們認為這是一個恰當的死亡請求時,就會很快結束他們的生命。”

(科埃略醫生)
科埃略醫生的診所裡,一位患者家屬維姬(Vicki)現身說法,她本人是一名退休護士。
維姬的媽媽曾因肺癌在這裡住院,出院前幾天,醫務人員多次給她提供Maid的選擇。
維姬覺得,這就像一種推銷。
他們一家是天主教徒,所以她的媽媽沒選擇安樂死。
最後幾天,家人把她接出醫院,讓她在自己的家中,體面而安靜地離開。
維姬也不支援Maid:“這讓我們覺得,我們一點兒痛苦都忍受不了。”
“不知道為啥,現在死都需要被協助,但其實之前很多年,人們一直是自然死去的。”
“現在,我們告訴人們這是一種更好的選擇,這是一條簡單的出路,可我覺得這只是在剝奪人們的希望。”

(維姬不支援安樂死)
總之,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為啥有些人還沒到山窮水盡,甚至年紀輕輕,卻想安樂死。
對於這個問題,還不到40歲就做出這種選擇的艾普瑞爾,也說了她的想法。
“我們擅長掩飾,不讓別人看到我們的痛苦。”
“但實際上,有些日子我已經無法掩飾,很多時候我都不能把頭從枕頭上抬起來,飯也吃不下。”
“我不想再這樣生活10年、20年或30年了……”

(艾普瑞爾)
ref:
https://www.bbc.com/news/articles/c3wxq28znp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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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蘿心室:理想狀態下很合理,現實中很難做到合理。對艾普瑞爾看起來確實是一件好事,但如很多人擔心的那樣,如果人可以在“痛苦地活著”和“無痛地死亡”裡隨意選擇,那以後會有更多不是因醫療水平達不到,而是社會無法給予理應給到ta們的照顧而選擇Maid的人,社會責任不是可以這樣被推卸的。
嵯峨野夏希:能有尊嚴的離去其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山之茶茶 :實名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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