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法律科技，上海已經佔了C位？

2025-04-19 23:43 智合

作者 | 孫麟飛
來源 | 智合研究院
2023年底，上海市委、市政府釋出了《關於推動上海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這也是國內首次圍繞“法律科技”下發的兩辦指導檔案。
釋出至今一年多來，政策落地執行帶來了哪些變化？
注：本文內容基於對過去一年公開報道的彙總整理，由於檢索方式存在侷限性，如有資訊遺漏，歡迎在評論區指正。
“領路子”
01
兩辦檔案無疑為上海法律科技的發展定下了整體基調。而一項政策的落地執行，並非先表明發展方向、宣貫整體規劃，或是介紹具體細節，而是要確保所有人都能聽懂。
對於上海來講，第一件事就是先將“法律科技”講明白、講透徹。為此，據不完全統計，2024年上海各區司法局、律協帶頭分享，共舉辦了十餘場以“法律科技”為主題的活動，在行業內掀起了一股學習與探索法律科技的熱潮。
2024年1—3月
  • 2023年，上海市司法局牽頭制定了《關於推動上海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方案》於2024年1月由中共上海市委辦公廳、上海市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透過5方面21項舉措深度推進上海市法律科技的應用和發展。
    ——上海釋出：【最新】一圖讀懂《關於推動上海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
  • 1月10日，浦東新區司法局召開法律科技座談會[1]，調研瞭解法律科技行業發展現狀與現實需求，梳理謀劃浦東新區落實檔案精神、推動法律科技發展的工作思路。
  • 1月23日，由上海市司法局指導、上海市律師協會主辦的“2024年度最受上海律師歡迎的法律科技產品大賽”啟動。
  • 3月29日，“虹橋國際中央法務區——2024首屆法律科技產業論壇”在上海智合全球高質量職業發展中心（IGQC）舉辦[2]。
2024年4—6月
  • 5月29日，“AI浪潮下的法智探索——靜安律師法律科技周”系列活動正式啟動。
  • 6月22日，上海律師“法律+科技”系列沙龍暨上海律協法律與科技聯誼社啟動儀式在虹口舉辦。
2024年7—9月
  • 7月，普陀區司法局開展為期一個月的“靠未來科技 譜法治新篇”法律科技宣傳月活動。
  • 7月2日，浦東新區司法局與浦東創投集團共同舉辦“法律+科技，慧領未來”主題活動。作為全區層面首個“法律+科技”的主題活動，該活動集基金宣講、法律科技企業產品展示、圓桌論壇、主題演講於一體，搭建產業、資本、市場對接溝通平臺[3]。
  • 7月5日，“從創新到賦能 共建法律科技生態圈”——2024世界人工智慧大會法律科技徐匯論壇舉辦。
    ——徐匯司法局：《2024WAIC法律科技徐匯論壇成功舉辦》
  • 7月8日，虹橋國際中央法務區舉辦2024世界人工智慧大會法律科技應用場景釋出及產業對接會。該活動是法律科技首次作為獨立門類在世界級科技大會上進行集中展示，也是國內法律服務集聚區首次在科技類活動中單獨亮相。
    ——上海發展改革：《【虹橋之上】“法”“智”互融 法治盡享 虹橋國際中央法務區舉辦2024世界人工智慧大會法律科技應用場景釋出及產業對接會》
  • 9月6日，上海楊浦區司法局、楊浦律工委、楊浦區法律服務工作者協會及楊浦區法學會聯合舉辦了“律見科技 智領未來——堅持法律科技融合 推動楊浦律師行業高質量發展”推進會[4]。
2024年10—12月
2025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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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臺子”
02
在讓法律科技“看得懂”的同時，上海還透過“搭臺架橋”，確保律師等市場需求主體能夠“找得到、用得上”各類法律科技產品。同時，整合資源為行業的持續發展提供“載體”。
這一背景下，上海律協舉辦了法律科技產品大賽，同時，上海法律科技聯誼社、法律科技產業聯盟、一體化生態聯盟、產品孵化實驗室等多個相關組織也相繼成立。
開展“產品大賽”
2024年1月，由上海市司法局指導、上海市律師協會主辦的“2024年度最受上海律師歡迎的法律科技產品大賽”正式啟動。大賽為上海律協會員提供了34款法律科技產品的免費試用機會，產品涵蓋律所/團隊管理、大模型、合同審查、檢索查詢、市場營銷、特定場景應用等多個領域。
在長達11個月的賽程中，共有智合“智愛法律大模型”等12家企業的法律科技產品榮獲“2024年度最受上海律師歡迎的法律科技產品”稱號，同時20家律所被評為“首批數字化律師事務所創新先鋒”。
延伸閱讀：探索“法律+AI”深度融合，智合榮獲“2024 年度最受上海律師歡迎的法律科技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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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聯誼社”
2024年6月，上海律協“法律與科技聯誼社”創設成立，首批103位成員包括律所專職的資訊科技專家、律所數字化工作的分管負責人及法律科技產品應用的律師達人。
聯誼社旨在開展一系列活動，包括科技產品大賽的產品測評、法律科技沙龍、律所數字化解決方案研討、數字化律所標準研討，進一步增進律所與律所間的交流、加強法律界與科技界的互動。
打造“產業聯盟”
  • 2024年7月5日，法律科技“產學研用”一體化生態聯盟在徐匯正式成立，成員包括徐彙區司法局，上海交通大學智慧司法研究院，新型工業化推進辦公室，模速空間、上海大模型生態發展有限公司，騰訊天美工作室，上海米哈遊網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聯通(上海)產業網際網路有限公司，徐彙區律工委。
    ——徐匯司法局：《2024WAIC法律科技徐匯論壇成功舉辦》
  • 2024年7月19日，普陀區法律科技產業聯盟正式成立，首批普陀區法律科技產業聯盟成員單位共18家，既有法律服務行業一線的司法鑑定所、律師事務所、公證處以及區律工委，也有技術公司、法律科技公司、相關行業協會，同時包含滬上三家知名院校。
    ——上海普陀：《推動產學研一體化，普陀區法律科技產業聯盟成立》
  • 2025年1月9日，上海律協與上海聯通正式簽訂共建協議，法律科技產品孵化實驗室在楊浦正式成立。該實驗室是上海市委市政府釋出《關於推動上海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後，在市司法局指導下成立的上海首個法律科技實驗室。
    活動中還確立了“創新應用促進成果轉化試驗基地”和“實驗室-產學研機構聯盟”，其中，法律科技創新應用方成員包括上海市司法局、徐彙區司法局、楊浦區司法局、上海仲裁委員會等單位，“實驗室-產學研機構聯盟”發起方包括上海律協、上海聯通、復旦大學、交通大學、上海資料集團、聯通創投、同道資訊、興富創投、科大訊飛等企業。
    ——上海律協：《滬上首個法律科技產品孵化實驗室成立，創新共促法律科技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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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點子”
03
與此同時，上海各區還依託自身資源，積極探索並鍛造屬於自己的“法律科技”優勢長板。
黃浦區
  • 2024年12月13日，黃浦司法局與螞蟻集團旗下數字螞力共同打造的「掌上公共法律服務互動平臺」正式亮相。
    該平臺將在支付寶平臺上正式上線，平臺涵蓋基層法治寶典、公司法問答、公平競爭審查、智慧調解四大場景功能，將為法律從業者、社會大眾提供法律問答、風險稽核、文書撰寫等在內的全方位服務。
徐彙區
  • 2024年7月9日，徐彙區司法局與騰訊達成合作，依託註冊使用者上億的《元夢之星》專案中的地圖編輯功能，首發《法治觀察四季》地圖，是全國首個與網際網路TAB大廠合作的區縣級司法局。
  • 徐匯新公共法律服務中心上線“友法速dá”智慧法律服務系統，持續提升現場取號、檔案生成、法律資源查詢、調解員選擇等服務便利度，整合法律諮詢、人民調解、法律援助、公證服務、法治宣傳等公共法律服務。
  • 徐彙區虹梅司法所聯手雲知聲、魔琺科技等企業，打造“AI數字人”，定位三所聯動調解輔助員，幫助工作人員向參與調解的人員進行法律釋義及以案說法。
  • 平安徐匯：《司法風采 | 法律科技推動法治文化細胞更深融入城市肌體》
  • 2025年1月，徐匯律工委與上海涵璞資訊科技有限公司簽署合作協議，由徐匯律工委統一採購由涵璞科技和君合律師事務所共同開發的AI智慧脫敏系統（智慧財產權歸君合律師事務所所有），以及涵璞科技自研的PaperX律師AI工具集，供在徐彙區註冊的律師事務所全體律師（含律師助理、行政人員）免費使用。這是上海市首個由律師事務所開發供全區律師使用的法律科技產品。
  • 徐匯普法：《科技+法律服務，開啟徐匯全區律師使用AI法律科技產品新篇章》
長寧區
  • 2024年年初，“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十項行動”被納入依法治區的年度重點專案。
  • 2024年9月， 全市首個司法行政“智辦”服務專區在“一網通辦”平臺長寧網頁上線。
  • 長寧區司法局打造全市首個多語種多模態法律垂類大模型應用場景——“寧寧AI法”公共法律服務數字人，該專案首次嘗試以政府引導推動，創新構建法律科技企業、專業法律服務機構深度參與的開放性合作共建模式進行開發。
    ——上海長寧：《法律+科技，在長寧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靜安區
普陀區
  • 2024年7月，普陀區司法局推出全市首個“區級線上解紛平臺”，市民只需掃描“靠譜解紛碼”即可輕鬆辦理糾紛登記業務。從線下去“一家所”（司法所）辦理到線上掃“一張碼”（解紛碼）解決。
  • 曹楊新村街道、區總工會積極探索“華曉楓”解紛數字人、普法“數字人”等應用。
  • 2024年7月19日，普陀區司法局、區科委簽署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協同創新合作框架協議，共同打造法律科技新賽道，共同建設產業新叢集。
    ——上海市普陀區司法局：《比上海的夏天更“噪”！普陀法律科技宣傳月，聲浪仍在迴響~》
  • 2024年12月6日，普陀區釋出“普法數字人宣傳矩陣”。“普法數字人宣傳矩陣”以10個街鎮普法大使為原型，透過人工智慧和虛擬現實技術，1：1模模擬人形象，訓練製作普法數字人分身，形成普法數字人矩陣，有效縮短普法影片製作週期，為公眾提供普法服務，顯著提高普法的覆蓋面和便捷性。
  • 2025年1月18日，開展“法小淘數字律所”線下體驗活動，“法小淘數字律所”由普陀區法律科技企業無訟與律兜聯合研發，實現了公共法律服務在時間和空間上的延伸。
    ——上海平安普陀：《“法小淘數字律所”線下體驗活動來啦！邀你成為法律科技體驗官~》
虹口區
  • 2024年12月，虹口區律工委與大總管（上海）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璟琨懿麒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律谷資訊科技有限公司分別簽署合作協議，由三家公司向虹口全體律師事務所提供智慧資訊化管理平臺。此次簽約標誌著虹口區律工委成為全市首家透過統一簽約的方式為全區律所提供資訊化管理平臺的區級單位。
  • 未來，虹口區將出臺《虹口區支援發展法律科技發展行動計劃》，打造法律科技產品首發地，提供法律科技產品展示區域和產品路演區域，支援在北外灘國際法律服務港內舉辦法律科技活動，吸引更多法律科技企業入駐北外灘。
閔行區
寶山區
浦東新區
松江區
  • 2024年7月9日，長三角G60科創走廊公共法律服務中心釋出了中心IP “AI法務管家”和“口袋智慧律師”兩款法律科技應用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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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擔子”
04
“搭完臺子，才會壓擔子”。
未來，上海勢必將有計劃地鼓勵、引導區域內的法律科技企業創新發展、提升行業整體競爭力。《關於推動上海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中提出，要支援法律科技企業發展：
  • 統籌城市數字化轉型專項資金等政策，對符合條件的法律科技專案給予支援
  • 鼓勵律師以個人身份、適當方式依法投資法律科技企業
  • 支援私募投資基金投資法律科技初創企業
在政策扶持中，資金支援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種。而當前國內創投市場的整體遇冷，法律科技也是如此。據智合梳理的2024年法律科技領域的融資報告顯示，2024年國外法律科技領域的投融資事件總計近170起，其中美國公司就佔據80起；相較而言，國內僅發生8起投融資事件。
一方面，國內法律服務和法律科技市場規模相對有限，較低的行業天花板削弱了投資者投資意願。另一方面，海外法律科技市場認知度較高，美國矽谷知名創業孵化器Y Combinator已累計投資了31家法律科技公司，谷歌旗下的創投基金也在2024年投資了8家法律科技企業，相較而言，國內熟悉法律科技的投資人較為稀缺。
隨著上海法律科技行業的加速成長，下一步的方向或許是透過“政府風投”，引導社會資本進入這一領域，發揮四兩撥千斤的槓桿效應。作為天然的耐心資本，政府引導基金的投資決策和資金流向具有示範和引導作用，能夠向社會傳遞積極的訊號和導向，有助於引導社會資本進入這一領域。
若未來上海出臺針對性的資金扶持政策，最有可能獲得押注的領域可能出現在：
律師端AI應用
當前市場中的法律科技AI產品已初步形成圍繞法律研究、檔案審查、合同分析起草校對、市場營銷、案件管理等多個工作場景，這些應用的廣泛使用將極大地提升律師行業的整體效能，這也是新質生產力的顯著特點，未來有望成為重點押注的賽道之一。
數智普法應用
當前，法律大模型與AI數字人的應用已取得了顯著成果。如閔行區“曉法數智”；長寧人機互動式人工智慧裝置“小法”；松江“AI法務管家”、徐彙區“品法灣”、浦東新區“科小法”系列法治服務AI專案等“數智普法”產品紛紛落地[6]，數智普法應用與構建普惠均等的法律服務體系的理念高度契合，或成為另一被重點押注的賽道之一。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起於微瀾之間。
以上問題，且留待時間回答。
本文作者
孫麟飛
智合研究院高階研究員，關注律師行業資料，關注關於法律科技的一切。
參考資料
[1] 澎湃政務：《積極擁抱法律科技 推進數字法治建設——浦東新區司法局召開法律科技座談會》，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25997114，2024-01-11。
[2] 上海虹橋：《2024首屆虹橋國際中央法務區法律科技產業論壇舉辦》，https://mp.weixin.qq.com/s/drDr4VRe-QPWvhaBycRBRA，2024-04-01。
[3] 法治浦東：《法律+科技，慧領未來！浦東新區首個法律科技主題活動舉辦！》，https://mp.weixin.qq.com/s/zA6S_Ezyq3ZW0u_f7kAQkg，2024-07-02。
[4] 上海楊浦：《AI助力，如虎添翼！他們展望法律服務的未來》，https://mp.weixin.qq.com/s/xIzSo4s-ou31CGqdJw6FWQ，2024-09-09。
[5] 上海普陀，《普陀區司法局關於進一步深化法律科技應用和發展的工作方案》政策解讀，https://www.shpt.gov.cn/zhengwu/zcwj-sfjzcwj/2025/7/193956.html，2025-01-07。
[6] 法治上海：《“喚醒”法律資料答好普法“必答題”，上海創推“數智普法”回應人民群眾法治需求》，https://mp.weixin.qq.com/s/F01gCac4ljrlcaOjTX5ytw，2024-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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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吳夢奇Scott


編輯 / 顧文倩Aro

分類 / 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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